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快速蹬踏著地麵接近這幫衝過來的盜匪。


    盜匪們沒有陣型,亂糟糟的一擁而上,他們不是靠著武器裝備的類別來湊到一起的,而是依靠親疏關係,聚在一起。關係好的,可以放心將後背交給的人,就是同伴,而其他不熟悉的就在戰鬥中下意識的遠離。


    因為對一支來自不同地方的渣滓來說,大多數的時候,他們的同伴要比反抗的肥羊們更危險一些。尤其是你不得不長時間要與這些滿嘴粗魯話語的粗糙漢子們在一個地方躲避一整個冬天的時候。


    基爾將目標放在衝在最前頭的瘦高瘦高的盜匪頭領身上,毫無疑問,對方並不是個軟柿子,兩人隻是稍微對了一下眼神,對麵的盜匪頭領就確認自己是首要的打擊目標。


    這讓他將左手的大木盾擋住自己的身體正麵,而右手握著的單手斧則高高的舉在頭上。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基爾就將盾牌立在前頭,整個人撞在了對方的盾牌上。


    兩麵盾牌毫無花俏的撞在一起,結果出乎盜匪頭領旁邊盜匪們的預料,他們的頭領被狠狠的撞飛了出去。


    不止如此,突然一下倒著被撞飛,這個盜匪頭領還連帶著將跑在他身後的四五個盜匪給一起帶倒在地。


    全部都胡亂的滾在了一起。


    基爾自己當然不好受,他在地上翻滾了兩下後,正想爬起來,卻突然一矮身子,讓過了一斧子掄過來的一個盜匪。


    左臂因為兩麵盾牌撞擊而隱隱作痛,但右手靈敏完好,在基爾的視角中,周圍七八個盜匪正一股腦的向他湧來,想要將他砍成肉泥,但。


    他們太慢了。


    右手長劍迅猛的一個直刺,將向他掄斧子的這個盜匪的臉給戳爛,少說也從鼻子的位置刺進去大半個手掌的深度,拔出長劍時,他還轉了個角度攪了一下才拔出。


    兩個挺著匕首刺過來的盜匪,基爾看都沒看,任憑對方將鋒利的匕首刺在他的身上,然後就被厚實的盔甲給阻擋。


    基爾則主要將盾牌伸出,擋住了好幾道長劍砍刀的劈砍攻勢。


    當,當,當當。


    連續的攻擊將他盾牌正麵木頭裝飾給打爛,但也就到此為止了,他們的攻擊沒能在接下來的盾牌金屬本體上留下一丁點的劃痕。


    收迴刺出去的長劍,基爾身子一晃,就貼近了一個不停用匕首在他腰部胡亂刺擊的盜匪身旁。稍微一撞,就將這個自認為對他造成傷害的盜匪給打亂了陣腳,被基爾推著倒退了好幾步。


    他慘了,因為接踵而至的其他盜匪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哪根蔥,又是不是自己人,直接被基爾當做人肉盾牌挨了好多下攻擊。整個軀體背麵被砍得內髒都漏了出來。


    基爾猛推他一下,讓他倒下時阻擋兩三個盜匪的攻擊路線,然後在周圍盜匪咒罵怒吼中,用盾牌開道,強行衝到了剛剛站起來的盜匪頭領身前。


    那人還想擺開架勢跟基爾過上兩招,但他的左臂似乎是斷了,手上依舊緊緊卡著的大木盾一直依靠左臂捶在身側,急的這個人嘴巴大張,連聲咒罵脫口而出。


    根本不管身後多個想要取他性命的兇猛盜匪,基爾直接衝上前去,用盾牌招架住這個盜匪頭領兇狠的一斧子,然後緊貼著的長劍就從盾牌右下冒出,猶如草叢中迅猛竄出來的毒蛇,一口釘在了這個盜匪的胸口。


    對方胸口的皮甲內有一大塊鐵片,與基爾刺出的長劍碰撞發出尖利的刺耳的響聲,但沒等這個盜匪頭領興奮起來,基爾的身軀靠了過來,一把推了對方一下,讓基爾跟他的位子瞬間有了一個換位。


    那些追在基爾身後的盜匪沒人在瞬間留意到這一手,他們胡亂唿喊著什麽刀劍齊出,將他們的盜匪頭領身後砍的亂七八糟,甚至一把斧子還劈在了盜匪頭領的後脖頸上,讓哪怕基爾都感到後頸一涼。


    受了這麽多下攻擊的盜匪頭領想要轉過身子看看是哪些家夥故意這麽做的,但身子隻轉動了一個小角度,就抽搐著倒在地上,唿哧唿哧的進入生命的倒計時。


    基爾則在這些想要取他性命的盜匪吃驚惶恐的時候,用盾牌頂開兩人,砍死一個盜匪後,衝出了盜匪們的包圍之中。


    “頭兒被殺了!”


