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堅稱他過來隻是反殺報複盜匪對他帶領隊伍的襲擊,卻隻字不提被他掛在馬匹上的幾個錢箱子。


    “你去將那些人喚過來,我需要你們的一些幫助。去吧。”


    基爾看這人一臉驚訝與欣喜的模樣,知道這些人可能受了不少苦,因此拍拍手,讓這個中年人去將所有人都叫過來。


    直到此時,這個中年人才意識到他們終於獲救,眼淚滴答滴答的就流了下來,臉上還帶著比哭還難看的狼狽笑容。他自己用手一抹臉,臉上的髒汙便混著淚水化作一團,越抹越亂的樣子。


    明明是個中年人,在異世界至少自己孩子都估計該娶親或者嫁人了,結果這時候跑向跟他一起遭難的那些同伴時,不僅嘴裏歡唿著,身子也邊跑邊跳,格外雀躍的樣子。


    基爾笑了笑,繼續清點盜匪們搜刮出來的物資。


    除了剛才那些現錢和貴重品,還有一些盜匪搶來的值錢貨物也被運出來了。這些貨物多半是布匹與紙張,還有燈油與一些輕質的手工藝品。


    “這些就是你們挑出來的有價值玩意兒?”


    基爾對著投降的盜匪問道,幾個盜匪不知道基爾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頭。


    吐出一口氣,基爾聳聳肩,覺得盜匪們水平真的有限。


    他覺得等一下還是往盜匪老巢的山洞中再搜查一番比較好。


    這時候,那些被綁來的人都一股腦的湧了過來,他們本來想要靠近基爾這個騎士來感謝他的搭救,但過來以後,紛紛被基爾身上的血腥味和一身鮮血給嚇退了。


    “哈哈,大家的好意我是見到了,不過我這一身血跡,也的確不好看,誰能給我打些水過來,我得擦洗一下身上的盔甲和武器。”


    基爾這麽一說,本來還以為這些救了的人會主動幫他辦事,但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一位老者點點頭,說知道盜匪老巢的打水處在哪裏,他去弄。


    基爾還以為這些人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無動於衷的,但之後才意識到,這些被綁來的家夥,最低都是小有家財,這些打水做飯的粗活,那是從來沒幹過的。


    “你過來一下,對就是你。”


    基爾對著剛才的那個中年人喊道,那人扭捏的走過來詢問什麽事情。


    “這樣,這把匕首你拿著,順便帶著這個發光墜飾,騎上我的馬,小心下了山坡,穿過樹林,去找我的手下。將他們喊過來,這裏這麽多東西,都得弄走,順便得搗毀了這個盜匪老巢才行。”


    “騎士大人,我不知道您的隊伍在哪個方向啊?”


    “沒事,我的馬知道,它會帶你過去的。不過你過去後,要先出示我的這把匕首,說服他們,讓他們過來。哎,我還是走不開,要不然我就自己過去叫人了。”


    中年人有些推脫,但沒辦法,基爾直接推著這人,讓其爬上舔血草。舔血草還挺不樂意的,但基爾在它耳邊絮叨了一陣,這人才沒被掀下馬去。


    “別動我的東西,那可是我的戰利品。”


    基爾最後對著這個中年人恐嚇一句,對方鄭重的點點頭。於是,基爾才拍打馬匹屁股一下,讓馬匹出去。


    馬匹剛一出營地大門,門外就傳來那個中年人的一聲驚叫。


    嚇得周圍剛被解救的男女老少都害怕起來。


    “沒事,估計是他被大門外的戰鬥場麵給嚇住了。沒事的,就是看著嚇人而已。”


    基爾安撫一下,高聲喊了一句:“越水頭顱——”


    隨後冒著藍光的斧子就唿嘯著旋轉飛了迴來,它在基爾頭頂轉了一圈,隨後才自主的落在基爾伸出的手掌中。


    往身後背上的掛架一掛,基爾迎著一個個瞪大眼睛看著他的人,聳聳肩說道:“都餓了吧,大家吃點東西,之後離開這裏,還得走一陣路呢。”


