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一天,雪總算是停了,院子裏的雪人已經看不出什麽了。


    何文和葉勝一早就起來清理積雪,今日趙雲蘭要去買個下人迴來。


    趙雲蘭帶著春香和何文一塊兒出門了,下了雪外麵逛街的人就少些。一些官差在清掃主街道的雪,行人三三兩兩的走著。


    趙雲蘭幾人也是走路出來的,何文本想著趕馬車出來的,京城這地界兒還是挺大的,今日要去的地方在京城的南邊兒,離著城門有一段距離。


    而懷遠街在西北的位置,隻是專心的走過去都要走快一個時辰了,更別說趙雲蘭這樣走走看看的。趙雲蘭是打算自己走走京城的街道,這樣能幫助自己了解京城的布局,不然出了門連個路都不認識。


    隻是這雪天,路有些滑,好不容易走到清掃過的街道,幾人的鞋了有些濕了。趙雲蘭便決定先去辦正事,這逛街認路的事下次再繼續進行。


    何文在前麵帶路,給趙雲蘭和春香踏出一條安全的路,這樣自顧自的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善慶街。


    善慶街這邊住的大多是貧苦人民,京城再繁華也有生活在底層的百姓。因著這邊窮人多,所以一些牙人牙婆也聚集在這邊。


    “夫人,這邊路窄,小心地滑。”


    趙雲蘭道:“嗯。”


    何文走到一戶種著桂花樹的宅子前停下,“夫人,就是這裏。這是陳牙人的宅子。”


    趙雲蘭點頭示意何文去敲門。


    何文上去敲了敲,沒一會兒一個老頭兒就來開了門。


    “是何小哥兒,快請進!”


    何文:“這是我家夫人,今日想來找陳哥買下人。”說罷,退到一邊把位置讓給趙雲蘭。


    老頭兒行了禮,帶著趙雲蘭一行人往裏麵去。陳牙人正在調教剛收迴來的一批人,這會兒看著門房老頭兒帶著人過來,便立馬換上了一副喜笑顏開的麵孔。


    “小何啊,這位是?”陳牙人看向趙雲蘭。


    何文:“陳哥,這是我家夫人。”


    陳牙人拱手行禮,臉上的塌塌肉笑的都堆在一起了,請著趙雲蘭上坐。


    趙雲蘭走了這麽久,腳確實有些酸疼,陳牙人請坐也就沒有客氣。


    趙雲蘭這次買下人就一個要求,要京城人士。在來之前已經跟何文交代過,所以這次來全程由何文和牙人交涉,自己便坐在一旁看。


    陳牙人知道要人的要求也沒有囉嗦,立馬喊了一批人過來。


    “夫人,我也不打馬虎眼,這些人有的雖不是京城本地的,但他們是在京城都是做了很多年事的,且都官家裏出來的,規矩也是極好的。”陳牙人說道。


    趙雲蘭打趣的質疑道:“規矩極好那還會從官家裏出來?”


    陳牙人並沒有惱,笑盈盈地說道:“我可以跟夫人保證,這一批人都不是犯了事出來的,其他的便不好明說,那些達官貴人的事咱好問太多。”


    趙雲蘭輕輕點了頭也沒再說什麽,陳牙人繼續說道:“夫人,這邊幾人做事麻利,也經常去府外辦事,對京城的事多少也知道些。”


    趙雲蘭:“那你就幫我挑個機靈點兒的。”


    陳牙人喊來一個男子,看麵相就是個憨厚的人,長得挺高大魁梧的。


    趙雲蘭看著麵前的男人,好像這邊的漢子都挺高大的,和何文一比起來,何文都顯得有些營養不良。


    陳牙人:“夫人,此人名叫李華,之前是在慶陽侯府做采買。這慶陽侯本就是武將,家裏的小廝都會些功夫傍身。”


    趙雲蘭沒說話,心想著家裏是缺一個護院兒,這人有些拳腳功夫確實是很吸引人。


    何文接收到趙雲蘭的示意,開口問道:“陳哥,這李華現年幾歲?”


    陳牙人:“十九歲,這李華在京城可是待了十二年。不如讓李華自己來說吧!”


    何文看向趙雲蘭,趙雲蘭點點頭。陳牙人揮了揮手其他人便下去了,隻留下李華。


    李華不等陳牙人吩咐便上前一步道:“小人給夫人請安,小人今年剛十九,小人七歲隨爺爺逃荒來到京城,到了京城後沒兩年爺爺就因為生病去世,給爺爺看病就已經花光了積蓄,後來小人隻得賣身換銀子給爺爺安葬了。


    賣身也並不算順利,幸而遇見的是慶陽侯府的老管家,不僅沒有克扣賣身的錢,還幫著小人把爺爺安葬了,再後來在府裏時不時有老管家提點,小人也學了些拳腳功夫。老管家年紀越來越大,身體也不好,最後一次他在府裏管事時還特意把小人調去做輕鬆的活兒計,小人偶爾能出一趟府。


    隻是後來老侯爺把侯府交給了伯爺,老一批的下人能留下的都去了老侯爺的院子,伯爺也以要節省用度,清儉下人的理由發賣了一批人出府,小人也因此離開了侯府。”


    趙雲蘭看著李華眼裏有一些悲切,再次提起爺爺和算是恩人的老管家又勾起了心裏的懷念。


    眼前這人各方麵條件都好,而且在侯府裏,多少也能耳聞一些達官貴人的事,後來又有機會出府,應該對京城的事也不算陌生。


    還有就是這李華會一些功夫,身強體壯的往那門前一杵,在隨便耍兩套,還挺嚇唬人的。況且這人姓李,這可不就是為咱老李家量身打造的人才嘛!


    趙雲蘭便決定收了李華,隻是交銀子的時候趙雲蘭還是有些心疼,這京城買下人也要貴不少。


    收好李華的賣身契,趙雲蘭也沒多停留,帶著三人就往迴走。


    迴來的時候路過成衣鋪子,趙雲蘭讓何文進去給李華買兩套合身的衣服,大冷天的李華穿的褲子都是縫縫補補好多個補丁的,上衣的袖子也短了一截,剛剛在屋子裏好歹有個火盆能取暖,這一出門北風那個唿唿吹,一路走來李華臉都凍紅了。


    即使是這樣,李華還硬扛著,沒有因為寒冷而佝僂蜷縮著肩背。


    李華知道這是給自己買的衣服連忙跪下謝禮,趙雲蘭嚇一跳,隨後鎮定的說道:“行了,咱府上沒有苛刻人一說,況且你這一身補丁也沒法出門見人啊。”


    趙雲蘭抬手讓李華起來,接著說道:“小文,你去那裏租個馬車,我們趕緊迴去吧,這天也太冷了。”


    成衣鋪子對麵的一條街上有租賃馬車的馬行,趙雲蘭不想走迴去了,這雪被人踏實了滑溜的不行。


    何文應下,一會兒就趕著馬車來了,跟隨一起的還有一個車夫。


    趙雲蘭帶著春香進到了車廂裏,何文和李華坐在車夫的左右兩邊就這麽迴了懷遠街。


    我都覺得我的話不可信!


    本來就是個愛偷懶的人,一過年就更懈怠了。


    其實我希望大家能多催更,讓我每天都焦慮一些,這樣可以督促我不要偷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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