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國不懂什麽扁鵲六針,但他明白一件事。

    自己錯怪了唐缺。

    金老才是騙子!

    一個學藝不精卻沽名釣譽的大騙子!

    “這個老東西,一直吹噓針法天下第一,針到病除,原來是蒙人的。難怪我父親會變成這樣,全是拜他所賜!”丁建國氣憤的說道。

    看看唐缺,再看看金誌明,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一個高深莫測但低調的可怕,另一個才疏學淺卻欺世盜名。

    還真是滿瓶不響,半瓶哐啷!

    唐缺聽後微微一笑,不可置否:

    “丁老爺子的病,未必就是金誌明害的。發作是遲早的事,金誌明隻不過讓它提前了半日罷了!”

    “啊?”

    丁建國父女齊齊一驚,疑惑的看著唐缺,等待著他的下文。

    唐缺也不賣關子,直接了當的說道:

    “扁鵲三針隻是引子,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丁老爺子自己!”

    丁氏父女如墜雲霧,更加疑惑了。

    怎麽又扯到老爺子身上了?

    見他們困惑不已,唐缺起身說道:

    “一會你們就明白了。”

    丁建國一看有戲,大喜過望:

    “有勞唐先生親自走一趟。”

    說完之後出了蘇家大門,親自拉開車門迎接唐缺上車後,命令司機飛快的駛向遊龍莊園。

    聽見門外響起汽車轟鳴聲,李婉容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

    見那嚇人的男子已走,唐缺也消失了蹤影,李婉容眼中閃過焦急的神色,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壞了,那個廢物真的被抓走了,但那也是我們蘇家的廢物啊,不能被外人欺負。不行,我得趕緊告訴如意……”

    一邊嘀咕著,一邊慌慌張張的給蘇如意打電話去了。

    車裏,唐缺冷傲的說道:

    “想讓我出手也行,但我有幾個條件。”

    丁建國急忙把頭點的小雞吃米似得,“您請講,我一定照辦!”

    “第一,把無關人等清理出去。”

    “沒問題!”

    “第二,我不想被人關注,所以你們要保守秘密。”

    “好好好!”

    “第三,我施針時,不想被任何人旁觀。”

    “行,還有呢?”

    唐缺淡淡的說道:

    “暫時就這幾條,其他的我想到了自然會告訴你。”

    “好,丁家上下一定全力配合您。”

    功夫不大,車子駛進遊龍莊園,因為丁建國已經打過電話的緣故,所以此刻看熱鬧的人群全部被趕到了外麵。

    黑壓壓的人群墊著腳往裏麵看著,如同馬蜂一般嗡嗡有聲:

    “你們說丁老爺子到底能不能被救活?”

    有人搖著頭說道:

    “我看懸,連金老和各大醫院的精英們都沒辦法,臨海市誰還有這個本事?”

    “唉,真是可惜了,丁老功勳卓著,為保衛臨海立下過汗馬功勞,沒想到就這樣沒了。”

    “誰說不是呢,閻王要你三更死,無人留命到五更!”

    “看來兩億懸賞是沒人能拿走嘍!”

    “……”

    下車後,唐缺徑直走進別墅大廳,丁建國和丁薇緊隨其後,像是兩個小跟班。

    看見唐缺到來,金誌明微微一愣,這不是那個罵自己是狗的小癟三嗎?

    他怎麽又來了?

    心煩意亂的金誌明揮了揮手:

    “你這個小騙子來幹嘛?建軍,把他轟出去!”

    唐缺咧嘴一笑,很隨意的說道:

    “老騙子能來,為何我這個小騙子就來不得?”

    金誌明火了,“信口開河,你說誰是老騙子?建軍,給我撕爛他的臭嘴!”

    丁建軍聽了,隻是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身體動也沒動。

    要是放在以前,金誌明的話他不敢不聽。

    可現在金誌明都快把他父親給治死了,丁建軍都恨不得揍他一頓,哪裏還會聽他使喚?

    金誌明自討沒趣,隻得怏怏說道:

    “我看你是衝著那兩億賞金來的吧?不是我小看你,連我都治不好的病,你這種技藝淺末的小垃圾想都別想!”

    “那可未必!”唐缺白了他一眼,反唇相譏道:

    “老騙子既然拿出一個億來,就是給人賺的。與其便宜別人,倒不如給我這個係出同門的小騙子。”

    “滾,誰和你是同門?”