    “該死!是那個穿盔甲的人嗎?殺了他!”


    “不,不是。時伯爾姆和幾個人砍死了頭兒!是伯爾姆的斧子幹的,他把頭兒的脖子都快砍斷了。”


    “¥%¥,為頭兒報仇!”


    十幾個明顯是盜匪頭領手下的親信盜匪,在剛才的混亂中沒跟上來,但大都看到了他們頭領是怎麽死的,立即就不管不顧的衝上去跟伯爾姆他們那些平常混在一起的盜匪打成一團。


    整個場麵立即混亂起來,許多其他盜匪不知道該幫誰,隻好先不管那些混賬,依舊追著基爾和退進森林的獵人們攻擊。


    基爾且戰且退,不停的用盾牌阻擋所有想要取他性命的攻擊,他也不是好惹的,在盾牌防守滴水不漏的同時,一直緊貼盾牌邊緣的長劍也陰險的刺中了每一個靠近他的盜匪。


    盜匪們基本上都隻穿著防寒的皮襖或衣物,防禦能力在鋼鐵長劍的穿刺之下,基本上略等於沒有。


    有了紅眼蘑菇的加持,讓基爾可以每一次的刺擊都瞄準盜匪身上的要害。


    短短一段距離,就有五個盜匪倒在地上不停的手捂傷口,小聲咒罵著。看起來沒什麽,但身體內部內髒被刺穿後的大失血,在這個冰天雪地的森林中,基本上是無醫可治。


    但這些沒有文化知識的盜匪對此不太了解,隻知道被那個穿盔甲的人陰險的刺中身體,傷口內部很疼,而且一直有鮮血從傷口冒出來,怎麽都止不住。


    他們隻能通過咒罵來進行還擊了。


    獵人們在基爾撤退的時候也在森林中進行阻擊,連續不斷從身邊飛掠而過的箭矢讓基爾感到芒刺在背。他雖然知道獵人們不會傷害到他,而且他們應該射的都很準。


    但看著麵前追他而來的盜匪偶爾會被射中,然後痛苦的將箭矢拔出,還是讓他感到不舒服。萬一哪個家夥眼睛一花,將他當做盜匪給來上一箭該怎麽辦啊。


    --


    盜匪們比基爾預想的還要弱一些,估計是因為許多盜匪頭領的親信心腹正在跟他們盜匪團夥中的另一幫人在森林邊上打成一團有關。


    其他零星的零散盜匪沒人帶領衝鋒,平常的戰鬥水平大失。


    被基爾借著森林中大樹的阻礙分割,還有基爾身後十人的精銳獵人的遠程射擊,不過片刻,這些追著基爾衝進森林的盜匪就隻有三兩個慌張的逃跑出去。


    這兩三個盜匪連武器都不要了,直接將地上受傷或者死去的同伴當做盾牌,抵擋一直射過來奪命的弓箭。


    基爾哈哈大笑著跟了上去,片刻前,他被追著退到森林中,結果片刻後,他又追著別人衝出森林。


    局勢的變化之快超出他的想象。


    他大步流星的追趕上一個借著受傷同伴抵擋弓箭的盜匪,直接了當的用長劍劈下,將這個盜匪連著手腳都被箭射中的盜匪腦袋砍破,殺死他們。


    緊接著,他又撲倒一個靠近想要突襲他的盜匪,借著盔甲帶來的重量,死死的壓住對方。


    這個盜匪用手一把攥住他的長劍,基爾也不跟對方拚力氣,右手鬆開劍柄,直接掏出腰間的鋼鐵匕首,一下子刺入盜匪的肚子裏。


    這個盜匪滿嘴冒血的想要用頭撞他,或者用嘴撕咬他,但基爾身上穿著全覆蓋的盔甲,一丁點身體都沒有外露出來,讓這個盜匪隻能絕望的撕咬著堅硬的硬牛皮。


    基爾快被這家夥笑死了,他將左手的盾牌猛敲這個盜匪的頭頂,主要是他發現依靠攻擊敵人的腹部,很難在短時間內讓對方失去攻擊能力。