    這些人裏麵一些估計被關了很久,整個人都非常消瘦,基爾生怕對方走不動路,因此提出吃點東西。他的話一出,周圍就響起了一連串的肚子咕嚕聲,顯然許多人一到安全的環境下,這才有了饑餓的感覺。


    或許饑餓感覺一直都在,隻是這些人之前不敢喊餓而已。


    基爾這樣一說,這些人就來到剛才堆積在營地中間處的食物堆旁,挑挑揀揀的尋找能吃的東西。一個估計隻有十歲的消瘦小孩,抱著一塊鹹魚幹使勁撕扯,也不管鹹魚將他鹹的直翻白眼。


    “這樣不行,找個鍋來,煮些稀的喝下,不然許多人估計腸胃受不了。”


    基爾這樣一說,一些年輕人才反應過來,將手裏的幹麥粒放下,紛紛往四周的屋子裏跑去,尋找能做飯的東西了。


    這時候那個抬水的老者提著一桶水走了過來。基爾上前接過水桶,隨便在遍地的死屍身上扯掉一塊獸皮衣服,沾濕了後就擦拭起身上的盔甲表麵。


    被血汙染的清水稀稀拉拉的在基爾腳邊沿著地勢流走,留下了一條彎彎繞繞的紅色小溪。


    “麻煩再抬一桶吧,我把武器和盔甲上半身也擦拭一下。”


    聽到基爾這樣交代,老者點點頭說道:“山洞裏還有水桶,我去再給你打一桶。”


    很快,老者將新的一桶水提了過來,基爾沒著急擦拭上半身的盔甲,他先將長劍獵殺抽出,往身旁的土地上一插,隨後則在頭盔和頸甲部分摸索一下,打開連接固定的鎖扣,將頭盔卸了下來。


    “唿,暢快多了。頭盔哪裏都好,就是戴久了有些憋悶。”


    基爾甩甩頭,將長發上的汗水甩開,當基爾看向老者時,老者嚇的後退了好幾步:“年輕騎士,你的眼睛?”


    基爾低頭,好奇的往水桶中反光的清水表麵看去,年輕過分的臉龐上,一雙發出青光的眼睛非常耀眼:“無妨,是強大祝福帶來的變化而已。”


    他沒想到,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草木源泉’祝福帶來的無限精力效果還沒消退。


    這讓他有些猜測,這個祝福要麽是在一個時間不短的時間內,可以給使用者近乎無限的神力補償消耗支持,要麽就是有個普通人,甚至連騎士也用不完的神力提供上限。


    考慮到祝福會隨著經常使用而消退的說法,他覺得有可能是後一種。


    所謂的無限精力,並非真的是無限的,隻是用不完,就給人一種無限的感覺。


    就好像水井中的井水一樣,看似永遠也打不完,但隻要地方一年不降雨,原本看似用不完的井水,也會幹渴的。


    “祝福?你是教會的騎士?”


    老人似乎有些見識,但基爾搖搖頭:“不是,隻是幫著教會辦事,怕我實力不足,給我提供一個祝福而已。您知道祝福嗎?”


    老人點點頭:“當然知道,我不是沒見識的一些年輕人,王國好幾個行省都去過,哎,沒想到在冬天時,竟然在這個地方翻了跟頭。叫盜匪給捉了來。”


    基爾笑了笑:“南部行省聽說去年戰場上被打敗後,就逐漸混亂了起來。負責地方統治管理的騎士領主們都帶兵在初春時往行省首府過去集結了。最近這裏更亂了。”


    老人找了個地方坐下錘了錘背:“還是我自己貪心,想著戰亂後,地方上貨物售價提升好多,就想摻和進來賺上一筆。沒想到,很多跟我一個打算的行商,都栽在了這裏。”


    他將手一攤:“各個城鎮的局勢是真的不好,他們吃下了我們的貨物,但隨後就沒付錢將許多外地來的商人趕了出來。”


