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寧不屈臉色慘白的躺在那裏,獨眼殘狼倒是一半傷心一半無語。

    誰能想到,那幽靈槍手居然能如此神出鬼沒的出現,又神出鬼沒的開了一槍,再然後神出鬼沒的消失不見,簡直就讓人防無可防。

    這書生也真是毫無防備之心,不過給了自己的話,恐怕也很難抵擋那幽靈槍手的一擊。

    因為,他還不是後天級別的武者。

    隻有到了後天級別,才能抵擋住火器的襲擊。

    寧不屈頂多也就是一個二流武者,這樣的實力,哪怕他就是會金剛不壞神功,遇上一個實力非凡的幽靈槍手,直接將真氣附在子彈上,再加上那幽靈槍手的短火銃估計也是一件寶物,這才一槍就將寧不屈打壞了他的心髒。

    人隻有一個心髒,打壞了怎麽還能活?

    眼看著寧不屈就不行了。

    獨眼殘狼這才問那郎中:“郎中,寧公子還有救嗎?”

    郎中摸著山羊胡子說道:“他要有救的話,除非……”

    “除非什麽?”獨眼殘狼雙眼一亮,連忙問道。

    “除非華陀再世,仲景複活,再加上扁鵲施針,估計還有的救。”郎中緩緩說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都死了多少年的醫中老鬼了,他們要能複活,那不活見鬼了?

    “除了這些呢,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獨眼殘狼說道。

    郎中卻道:“辦法?除非有後天或者先天實力的武者,廢掉自身的修為,將一身修為送給他,估計這書生還有得救。”

    嗬嗬,這廢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普天之下,後天和先天高手加起來也不過一萬人左右,整個天下幾百億的人口,這麽點的後天和先天高手,人家費了多少年的精力才混到那種程度,動不動就能活五百年或者上千年,能廢掉自身的修為,那不就是以命換命嗎?

    誰肯啊。

    獨眼殘狼憤怒的一跺腳,罵道:“那幽靈槍手別讓我逮住,不讓我一定剝了他的皮。”

    “殘狼兄,現在說這些話也沒有什麽用了,看這書生也不行了,估計書生請的宴會也不用去了,我家裏還有事,這就先告辭了。”說話間,已有不少江湖中人不告而辭。

    “喂,你們有沒有一些江湖道義啊,這書生還沒有死呢,你們這就都走了,那最後誰送這書生迴家?”獨眼殘狼憤怒的對那些散了的江湖中人說道。

    “你送吧,殘狼兄一看你就是重情重義的好漢子,你就送佛送上西吧。”那些江湖中人搖著頭,依舊不迴頭的走掉了。

    “你們一個個都太沒義氣了吧?”獨眼殘狼說道。

    “殘狼兄,也不能怪他們,江湖上混的人都這樣,有利就聚,無利就散,他們原本想幫這書生也是想來混頓美食宴的,結果書生躺在這裏,他們眼看無望美食,散了也不能說人家怎麽樣吧?”一旁的方捕頭說道。

    獨眼殘狼卻道:“方捕頭道是重情義的好漢子。”

    “重什麽情義啊,頂多出幾個小錢,送這書生的……遺體迴去,這書生也是倒了八輩子黴,還沒成親了,結果人就先去了,哎,不過那知府家的新娘子倒是不用當寡婦了……”方捕頭說道。

    “方捕頭,你這就不對了吧,這書生還躺在這裏生死不明呢,你怎麽打起人家媳婦的主意來了?”獨眼殘狼怪叫道。

    方捕頭卻道:“我這不是隨口說著玩嗎?再說,我哪怕這麽一說,那知府家的千金能看得上在下?”

    獨眼殘狼再次問向郎中:“醫師,現在他還有得救嗎?”

    郎中翻了翻白眼說道:“你問我,我問誰,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他能不能活全靠命了,命硬服了我的藥就能活下來,命如果不硬的話,過幾天就能入土了。”

    “你這郎中,再這麽說的話,信不信我一拳打過去揍得你滿口冒血花?”獨眼殘狼說道。

    “你丫有病啊,我好心好意給我們看抬過來的這人,你居然還想揍我?敢緊將他抬出去,看著就晦氣,一個快死的人了,你們是不是想等他真的咽氣之後,想碰瓷老夫?告訴你們這些江湖中人,診金還有藥錢一個大子都不能少!”郎中也怒道。

    “你這郎中明明本事不濟,救不了人,還有臉要診金和藥費?如果你能讓書生活過來,老子給你十倍的診金和藥費!”獨眼殘狼也怒道。

    “老夫看你們這幫窮鬼,明明就是沒錢,還想要醫人?趕緊給老夫將人抬出去,然後有多遠滾多遠,老夫日後將你們列入老夫醫館的黑名單,凡是你們這些江湖中人來看病,老夫一律不看,趕緊滾吧,老夫也不收這次的醫藥費了,滾滾滾!”