    人類腹部是身體要害,但卻很難讓人短時間內失去戰鬥能力,除非他刺破對方的心髒,那樣不過七八秒,對方就會因為頭腦失去心髒的供血,陷入昏迷狀態,直至死亡。


    基爾連續不斷的用盾牌敲打這個盜匪的頭顱,幾下過後,對方就昏迷過去,不再反抗。他仔細一看,才發現已經用盾牌將對方額頭敲得凹陷下去一個拳頭大小的凹痕,根本就不可能活了。


    重新拿起武器,基爾看了一下現在的局勢。發現因為這批零散盜匪被殺退,那邊打起來的兩撥盜匪都停下了手上的武器,雖然依舊兩方分隔開一點距離,但都還算將手上的武器對準了基爾這邊。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新來的團夥還是跟那邊發出怪聲的怪物有關?”


    “¥¥#!跟他們費什麽話,這些人明顯是來殺咱們的,大家不要互相拚鬥,殺了這些外來人,其他之後再說!”


    說完,這個盜匪用手裏的武器一指基爾背後躲藏在森林邊緣樹幹後的獵人們:“先不要管那個穿盔甲的,衝上去殺了那些弓手,別讓他們再射咱們了!衝啊!”他左右各拿一把長劍,帶領著那個死掉的盜匪頭領的親信手下直衝過來。


    本來基爾還比較擔心接下來的戰鬥,但隨著他看到另一波盜匪沒動,隻是站在原地瞧著,他就放下了心。


    很好,很好。


    基爾當仁不讓的與那個手持雙劍的盜匪戰鬥在一起。那人本來想繞開基爾的,但基爾雖然身穿盔甲,但動作有力,速度飛快,仗著手上的盾牌,直接頂著兩個盜匪的騷擾,就一劍劈向了這個盜匪。


    這盜匪能在頭領死後帶領剩下的人,自然不是庸手,一劍架開基爾的重劈,另一劍就直刺胸口。


    盾牌稍微轉轉角度,基爾就擋住了對方的迴敬一劍,周圍都是敵人,他不可能與這個人相持交手,盜匪們可沒有不群毆敵人的規矩,一旦一半的盜匪衝向森林,讓獵人們不能給他提供遠程支援,隻要被一個好手纏住,再來三兩個盜匪撲倒基爾,那他可就不好辦了。


    想到此處,他直接依靠紅眼蘑菇帶來的強效效果,在強行忽略身後的攻擊時,用快速的長劍交手,乒乒乓乓的用長劍對長劍,將對方的右手貼劍削掉半個,然後再用盾牌隔開對手左手的長劍空間,用握劍的右手直揮而上,握著長劍劍柄,給對方下巴來了一拳頭。


    隻瞬間,這個盜匪原來眼睛裏的兇狠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翻動的白眼和嘴裏小半截被牙齒咬斷的舌頭尖。


    好機會。


    基爾落下左手的盾牌,讓開了大片揮劍的空間,然後就是隨著身體轉動的一劍橫斬。


    噗!乒!鐺!


    這一劍橫著切開了使雙劍的盜匪大半的脖頸,還接著迴轉到身後打飛了兩把從剛才就不停劈砍他身後的刀劍。


    兩把刀劍打著旋飛落在一邊積雪中,基爾先是一劍砍斷了身後一個盜匪的胳膊,然後略過這個斷臂的盜匪,直接衝上去,將失了武器就逃跑的另一個盜匪撲倒在地。


    然後一劍結果了。


    等基爾快速站起時,那個被他砍斷胳膊的盜匪立即跪倒在積雪裏,嘴裏祈求饒命。


    基爾看也不看,一劍劈碎這人腦袋,然後直衝正與獵人們近身交戰的剩餘六個盜匪。饒命?你們有饒過被打劫的小商隊或者遷移居民嗎?


