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兩個人站了許久,隻是誰都沒有在和對方說話。


    直到雲雙走來,告知他們已經很晚了。


    雲夢這才轉身離開。


    與墨染擦肩而過,她忍著沒去看他一眼。


    從他身邊走過,有那麽一縷長發從他的肩上劃過。


    墨染伸手去碰,輕輕的,那發絲從他手中劃過。


    卻有痕跡如同利刃劃過心口。


    痛得全身冰涼麻木。


    發絲從手中離開,他握了握自己的手,好像有一絲溫度,卻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再轉身,雲夢已經離開了。


    *


    雲夢沉默著迴到房間。


    雲雙跟著她進來,婢女給她端來了雞湯。


    雲雙把雞湯端到她的麵前,說道:“小姐,晚上你吃得少,喝碗雞湯在休息吧。”


    “沒胃口。”雲夢說道。


    雲雙擔心的勸道:“小姐,沒胃口也喝一點吧,別把自己餓壞了。”


    雲夢看了雲雙一眼,才伸手接過了碗。


    她拿著勺子撩了撩碗裏的湯水,問道:“雙兒,我問你一個問題。”


    “小姐請問。”


    “若是有一天,有人告訴你,用我的命,可以換你一生青春無限,你可願意?”


    “不願意。”雲雙都不思考就迴答了。


    “為什麽?”


    “人總是會老的,總是會死的,青春不青春的,哪有小姐的性命重要?若是要我老十歲來換小姐的一年受命,我都願意。”雲雙說道。


    “真的?”


    “當然,小姐……為何這樣問呢?”雲雙不解的問道。


    “你會不會覺得,我對墨染的態度,很奇怪很不可理喻?”


    雲雙點點頭,說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墨染公子在小姐昏迷的這些天裏真的是真心真意的在照顧,我們都看得出來墨染公子他對小姐是真心的,隻是小姐醒來以後,好像對公子,不愛搭理了。”


    雲夢喝了一口雞湯,歎了一口氣。


    有些話,都說不出口了。


    雲雙見她不說,也不好意思在問。


    雲夢無聲的把雞湯喝完,把碗交給了雲雙。


    她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躺了下來,雲雙過來給她拉過毛毯蓋住。


    雲夢這才小聲的說道:“你可知我為何會受傷?”


    “不知,公子也沒細說。”


    “他怎有臉細說?”雲夢嘲諷的笑道。


    “難道是因為公子?”雲雙驚訝的問。


    “他為了自己的容貌,眼看著我被別人掐得差點死去,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是當時的畫麵,就好像噩夢一樣,讓我不敢入睡,你要我如何原諒,如何還像以前一樣愛他?”雲夢皺眉,雲雙和自己感情很好,從小一起長大的,她當她就是親姐妹一樣,無話不說。


    雲雙聽著,一股火氣就上頭了。


    “怎麽可以這樣?墨染公子也太可惡了,可是,他的容貌又是怎麽迴事?”雲雙問道,“這幾天他的臉色很差,整個人看著好像老了十幾歲,可是今天晚上,好像狀態一下子迴來了。”


    雲夢把墨染永葆青春的事情說給了雲雙聽。


    聽得雲雙氣得直跺腳。


    “他竟然這麽過分!”


    雲夢看她這樣生氣,突然有點釋懷,問道:“若是你,是不是也不能原諒他?”


    雲雙點點頭,說道:“要是我,我恨不得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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