    沒辦法,他們還是讓醫館的老者都趕了出來。

    這醫館的老者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名江湖中人,走南闖北什麽樣的江湖中人沒有見過,獨眼殘狼和方大同沒有辦法,隻好抬著半死不活估摸著還剩下一口氣的寧不屈從醫館抬了出來。

    正不知道怎麽辦呢,結果那邊來了一輛牛車。

    “各位用車嗎?”趕車的還是熟人,正是槐樹村的閑人李二。

    “原來是你啊,我認得你,你可是和寧不屈是同鄉?”方捕頭說道。

    “哦,對,我和寧先生是同鄉,丫,這地上怎麽躺著一個人,這是誰呢?哎呀,怎麽是寧先生,他怎麽躺在這了?死了嗎?”李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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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會好好說話嗎?他還活著,受了重傷,不過現在我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隻好托你拉著他先迴知府家去吧。”獨眼殘狼說道。

    “可是這書生現在都這樣了,他能經得起這一路顛簸嗎?”李二懷疑的說道。

    他也為寧先生突然受了這麽重的傷而感到傷心,畢竟是他們槐樹村出去的人,最近在沙城附近又風頭一時無二,這突然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樣,讓他也感到十分的心痛。

    這是人幹的事嗎?

    好好的一位教書先生,到底是誰這麽喪心病狂,將人家打成這樣,這還有說理的地方沒有?

    方捕頭卻道:“他都這樣了,還怕顛簸?”

    話裏話外的意思,如果路上顛簸死了,對於寧不屈來說,也無異於一場解脫,省得活著難受。

    獨眼殘狼卻道:“我在車上看護一下這書生,我和你一道迴陽關府吧。”

    方捕頭卻道:“那送書生迴去的事,就拜托殘狼兄了。”

    “省得省得,這麽多費話,不過,李二的車馬費你一會結一下,我今天出門沒帶錢。”獨眼殘狼說道。

    “巧了,我今天出門也沒有帶錢,對了,你們誰身上帶錢了沒有?”方捕頭對身後跟著他的幾名捕快說道。

    “捕頭,我們都窮得叮當響了,最近哪裏出門帶錢,哎,也怪這書生的美食製作得太好了,最近一直買美食,一直買買買,結果這下花得就身上沒什麽錢。”

    李二歎口氣,說道:“諸位大爺,身上沒錢就算了,誰叫俺和寧先生是同鄉,這一趟就不收錢了,這就讓俺李二發發善心吧,希望書生在天之靈,能祝福俺們家的李鐵蛋高中狀元,娶一個地主家的婆娘。”

    獨眼殘狼這才將書生抬到牛車上,然後隨著李二駕起了牛車,軲轆開始緩緩轉動,朝著陽關府而來。

    ……

    此時的金寶珠,根本不知道寧不屈已經負了重傷,正在迴來的路上,而她現在麵對的可是好幾個丐幫的舵主,爬上了知府家的院牆。

    對於那幾米高的院牆,普通人來說,恐怕是猶如城池一般深厚,但對於江湖中人來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門檻,一步就跨過去了。

    帶頭的人正是楚人風,這個精通百家拳的高手。

    百家拳可不是一百種拳法,而是將一百種拳法融會貫通之後,形成自己的一種拳法。

    他是一流高手,實力與金寶珠之間差不多,可是金寶珠卻不敢暴露武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跳進了知府家的院內,一個個神色不善的逼上前來。

    “哼,你們丐幫居然善闖他人府弟,難道你們丐幫在中原就是如此做事的嗎?”金寶珠怒斥這些人的不軌行為。

    “哼,小姑娘,休得囉嗦,趕緊將那寧不屈書生交出來,否則,休怪我們對你無禮!”楚人風說道。

    這時候,吳理也跳了進來,對那楚人風說道:“姓楚的,這是知府家的地方,我們怎麽也要顧及一下朝庭的臉麵,不要這麽難為一個小姑娘。”

