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放衙時間到來之時,張永年已經將今天發生的所有細節迴憶了一番,同時也將今天的情報整理歸檔。


    在放衙前後,張永年將自己整理出來的資料交給戴宏,算是將這件事情做了個了結。


    等到張永年迴到淮安侯府之後,這才有充足的時間開始思考起了他今天所見的圓明等人的戰鬥手段,以及這些手段對於他的觸動。


    可以預見的是,張永年哪怕僅僅隻是領悟其中的一小部分,都能夠讓自己對於意的雛形的運用有不小的提升。


    其中,最讓張永年感到驚訝的,當屬圓明對於金剛之意的運用了。


    圓明的金剛之意,可以融入他的橫煉功法當中,讓原本就極為強橫的身軀有了幾分金剛不壞之意。


    而肉身的強橫,也是圓明可以以一敵四,並前戰勝對手的重要原因。


    如果不是圓明的肉身強橫,可以承受住定遠侯府四人的強攻猛打,那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同時戰勝這四位。


    同樣的,圓明的金剛之意同樣還融入到他的一招一式之中。


    使得他的每次攻擊,都擁有沛不可擋的金剛神力。


    圓明在使用金剛之意的時候,顯然並不像張永年直接見到的白蓮教嚴鏘那樣直接通過劍意來使用他的意。


    而是將金剛之意遍布全身,引而不發


    這樣一來,圓明在使用金剛之意的力量的同時,也能夠減少他的消耗。


    雖然單次攻擊的攻擊力或許比不上嚴鏘那樣強橫,可卻能夠大大提升圓明使用意的時間。


    這是兩種不同的使用意的方式,張永年一時之間或許沒有辦法分辨出兩者的優劣,可這同樣能夠給張永年帶來新的靈感。


    甚至於,張永年已經做好了修行的計劃,打算將和兩種使用意的方式悉數掌握。


    可以預見的是,張永年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投入其中才行。


    當然,定遠侯府的其餘四位武道宗師對於意的運用,同樣讓張永年大開眼界。


    雖然沒有像圓明那樣令人驚豔,可對於眼下的張永年來說同樣是屬於難得的體悟,也是極為高深的技巧。


    都值得張永年反複揣摩。


    而事實上,在之前觀戰的時候,張永年就已經有了一些思路了。


    因為他的四季枯榮之意,同樣可以作用在他的枯榮鬆靜功和生生造化體當中。


    其實,張永年在獨自領悟完四季枯榮之意後,才發現原來他如果將枯榮鬆靜功修行到高深層次,其實也有很大概率能夠領悟出枯榮鬆靜之意。


    這也是真正掌握枯榮鬆靜功的表現。


    可當時的張永年雖然也一直在修行枯榮鬆靜功,可相比較而言,他在這方麵上花費的時間和力氣確實比其他方麵要少很多。


    而沒有能夠領悟枯榮鬆靜之意,他在枯榮鬆靜功上的造詣一直都不算太高。


    直到今天,在看到圓明對於金剛之意的運用之後,他才真正明白了這門功法的真正精髓。


    這個發現也讓張永年後知後覺的再次拿出了記載枯榮鬆靜功的玉石。


    在仔細閱讀之後,張永年果然在其中發現了這方麵的記錄。


    看來這門枯榮鬆靜功和張永年之前獲取的觀星閣一脈的功法一樣,在沒有達到一定層次之前,根本就沒有辦法領悟其中的真意。


    從這一點上,張永年甚至猜測自己眼下觀看的枯榮鬆靜功中的記錄同樣不全。


    因為他所領悟的是四季枯榮之意,雖然同樣是枯榮之意,可和枯榮鬆靜功還是有不少區別的。


    這個區別,或許會讓張永年在翻閱枯榮鬆靜功之時,因為自身的領悟而有所偏差,甚至可能無法真正看清枯榮鬆靜功最核心的所在。


    對此,張永年的心態倒是極為放鬆。


    因為他明白,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雖然自己可能沒有辦法完美掌握這門枯榮鬆靜功,可自己憑借四季枯榮之意來催動枯榮鬆靜功,同樣可以得出屬於自己的枯榮鬆靜功。


