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頭痛,白小閑睜眼,看見的是一臉關切的胖子老爹白呈文。


    “我說兒啊,你可算是活了,你都不知道這幾天你老爹我嚇得都瘦了。”


    白呈文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嘴角上還留著些許紅油。


    “……”


    白小閑沒有理他,看了看四周環境便陷入了迴憶。


    堂堂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高級人才,甚至還當了幾年特種兵,怎麽睡一覺世界都變了。


    而根據記憶來看這個世界上沒有自己熟知的曆史朝代,顯然自己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世界還處於封建社會,甚至隔壁的武朝還是奴隸製!


    “按照曆史來看……不,我他媽老婆孩子熱炕頭啊,怎麽會來了這麽個地方。”白小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一旁的華神醫卻微微蹙眉,“白老爺,恐怕白公子的頭傷並未好,估計偶爾會有並發症,老夫也無能為力。天色已晚,告辭了。”


    說罷,這位名滿大寧的神醫收拾了一下,起身便帶著一位小學童走了出去。


    白呈文這下急眼了,連忙追了出去,“華神醫,華神醫你先別急,我兒他日後還有機會康複嗎?”


    已到古稀之年的華神醫迴過頭,用他那雙清澈深邃眸子看了白小閑好一陣子,最後搖頭道:“盡人事聽天命,或許白公子會好,也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好。”


    說罷,華神醫便離開了白府。


    與此同時,一架馬車停在了白府門口。


    “蕭家?”白呈文一愣,就見一個身穿白色長裙,膚如凝脂,領如蝤蠐的年輕少女走了下來,睜著倆大眼睛好奇的打量了片刻後對他說道。


    “您就是白叔?”


    白呈文點了點頭。


    “我是蕭曦芸,來此受父親所托,將姐姐蕭曦汐與白公子的婚約解除。”


    白小閑剛到前院,便聽見了這句話,好奇的探頭瞧了一眼,真的隻是一眼。


    蕭曦芸也發現了這個探頭看自己的俊俏少年,扭頭對他笑了笑。


    白呈文看了一眼白小閑,又看了一眼蕭曦芸,歎氣道:


    “也罷,我家小閑終究是沒這個福氣,你跟你爹說過幾日我再上門拜訪。”


    蕭曦芸點點頭,收好婚書之後便上了馬車離開,白呈文扭頭看著白小閑說道:“兒啊,你老婆沒了。”


    白小閑臉一黑,滿頭黑線的看著他,“我還小,才十五。”


    白呈文略帶炫耀的說道:“你爹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老婆都娶了三個了。”


    “是嗎?那我怎麽從沒看到過?”白小閑撇嘴,隨後朝門外走去。


    “你去哪兒?”白呈文連忙跟了上去,


    “你腦子有問題,還沒好呢,別瞎走。”


    “你才有問題,我好的很。”


    “你要去哪裏,爹陪你一起去。”


    “我去看看咱家的地。”


    田間,白小閑看著佃戶陳二狗插秧,於是皺眉說道:“你的方法不對,你那樣太密集了,稍微再隔開一點。”


    “誒,對咯,就是這個間距,這樣產量是最高的。”


    陳二狗有些發懵的看著白小閑,又求救似的看了看白呈文。


    白呈文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對白小閑說道:“兒啊,那個啥,雖然這是咱家的田,但是吧是給陳二狗這樣的佃戶在種,咱們家一般不去管的。”


    白小閑頭也沒抬,蹲下將手伸進田裏攪了攪,帶出來一些泥水。


    “氣味不對勁,最近一直沒下雨嗎?”


    白呈文愣了一下,“兒啊,半個月都沒下過雨了,好在現在還不熱,估計今年是個旱年,十有八九鬧旱災。”


    “你為什麽這麽說?”白小閑有些奇怪,這個胖子爹雖然自己還沒啥情感,不過好在記憶力他對自己特別好,似乎還有些其他本事。


    “你爹我有關係,這消息連京都的人都還不知道,你爹我牛不牛?”


    “……”白小閑幹脆沒搭理他,繼續觀察秧苗。


    江寧在江南,所以田裏種的多是稻子,隻是這些稻子和自己記憶力的有些不大一樣……


    對了,雜交水稻!


    “這稻子畝產多少?”白小閑連忙問道。


    “碰上個好年一畝兩百多到三百斤吧”陳二狗有些怕白小閑,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那豈不是發大財!”白小閑猛地站了起來,還沒等他繼續說話,便眼睛一黑倒了下去,一頭栽進了田裏。


    “額滴兒啊!”白呈文急得拍著大腿跳了起來,嚇得一旁的陳二狗也慌張的衝過來,將田裏的白小閑撈上了岸。


    ……


    白小閑再次睜眼時,天已經黑了,麻利的掀開被子就竄到了書台旁,拿起筆猛寫。


    一旁的侍女哪還敢阻攔,連忙衝出門去找老爺白呈文去了。


    良久之後,白小閑看著滿滿一紙的培育計劃,這才滿意的停了下來,拿起紙輕輕吹了吹。


    “果然多看書還是有點用的,有些知識還真用上了。”


    白小閑滿意的點了點頭,前世除了特種兵,年薪百萬級別的高級電氣工程師之外,他也對許多知識感興趣,也喜歡看書,學了不少知識。


    “額滴兒啊,你好點了嗎?”