    可笑。


    獵人們正與衝上來的六個手持各種武器的盜匪近身戰鬥,幾個年輕大的老獵人都退在後麵,年輕有力的幾個獵人手持各種短兵器,勉強戰鬥。


    不是年輕獵人們體型力氣不如盜匪,而是他們的武器和戰鬥技術吃了大虧。


    他們的武器都是捕獵動物時近身防衛的武器,對付對付動物還行,麵對盜匪,他們的武器在長度和重量上就吃了大虧。幸好背後的幾個老獵人手上沒閑著,在稍退幾步後,立即就用弓箭射穿了兩個盜匪的腿。


    讓盜匪們投鼠忌器,一邊與年輕獵人們戰鬥,一邊又要提防不要被那些老鬼們一箭射中腦袋。


    獵人們在近身戰鬥的技術上也吃了不小的虧,他們射箭的技術能將基爾甩上十幾個身位,但在近戰中就不行了。他們麵對盜匪那兇狠的打法,隻能不停的依靠後退來閃開致命攻擊。


    基爾趕來,立即撲上一個盜匪,將這人撲倒在地,然後勉強鎖住盜匪的胳膊。


    “快,宰了這個家夥。”基爾向身旁的那個年輕獵人喊道。


    這個獵人愣了一下,然後趕緊將手上的加長了的獵刀刺入了地上盜匪的胸口。但他沒敢使勁,因為這個盜匪身下就是基爾,他怕使勁後刺穿了盜匪,然後傷到底下的基爾。


    基爾實在是無語了:“哎呦,大哥,我穿著鎧甲呢,你那玩意兒就是對著我劈,我都不會受傷,快,再來一下。”


    被基爾製住的盜匪拚命反抗,腿腳不停的向著旁邊的獵人踹去,同時雙臂還在使勁的甩動,但都被基爾牢牢的抓住。


    獵人好像受到了侮辱,發了一聲喊,將手上的獵刀不停的往下刺來,噗呲,噗呲,噗呲。給了這個盜匪好幾道大傷口。


    但基爾都無語了:“心髒!大哥,心髒!要不脖頸也成!”


    好說歹說,這個獵人才意識到應該刺中致命處,然後獵刀立即刺穿了這個盜匪的心髒,但估計是獵刀的形狀特殊,刀刃竟然卡在了盜匪的胸口上。


    基爾一把推開不停抽搐的瀕死盜匪,爬了起來。看這個獵人還在與卡住的獵刀較勁,他無語的拍拍頭盔:“先別管你的武器了,拿上盜匪手裏的家夥,趕緊支援其他人。”


    說完基爾也不管了,直接衝向一個已經被打倒的獵人。


    這個獵人被打倒,完全是因為正在攻擊他的有兩名盜匪。這兩個盜匪其中一人,已經將一名勇敢的年輕獵人給殺害,趕來支援他的同夥。


    基爾瞟了一眼那個躺倒在地上沒有唿吸的獵人,他被斧子劈爛了半個腦殼,眼睛睜的溜圓,嘴巴半張,不知道最後一刻想說什麽。


    基爾好懸趕上,他用盾牌直接撞飛那個拿著斧子的盜匪,然後一劍蕩開另一個盜匪,這才正式加入這場戰鬥。


    “多謝,巴普斯死了嗎?”這個獵人趕緊爬起來,手上握著的短劍正在不停顫抖。基爾不清楚這個獵人是因為恐懼而顫抖,還是因為他勉強用這把短劍強行格擋了對方的斧子。


    看到這人持劍的虎口已經發裂冒血,基爾覺得可能是後者。


    “死了。這兩個人交給我,你去支援其他人。”基爾挺起盾牌,直麵兩個盜匪衝去說道。


    看到基爾衝了上去,這個獵人本來也想衝上去,但看到基爾穩穩當當的抵禦了那個盜匪的斧子,然後一劍擋開了另一個盜匪的偷襲,看起來遊刃有餘的樣子。這個獵人將短劍交到左手握著,衝向了另一個需要支援的地方。


    整個局勢隨著基爾進入,立即發生了改變,獵人們盡量用兩個人來對戰一個盜匪,同時老獵人們也強行靠近戰局,用隻有三四米的距離威脅著交戰中的盜匪。


    本來有一位老獵人還想過來幫基爾,但基爾不怕這兩個盜匪,他更害怕那老頭在麵對位置不停變換基爾和兩個盜匪時,一個不小心射中他。他的盔甲可以稍微抵擋盜匪刀劍的劈砍,盾牌也可以穩穩的擋住盜匪斧子的攻勢,就是不能抵擋老獵人手裏的弓箭射擊。


    如果是鐵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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