    或許在威能上它可能比不上原本的枯榮鬆靜功,可張永年卻能夠完美的掌握並發揮出這門功法的真正威能。


    而不是直接領悟枯榮鬆靜之意,一直沿著前人的路向前走。


    當然了,如果張永年能夠像圓明一樣,在金剛之意上走出自己的路,那前人的經驗不僅不會成為他未來修行的阻礙,反而會成為他前進路上的資糧。


    這也是為何宗門的各種功法能夠代代相傳,並且成為傳承核心的緣故。


    沿著前人的路繼續前行,未必會比獨自開辟新道路的人差。


    說到底,修行是個人的事情,所謂的強弱也同樣取決於個人。


    能夠走得多遠,終究還是取決於修士的大道感悟,和大道本身相比,其他的一切都無足輕重。


    領悟了就是領悟了,無論是怎麽領悟的,也不論是領悟的什麽。


    至於說會不會有大道之爭?


    不說是築基境的修士,就算是元嬰期修士都不會有這個顧慮。


    實在是與真正的大道相比,元嬰期修士又算的了什麽?


    反正在張永年的認知當中,並不存在所謂的大道之爭的說法。


    頂多是在時運的左右下,不同的修士需要為了運勢而鬥爭。


    他們的大道之爭,爭的是運勢,而非是指爭同一條大道。


    在加上大道唯心,哪怕是同一個方向,可隻要是自己的領悟,和別人的領悟終歸是有所區別的,這樣的大道又怎麽可能會一樣。


    言歸正傳,當張永年在枯榮鬆靜功當中有了不一樣的感悟之後,他立刻舉一反三,開始翻閱起了他從觀星閣中獲取的其餘五門功法。


    不出他所料,當修為有所突破之後,他在翻閱這些功法之時,果然有了全新的領悟。


    這也就意味著,張永年隻需要將這些功法當中新出現的領悟全部消化,他同樣能夠借此對於這些功法有更強的掌控力。


    這個發現,對於張永年來說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吧。


    同時,張永年通過這次的發現,才明白觀星閣培養弟子的方式其實是傾向於放養的。


    想要獲得多少成就,全靠弟子自己的悟性。


    當然,張永年也有所猜測,之所以沒有人告訴他這些內容,和他前來欽天監任職有關。


    如果是在觀星閣的隱脈秘境當中預見李政長老,他或許會跟自己介紹相應的信息。


    至於為什麽之前分別之時李政長老沒有提及此事,恐怕他也沒有意料到張永年會這麽快就領悟到意的雛形,或者是認為張永年如果根據觀星閣的功法按部就班的修行,就能夠從功法本身獲得這個信息。


    而張永年領悟四季枯榮之意的雛形,是自己獨立領悟的。


    諸多巧合之下,恐怕就連觀星閣中都未必會有張永年這樣的例子,這才導致張永年忽略了這些信息。


    當然了,哪怕沒有人和張永年介紹這些信息,張永年終究還是自己發現了這些問題,算起來並沒有什麽損失就是了。


    就這樣,在這次觀戰之後,有所收獲的張永年再次進入到苦修的狀態之中。


    對於張永年的刻苦修行,鬆濤院當中的眾人早就習以為常。


    不僅如此,張永年的刻苦同樣帶動了鬆濤院當中眾人的修行。


    清溪原本修行就極為刻苦到沒有什麽好說的,梅芳等人每天花費在修行上的時間也同樣不少。


    可以預見的是,她們進入武道先天境的機會也會因此大上不少。


    這也算是張永年迴來之後,對她們造成的最大的影響之一吧。


    一時或許不顯,可這對於她們的一生來說,都是難得的財富。


    梅芳等人想要突破武道先天境張永年倒是沒有什麽好說的,可清溪想要突破武道宗師境張永年一直都有保持關注。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行,她又在武道先天後期邁出了不小的一步。