    老人搖搖頭:“這還是運氣好的,人家沒將外地商隊打算吃幹淨。”揚揚下巴對著不遠處弄吃的幾個年輕人:“那幾個小夥子就運氣不好了,不僅在吃虧時沒有及時忍耐住,跟當地城鎮的官員起了矛盾,不僅好不容易運過來的貨沒保住,就連吃飯的家夥。”


    老人指的是行商經商用的馬車等物品。


    “就連吃飯的家夥也被沒收,哼,就剩身上的一身衣服啦。那些盜匪,看他穿的不錯,也不管有沒有錢,就將人擼來,反倒是被那幾個年輕人白嫖了一段時間的吃住。”


    基爾剛才還覺得這些趕來經商賺錢的商人風險重重,但沒想到最後還能聽到這樣好笑的故事。


    “那些盜匪沒發現綁來的人沒錢嗎?”


    基爾一邊擦拭著盔甲與武器,一邊問著。


    “出來經商的,倒不是說家裏真的沒錢,但我們大都不是本地人,外行省的人,就算綁票勒索,一來一迴,少說也得大半年時間。”


    “哈哈。所以他們也就好運的碰見了我?”


    “是好運。”


    饑餓的被綁來的年輕商人們從盜匪營地的屋子裏抬出了桌椅和鐵鍋,清水和食物往進一倒,他們撿起地上的盜匪武器,就砍斷一些木製家具,升起了火。


    大部分被解救的人都圍在火堆和鐵鍋旁邊,盜匪當然不會讓綁來的人吃飽有力氣逃跑,因此一些人已經是好久都沒吃飽了。


    他們也顧不得以前經商時吃過的好東西,此時直接是有什麽就放什麽,一把麥粒,一把麥粉,一把豆子,一把砸碎的肉幹,半條鹹魚調味。


    咕嚕咕嚕的,這些食物放下去,很快就煮成了一鍋渾濁的湯。


    基爾一點都不想嚐嚐那一看就知道不好吃的東西,但周圍餓極了的前肉票們,卻紛紛顧不得各自原來的身份,拿著手裏的木碗就去撈取湯水,吹兩下就迫不及待的往肚子裏灌。


    “年輕騎士,你不去吃些?”


    老人坐起來,也打算過去吃點東西,便向一旁仔細將盔甲擦幹的基爾詢問。


    基爾連忙搖頭。


    他一點也不想吃那不知道什麽味道的湯。


    -


    中年人帕西-艾德文騎在高大的馬背上,周圍是黑暗的樹林。


    不斷有翅膀的拍打聲在周圍陰暗處響起,還伴隨著或好聽,或幹啞的鳥類叫聲。


    但他卻不怕,他高舉著能發出亮光的魔法墜飾,懷裏緊抓著一看就很值錢的寶石匕首,用這些東西給他帶來安全感。


    胯下的馬匹雖然隻是在小跑,但也跟其他馬匹奔跑時一樣的速度,淅淅索索的樹林剛發出詭異的響動,就被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說道身後,帕西不由得向身後馬匹放置武器行李的地方看去。


    一套獵弓插在那裏,一把金屬長槍也固定在上麵,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四箱被繩索捆紮著的小箱子。


    他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


    錢,錢。錢!錢!!錢!!!


    全¥%的是錢,和值錢的小件貴重東西。


    ‘有了這些錢,或許我還能重新組織起一支商隊迴去?’


    這個念頭一起,就跟紮下根的野草一樣不能清理幹淨,而且越來越繁茂起來。


    他的手不由得抓住了馬匹脖頸上隨著奔跑而亂甩的韁繩,他的唿吸也逐漸粗重起來。


    扭頭看向山坡上盜匪老巢的方向,他嘴裏喃喃自語:“這是那些盜匪們欠我的,他們將我綁了過來,將我的貨物扔在了野地裏。這是盜匪的財物,更是我損失的財物!”


