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之後,張永年告別眾人,匆匆趕到了欽天監。


    等他到達之時,距離他上值的時間還有一小段距離。


    不過張永年也沒有去其他地方的想法,而是直接來到了他辦公的地方。仟仟尛哾


    經過昨天下午的了解,他對於自己所在職務的具體職責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對於欽天監本身也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


    對於張永年來說,除了必須完成的工作沒有完成的情況之外,其他時間他隻需要到這裏點個卯就足夠了。


    畢竟欽天監在大乾朝堂之中是屬於一個特殊的群體。


    張永年工作的位置和直屬上司也都是觀星閣的人,對於這些普通紀律上的要求自然也就不會太高。


    甚至於,如果沒有欽天監之外的人找茬,張永年都可以直接曠班。


    而在非必要情況下,同屬性觀星閣弟子的欽天監官員,也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哪怕是在大乾王朝的其他部門,會這樣做的人不在少數。


    畢竟每個人總歸都會有個人的緊急事情需要處理,如果不是發生重大過失,或者做得太過分,也不會有人在這一點上較真。


    因為這樣的事情其實符合絕大部分官員的利益,沒有人會想要走到所有人的對立麵。


    所以,對於欽天監的官員來說,隻要能夠完成他們的本職工作,那他們就已經足夠了。


    所以說,如果張永年隻是想要在欽天監中渾水摸魚的話,他可以過得異常輕鬆,甚至可以將一眾事務放下,交給他下麵的司曆、司晨處理。


    可惜張永年不可能僅僅滿足於這種條件,他眼下真正需要的是盡可能快的融入到欽天監的體係之中,並且憑借著這一點進入到大乾王朝的事務之中。


    別看張永年眼下已經在欽天監中任職,可他的存在對於大乾王朝來說還真的沒有任何存在感。


    得益於觀星閣的存在,欽天監更像是觀星閣在大乾王朝中的自留地,大乾王朝也隻能夠給欽天監下任務,而無法插手到欽天監的具體事務當中。


    一整個上午,張永年都在了解欽天監的現狀,以及欽天監在大乾王朝當中的現狀。


    這些信息,雖然說張永年在觀星閣中也同樣看了不少,可具體的情況肯定比不上欽天監中的更新、更全麵。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張永年在行事之前,這是他必須要了解的信息。


    對於眼下的張永年來說,他還需要在欽天監中站穩腳跟才行。


    如此,才有可能在未來行事之時,盡可能的借助欽天監的勢頭。


    要做到這一點,他的選擇其實並不多。


    第一個方法,他可以在欽天監中展示他的辦事能力,然後憑借著辦事能力站穩腳跟。


    可這一點對於他來說想要在短期內做到有些困難。


    因為以他眼下的修為、官階和職責來說,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機會。


    哪怕他把本職工作的麒麟榜完成得再出色,因為麒麟榜本身價值不高的原因,也無法太過引起別人的注意。


    除非他做得太差,並且引發相應的麻煩才有可能如此。


    這顯然不符合張永年的初衷。


    第二個方法,張永年可以在欽天監中展示他的修行天賦,以修行天賦來增長他在欽天監中的地位。


    畢竟欽天監的官員都是觀星閣弟子出身,修行才是他們最為看著的地方。


    張永年能夠展示出高超的修行天賦和修行速度,就是在向欽天監的眾人展示他未來的價值。


    隻要他未來的價值夠高,必然會引起眾人的注意。


    這些人,有的可能會想要結交張永年於未發跡,等到張永年未來之時能夠有所迴報。


    有的可能會賞識張永年的天賦,起了愛才之心。


    有的雖然不會去親近張永年,可也不想得罪一個未來之星。


    畢竟張永年既然眼下沒有能量讓別人高看一眼,那就能夠給別人畫上空頭支票,讓別人對他的未來有所期待。


    第三個方法,張永年可以想辦法獲得欽天監中的高層的支持,有了高層的支持之後想要站穩腳跟再容易不過了。


    這和第二個方法有些相近,可並不相同。


    之所以張永年會想到這個辦法,是因為他在欽天監中的眾多官員之中,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姓氏。


