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吉也不拔出貫穿對方手掌的槍刃,就那麽返迴了剛才刺死使斧子的盜匪身旁,愣愣了看了一會兒這個他第一次殺死的人類,也沒說什麽,就收迴了自己的長劍。


    被釘穿了手掌的盜匪在剛才的時間裏一直試著想將長槍從地上拔出可能是因為太過緊張,或者是手掌和小腿上傳來的痛苦,讓他使不出力氣。


    一直到趙吉返迴這個盜匪身旁,這個盜匪的自救都沒有成功。


    趙吉直接從對方腰間抽出了綁縛褲子的腰帶,將對方的腿從膝蓋處綁住,一來是防止對方逃跑,另外是給對方止止血。


    這個盜匪似乎是看出了年輕人不會殺他,終於是冷靜了下來。


    “是盜匪嗎?”基爾嘴角拉出一絲勉強的微笑問道。


    盜匪眯著眼睛急切的迴答道:“你搞錯了啊,我不是盜匪,不是盜匪,真的不是。”


    “嗬。”基爾指指對方全身上下尺寸不一,顏色搭配也不一樣的衣物,也不說話。


    似乎是意識到了身上衣物的不妥,這個盜匪狡辯說道:“都是貧苦人,我這衣物是從城裏小偷那裏低價買來的,真的。家裏沒有女人,做不了衣物。店鋪裏的衣服又太貴,隻能從小偷那裏買一些他們偷來的低價贓物。你真的搞錯了,而且我跟那兩個人其實也不是太熟。”


    這番說辭實在是好笑,剛才看到獨身一人的他,這幫人直接就拿出武器逼過來,當時嘴裏可沒有這麽好說話。


    基爾被對方的狡辯給逗樂了,算是衝淡了一點剛才初次殺人的感覺。基爾再指指對方衣服上的一些破口,和破口邊上洗過但依舊殘留的血跡。


    雙方都沉默下來,這個盜匪沉默後,雙眼流出了眼淚,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死相,牙齒打著顫再度開始求饒。


    求饒有用嗎?


    他們做盜匪的,麵對被他們打敗的小商隊和旅行者,有好好的繞過對方嗎。


    看著對方穿在身上的雜亂衣服,基爾不覺得這幫人有那個將心比心的態度和可能。


    歎了口氣,基爾下定決心,開始審問對方。


    麵對基爾的審問,對方抖抖索索的說了一些,他們都是從其他地方來冰汛關討生活的人,在關卡裏低賤的生存了一段時間後,就被人鼓動著做了盜匪。


    之前在各個商隊中做牛做馬的他,在做了盜匪之後,成功的幹了幾票,有殺有放的搞了幾個人數不多的商隊和往來的旅者。


    高高在上瞧不起他們這些做苦力的人,跪倒在他的麵前時,這讓他和他的夥伴們倒是非常興奮。


    不過,如今他的夥伴已經死了,而他則受傷被人俘虜。


    基爾詢問了他參與的這個盜匪團夥有多少人,對方眼神躲閃後才給出一個三人的迴答。


    知道對方沒說實話的基爾,給了他一拳。


    沉重的拳頭將對方兩顆牙齒打斷,隨著口腔裏的血水一起吐在地上。


    “少給我說假話!之前靠近你們的時候,就聽到了你們還有人在外麵。讓我猜猜,是不是在幫你們物色出關卡的商隊?看到合適的再告訴你們,然後一起趕過去截殺?”


    被打後就不再說話的盜匪理都不理基爾,隻是聽到基爾的話後,身子抖動起來,好像他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被看破拆穿。


    覺得這樣問,對方嘴裏估計也不會說出什麽實話,基爾將固定住對方手掌的長槍抽迴,在對方身上撕了一條爛布,替對方稍微將手掌包紮一下,不讓對方流血流死就意思意思。


    基爾將對方小腿上的腰帶綁的是個結實的死結,也不怕對方解開逃跑什麽的。將這個盜匪撇在這裏,基爾返迴死掉的兩個盜匪處,將那兩個盜匪檢查一下,找到了一些銅幣。


    真是窮啊,這幫盜匪身上的錢幣真的跟他們的戰鬥能力一個水平的,都不咋樣子。


    返迴之前存放背包的地方,趙吉拿起他的背包,再度過來,將兩個死掉的盜匪身上的衣物拔掉,用鐵鏟隨意的挖了一個淺坑,將兩個死屍埋進去,再將挖出的土覆蓋上去。


    收獲幾把武器,先暫時收起來,趙吉倒拖著被綁的盜匪返迴了,他們之前出來的土包後麵。


    --


    這裏是一個簡易的營地,一個營火,四個用樹枝和破爛布料拚成的隻能容一人躺進去的小帳篷正圍在營火周圍。


    果然,對方是四個人,除了看到的三人之外,還有一個人沒在這裏。


    指指四個帳篷,基爾踢了一腳慌亂的盜匪問道:“你瞧瞧,這不是有幾個帳篷在麽,讓我數數。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然後呢,你們到底有幾個人?”