    白呈文人還沒到,那火急火燎的聲音就先到了,隨後就見一個大胖子三兩步跑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數人。


    白小閑伸手示意自己這個胖子老爹停下來,隨後說道:“給我十戶,地百畝,我想自己做點事兒。”


    白呈文愣了一下,隨後想了一會兒語重心長道:“兒啊,咱們家雖然有,但也經不起折騰,你可別給老子我瞎折騰啊!”


    雖然有些不放心,但白呈文最終還是沒有反對什麽,畢竟兒子難得想做點事兒,比起之前去嫖,哦不是,去勾欄聽曲好太多了。


    白小閑點頭,繼續說道:“另外,我希望咱們家的地,他們都能隨意出入,我需要他們幫我找點東西。”


    說話間,白小閑將那寫滿了字的宣紙遞給了白呈文。


    隨著閱讀,白呈文臉色凝重不少,甚至有了些許緊張。


    這次停頓的更久了,才扭頭說道:“老魏你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隨著房門關上,白呈文神色這才輕鬆了些,“兒啊,老魏是我的人,你放心用,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安排他去做,絕對可靠。”


    白呈文將那宣紙又遞給了白小閑,並問道:“你是如何知道並且肯定能實現的?”


    白小閑笑道:“夢裏所見,想試試。”


    白呈文蹙眉道:“你想要哪幾戶?”


    白小閑將目光看向魏長河,“麻煩魏叔幫我選十戶聰明些,尤其是忠誠可靠的佃戶!”


    魏長河看了看白呈文,見他點頭才說道:“少爺放心,明兒一早我就讓這十戶人家來您府上聽候差遣。”


    白小閑點頭,又對白呈文說道:“爹啊,最近是不是有個臨安詩會?”


    白呈文笑道:“那可不是個好去處,不過我兒不得不去了。”


    “為啥?”白小閑有些奇怪,不過是個詩會而已,怎麽還有非要參加的道理。


    “簡單,不管是你奪魁還是被羞辱,都會因為這場詩會而傳播出去,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白呈文坐在椅子上,嘬了一口茶後繼續說道:“而這一切,都隻是周丞相的一場局,一場三皇子與二皇子爭奪東宮的爭鬥。白家也不過是其中一子,一顆需要推出去的誘餌。”


    “就像是釣魚一般,最終往往也隻剩下被吃掉的命運。所以兒啊,白家隻能靠你的表現了。”


    白小閑狐疑的看著自己的胖子老爹,畢竟他沒有看出白呈文有絲毫的擔憂,“說的這麽可怕,我怎麽覺得你一點也不擔心。”


    “人生嘛,總有些遺憾,看開了也就釋懷了?”


    白小閑一頭黑線,滿臉問號。


    “白家從未站隊,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兒。隻要能把握好機會,白家存在下去不是問題,隻不過以後白家便會處處受限,甚至隨時有滅滿門的危險!”


    說完,白呈文悠哉悠哉的走出了門,“時也,命也!兒啊,留給咱白家的日子沒多少了。”


    ……


    翌日一早,白小閑就被魏長河帶到了桃花村,這裏有安排的十戶佃戶與土地百畝。


    在簡單的認識之後,白小閑就讓魏長河帶著他們往稻田走去,同時白小閑也在向那十個佃農描述自己需要找的東西。


    “少爺,俺明白了,就是壞穗,那玩意長的比其他稻子高半個頭,但是隻開花不結穗子。”


    李二彎腰恭敬道。


    白小閑點頭道:“本少爺不管它叫什麽名字,隻要找到了,一株百文!一定要根係好的,要是把根弄斷了太多,少爺我拿著也沒用!”


    李二咧嘴道:“少爺放心,我們都是老農了,這點活兒不在話下,隻是這壞穗並不太常見,今年這時節還早,不太容易分辨。”


    “抓緊時間便是。”


    白小閑將事情安排好了之後,便與魏長河一同往白府走去。


    路上,三架馬車十餘位壯漢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從他們身邊駛過。


    “奇怪,今天怎麽會有這麽些外人從這裏過。”


    魏長河滿臉古怪,小聲嘀咕著開口。


    白小閑看了看那些壯漢,隨後悄悄拉了拉魏長河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出聲,跟著自己慢慢走。


    隻是一眼,白小閑就斷定這些人並不簡單,那些壯漢都是訓練有素之人,顯然這三架馬車裏的人也非常人!


    【新書,衝衝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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