    金誌明一想到一個億的賞金就心疼的不行,那可是他坑蒙拐騙了十幾年的所有積蓄。

    如果不是事出緊急,為了堵住丁家三兄弟的嘴,以金誌明的鐵公雞尿性是斷然舍不得傾其所有的。

    而且他也斷定,丁遊龍的病情絕對無人能治,所以才如此大方。

    一個億遲早會迴到自己的口袋裏來的。

    於是金誌明蔑視的看了一眼唐缺,把胸口拍的啪啪響:

    “老子有的是錢,就怕你沒那個本事。”

    唐缺挑了挑眉毛,愉快的說道:

    “我隻要現金!”

    說完之後,與金誌明擦肩而過,徑直走進了丁家的醫療室。

    醫療室裏,全市醫療係統的精英齊聚一堂,但卻各個愁眉苦臉,對著丁老爺子的身體一籌莫展。

    這病情太奇怪了!

    渾身火熱滾燙,欺負猶如燒紅的鐵板,輕輕一碰立刻被高溫燙的縮迴手來。

    脈象更是亂的一塌糊塗,時而快如萬馬奔騰,時而又慢的像是停止了跳動。

    最詭異的,是他們查不出病因。

    血透、肝功、尿檢、核磁共振都做了一遍,但隻有一個結果。

    丁老爺子身體一切正常!

    他們之中不乏擁有二三十年豐富經驗的老專家,但像丁老爺子這樣的病情,他們簡直聞所未聞!

    於是他們紛紛有了一件違背自己職業道德的念頭。

    撞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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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老先生絕對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上了身。

    他們將這個想法反饋給了丁建軍,聽說以後,丁建軍也有點摸不準,急忙派人去請全市最有名的黃半仙。

    唐缺前腳剛進醫療室,後腳一群人眾星捧月的簇擁著一個身穿道袍的瘦小男子進來了。

    男子約摸四十左右,五短身材白肉皮,山羊胡子眯縫眼,手持一把桃木劍,看起來有模有樣,一副世外高人的打扮。

    叮鈴鈴……

    剛一進門,男子立刻晃動手中銅鈴,口中念念有詞:

    “玄武大帝在眼前,神歸廟,鬼歸墳,妖魔鬼怪歸……歸……”

    也許是人多有些怯場,也許是想到兩億賞金有點激動,那道人竟然忘了詞。

    眾目睽睽之下,他有點丟臉,正準備胡謅幾句蒙混過關時,一旁突然有人接上了他的咒語。

    “神歸廟,鬼歸墳,妖魔鬼怪歸山林,玄武真君急急如律令!!!”

    道人名叫黃書朗,因為諧音黃鼠狼,再加上有點裝神弄鬼的本事,所以人送外號黃半仙。

    黃半仙扭頭看了一眼接話的人,嚴厲的喝道:

    “休得胡鬧,道家聖諭,豈是你等凡夫俗子可以誦念的?”

    接話的人正是唐缺,看到黃半仙吹胡子瞪眼的滑稽樣子,他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不就是玄武驅邪咒嗎?我三歲就能倒背如流了!”

    這不是假話,當初在唐門時,剛會說話的幼童都要會背誦基本的驅邪、靜心咒語。

    要是背不會,可是要被打手心的。

    所以玄武驅邪咒這樣的入門咒語,對唐缺而言隻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黃半仙白麵皮瞬間氣的通紅,惱羞成怒的罵道:

    “無知小兒,休得放肆,你可知道被你念出來,這咒語就失靈了!”

    “我也是跪過師傅,拜過三清的人,玄武大帝怎麽會怪罪?”

    黃半仙一愣,“原來是同行啊,請問你拜師何人名下?”

    嘴上雖然客氣,但他心裏卻暗暗罵著。

    娘希皮!

    還真是武大郎遇見老婆餅——搶生意的來了!

    不過看他年紀輕輕,胡子都沒長幾根,想來沒什麽神通。

    想到這裏,黃半仙稍稍安心。

    果不其然,唐缺接下來的話讓他把心放進了肚子裏:

    “小門小派,比不得茅山真君的仙宗,不提也罷!”

    黃半仙冷笑一聲:

    “知道就好,那你閉嘴在一旁看著,再敢出聲我要你好看!”

    唐缺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反正他剛才已經用天眼看過丁老爺子的病情了,雖然看著嚇人,但並不致命。

    金誌明那三針陰差陽錯的定住通往全身的脈門,邪火被困在五髒之間,越聚越多,所以才會高燒不退,燒昏了丁遊龍。

    如此一來,反倒有利於待會唐缺一舉吞滅邪火。

    至於那邪火是怎麽來的,咱們稍後再說。

    唐缺打定了看耍猴的主意,於是再不吱聲,靜靜看著黃半仙一個人表演。

    黃半仙一邊搖鈴,一邊念咒,不時淩空揮舞幾下桃木劍,顯得十分專業。

    十幾分鍾後,他從胸前摸出一張黃紙符,用手一搓。

    騰!

