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年三人一路急行。


    可終究還是被背後一夥人追了上來。


    相隔很遠,張永年就感知到了身後飛來的劍氣和法術攻擊。


    而身後的幾人出手之後,他們的身份這才真正暴露。


    洪鳴感知著身後幾人的攻擊方式,對著張永年傳音道:“用劍之人乃是白蓮教風雲壇壇主、人稱風卷雲殘的胡岐,善使風雲劍氣,無孔不入,修為早就達到築基境後期。”


    “用火之人乃是白蓮教禦火壇壇主、人稱火魔的孟日昌,善用禦火之法,於火中藏毒,最是陰險,應該是築基境中期。”


    “這第三位禦劍之人,我倒是沒有見過,不管從他的氣息來看,應該也是一位築基境中期。”


    “等會打起來,師弟千萬注意保全自身,估計援軍很快就會到,隻需周旋一二即可。”


    聽完洪鳴的傳音之後,張永年對於背後三人的實力總算是有了基本的了解。


    對於修士的戰鬥來說,情報一直都是重中之重。


    像孟日昌的火中藏毒手段,如果不是洪鳴提醒,張永年一個不慎說不定會因此而翻車。


    當然,洪鳴這簡單的幾句介紹,能夠起到的幫助也就這樣了,剩下的,就隻能夠依靠張永年自己的戰鬥了。


    無論如何,張永年這個命星境初期的修士在他們三人麵前始終都有修為上的差距。


    雖然這一場戰鬥來得有些突然,可身為修士本來就沒有辦法避免戰鬥。


    張永年內心雖然有些緊迫,可也強迫自己盡可能的放鬆心情。


    在被追上之後,張永年和洪鳴很快就和身後的三人戰鬥起來。


    在洪鳴的有意牽製之下,他將胡岐和孟日昌接了過去,並且迫使他們沒有辦法向張永年插手。


    這樣一來,張永年需要麵對的,也就隻有那一位不知名的劍修了。


    事實上,在交戰的第一時間,張永年就已經拿出了碎星劍。


    和眼前這位不知名的劍修相比,張永年手中的碎星劍明顯比他的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也是,對於普通的修士來說,能夠擁有一件中品的靈器就不錯了,哪裏能夠奢求上品的靈器。


    張永年手中的碎星劍,不僅僅在硬碰硬之時會比對方的堅固,就連發射出來的劍氣也比對方淩厲不少。


    在第一波交鋒之時,張永年就借助這樣的信息差,猛然之間讓兩柄靈器之間交鋒,


    一個照麵讓對方的靈劍一下子就受到了輕微的損傷。


    在發現自己的靈器受到損傷之後,這位不知名的劍修一下子就像被點燃一般,怒火衝天。


    可身為一名修士,他當然不會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反而變得更加謹慎。qqxsnew


    張永年的這一次出其不意,迫使對方放棄直接用靈劍攻擊,隻能夠在一旁通過劍氣進攻。


    這讓張永年一下子就減輕了不小的壓力。


    雖然說劍氣比起靈劍本身來說要靈活輕巧,可它同樣也沒有靈器本身那麽鋒利。


    當然了,張永年也明白,對方剛剛的第一次攻擊其實隻是在試探而已,雖然他的這次試探讓他吃了不小的虧,可他和張永年兩個人之間的戰鬥也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


    因為修為的不對稱,張永年在戰鬥時自然是選擇防禦為主。


    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張永年依舊將自己修行的枯榮鬆靜功運轉起來。


    在修行了生生造化體之後,張永年的枯榮鬆靜功有了別樣的突破。


    可惜的是,戰鬥的節奏並不會一直處在張永年的掌控之中。


    他麵前的這位不知名劍修開始認真起來之後,張永年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在這一刻,這位劍修手中的劍仿佛有了別樣的靈魂,張永年能夠從他的劍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鋒芒。


