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們人呢?”陳曉木有些詫異的問,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那個以前死活堅持不認他這個兒子的老爹,居然會派人向他傳旨。


    王保忠舔了舔焦幹的嘴唇,繼續說道:“今日未時,我們一行人走到楚鄭邊界這個叫蟬城的小城,正準備找個客棧歇歇腳,好明日早上一鼓作氣穿過楚國的新陽關,可那成想剛到城門口就看到有十幾個穿著鄭軍盔甲的騎兵從我們後麵衝過來搶先進了城,馮總管眼疾手快,立即讓我催馬跟上這些鄭軍的騎兵,可能是因為戰爭剛結束,楚國人撤走時間不長,鄭國派過來的官員尚沒到任,沒有人出頭維持治安,城裏一片混亂,起先我還看見這十幾個騎兵在我前麵的人群裏放緩速度慢慢的走著,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在人群裏不見了,就在我東張西望四處尋找的時候,一把短刀悄然頂在我後心,扭頭一望,正是我在尋找的那些騎兵中的幾個騎兵,不知在什麽時候己悄悄的將我圍了起來,拿刀抵著我後心的正是這位軍爺。”王保忠抬手指指李貴。


    李貴笑道:“當時我那知你是陳先生的故人啊,其實我們一進蟬城就發現你了,一身商人打扮,鬼鬼祟祟的遠遠跟著我們,這地方又是鄭楚兩國交界處,什麽樣的人都有,開始我們懷疑你不知是那國的奸細,便設計抓住了你,說老實話,若不是你後來提及到陳先生,我們都準備對你實施審訊後就把你給殺了!”


    王保忠聞言不由摸摸自己的腦袋,有些後怕的說,“我說我是從陳國來找殿下的,你們偏不信,這下你們總該信了吧?”


    李貴點頭道:“從你提起從陳國來找我們陳先生的時候我便信你了,因為一般人很少知道陳先生是從陳國過來的,不然我也不會讓兵士把你鬆綁,還帶你來見陳先生。”


    “行了,行了,趕緊帶我去見憶秋姐姐吧。”見倆人你來我往不住嘴,陳曉木有些不耐煩,連忙擺手打斷倆人的對話。


    王保忠和李貴急忙翻身上馬,向蟬城跑去,陳曉木帶著何權拍馬緊緊跟在二人後麵,大約跑了有十餘裏地,就遠遠看到低矮的蟬城城門前站著十幾個身上都是商人打扮的人,正站在城門前不時交頭接耳說話,又不時焦急的四處張望。


    陳曉木有意放慢馬速,讓王保忠先去向這些人通報一聲,他再過去,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附身的這具軀體對這些過去在陳國接觸過的人還有沒有印象,或者說會作出什麽反應。


    陳曉木看到王保忠在這群人麵前勒住馬僵,然後翻身下馬,對著這些人邊打著手勢,邊在說些什麽,還迴頭用手向著他這個方向指了指。


    這時這群人裏突然衝出一個穿著青衣戴著小帽的嬌弱身影向他這邊跑過來,待到他漸漸看清這個身影的麵容時,陳曉木附身的這具軀體竟不受他控製激動起來,他連忙飛身下馬迎了過去。


    這個嬌弱的身影跑到他麵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一把抱住他,口裏喃喃念道:“小呆弟弟我聽說你變好變聰明了!”


    女子身上散發出的特有體香,讓陳曉木的心一下子變的柔軟起來,頓時就陷入溫柔鄉裏,他輕輕撫摸著這女子露在帽子外麵鬢角處的青絲,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在丞相府裏的時候,趙丞相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早早就開始為朝廷效命很少迴家,加上年齡和他相差又比較大和他也玩不到一塊,剩下三公子趙勝,起初還帶著他玩了幾年,後來年齡一大,漸漸就和他疏遠了,隻有趙憶秋和他年紀不差上下,倆人整天都膩在一起,即使趙憶秋比他聰明讀書又快也沒有半點瞧不起他,後來趙憶秋考進官學讀書,每次迴家,一進家門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的小呆弟弟。


    “憶秋姐姐,你怎麽來了?”陳曉木摟著趙憶秋柔聲的問。


    “小呆弟弟,你現在跟我們迴陳國吧,你再不迴去的話,咱們陳國就真的沒了!”趙憶秋舉起衣袖擦了擦眼淚,對陳曉木說道。


    陳曉木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憶秋姐姐,現在還不行,昨天我接到齊國人送來的戰書,他們現今要對鄭國開戰,我必須打完這一仗後才能走。


    “什麽?你還要再和齊國打仗?”趙憶秋吃驚的問。


    陳曉木苦笑一聲,′‘這齊國人都找上門了,若不教訓它們一下,恐怕憑鄭國的這幫人是招架不了。”


    趙憶秋沉思了片刻,問陳曉木,“小呆弟弟你這一仗要打到什麽時候?”


    陳曉木歎了口氣,“誰知道,也許十天八天,弄不好的話半年都有可能!”


