“你先把臉上的麵具摘了,如何?”陳曉木笑道。


    “不,你得先告訴我她們現在何處?”衛羽心執拗道。


    陳曉木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可現今你戴著這副皮麵具,扮成這個鬼樣子,你讓我怎麽帶你去見她們?難道準備把她們嚇跑了不成?”


    衛羽心想了想,伸手摘下臉上的皮麵具,露出麵具下那張絕美容顏,說道:“好,我答應你了,你快帶我去見她們倆!”


    陳曉木仔細端祥了半天,直到看得衛羽心臉上紅暈頓生,連連向他拋去白眼,這才點頭笑道:“這還差不多,不過等會見了麵可千萬不能哭天抹淚的,我這人淚點低,到時候咱們大家哭成一團可就太不像話了!”


    衛羽心瞪了陳曉木一眼,怒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囉裏囉嗦的,煩不煩呀?”


    “好,好,咱們現在就去見泰山大人!”陳曉木嘻皮笑臉的說。


    盡管當今社會對男人娶妻納妾沒有什麽限製,但陳曉木對蘇星然還是有所顧忌,畢竟蘇星然乃是當朝公主,皇家的臉麵還是要顧及一下子得,再者衛羽心又常年在江湖上走動,到時倆人稍有一言不合那可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


    思慮再三,陳曉木為了保險起見,決定還是讓衛羽心和衛文,衛羽裳三人在酒樓裏找個隱秘的地方先單獨見麵相認再說。


    陳曉木正一邊想著如何在酒樓裏再找個地方讓衛家父女相見一邊和衛羽心一前一後往酒樓裏麵走,突然從裏麵出來一個店夥攔在他麵前,對他作輯道:“大爺,按您的吩咐,小的已經把幾個小姐安排在咱得味樓裏上好的包間,小的現時就帶您過去吧?”


    陳曉木擺擺手,說道:“你給我去再安排一個包間,位置最好隱秘一點。”


    “再安排一個包間?”店夥吃驚道:“大爺,我們得味樓的上好包間都挺大的,你們這幾個人根本就坐不完,再安排一個包間是不是有些浪費?”店夥好心提醒他。


    “不礙事,大爺有的是銀子。”陳曉木伸手拍拍胸口,繼續說道:‘′等會結帳的時候,大爺給你二兩銀子的小費。”


    “哎呦,那小的先在這裏謝謝大爺了!”店夥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趕忙又給陳曉木作了一個輯,這二兩銀子小費除去交櫃上五錢,自己剩下來的這一兩五錢幾乎等於他一個月的工錢了,他能不高興嗎,心到,今天運氣好遇到貴人了,我要把這個大貴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店夥當即躬身將陳曉木和衛羽心倆人讓進酒樓,然後領著倆人在酒樓裏熟門熟路地穿梭,三個人正走著,前邊領路的店夥突然被人叫住,“胡錢,你去市場上知會周掌櫃一聲,讓他把活雞和活鵝分別每樣各送一百隻過來。”


    店夥聞聲趕緊向前緊走兩步,點頭哈腰道:“吳掌櫃,實在不巧,今天我遇到貴客了,她們要訂兩個上等包間,我正在領著她們過去,你看……?”


    “哦”隨著話音,從旁邊的一個房間走出一個矮胖子,陳曉木一眼就認出就是剛才在樓上請衛羽裳去做菜的那個人,因為當時這個胖子在樓上忙著討好衛羽裳,並沒有注意到在場的陳曉木,所以並不認識他。


    胖子打量了陳曉木和衛羽心一眼,見倆人的穿著打扮比那叫花子強一點,而且總供才倆個人,居然要訂兩間上等包間,這不是騙吃騙喝是什麽!”


    胖子不由狠狠瞪了店夥一眼,沒好氣的罵道:′′你長著眼睛留著出氣的嗎?怎麽什麽人都往酒樓裏帶?”