    越說他越覺得有道理,而且此時在樹林中扭頭看向盜匪老巢,之前覺得燃燒的塔樓非常灼熱刺眼,此時卻已經不大能看的清楚了。


    而且周圍沒人,就隻有他一個人。


    也就是說,他有著一個機會。


    一個逆轉之前一段時間走黴運的機會。


    韁繩被狠狠扯動,試圖改變馬匹原先自發的奔跑方向。


    “給我轉頭!換個方向!”


    中年人帕西-艾德文的臉龐扭曲了起來。


    -


    被救的人在吃獲救後第一頓不限量的飯食。


    基爾提醒這些人一聲,不要吃的過飽,導致撐死的後果後,就開始搜查盜匪的營地。


    半圓型的盜匪營地裏除了那個燃燒的塔樓,還有著五六個大小不一的木頭屋子。這些屋子的修建非常隨意,估計也是盜匪中沒有建築方麵的人手,所以哪怕他們有著一片離得很近的樹林,屋子也搭的亂七八糟。


    要麽就因為木料過大,將屋子修建的過高過大,要麽就太小太矮了,基爾得低著頭鑽進大門,在屋子裏搜查時,也得全程保持彎腰的狀態。


    這些屋子大多是盜匪們平時居住的地方。也對,畢竟誰平時沒事會住在陰暗的山洞中呢?這些屋子雖然建的隨意,但至少出門就是能看到天空的地方,平日也能曬到太陽來著。


    基爾將許多盜匪們臭烘烘的衣物往屋子外麵扔,這些東西髒是髒了點,但至少保暖禦寒,許多衣物基爾還能看出是盜匪們從行商那裏搶來的,料子不錯,但就是不好好打理,顯得很髒而已。


    他自己不穿,但給許多隻有一身麻布衣服的難民年輕人穿倒是可以。


    驅除上麵的寄生蟲再好好洗洗,就可以穿了。


    那個隻知道外號叫胖子的盜匪頭領的居所也在營地裏,最大的一間木屋就是了。


    或許是顯示作為盜匪頭領的身份,這個家夥的屋子高度就是前麵提過的那種搭著梯子都夠不到屋頂的那種過大的木屋。


    這裏麵亂糟糟的,經曆了兩次洗劫翻找,但好東西還是最多,獲救商人們此時煮食物的鐵鍋就是從這裏翻出來的,那些劈了當做木柴燒火的家具椅子,也是從這裏翻出來的。


    不難看出,幾個做飯的年輕商人,幹這件事時,是帶著一股報複的情緒在裏麵的。


    基爾想到此處便笑了出來。


    他先是將掛在木屋牆壁上裝飾保暖的大塊獸皮拆下,卷起來扔到屋子外,隨後找到盜匪頭領的幾個備用的武器。這些武器的重量不小,而且都是鋼鐵,荒蛇他們嫌沉帶不走,便還留在原地。基爾一看就覺得可以將其融了後,可以給他的盔甲做改造,或者重新鍛造一身新盔甲出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使用,這身盔甲大大小小的損傷不下數十處,尤其是之前白牆之王手下的弓箭攢射,更是將他身體右半側劃出了許多劃痕。


    看上去雖然有了曆戰勇士的感覺,但對基爾來說,還是幹淨好看的武器裝備更和他的心意。


    主要是好看有氣勢。


    將盜匪頭領格外沉重寬大的木床掀開,基爾用長劍使勁向著木頭地板插去。


    果不其然,找到了一個不容易翻找出來的暗門。


    這東西被木床擋住,不說之前荒蛇他們知不知道這地方,但沒基爾這把力氣,短時間也抬不起來這個沉重的木床。


    這東西死沉死沉的,簡直就像是一整塊木頭一樣。木床上有繩索捆綁的痕跡,顯然之前那個盜匪頭領使用這個隱藏起來的地方,也得召集手下,用繩索在門外拉扯,才能將木床拉扯開。


    哪像基爾,直接抬起丟在一邊。


    將暗門打開,一股發黴的氣味傳出來,基爾沒著急進去,他走出了屋子,向下的通路先給裏麵通通風。


    “騎士大人,您在裏麵幹什麽呢?”