    在第一時間,張永年就知道這是對方所修行的劍意。


    哪怕僅僅隻是劍意的雛形,也不是張永年能夠輕易抵擋的。


    在張永年的注視下,對方隻是對著張永年輕輕的刺了一劍。


    可劍氣未到之時,張永年就已經發自內心的感受到了這一劍的可怕,仿佛什麽樣的防禦手段都沒有辦法抵抗這一劍的鋒芒一樣。


    冷汗在第一時間,就出現在了張永年的兩鬢。


    麵對這樣的威脅,雖然他在第一時間差點有些恍惚,可還是沒有被奪取心智。


    在確定自己無法躲開這一擊之後,張永年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使用法力催發碎星劍自帶的劍氣。


    這一刻的碎星劍仿佛一個吞天巨獸一般,一下子就吸走了張永年五分之一左右的法力。


    隨即,一道驚人的劍氣從碎星劍中激射而出,一下子就撞上了對方出的這一劍。


    兩道劍氣在距離張永年不到兩米的地方撞到了一起。


    張永年隻能夠感知到自己身前的靈氣在這一刻發生了距離的反應。


    一股龐大的衝擊力從兩者交匯處發出,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風暴,推著張永年向後退去。


    與此同時,張永年感覺到了一股劍氣穿過了自己枯榮鬆靜功的防禦層,撞到了自己身上。


    好在這一股劍氣經過了碎星劍劍氣和枯榮鬆靜功的防禦之後,也沒有多少餘力了。


    根本沒有辦法繼續突破自己身上藏星袍的防禦。


    可即便如此,張永年仍舊心有餘悸。


    在被掀飛的同時,快速的向後移動,緊緊盯著這一位不知名劍修。


    對方的這一劍,自己雖然接得有些狼狽,可終歸還是接下來了。


    張永年自身的消耗不小,可他也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對方在這一劍之後的消耗也不小。


    自己還能激發碎星劍劍氣四次,對方能夠再次動用劍意的次數估計也不會太多。


    在察覺到對方的狀態之後,張永年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來了。


    自己的天府星命星的法力能夠發射四次劍氣,可自己修行的太陰星命星的法力同樣還能夠發射五次。


    雖然在戰鬥之時,張永年會盡可能的隱藏自己太陰星命星的存在,可這顯然不會包括自己遇到生命危險之時。


    如果加上自己太陰星命星的法力的話,張永年相信自己的法力不會比對麵遜色。


    也是在這一刻,張永年才明白自己手中的這柄碎星劍有多珍貴。


    或許它沒有辦法像修士的劍意那樣擁有各種各樣的可能。


    可單從攻擊力來看,它確實提供了接近劍意層次的攻擊。


    有了他,張永年哪怕在沒有凝聚劍意雛形之前,也能夠有和擁有劍意的修士一戰的資本。


    在發現自己在接下來的戰鬥短期內並不會有生命危險之後,張永年的理性終於徹底迴歸。


    在這一刻,張永年心中想得不再是如果從對付的手中逃脫,而是如何借助這一場戰鬥磨煉自己。


    要知道,自己對這樣的戰鬥早就已經期待已久,難得有這樣的戰鬥機會,他當然需要好好珍惜。


    所以,在這一擊之後,趁對方有些驚訝之際,張永年直接就是一發普通劍氣射了過去。


    看著張永年臉上的躍躍欲試,對方的怒氣更盛。


    他明白,張永年是在拿和他的戰鬥練手。


    在知道張永年能夠抵擋自己正麵的劍意之後,對方也沒有和張永年打消耗戰的想法,畢竟張永年的援軍隨時都可能到來。


    經過這簡單的幾次交手,他很容易就看出了張永年戰鬥經驗不足的缺點。


    所以,他一反之前正麵對抗的想法,開始打算同張永年迂迴作戰。


    這樣一來,張永年戰鬥經驗不足的問題將會被進一步放大,他或許有機會突破張永年的防禦,在使用劍意一擊致命。


    對手的變化,張永年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雖然他的戰鬥經驗不夠充分,可看著對方的動作,他也下意識的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於是,張永年選擇保持全神貫注。


    在催動化星訣的同時,也在催動著飛星靴。


    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雖然對方的劍意他未必能夠躲開,可全神貫注之下,普通的劍氣還是有躲過的機會的。