    店夥被胖子罵的稀裏糊塗,不禁叫屈道:“吳掌櫃,你可不能門縫裏看人,今天這二位可是確確實實的貴人,在門口我就查驗過了。”


    “哦,你查驗她們什麽了?”吳掌櫃疑惑的問了一句。


    “這個……。”店夥不好說看到陳曉木掏出的一遝銀票,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看這些銀子夠不夠在你這酒樓裏的花費?”陳曉木再次掏出銀票在吳掌櫃眼前晃了晃。


    吳掌櫃眼睛頓時一亮,他可比店夥見多識廣的多,陳曉木隻這麽一晃,他就看清這銀票的票麵是一千兩銀子的,當即胖臉上堆起一臉的笑容,躬身施禮道:“這位公子,請恕小老兒眼拙,我這就帶你去咱酒樓裏一等上好包間。”


    ′′哎,吳掌櫃的,這是我帶來的貴人!”店夥眼見著自己將到手的好處被吳掌櫃半路給截了胡,瞬間就急眼了,趕緊提醒到。


    “你快去市場上找周掌櫃的,讓他在一個時辰內將酒樓所需雞鵝全部備齊送過來!”吳掌櫃頭也不迴吩咐到。


    看著店夥老大不樂意的樣子,陳曉木對胖子說道:“吳掌櫃,還是讓這個店夥領我去包間吧,先前他已經幫我安排了一個包間,一事不煩二主怎麽樣?”


    吳掌櫃聞言身子一頓,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起來,沉吟了片刻,勉強笑道:“也好,不過公子,胡錢這小子做事有點毛燥,到時……。”


    “不礙事,你去忙你的吧。”沒等吳掌櫃把話說完,陳曉木便不耐煩地擺擺手。


    “好吧,公子既如此堅持,那就請吧!”吳掌櫃無奈的搖搖頭,將自已肥胖的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在身前讓出一條走道。


    待離開吳掌櫃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陳曉木見店夥一臉愁容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方才還見你眉開眼笑的,怎麽碰見過你們吳掌櫃以後就愁眉苦臉的?”


    ‘‘唉!”店夥歎道:“客官,您是有所不知,我們這得味樓如今在這新京城裏也算是排在頭號的了,平常來的都是京城裏有頭有臉達官貴人,他都惹不起,今天如不容易遇上你這個看起來沒什麽背景,又有銀子的主顧,他不從你這裏套出一些銀子又怎能輕易放手!”


    “哦,這倒奇怪了,這銀子在我手裏,而我不過就是進來吃頓飯罷了,他能套我多少銀子?”陳曉木不以為然的說。


    店夥苦笑道:“客官您是有所不知,吳掌櫃這個人心狠手黑,曾經有一個外地的富商,為了要麵子,在我們得味樓請客吃飯,你猜這頓飯吳掌櫃總供坑了人家多少錢?”


    ‘‘整整一千兩銀子!”沒等陳曉木吭聲,店夥就豎起一根手指在陳曉木眼前晃了一下。


    “這麽多!”連陳曉木都感到很意外,要知道當今時世一兩銀子等於一吊錢,而一吊錢是一千文,一文錢的購買力相當於後世人民幣七角錢左右,比如現今一個全肉的大肉包子價值三個文錢也就是後世兩塊二三角錢,一斤上好的白麵要賣三文錢,如此算來,這個富商吃的這頓飯如果按後世的人民幣價格計算,大概是七十多萬塊錢,相當於吃了後世一輛寶馬730中配轎車。


    ′‘嗬嗬,客官你是不知道,光是一盤鵝巧羹,吳掌櫃就收了人家二百兩銀子,說什麽裏麵有他家祖傳十八代養生秘方添加在內,吃了至少能多活個三五年的!”


