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條玲子的臉色帶著一絲無奈。


    這次的證人是警視廳的目暮警官,也是月影島案件兇殺現場的目擊者。


    像這些刑事部的,警部以下,需要外頭出勤的警察,一般都是很難找到檔期作為證人出庭的,畢竟這個世界的犯罪率如此之高。


    前兩次公審,這些警察也都沒有找到機會出庭。


    在這場官司中,九條玲子是和古美門站一起的,本來今天就想把案子結束。


    但是,今天她突然得到通知,說是警視廳的人要作為證人出席。


    沒辦法,她隻好向法官提起了傳唿證人的要求。


    “準許檢方要求!”


    在法官敲下錘子後。


    不久,目暮警官便被司法警察帶上了證人席位。


    依然是那身褐色風衣,圓頂帽,挺著個孕婦一樣的大肚子。


    一臉古板嚴肅,帶著警察正義的模樣。


    “請證人陳述意見!”


    目暮警官的目光下意識望向遠處旁聽席的方向。


    旁聽席上,工藤優作向他點了點頭。


    古美門微微眯了眯雙眼。


    這兩個人細微的動作,理所當然被他看在眼裏。


    和他之前分析的沒錯,工藤優作果然會暗地裏找人來對付他。


    他可能是聯係了警視廳那邊的中高層,這才鬆下底層警察的檔期,讓目暮警官能夠順利出庭。


    接下來一段時間,目暮警官便將自己在案發現場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


    “當時,在月影島村長黑岩辰次的死亡現場上,我們發現了一個錄音機,裏麵有一卷鋼琴奏鳴的錄音帶,犯人用了一個倒轉錄音帶的手法,延長了錄音帶三十分鍾的運轉時間,以此作為她不在場的證明……”


    目暮警官一邊說,一邊拿出了幾張照片。


    “這些是鑒識課拍攝的現場照片,可以看到,左邊的照片上,錄音機上有一個紅點,這是錄音機上播放倒轉的按鈕。而右邊的照片上這個紅點就消失了,說明有人在當時接近證物,動過錄音機,消除了倒轉的紅點——”


    頓了頓,目暮警官伸出一隻手,指向被告席的麻生成實。


    “而唯一能做到這點的,就是坐在這裏的嫌疑人,麻生成實!當時她是作為驗屍醫生留在現場的,隻有她有機會接近錄音機,消除錄音機上的紅點!”


    隨著目暮警官的指控,旁聽席上的柯南連連點頭。


    目暮警官這番推理,是當時他用麻醉針射中毛利小五郎,借著他的口向其陳述的。


    “爸,你覺得這段有問題嗎?”


    柯南看向身旁父親,眼中帶著希冀的表情。


    工藤優作一臉沉思,然後點頭:“沒有問題,按道理來說很符合邏輯。”


    “對吧?”柯南臉上露出笑容,“我就說我的推理絕對沒問題!”


    此時的柯南非常自信,畢竟連他父親都認同了。


    所以,犯人絕對不可能出錯!


    台下,在證人目暮警官發表完觀點後。


    輪到檢方九條玲子再次發表意見。


    她不得不站起身來,順著證人的話語,向被告麻生成實詢問。


    “請問,被告是否如證人所言,於當時案發現場動過證物?”


    麻生成實低著腦袋,沉默不語。


    九條玲子再次問道。


    “被告,請問你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麻生成實抿著嘴唇,依然沒有說話。


    這些都是古美門教她的。


    被告在法庭上有沉默權,所以她隻需要閉嘴,一切都交給代理人來即可。


    旁聽席上,眼見這一幕,柯南不由又露出擔心的神態。


    “爸,那個律師會不會來一招詭辯,將這件事蒙混過去?”


    麵對兒子的疑問,工藤優作微微一笑。


    “他不會這麽做的,詭辯在這個情況沒有用。”


    “為什麽?”


    “法庭上的詭辯,一般都是用來模糊、或者更改嫌疑人作案時的主觀意識的。比如說你在路上撿到一個錢包,沒有歸還失主,伱被告上法庭,然後你辯論說這個錢包是母親丟的,樣子一模一樣,這個時候法院就無法判斷你當時做這件事,是為了把錢包還給母親,還是為了侵占他人財物。”


    工藤優作緩緩地說著,用他所了解的那點法律知識給兒子科普。


    柯南連連點頭,眼中有好奇之色。


    其他人給他普法,柯南很難去認同,也不會去聽。


    一個自我為中心的人,隻堅持自己做的才是對的。


    但如果是工藤優作,他就會認真去聽,因為在他的觀念裏,他隻認同他父親。


    “而在這種情況,詭辯就沒有用,因為法律上的主觀意識,又是依照一定的客觀事實依據來分析的,強調‘非難可能性’。比如說有兩夥販毒組織在交易現場被抓獲,這個時候如果毒販狡辯毒品是自己撿來的,他不知道是毒品是當麵粉來賣的,那這個所謂的主觀就不會成立。”


    “所以犯人隻能沉默!她就是兇手,就是犯罪了,所以沒辦法狡辯!”


    柯南一臉興奮,連連點頭。


    雖然其實還是沒聽懂,什麽“非難可能性”,但就感覺自己懂了很多的樣子。


    “嫌疑人是不是真的兇手,還不能下結論。”工藤優作搖頭,繼而又自信地說道,“但就這個情況,按照常理來說,對方應該是沒辦法解決的。”


    與此同時,台下被告席那邊,被告選擇沉默,代理人當然不能沉默。


    麵對九條玲子的詢問,古美門沒有說話,首先看了一眼旁聽席上的工藤優作。


    工藤優作對他報以微笑。


    “這老小子,想搞我?”


    古美門雙眼微眯。


    以他作為律師的專業能力,立刻就分析出了眼下的情況。


    因為案發現場不能亂動證物,屬於公共常識,嫌疑人去把證物上的按鈕按了,存在非難可能性,不可能去爭辯這種行為。


    如果強行爭辯,那就是詭辯,就中了對方的計了。


    古美門暗暗思忖。


    不愧是工藤優作,比他兒子要難對付一點。


    所以,這裏要換個思路。


    於是,古美門輕咳了一聲,看著證人席上的目暮警官,露出微笑的姿態。


    “請問,這位證人警官先生,您肯定當時按下錄音機按鈕的,就是嫌疑人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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