    欽天監的官副之中,有一位名為路江的存在。


    對於這個名字,張永年並不了解,可這個人身上的履曆,和張永年之前認識的路師叔有些相似。


    這位名為路江的官副,是觀星閣玄武一脈出身,兩年前到欽天監中任職,又是剛剛突破星官境。


    如果張永年沒有猜錯的話,他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認識的路師叔。


    雖然自己和路師叔的關係並不算十分親近,可雙方之間總歸還算是有一點淵源。


    當年的路師叔樂於指點自己在靈植種植上的技巧,眼下自己快速晉升命星境,展現了自己的天資。


    估計憑借著以往的關係,在路師叔麵前混個臉熟並不困難。


    雖然說官副在欽天監中算不上真正的高層,可他並不是一般的官副,而是內務司的官副。


    再加上他星官境的修為,在欽天監中還是有些地位的。


    如果能夠得到他的支持,張永年雖然未必能夠借助他的太多力量,可想要在欽天監中站穩腳跟應該不是什麽大的問題。


    等張永年在欽天監中站穩腳跟之後,就可以進一步的去做他想要完成的事情。


    至於張永年為什麽不在昨天看到這位疑似路師叔的存在就上門拜訪,自然有張永年的考量在裏麵。


    首先,自己並不清楚這位路師叔在欽天監中的現狀,貿然拜訪路師叔,未必不會卷入路師叔本身的麻煩之中。


    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階級的地方就會有政治。


    張永年隻有在確定自己不會卷入路師叔本身的麻煩之後,才會前去接觸。


    畢竟以張永年眼下的層次來說,根本幫不到路師叔那個層次的爭鬥,更大的可能是成為炮灰。


    張永年不能不謹慎。


    除了這一點之外,張永年也不能夠直接上門拜訪路師叔。


    畢竟之前路師叔並沒有給他留下他的全名,隻是留下個姓氏。


    貿然上麵,難免會被路師叔認為他功利心太強,容易引起反噬。


    所以,張永年計劃中的見麵方式,就應該是偶然間的相遇才對。


    畢竟他們同處於欽天監中,哪怕平時沒有什麽交集,可總歸還是會有見麵的機會的。


    張永年也沒有必要去安排什麽偶遇的橋段,一切順其自然即可。


    就算是路師叔身上真的有什麽麻煩,可隻是簡單的交流的話,應該也不會引起別人的關注。


    畢竟大家都是觀星閣一脈的弟子,同樣是玄武道脈出身,有些交情並不是什麽不能夠接受的事情。


    欽天監中和路師叔有些交情的大有人在,又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卷入他的麻煩之中。


    張永年想要在欽天監中站穩的腳跟的方法,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


    所以,他的選擇當然是同時進行。


    這本來就是他打算做的事情,隻不過是在行事之前先梳理清楚思路而已。


    ……


    經過一個上午的翻閱資料和思考,張永年對於欽天監的環境的認知又更全麵了一些。


    在下午的時候,他決定開始嚐試進行他的工作。


    所以在下午一開始,他就召集了他的下屬——兩位司曆、四個司晨。


    對於這六位下屬,張永年在昨天下午和他們見麵互相介紹之後,並沒有多餘的交流。


    畢竟昨天的張永年對於自己的職責還不熟悉,也沒有辦法說些什麽有價值的話來。


    經過一天的了解之後,他不說能夠發表些有用的見解,可至少不會雞同鴨講,在一種下屬麵前丟臉。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張永年雖然沒有這樣的想法,可總歸還是需要在一眾下屬麵前建立他的威信的。


    當著六人的麵,張永年開始了他任職之後的第一次講話:“昨天我們已經見過麵,並且互相介紹過了。雖然相互之間還不是很了解,可我們都出身觀星閣,在欽天監中想來還是能夠融洽相處的。”