    不再嘴硬的盜匪隻能在吐了一口血水後承認他們有四個人,的確跟基爾說的一樣,還有一人在關卡裏偵查有沒有人和小商隊從關卡出發。


    基爾又詳細的詢問了一遍對方‘工作’的流程後,就不再理會對方了,因為這個盜匪死活都不肯說出最後一名盜匪的任何消息。


    也不知道這個盜匪是怎麽想的,基爾也不甚在意。


    看了看這些盜匪吃的,是一些耐儲藏的根莖類食物。頓時基爾就沒有多少胃口了,這幫盜匪能有多少廚藝,隻能勉強將食物弄熟就算好的了。


    對食物不再關注,基爾開始在對方的營地裏翻找。發現他們是真的窮啊,除了一些雜七雜八的衣物之外,就隻有一些零散的貨物,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是一些裝在木盒裏的顏料粉末。


    基爾看出是一些畫畫和辦公中能用到的東西,估計是他們之前搶到的財務,不過這東西也跟其他東西不同,很難脫手,估計就這麽留在了這幫小盜匪的營地裏。


    趙吉沒打算殺了他,但也沒打算隨時在明麵上要應對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返迴過來的另一個盜匪可能的襲擊。正好他還要試試那種哥布林戰鬥時使用的蘑菇,那就拿這個盜匪試試吧。


    為防萬一,趙吉將這個盜匪的雙手也綁上,嘴巴用死人的衣物堵上。


    從背包中取出老多穆贈送的小盒子,打開,裏麵是曬幹的花紋詭異的蘑菇。


    斜靠在帳篷邊上的盜匪被堵住了嘴巴,隻能看著這個年輕人從背包中拿出一盒曬幹的蘑菇,不知道要幹些什麽。


    “瞧瞧,你看,這是什麽?”趙吉將蘑菇拿到盜匪跟前,讓對方看個清楚。


    蘑菇被曬幹了,但傘蓋上詭異的花紋和圖案依舊清晰,那詭異可怕的樣子,隻要沒瞎,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種蘑菇最好不要吃,肯定有毒。


    唿吸急促起來,這個盜匪滿臉抗拒的擺動著頭顱,似是已經知曉了年輕人要幹什麽。


    基爾將堵住盜匪嘴巴的髒衣服取開。一拿開,這個盜匪就求饒的說道:“您想問什麽我都實話說,求求你不要讓我吃這種東西,我不想死。真的,我真的說實話,絕不會哄騙您。”


    捏住對方的嘴巴,基爾沉默了一下說道:“這蘑菇好像不是會至死的蘑菇,嚐嚐看怎麽樣?說實話,嗬嗬,我對你嘴裏的話,不怎麽放心,你吃了蘑菇後,我估計會稍微放心一些。你知道的,我其實不喜歡傷人殺人。嗯,我跟你們不同,你們這行為了生存肯定會傷害一些人,而我不同,我的工作隻會給所有人帶來好處的。隻是你並不了解我這人罷了。”


    “別!別!”對方還想說些什麽,基爾還是將蘑菇塞進了對方的嘴裏,然後將對方的嘴巴緊閉。


    估計是嘴裏的血水還是口水什麽的太多,對方不一會兒就不得不將嘴裏的東西都吞咽下去,這個盜匪滿臉絕望的盯著麵前的年輕人,眼裏也沒有多少仇恨的含義,隻剩下了絕望。


    再度將對方的嘴巴堵上,趙吉怕對方一會兒蘑菇勁兒上來了,會大聲的吼叫之類的,將隨時可能過來的最後一個盜匪嚇走就不好了。


    他一直覺得,如果可能的話,最好除惡務盡。


    既然碰上了這個小小的團夥盜匪,不如就這麽讓他們這個團夥徹底消滅比較好。


    死掉的盜匪那是戰鬥中沒辦法的事情,盜匪嘛,怎麽著還是人,如果能活捉還是比較好的。想到活捉,趙吉又想起來得問問盜匪,對方知不知道其他的盜匪老巢在哪裏,如果知道的話,那就方便多了。


    趁著對方蘑菇勁兒還沒上來,基爾把對方嘴裏的衣服取出,拿出背包中的一壺清水。在對方的麵前搖一搖。


    “其實你還是有一些其他的可能的,你看,這是一罐清水,如果現在讓你將這些水喝進肚子裏,然後吐出胃裏的東西,估計那些蘑菇還沒等你消化,還會再原樣的吐出來的。你不想試試嗎?”