    火苗升起,那紙符竟然自己燃燒起來。

    “去!”

    黃半仙手中桃木劍朝著丁老爺子一動不動的身子淩空一指,口中念道:

    “妖魔鬼怪,聽我號令,速速退散!”

    隨即大喝一聲:

    “收!”

    隨即將桃木劍往袖口中一塞,一尺多長的劍神像是憑空消失一般,沒了蹤影。

    這一幕,唬的醫生們目瞪口呆,一片驚歎之聲。

    “哇,神了!”

    “大師就是大師,真有兩把刷子!”

    “別胡說,這是道家神通。”

    “我知道,燒符用的體內真火,變劍用的隔空移物!”

    “……”

    感受著周圍那些崇拜的目光,黃半仙不屑的瞟了一眼唐缺,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乃仙門正宗,自然不是那些騙人錢財的野路子可比。小兄弟,兩億賞金我要定了,你還是迴家多吃兩年奶再出來騙人吧!”

    說完之後,走到丁建國麵前,伸出細皮嫩肉的手掌:

    “做法完畢,丁局長,你該兌現承諾,把錢給我了。”

    丁建國雖是無神論者,但覺悟還不夠徹底,對這些鬼神之術一指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他看了一眼渾身通紅的老父,疑惑的說道:

    “黃道長,我父親並未醒來啊,兌現承諾有點早了吧?”

    黃半仙這幾年騙了不少人,錢也摟的夠多了,本來就打算這幾天跑路去國外。

    正好丁家派人去請他,麵對兩億巨款,他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臨走之前再幹票大的!

    此刻見丁建國有所懷疑,他不由得臉色一沉,厲聲說道:

    “我已奏明天君,他派來的天兵天將已在路上。明日日出時分,你父親自然會醒來,你擔心個什麽勁?”

    丁建國十分糾結,給還是不給?

    這是個問題。

    給了吧,若是父親醒不來怎麽辦?

    不給吧,黃半仙讓天兵天將迴去怎麽辦?

    正在他猶豫不決時,一旁的唐缺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的天兵天將怕是遇上堵車,來不了了吧?”

    “放肆!”

    黃半仙嗬斥道:

    “我就知道你這種鼠輩會眼紅,你若是有本事,不妨施展出來讓大家瞧瞧!”

    唐缺目光如炬,眼眸犀利如鷹,笑著說道:

    “真本事沒有,騙人的把戲倒是不少。”

    其實他早就看出了,黃半仙的真火燒符,其實就是泡過黃磷的紙符罷了,一旦接觸空氣,再加上手指摩擦的溫度,自然會著起火來。

    而隔空移物更是可笑,分明就是劍柄上有個機關,一按下去,劍身就能自動收縮罷了。

    如此把戲,騙騙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還可以。

    要騙過唐缺的天眼,還是太嫩了!

    不過唐缺並沒有打算拆穿他,既然黃半仙要他表演兩手,他正好露兩手絕活讓這騙子瞧瞧。

    玄火雖不像以前那樣可以熔煉萬物,但區區幾張紙符,根本就不在話下。

    於是也不推辭,伸手說道:

    “拿符來!”

    黃半仙伸手入懷,摸向了口袋裏的暗格。

    那裏,裝的才是如假包換的真紙符!

    若非借助明火,根本沒有可能點燃!

    他奸笑一下,將一張紙符拍到唐缺手裏,有恃無恐的說道:

    “你若是能按照我的方法將這張紙符點燃,那兩個億我不要了,全都送給你。要是不能,”

    他陰惻惻一笑:

    “你要跪下磕三十個響頭,大喊三十聲黃神仙我錯了!”

    “一張?你也太小看我了。”

    唐缺爽朗的答應下來,又伸手說道:

    “把你手裏的紙符全都給我!”

    “哈哈哈,不自量力!我等著你給我磕頭,少一個都不行!”

    說完之後,黃半仙大剌剌往椅子裏一座,得意無比。

    要知道那疊紙符足有十幾張,就算是用打火機去點,想要全部點燃也很是費力!

    這小子還以為是黃磷紙呢?

    想到這裏,他翹起二郎腿,等著要看唐缺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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