    “姓吳的,不要以為你和幫主交好,你就可以對老子發號施令,你算什麽東西?”楚人風對吳理說道。

    “你……你莫不是想找到那書生,想將幫主是東蠻太子的事做成一件死案不可?”吳理說道。

    “你最好給我說話小心點,誰想將這件事情做成鐵案,我是想找那書生講清他為什麽這麽說,隻要講清楚,我們立馬走人,絕不難為任何一個人。”但楚人風的作派,豈止是不難為任何一個人,他有著更大的野心。

    “姓楚的,這件事我們應該去找幫主,將這件事稟明幫主,然後再作決斷,而不是我們在這裏難為一個小姑娘!”吳理說道。

    “姓吳的,你還將那傅紅蓮當成幫主呢?這真是無風不起浪,恐怕你很早以前就知道幫主並不是我們華國人,而是東蠻人了吧?”楚人風說道。

    聽到楚人風這麽一說,一旁的幾個丐幫長老看向吳理。

    吳理怒道:“楚人風,你不是血口噴人,我雖然和幫主和東郭先生交好,可是卻不是你說的那樣,幫主是什麽身世,我也並不知曉,現在我們隻要問清楚幫主,這件事就可以真相大告,何苦來找一個書生問事,他能知道什麽真相?”

    但楚人風的野心就是找到那書生,然後威逼書生將這件事情說成一件鐵案,這樣那傅紅蓮就得從丐幫麻溜的滾蛋,而這幫主之位嘛,嘿嘿。

    當然是有德者居之了。

    他楚人風在幫裏交好了許多的丐幫長老和舵主,這有德之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雖然他武功低微,但是隻要他能當上幫主,他就可以朝丐幫那些長老手中取得丐幫的幾門絕學,有了那些天字和地字的絕學,他也很快可以成為後天或者先天實力的人物。

    當然,最好還是先當上丐幫的幫主再說。

    這個時候,金寶珠覺得不是和這些丐幫的家夥說理的時候,還是先走為妙,她一閃身,正要離開,隻見那楚人風一個眼神,另一位叫布說覺的舵主瞬間一個大力鷹爪功擒住了金寶珠天鵝般的脖頸,因為用力,在她那白晰無骨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而且對著她威脅道:“快說,那書生到底在什麽地方,否則,我就捏斷你的脖子!”

    金寶珠又不能使用武功,但她手下的四個丫頭卻沒有這般想法,早就持劍朝著那布說覺而來,尤其是春花也是護主心切,卻見那布說覺根本沒費什麽心思,一隻手掐著金寶珠的脖子,一隻手揮轉,隻記下,將那四個丫頭打傷在地,尤其是春花,臉上還挨了那布說覺幾個巴掌。

    “別怪老子不憐花惜玉,你們這些臭婆娘,再動手的話,老子將你們的手和腳都打斷!”布說覺說道。

    此時,吳理還在那裏說道:“布說覺,趕緊放開那金姑娘,我們上門是來說理的,不是來鬧事的。”

    吳理想讓大家都克製一些。

    “姓吳的,不是我們不說理,而是這姑娘將那書生藏在什麽地方了,她要是不交代,我們隻能對她無禮了!”楚人風說道。

    “我們身為丐幫中人,這麽做,如果讓幫主知道了……”吳理說道。

    “姓吳的,少拿幫主來壓我們,現在幫主的身份自己都洗不清了,他還算什麽幫主,隻要找到那書生,問清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們自有決斷,用不著你左一句幫主,右一句幫主,怎麽,幫主是你親爹啊?”楚人風說道。

    “姓楚的,你嘴裏給我幹淨一些!”吳理說道。

    “怎麽,憑你那下三路的武功,敢和我上手嗎?”楚人風說道。

    吳理一甩手,他還真不是楚人風的對手,但這樣放任他們在人家知府的家中亂來,他也是絕對不能不管的。

    那布說覺正對那金寶珠用刑,隻要再稍微一用力,這金寶珠肯定喘不過氣,隻要這柔弱的女人一求饒,他們就能知道這書生藏在什麽地方。

    但他還沒有用力,卻聽到府外傳來某個大漢的吼聲:“府裏有沒有活人啊,書生俺給你們送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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