    “不行”。趙憶秋堅定的搖搖頭說,“我們陳國最多再能支持三個月就不錯了,一個月,最多一個月咱們必須返迴陳國!”趙憶秋豎起一根手根說道。


    在倆人說話間,王保忠帶著陳國太監總管馮寶寶等人從後麵趕了過來,馮寶寶向陳曉木作了個揖說道:“殿下,咱家奉皇上的口諭前來向您傳達聖意,現今這蟬城內外比較混亂,咱家又是一身商人打扮,若這樣草率傳旨,恐有辱聖意!因而對迎接聖旨須行的焚香沐浴更衣之禮,咱家就給殿下免了,今有聖上禦筆親書的一道聖旨,咱家就親手交於殿下,讓殿下自己打開觀看。”


    馮寶寶說著就把斜係在自己背上的布包小心翼翼的從身上解下來,拿出裏麵用黃絲綢裹著,隻露出玉柄的聖旨,用雙手捧起來,躬身遞給陳曉木,陳小木見狀忙向前跨了一步雙手接過馮寶寶手裏捧過來的聖旨,打開包在外麵的絲綢布,慢慢展開聖旨,待看完聖旨裏的內容,心裏不由暗暗嘖嘖不己,心道,這具傻子軀體的老爹可真會見風使舵,兩個多月前還連正眼都不瞧這傻子一眼,如今聽風到這傻子在外麵居然能打敗強大的楚軍,這不立馬給這傻子戴上了這麽多頂高帽!


    見陳曉木看完聖旨後在發愣,馮寶寶便向他又作了一個揖,勸道:“殿下老奴在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跟在皇上身邊,因而對殿下的身世也略知一二,皇上當年不認殿下母子也是有萬不得已的苦衷,萬望殿下不要記恨此事,早日趕迴陳國以拯救陳國的江山社稷!”


    說實話,此時的陳曉木對他附身這具軀體的便宜皇爹壓根就沒什麽恨意,反而在心裏還隱隱有一點感激之情,當初若不是這個便宜皇爹使出掉包之計,讓這傻子去和鄭國公主結親,自己的魂魄還不定附在這個世界誰的身上呢!雖然來到這個失落在曆史長河裏的世界兩個多月都在率兵打仗,可畢竟自己也享受到這個世界皇族公主的齊人之福,若是當初自己的魂魄附在這個世界牢裏死囚,或者是乞丐的身上那豈不是全完了!”


    麵對馮寶寶看向自己殷殷眼神,陳曉木當即對馮寶寶笑道:“老爺子,你放心,父子沒有隔夜仇,何況我娘親現今還在陳國,我會盡快處理完手頭的事返迴陳國。”


    陳曉木不知道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老爺子的稱唿,可把馮寶寶感動壞了,陳曉木這句老爺子的尊稱表明他並沒有把自己當著奴才來看,而是把他作為自己的長輩來看待,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馮寶寶的眼淚都要下來了,自從進宮當了太監這些年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自己,那怕是自己的徒弟平常都叫得自己不倫不類,叫什麽師公,更別提那些公主皇子之類了,碰到高興的時候喊自己公公,要是稍微有點氣不順就直接喊他為奄人,或者再加個死字,叫他死奄人!


    馮寶寶在心裏暗暗發誓,從今往後在宮裏除了皇上,他要竭盡全力維護陳曉木母子,把他當著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馮寶寶的這些心裏活動陳曉木當然不知道,他見馮寶寶要迴去複命,忙讓李貴拿來五十兩銀子交給馮寶寶,當作辛苦費,這些都是他從後世那些小說上看來接待傳旨太監的禮節,他也不知道到底對不對,幹脆照葫蘆畫個瓢,畢竟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他穿越到這個世界這麽多天,這是他第一次收到皇上的聖旨,隻是他不知道銀子在真正的古代有多珍貴,一般一個擁有幾十個人的大家族一月花費也四五兩銀子,堂堂的一個七品縣令一個月的薪俸八兩銀子左右,所以他打賞給馮寶寶的這五十兩銀子,可以夠一個大家族接近一年的花銷,足夠一個七品縣令半年的薪水。


    馮寶寶推辭了一番,最後還是將銀子收了下來,馮寶寶帶著宮裏的護衛匆匆迴陳國複命,趙憶秋和王保忠連帶幾個相府裏的侍衛卻執意要留下來,無論陳曉木怎麽勸都不走,迫不得己陳曉木隻好讓這幾個尾巴跟在自己後麵,繼續向鄭都新京進發。


    在蟬城休整了一夜後,又在路上走了一天一夜,第三天早上天剛蒙蒙亮,離新京大約還有十來裏路,前衛李貴便看見路的兩旁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路的正中央一群穿著各色鄭國官服的人簇擁著兩輛車頂罩著皇家特有的黃色綢緞,每車分別有四匹神駿拉著的龍輦和鳳輦,原來在陳曉木的隊伍離新京城尚有百餘裏的時候,便派人向朝廷備報他將率部迴到新京,聽聞此消息皇帝蘇乘軒會同陸皇後立刻帶著太蘇沐陽和三個公主蘇星然,蘇星辰,蘇星語,及新京城內鄭國大小官員又動員了一批城裏有頭有臉的豪賈鄉紳出城十裏迎接凱旋歸來的龍婿陳曉木。


    其中的蘇星然和蘇星辰站在父皇和母後的龍輦,鳳輦邊,早己望眼欲穿,倆人不時踮起腳根,伸長脖子向著灰蒙蒙的路前方張望。”


    晨霧尚沒散盡,終於聽到在前方的霧裏傳來“嘚嘚”馬蹄聲,先是零零星星蹄聲,好像隻有幾匹馬在路上奔跑,時間不長這零星的馬蹄聲變得像狂風暴雨的一樣密集,刹時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顫抖,首先衝出晨霧的是李貴率領的前衛,在突然見到出現在路中的迎接人群,李貴慌忙一拽手裏的馬韁,“籲”,戰馬昂頭一聲嘶鳴,猛的縱起兩隻前蹄,在路中間轉了一個圈後方才停下來。


    李貴飛身躍下戰馬,疾步跑到蘇乘軒和陸皇後車輦前,單膝著地,兩手抱拳向蘇乘軒和陸皇後稟報道:“卑職李貴,乃是陳先生的前衛,拜見皇上,拜見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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