    有獲救的中年女性好奇的向基爾打聽,吃了東西後,不管那東西好不好吃,這些人至少是重新有了活力和精力。


    此刻好幾個年輕人正將之前留守這裏的盜匪屍體使勁鞭打著,用力發泄被欺辱的怨氣。估計他們之前也沒少被這些盜匪折騰。


    基爾看了一眼便隨他們了。


    “沒什麽,翻翻盜匪們藏起來的財物,你看,這不就是了。”


    基爾晃晃手裏的一個錢袋,裏麵發出一陣金屬碰撞的清脆響聲。這都是他從盜匪屋子裏各種縫隙翻出來的,盜匪頭領屋子裏倒是沒有額外藏起來的錢財,顯然之前那四個裝有財物的箱子,就是從盜匪頭領屋子裏被人翻找出來的。


    “這可都是我們原本的財產!”


    對方這麽說,基爾聳聳肩:“錢幣都長一個模樣,誰能說清楚哪個是你的東西呢?對吧?”


    幾個年紀大一些的商人趕忙將這個口無遮攔的家夥拉了下去,小聲給對方說了些什麽,哪個中年女性便泄了氣,坐在地上將頭一抱,便嗚嗚的哭了出來。


    旁邊勸她的幾個中年老年商人也都歎息一聲,他們都損失慘重,這位還好,是從南部行省向外省逃難時,因為有錢,所以被抓走的。雖然也損失了許多的隨身財物,但跟一些借貸經商的人比起來,就已經好不少了。


    因為這位隻是沒有財產,但至少財富是個正數,而他們中有人可是之前借錢跑商的啊,經商失敗不說,還被盜匪劫掠一空,時間過去這麽久,不用說,家裏估計此時都已經賣房賣地才能還起借貸的錢了。


    一時間,年輕人在報複抽打死掉盜匪的屍體,而中年人則低聲哀歎著,抹著眼淚。


    基爾又一次聳聳肩,跑去跟心態還好的老人說起了話。


    此時這個老人正坐在一張僅存的完好木椅子上,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正趴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這是你的孫子嗎?”


    聽到年輕騎士的問話,老人搖搖頭,低聲說道:“是被盜匪捉來的有錢人家孩子,小家夥真可憐,要不是我照顧著,他估計很難活到現在被救。那些盜匪太粗心了,小孩子容易生病,以前的富貴生活也吃不來苦,可是糟了不少的罪啊。”


    基爾伏下身子打量了一下這個十歲的少年,一張小臉髒兮兮的,嘴角還有食物的殘渣,身材非常消瘦,一般這個年紀的孩子,農戶家裏的都可以下地幫著幹活了。


    但此時這個少年不僅瘦的跟木棍一樣,而且他的手指也缺損了幾個。


    “他的指頭?”


    老人搖搖頭:“剛來的時候,叫山洞中的老鼠咬掉了。”


    基爾抿抿嘴,不知道說些什麽。


    “而且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個同歲的姐妹好像,但被捉來不久,那個小姑娘就被盜匪們折騰死了。哎,聽說被扔進了什麽死窟裏,喂給了能活動的死屍。”


    基爾吸了一口氣,點點頭:“我去山洞裏看看。你注意著那些發泄情緒的年輕人,別讓他們殺了我俘虜的盜匪。出了事情,找個人進去叫我。”


    老人點點頭,輕輕的摸著不知何時清醒,正假裝睡覺,卻低聲抽噎的少年腦袋。


    他低聲的絮叨著,不知是說給誰聽:“別哭,別哭,恩情啊,需十倍奉還。而仇恨,往往需要百倍才能消除平複。”


    少年低低的嗯了一聲,除了老人之外,沒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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