    “噗嗤”陳曉木忍不住笑出聲來,衛心羽也趕緊用手捂著嘴巴,肩頭聳動了幾下。


    “哎,客官,你們笑什麽?”店夥直愣著眼,一副不明就裏的樣。


    “你們東家也不管他?”陳曉木忍著笑問。


    店夥打量了一下四周,才悄聲說道:“客官,您是有所不知,咱這東家根本就和吳掌櫃是一夥的,我剛來的時候,有一次白公子帶著幾人過來吃飯,因白公子的父親剛被皇上調進京城,吳掌櫃不認識他,故痛下殺手,一桌普通的上等酒席居然要收他八百兩銀子,那白公子當時就和吳掌櫃翻了臉,讓他每一道菜都給他報個價,結果吳掌櫃自己報著報著就報不下去了,最後幹脆連帳單都給撕了,直接威脅白公子說,若不把這八百兩銀子給付出來,就讓白公子出不了得味樓的大門!”


    ′‘後來呢?”陳曉木饒有興趣的問。


    ′′哼”店夥輕哼一聲,不屑道:“這吳掌櫃做夢都想不到,這白公子原來是咱新京城新來的白知府公子,那還了得!白知府在接到兒子派來的人報信後,大發雷霆,當即就點起知府衙門裏的三班差役,把咱這得味樓圍得水泄不通,揚言要捉拿綁架他兒子的綁匪,這下可把這吳掌櫃給嚇壞了,不但一文錢不收,還跪請白公子去向他父親白知府求情放過他一馬,那知道這白公子也不是吃素的人,麵對吳掌櫃哀哀相求,他連理都不理,最後吳掌櫃還是被白知府給抓去以綁架之罪給下了大牢!”


    陳曉木輕笑道:“那你怎麽說你們東家和吳掌櫃是一夥的?我看這裏也沒礙你們東家什麽事呀?”


    ′′客官,您容我把話說完。”店夥喘了口氣說道:“這吳掌櫃被白知府抓去有半天時間,咱們東家才接到消息,就連忙匆匆跑到知府衙門裏找白知府替吳掌櫃求情,那知人家白知府壓根就不理他,不但讓役差把他給打了出來,還讓差役告訴他若是他再去求情,就把他當作吳掌櫃的同夥一塊給辦了!”


    “然後呢?”陳曉木忍不住又催問了一句。


    店夥悄悄翻了個白眼,咽了口唾沫,繼續道:“東家迴來後可愁壞了,不過後來聽人講他不知通過什麽關係走上丞相府衛小姐這個路子,據說是這衛小姐特別喜歡做菜,派人到這邊找幾樣難得的食材,東家為了搭上衛小姐這條線,不但費心幫衛小姐弄到那幾樣食材,還把自己收藏的一棵千年老參都獻給了衛小姐,也幸虧衛小姐及時派人給白知府帶了話,不然白知府那邊因吳掌櫃己招供說是東家授意他這樣詐騙犯客人的錢財,白知府正準備派差役過來拿人,結果因衛小姐在裏麵說話,也就隻好放了吳掌櫃,此事不了了之!”


    說話間三人來到包間門口,正準備開門進去,突然從兩邊的窗戶裏刮進來一股穿堂風,凜冽的冷風吹在身上,幾個人不約而同渾身抖了抖,都冷到骨子裏了。


    這時陳曉木腦子裏不由自主想到,要是有後世的羽絨服就好了,又輕便,又暖和,再怎麽也不至於像現在見天就凍個半死。


    陳曉木頭腦裏不由靈光一閃,對啊,當今這世上還沒有棉花,可這做羽絨服的材料遍地都是,剛剛還聽吳掌櫃要讓人送一百隻雞和一百隻鵝過來,這酒樓把這些雞和鵝做成了食材,可這些家禽身上撥下來的羽毛不會都弄到那裏去了?


    想到這,他一把抓住店夥的胳膊,急聲叫道:“小二哥,帶我去你們酒樓宰殺家禽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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