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有些難捱。


    兩支燭火在桌上搖曳不止,床帳帷幔層層疊疊,依稀可見人影交疊。


    散落的外袍被隨意丟在地上,少年的吻,燙得初路不住喘息顫栗。


    “初路,”


    少年低低的叫了一聲,輕聲呢喃著:


    “疼麽?”


    “初路……”


    那隻燙人的手掐在她腰間,少年俯身,有些情難自抑,隔著他的手想去親吻少女的眼。


    卻忽地覺得手心微濕,他感受得到,少女的睫毛一直在顫。


    她的……眼淚嗎?


    陸涼有些慌,想挪開手,去看看她的淚眼。


    初路卻偏了偏頭,第一次主動的抓著他的手,“別拿開。”


    “初路……”


    “恭喜你,成功拿到我的眼淚了。”


    陸涼更慌了,他俯身緊緊的抱住她。


    他沒有辦法停下來。


    情感控製他的理智,在享受著她的一切。


    “對不起,”


    陸涼俯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仿佛他罪大惡極,不敢祈求原諒,隻敢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祈禱:


    別恨我。


    他怕她又說出什麽話來,一遍又一遍的去親她,糾纏她的唇舌。


    在此刻,她屬於他。


    初路微微閉眼,唇角扯出一絲諷刺的笑。


    連她都有些唾棄此刻的自己。


    她忽地覺得,自己真的很討厭。


    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為了達到目的,利用自己,利用他……


    甚至這種時候,還能為了讓他更愧疚,說這麽殘忍的話。


    希望那個結果,對得起她對自己的嫌棄。


    初路討厭自己的時候,忽覺肩上一濕。


    似是有什麽滴落在她肩膀上。


    大顆大顆的。


    還能聽見輕微的……抽泣?


    隱在喘息裏。


    什麽玩意兒?


    他哭個屁?


    ……


    燭火燃燒殆盡,屋子裏那膩人的花蜜的味道終於淡了些。


    房間裏的熱烈的也終於止息。


    初路麵色微紅,靠著陸涼的肩膀,唿吸平穩,似是已經睡去了。


    陸涼離家出走的理智,此刻終於迴籠。


    他有些僵硬的看著懷裏的人,滿腦子都是怎麽辦。


    我靠。


    完了。


    跑吧。


    陸涼隻有這個念頭。


    陸涼悄悄起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著的人,裸露出的肌膚上似乎還帶著或深或淺的痕跡。


    陸涼撿起衣服胡亂套了兩下,路過屏風時,他下意識看了一眼浴桶。


    頓時老臉一紅。


    最後一次,打算給她清理一下的。


    但……


    陸涼捂著腦袋,隻想快跑。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陸涼此刻腦子很亂,完全忽視了陣法不知什麽時候失效,也忽視了營帳之外那紅衣人影意味深長的目光。


    直到身邊場景完全陌生,陸涼已經不知道是跑到了哪裏。


    他看了一眼四周,此刻終於有機會坐下來,好好捋一捋。


    是怎麽發生的。


    又是怎麽結束的。


    已經完全沒了印象。


    陸涼有些呆滯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手心。


    濕潤的淚似乎還留在自己的手心裏。


    他沒看見她的淚眼,但一閉上眼,想象的卻全是她。


    微顫的睫毛,顫栗的身體,斷斷續續的喘息……


    陸涼深唿一口氣,不能再想了。


    不就是睡了個人嗎。


    老子慌什麽?


    還拿到了那個禍害的眼淚。


    老子任務成功了!


    眼淚……


    她都哭了,會不會很恨他?


    陸涼煩躁的抓了抓頭,終於知道自己那股慌亂和不安從何而來。


    他有點不敢見她。


    或者說,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臉麵見她。


    越想越心涼,還帶著不明意味的煩躁。


    他想,就算再想之前的吻,也絕對不會衝動到那個地步!!


    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怎麽會……


    忽地,他想起那個坐著輪椅的男人……


    他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陸涼此刻的腦子無比清醒。


    忽地,他想到了登仙宗仙門大選那日。


    初路似乎和他接觸過。


    還罵了他瘸子?


    陸涼閉上眼睛仔細迴想,其實那個男人除了好看一點,似乎也沒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


    要不是那日初路和他有了些衝突,他不會記得那個人。


    所以……


    是他坑了他?


    例如,那支被他帶進來的蠟燭。


    例如,那浸滿他衣裳上的花蜜。


    ……


    初路醒來時,度無心正笑著等在床邊。


    “尊上醒了~~一日春宵如何?”


    初路神色自若的起身,被子微微滑落,度無心笑得更加嬌媚。


    初路頓了頓,仿佛無事發生一樣,便當著度無心的麵開始穿衣服。


    “你來匯報?”


    “是啊~要不是今日輪到奴家,奴家還真不知道,原來尊上真的和那個陸涼上神關係匪淺呢~”


    度無心主動上前,幫初路穿衣服。


    “他人呢。”初路隨口問一句。


    昨天哭那麽兇,好像她把他怎麽樣了一樣。


    度無心虛虛環著初路幫她穿袖子,湊在她耳邊嫣然一笑,“他從尊上的帳子裏出來,奴家當然是自作主張,把他放了~~尊上的新寵,奴家也得喚一聲,魔後呢~~”


    “……”陸涼要是聽見,更會氣炸了吧。


    “尊上放心,您隻管安心養傷風流就是~戰場上的一切,還有我們呢~”


    “風殘月呢。”


    初路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


    除了身體有些酸軟,竟覺得她的傷好了大半。


    還有這功效?


    “沒看見啊。”度無心頓了一下,笑容越發別有深意。“需要屬下把他找來嗎?”


    “不用了。”


    那個變態玩意兒,十有八九是跑了。


    算計完他們倆,怎麽可能還會留在魔族大營裏。


    估計也一同帶走了曉笙君。


    換好了衣服,度無心才開始半正經的給她介紹一下前方具體情況。


    神族的上神似乎並不大會帶兵打仗,一敗再敗。


    況且,傷口上附著魔氣,很難清除,亦很難痊愈。


    天界的士兵像是一次性的,被傷了就再無戰鬥力。


    整個天界士氣低迷,倒是魔族,勢如破竹。


    似乎攻打上天界指日可待。


    但,也太順利了些。


    初路輕輕扣著桌麵,問道:“櫟舒還在?”


    “在,屬下每日都去探查一遍,絕無旁人知曉。”度無心萬分篤定。


    “尊上,”度無心頓了一下,試探性道:“九長老,一直在尋找櫟舒的下落。前段時間,屬下提出要肅清叛逆,,不知現在,是不是尊上所說的時機已到?”


    初路勾唇,“快了。”


    “去準備吧。”


    “屬下遵命。”度無心略有疑惑,不過還是下去了。


    第二日,初路再次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親率魔軍,大破天界兵將,一路勢如破竹,高歌猛進,似乎要率領魔軍直入天界老巢。


    陸涼一直沒出現,也不知道是害怕見她,還是沒臉見她。


    總之,順利得不可思議。


    不過一年時間,就要直通過天界設在人界的關卡,直通天界之梯。


    就在魔族士氣高漲,興奮過頭之際,終於迎來了當頭一棒。


    後方被偷襲,幾近失守。


    所以……


    家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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