    張永年也不貪功冒進,從來都不給對方近身的計劃。


    每當對方有近身的意思,張永年就做出催動碎星劍的動作,並且全速躲開。


    有了身上的三件上品靈器,對方哪怕修為比他高一個小層次,還真的無法在短期內拿下他。


    當然,張永年不會忘記,自己的這次戰鬥並非是最關鍵的,身旁洪鳴的戰鬥才是他們這次遭遇戰的核心之處。


    如果洪鳴落敗了,那他這裏的勝負也就無關緊要了。


    可惜的是,處在這樣的戰鬥之中,張永年根本沒有辦法分心他顧,也就隻能夠偶爾順著方向抽空看上一眼。


    隻知道洪鳴並沒有落敗。


    這也就足夠了。


    張永年小心的應對著對方的各種手段。


    雖然少經過這一場戰鬥之後,他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些小傷口。


    可整體來說,他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正當張永年依舊在小心對敵之際,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吼:“走!”


    張永年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這一道聲音是從敵方口中傳來的,想來他們這時候想要退去了。


    張永年第一反應當然是想要將對手留下來,或者是將對方拖住。


    可惜對方在聽到這道聲音之後立刻就有了決斷。


    再一次使用劍意鎖定張永年,並且再次發出了攻擊。


    不得已之下,張永年也隻能夠選擇小心應對,再次激發出碎星劍的劍氣與之抗衡。


    與此同時,有了之前的經驗,張永年馬上又發出了一道普通的劍氣去抵抗那尤有餘力的攻擊。


    當張永年完成這一係列動作之後,對方的身影早就出現在了一裏之外了。


    張永年下意識想要前去追擊,馬上就被一旁的洪鳴製止了:“窮寇莫追。”


    張永年這才停下,隨即看向一旁的洪鳴。


    和自己滿身狼狽不同,剛剛經過一場戰鬥的洪鳴從外表上來看,雖然也有淩亂,可並沒有什麽大的變化,更別提自己身上這一身小傷口了。


    在張永年關注洪鳴的同時,洪鳴也同樣在關注著張永年的狀況。


    確認張永年沒有出什麽事情之後,洪鳴這才笑著說道:“行啊你,能夠在築基境中期手下撐這麽久!”


    張永年自家人知自家事,隻是苦笑著說道:“不過是依仗靈器之利罷了。”


    洪鳴擺了擺手道:“靈器也是修士實力的一部分,終歸來說,還是師弟你的實力能夠驅使這些靈器。”


    聽到洪鳴這樣說後,張永年也沒有反駁的想法。


    剛剛那一場看似沒有波瀾的戰鬥,確實是他難得的經曆。


    以至於戰鬥結束之後,他依然有些迴味。


    其他的不提,單單是剛剛正麵感受到對方的那一股劍意,就值得張永年反複迴味了。


    雖然在這之前,他並非沒有感受過劍意。


    可這樣正麵的,真正想要擊殺自己的劍意,自己還真的沒有經曆過。


    張永年轉過話題問道:“我們不用追上他們嗎?”


    洪鳴這才笑著說道:“他們的行動暴露了,目的也被我們知曉了,我們這次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繼續追擊固然可行,可困獸猶鬥,對我們沒有什麽好處。”


    “更何況,你以為我們追上他們,就能夠阻止他們的行動?”


    “他們三人不過是收尾的罷了,如果能夠殺了我們,將這個秘密保守住固然不錯,可如果失敗了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大的損失,想必這所謂的聖子,早就已經被他們轉移了。”


    “他們的根本目的已經到達了,剩下的也就沒有那麽重要了。”


    聽完洪鳴的解釋之後,張永年越發覺得對方的經驗是如此老道。


    甚至張永年還能夠聽到他這話背後的意思:“我們觀星閣一脈在欽天監當中任職不過是任務而已,能夠完成任務已經算是盡忠職守了,何必用自己的生命冒險?”


    對此,張永年倒是能夠理解。


    畢竟身為觀星閣的一員,無論他們是因為什麽原因來欽天監當中任職的,在他們心中修行終究還排在第一位的。


    和自身的安危相比,這所謂的功勞又算得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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