    眼裏再度升起希望,這個盜匪眼睛緊盯著木罐子裏的晃動中發出細微聲響的清水:“求求你,讓我活下來吧,求求你。”


    “那麽,你知不知道附近有哪些其他的盜匪營地呢?或者大一些的盜匪老巢?你是幹這一行的,對於那些規模大的多的同行們,你知道一些其他的消息嗎?”基爾看著對方問道。


    “你是家裏商隊被其他人打劫了嗎?怪不得你的身手怎麽好。”


    “不要用問題迴答問題,不想活了嗎?機會真的不多,再耽誤時間,蘑菇可就會在你的肚子裏被消化了啊,那時候,吃了這種蘑菇,會有什麽後果,我是真的很好奇。”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況,這個盜匪終於不再狡猾:“我們這個團夥成立時間還不到一年,真的不認識多少其他的盜匪團夥。”


    “那就是說,還是有知道的?”


    “是的,是的,就在這裏往,往,?對了,往一天太陽最高的時候,太陽所在的方向!走上半天,就從這裏走,走上半天,對的,半天。就能在一處斷崖處,發現一個盜匪的老巢。那幫人自稱牙鬼精,剛開始還試著招攬過我們,我們團夥中有幾個看對方人多勢眾,當時就加入了對方。之後攔路搶劫的時候,因為沒有經驗,還死了兩個人,最後才剩下了我們幾個。”


    “牙鬼精?”基爾嘟囔著這個名字,這不是他要找的盜匪團夥,不過從這個盜匪的描述中,估計對方規模不小,應該聽說過,甚至知道另一個團夥落袋洞的所在。


    應該會會這個團夥,至少從這些人口裏問出其他團夥的消息,這是個方向。


    “水,水,水!快給我水!”盜匪緊盯著基爾手中的木水罐,急迫的想要水催吐。


    哼笑了一下,基爾將水收起來,再將盜匪的嘴巴堵上。


    他才不會讓這個家夥催吐呢,更不要說喝他的水了。


    見這個年輕人言而無信,這個盜匪眼睛瞪的老大,嘴裏被堵著還發出嗡嗡嗡的不知道什麽的咒罵聲。


    趙吉不再理會他,將之前繳獲的武器取出,把玩起來,等著這個盜匪吃了蘑菇後的任何變化。


    如果對方死了,他也可以將這個蘑菇磨成粉末,當做致死的毒藥用。


    如果對方變厲害後死了,他就將這個蘑菇當做他最後的手段,死前也可以瘋一把給敵人好看。


    如果對方變厲害後沒死,那他就可以將這種蘑菇當做未來增強戰鬥力的一大手段了。


    如果對方吃了蘑菇沒有任何變化,那他還可以用這種看著就不好惹的蘑菇當做拷問被俘虜的人的一種拷問手段,看這個盜匪的情況,這東西用來拷問情報,估計還挺好用。


    趙吉先拿出這個盜匪之前的彎刃匕首,簡單看了看,這東西估計並不便宜,估計是他們從哪個商人手上搶來的。匕首製作精良,彎刃方便切割,刃口用了好料,鋒利極了。隻是看著好像有些脆弱,並不是本地的武器風格,這種武器更多的是在自衛時殺傷人類敵人的,對於皮糙肉厚的野獸怪物們,估計不好使。


    不過趙吉看著這東西精致的外型,倒是可以在一些比較正式的場合中佩戴,給他自己裝裝逼格什麽的。


    一套短弓趙吉也把玩了一下,他從箭袋中抽出一根箭,試著瞄準近處的一顆大樹試射,結果他瞄準了老半天,最後箭矢還是射到了地上。


    這玩意兒沒有經過練習,還真的不好用,趙吉悻悻的將它收起來,決定未來抽空練練再說,這東西跟投石索還不一樣,投石索的使用,趙吉頗有天分,這弓箭之後再說。


    至於那把加長了木柄的伐木斧,趙吉沒有興趣,用長劍將木柄削去,再用他的鋼製匕首將斧麵內部的木頭都掏出,隻留了不重的鐵斧頭打算之後拿去賣錢。


    砍刀也是,這個砍刀竟然還有幾個豁口,估計它的主人平常也不愛惜它,都不做刃口修補的,趙吉將砍刀也收起來,打算之後將這個砍刀當做鐵料賣了,或者將它和斧頭一起拿來融了做鐵甲的鐵料也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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