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美門的示意下,虎倉悅子深吸了口氣。


    “我可以證明,在民訴一審中,有關於證人拿出的和我丈夫簽訂的雇傭槍手合同,是偽造的!”


    這話一出,如同一顆八個蛋在法庭之中引爆。


    “果然還有反轉!”


    “臥槽,這次旁聽沒白來啊!”


    人們非常好奇,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場中的虎倉悅子。


    虎倉悅子口中的合同,是這個案子民訴一審中的關鍵性證據。


    它證明了虎倉所寫的,並不是和他人共同著作的,而是槍手雇傭寫出來的。


    由於日本著作權法規定,槍手所寫之著作權為雇主所有。


    雇傭合同證明了虎倉擁有該的一切著作權,繼而證明了侵權事實成立。


    而現在,嫌疑人的太太卻說合同是假的,相當於直接從邏輯鏈的根源上推翻——


    既然合同是假的,那“槍手論”就不存在,就無法證明虎倉擁有涉案的一切著作權。


    那還能證明侵權嗎?


    當然不能了。


    因為這樣,邏輯鏈就會迴到“共有著作論”上麵,虎倉在民訴中提出的該項觀點就會成立,著作權被被分割到一幹工作室成員手中,抄襲部分被每個人雨露均沾一下,按照文字量劃分,平均下來,就不構成侵權了。


    “悅、悅子?”


    虎倉大介張了張嘴,驚疑地看著妻子。


    他沒有想到,妻子居然真的站出來為他說話了。


    悅子一向與他不合,非常討厭他,這種情況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難道說,她迴心轉意了?


    那邊,在虎倉悅子發言後,田所俊哉愣了一下。


    他直勾勾地盯著虎倉悅子,眼神中帶著一些不可置信。


    他不明白,原本兩人應該是盟友,都對虎倉懷有恨意,視虎倉為仇敵。


    為什麽在第二迴公審中,她會突然倒戈,反而站在虎倉這裏?


    愣了半晌,他終於才反應過來。


    “你胡說!合同白紙黑字,怎麽可能是假的!”


    田所俊哉忙不迭地拿出那份雇傭合同,高舉著展示給眾人,指著底下的簽名和印章。


    “你們看,這裏還有虎倉本人的簽名,還有他的印章!這本書就是我給虎倉寫的!鐵證如山,怎麽可能是假的!”


    他的聲音有些慌亂,還帶著明顯的急躁。


    怎麽能不急?眼看給妹妹報仇在望,虎倉馬上就要坐牢了,怎麽能就這麽前功盡棄!


    虎倉悅子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隨後恢複平靜,將這一絲憐憫隱藏起來。


    “簽名是我簽的,印章是我蓋的。”


    她緩緩地陳述。


    “合同是我和證人偽造的,我丈夫毫不知情,這一切都是為了將我丈夫關進牢裏所實行的計劃。”


    隨著虎倉悅子的話音落下。


    法庭之內,已經完全炸開了鍋。


    “我靠,居然還有個大瓜!”


    “真沒白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這劇情妥妥的大片啊,這要拍律政劇,起碼得二十集!”


    “我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狐狸精做的!她就不配當虎虎的老婆!”


    “我猜是夫妻感情不和,妻子心懷不滿……”


    人們眼神中透著興奮,交頭接耳著。


    此時此刻。


    什麽正義邪惡,什麽對錯,似乎又都不重要了。


    一個個化身為評論家指指點點。


    檢察官那邊,九條玲正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


    在虎倉悅子站出來的時候,他就感覺有些不妙了。


    果然,她這個證詞一出,就像一棵逆轉的稻草一樣,瞬間局勢優勢就全到古美門那邊了。


    這擺明了是要翻供!


    九條玲正咬了咬牙,高聲喊道。


    “抗議!”


    他唰的一聲站了起來,伸手指向了虎倉悅子。


    “該證人與被告為夫妻關係,身份特殊敏感,其證詞理應不能作為參考!”


    法官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一敲錘子。


    “抗議有效!”


    畢竟檢方的說辭確實有理。


    證人和被告屬於親屬關係,而且在法律上是第一順位關係。


    第一順位就是父母、子女、配偶,這些人如果來給案件關係人作證,證詞力度會比無利害關係的人要低很多。


    “我有異議!”


    此時,古美門站了起來。


    他抬頭看向審判庭,麵色正經道。


    “日本法律明文規定,除了是生理上、精神上有缺陷或者年幼、不能辨別是非、不能正確表達的人,不能作為證人以外,其他人,凡是知道案件情況的人,都有作證的義務!夫妻怎麽就不能當證人了?裁判長,您的裁決是否有些偏袒了呢?”


    古美門此前從未在法庭上正麵頂撞過法官。


    這是他出道以來頭一次。


    法官微微皺眉,麵色不悅:“檢方所言有理,被告及其代理人,你如何能證明證人所言之詞是否屬實?”


    “沒錯!”


    九條玲正也在下方幫腔。


    “如果真按你們說的那樣,合同是偽造的,那你們難道不知道,這種行為是犯法的嗎?”


    虎倉悅子的行為,涉嫌偽造文書罪(主犯)、民訴一審偽證罪(從犯)、詐騙罪(從犯)。


    這個是前麵說過的。


    為什麽偽證罪和詐騙罪也要歸到她身上,因為虎倉悅子是從頭到尾知情的,她是知道田所俊哉的計劃的,所以從她偷用印章偽造合同一開始,就相當於她是全盤參與到了這個案件中。就算民訴一審裏她沒有上場,她也是相當於共犯的。


    其實嚴格來說,前麵的偵探甲子園,越水七槻案,越水七槻也算是搥尾廣生殺人的共犯——隻要有參與,無論參加人之間的犯罪意思有無互相溝通,都形成共犯。不過越水七槻那個沒有證據,客觀和主觀都無法證明,即便是自首都會被判無罪。


    “我當然知道這是犯法的。”


    虎倉悅子看了他一眼,高聲說道。


    “但是,就算如此,我也必須要站出來,給我丈夫作證!”


    “悅子……”


    看著妻子堅定的表情。


    一旁的虎倉愣了一下,此時此刻,心裏還有一些小感動。


    一時間,他還以為妻子真的迴心轉意了。


    “悅子,迴家之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虎倉大介忍不住站起來,就要去握妻子的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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