    她突破武道宗師境的時間,或許會比張永年之前預計的還要快一些。


    當然,在突破之前,沒有人能夠保證她一定能夠成功,隻是按照她的資質來說,武道先天境大概率不會是她的終點。


    張永年的苦修一直持續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轉眼之間就來到了八月底。


    張永年按照往常的慣例將手下幾個司曆司晨編撰的麒麟榜送到戴宏那裏。


    而當編撰處在開人榜談論會之時,張永年才在人榜上看到了圓明的身影。


    經曆了之前的大戰之後,圓明一下子從原本的人榜第二十三,一下子就蹭到了人榜第四。


    而通過人榜當中的信息,張永年才知曉了圓明現在的情況。


    和之前洪鳴猜測的一樣,圓明在了解定遠侯府的事務之後,選擇迴到了金剛寺。


    隨後,已經養好傷勢的他經過了金剛寺的考驗,確定他已經徹底擺脫入魔狀態之後,便讓他在金剛寺中接受相應的懲罰。


    根據金剛寺傳出的消息,圓明需要在金剛寺中麵壁十年。


    與此同時,圓明之前所謂的擊殺同門的真相也因此流露出來。


    原來當時的他並非是主動擊殺同門,而是在入魔之時,金剛寺弟子為了限製圓明出手攻擊之時,被圓明的金剛神力硬生生反擊致死。


    從這個角度來說,所謂的圓明擊殺同門,也僅僅隻是誤殺而已,並非是他主觀意識。


    所以,他在經過考驗之後,才能夠重歸山門,並且隻需要麵壁十年。


    要知道,這所謂的麵壁十年對於凡人來說或許是一段不短的時間,可對於一名築基境圓滿的修士來說,也不過是一次比較長時間的閉關而已。


    甚至於,這十年的時間本身就是圓明尋求突破的十年。


    哪怕不迴歸金剛寺,圓明說不定都需要找個地方閉關很長一段時間。


    同樣的,哪怕圓明不需要十年時間就能夠突破至佛家的舍利境,他突破之後同樣需要一段時間適應新的境界,修行新的法門。


    所以說,這十年的麵壁對於圓明來說根本算不上是什麽嚴重的懲罰。


    由此可以看出,金剛寺內部對於圓明是持包容態度的。


    甚至於圓明在修為和金剛神力的另類領悟,同樣得到了金剛寺高層的認可。


    正如人榜當中對於圓明的記載一樣,這人榜第四應該就是圓明在人榜上最後的位置了。


    因為他下一次取得突破,大概率會突破舍利境,到了那時,他也就自動脫離了人榜的排列,開始向地榜衝擊了。


    對於圓明的這個結果,張永年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為這基本符合他對圓明的認知。


    當然,在關注圓明之時,張永年同樣也將圓明當做是自己的一個榜樣、一個標杆。


    正如他之前在觀星閣當中的標杆是李文綺,並且不斷追趕李文綺一樣,他希望自己未來能夠追上圓明的腳步。


    實在是之前圓明戰神般的戰鬥方式,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或許他未來的戰鬥風格不會向圓明靠攏,可圓明的氣勢正是他所向往的。


    想到這,張永年不由的想起了了李文綺,也不知道眼下李文綺修行得如何了,是否已經突破至命星境中期?是否已經領悟了意的雛形。


    如果她眼下的進境不如張永年,張永年覺得自己或許會感到失望吧。


    畢竟修行路上,能夠有一個這樣的標杆,對於自己來說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或許李文綺也有類似的想法也不一定。


    想到這,張永年第一次有了給李文綺寫信的想法,以欽天監和觀星閣之間的關係來看,他想要托人捎帶一封信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隻是之前的張永年沒有這個想法而已。


    想到這,張永年立刻投入到了實現當中。


    在開完編撰處的會議之後,張永年迴到自己的辦公區域就開始著手寫這封信。


    隻是在書寫之時,他腦海當中有無數想法,可最終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最終,他以自己在欽天監當中的修行生活入手,簡單介紹了自己眼下的修行狀態,並且詢問李文綺眼下的情況,並且等候她的迴信。


    這些想法,都被張永年記錄在一塊玉石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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