    “雖然我年齡不大,可在場的,有三位和我差不多年紀,另外三位也沒有大我太多,想來應該不會存在什麽代溝才是。”


    張永年的這句話,並非是在介紹自己的年齡,而是在介紹自己的優勢。


    自己的年齡雖然小,可在觀星閣之中自己是命星境的師叔,在欽天監中自己的監候上官,年齡不會是他的劣勢,反而會是他的優勢。


    這其實也是一種無聲的警告,讓眾人不要因為他的年齡而對他有所看輕,這樣的後果恐怕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


    張永年不知道這些下屬有沒有聽到他的畫外音,不過想來他們應該不至於再對自己有所輕視才對。


    單單的年齡和修為,就已經足夠他們仰望的了。


    “關於編撰處的日常事務,我確實了解的不多。這樣吧,你們把你們手頭的工作和資料都爭論一番,明天早上我們再進行一對一交流,我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裏,掌握我們部門的工作。”


    “當然,未來這些工作終究還是要靠你們的,我最後把把關就行。”


    雖然張永年不懂管理,和管理的核心收權和放權他還是知道的。


    不放權,下屬就沒有辦法辦事。


    不收權,下屬就不會把他當迴事。


    張永年初來乍到,也沒有搞什麽政治手段的想法,隻是該有的權威他還是需要抓住的。


    至於更深層的東西,他也隻能夠留到未來在說。


    畢竟他對於眼前的六位下屬都沒有足夠的認知,也不清楚其中誰能夠和他站在一起,誰有足夠的能力辦事,誰又不配合他的工作。


    在了解這些信息之前,他不會選擇隨意出手。


    畢竟建立信任的過程,注定要小心謹慎。


    張永年進入欽天監是有事情要做的,在做事之前,至少不應該在本職工作上出紕漏才對。


    對於張永年的公開講話,眼前的六位下屬的態度都是一致的。


    至少在明麵上,他們不會反對張永年的任何決策。


    都表示會聽從張永年的領導,努力完成工作。


    對於這些場麵話,張永年也隻是聽聽而已。


    所謂日久見人心,他們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才行。


    在散會之後,張永年又繼續開始他的工作。


    下午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梳理清楚他未來一段時間的主要工作任務和完成情況。


    對於麒麟榜,欽天監基本上是一個月發布一版新的。


    今天是景泰四十六年,十二月十七,距離發布麒麟榜也就隻剩下不到半個月。


    而在月底,他們就需要完成最終的榜單排布。


    可以說,張永年的時間還算是充裕,任務並不會太急迫。


    這對張永年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


    他還有足夠多的時間來完成工作任務。


    除了麒麟榜之外,張永年並沒有什麽其他的必須完成的工作。


    頂多是在特殊時期,需要配合編撰處的工作。


    說到底,張永年雖然是這個小團隊的領導,可終究還是在編撰處下的領導下工作。


    自然不可能不參與到編撰處的其他工作當中。


    對此,張永年是樂於見到的。


    畢竟對於張永年來說,在工作任務增加的同時,也是他在欽天監中表現的機會,是他融入到欽天監的契機,更是他張永年欽天監中的其他權力的機會。


    他當然不會放過。


    隻是他才剛剛進入編撰處,不好做得太明顯,隻能夠等待戴宏師兄的指示才行。


    ……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之後,張永年又迴到淮安侯府的鬆濤院中。


    並非是張永年覺得鬆濤院如何,隻能夠說淮安侯府給的太多了。


    在迴到淮安侯府之後,蘭芳已經快準備好藥膳了。


    張永年在吃完藥膳之後,開始他的日常修行。


    等到他消化完藥膳中的能量之後,他又馬上開始了今天的洗浴。


    不是他愛幹淨,也不是他喜歡梅芳、蘭芳的伺候。


    而是在淮安侯府給他的待遇之中,還有一項藥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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