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閑漢李二坐在地上叫屈,寧不屈倒是在這陰暗潮濕的監牢當中來迴踱步,思考眼下該如何應對。

    這件事的起因,到底是巧合還是陰謀?

    如果是陰謀的話,那不論怎麽做,自己都進了對方的一個套中。

    可是如果說是巧合的話,這一切也全都有些太巧合了。

    路上碰上一個少俠,非得用一柄劍換自己一碗豬肉燉粉條,而出城的時候,恰恰也是那柄劍惹出了禍端。

    可是思來想去,自己一個窮書生,家徒四壁,屋簷漏雨,圖財是絕對不可能的。

    既然不是圖財,難道是謀財害命?

    莫非自己穿越來的這具身體,以前幹過什麽壞事,得罪了江湖的仇家,這才讓對方設計將自己關進牢中,借官府之手,除掉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這具身體難道還藏有什麽秘密不成?

    也許這具身體的主人,以前也是江湖中人?

    這個想法一出,他自己就對自己這個荒廖的想法給逗樂了。

    他這麽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身板,還江湖中人,提刀都費勁,還去闖江湖,也不怕半路讓狼給吃了。

    一旁的閑漢李二看到寧不屈不僅進了牢中沒有什麽慌張之色,居然還有閑情發笑,不禁對寧不屈十分的佩服。

    讀書人不愧是讀書人,進了這縣衙的監牢,居然麵不改色,果然讀書人就是有這種天塌下來都不驚怕的氣質。

    “寧先生,我們現在怎麽辦?明日上了公堂要如何應對,請教一下李二吧。”李二求教寧不屈。

    “哦,實話實說。”寧不屈說道。

    “這樣行嗎?”李二不覺得這樣能應付過去。

    寧不屈微笑道:“常言說得好,說一句謊話,你要編出九句假話去圓,那還不如一開始就說真話。”

    李二點點頭,讀書人講道理就是讓人這麽覺得可信。

    二人在潮濕陰暗的監牢一夜沒睡好。

    一清早,縣衙開堂審案,二人推到了縣衙堂上。

    “威武……”

    啪,驚堂木一拍。

    寧不屈覺得這感覺和自己以往電視裏看的古裝片一個味。

    “堂下何人?”縣令坐在高高的堂中央,對著下麵的二人喝道。

    “書生寧不屈。”“俺是閑漢李二。”

    “為何見本縣不跪?”

    閑漢李二早就趴在地上了,比誰都跪得早。

    而寧不屈還挺直腰板,左顧右盼,對著縣府的大堂感到神奇。

    “威武……”一排衙役大聲叫道。

    寧不屈這才迴過神來,看著縣令在上麵吹胡子瞪眼的看著他,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是讀書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從來不跪昏官……”

    他堂堂大吃貨國穿越來的,沒有隨便給人磕頭的規矩。

    “敢藐視公堂?來人啊,先拉出去打……五個大板。”縣令拍案說道。

    “喂,誰藐視公堂了?我在和你講道理啊,你們不講道理,不講人權,還有沒有王法了,哎喲喂,啊,好疼啊,你輕點行嗎?啊啊啊……”

    五個大板過去,衙役將寧不屈從外麵拖了進來。

    這迴進來,寧不屈比誰都老老實實的跪在下方。

    “堂下書生寧不屈,你對殺害望江樓老板陳默言這件事有何狡辯,速速講來。”縣令拍案說道。

    昏官,昏官啊,寧不屈內心大罵道。

    他一聽這縣令說話,什麽叫自己對殺害望江樓老板陳默言有何狡辯,這是鐵定將自己當成兇手對待了啊。

    他們自己無能,抓不住兇手,這是要將自己當成替罪羊,好讓他自己升官發財?

    那可不成,自己才穿越到這方世界沒幾日,可不要享受被砍頭的福利。

    “稟告縣老爺,那什麽陳默言,本書生從來也不認識他,見也沒有見過,而且手無縛雞之力,怎麽能屠他全家,這肯定是哪裏搞錯了。”寧不屈在下麵解釋道。

    “如果搞錯了,那為什麽陳默言死前丟失的一柄寶劍卻在你的牛車上?”縣令喝問道。

    “那牛車不是我的啊。”寧不屈看了一眼閑漢李二。

    閑漢李二見寧不屈這麽一說,愣了三秒,慌張的叫起屈來:“縣老爺,這事與我無幹啊……”

    一邊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寧不屈,這書生絕然不是什麽好人,居然一開始就咬他了,早知道他就指認他是兇手就好了。

    “既然與你無關,那柄劍怎麽在你的牛車上?”縣令喝問道。

    “我不知道啊……”閑漢李二說道。

    “那書生寧不屈你可知道劍從何處來?”縣令問道。

    “不知。”寧不屈說道。

    “咦,奇了,聽衙役說抓你的時候,你不是說這是別人吃了你的美食,沒有錢給你,然後用這柄劍當成抵押嗎?怎麽現在又不知了?”縣令說道。

    “當時本書生做的美食簡直太受江湖中人的喜歡,也不知道是何人將這柄劍抵押過來的,沒有看清。”寧不屈說道。

    “此話簡直胡言亂語,你一個書生,不好好讀書,怎會曉得什麽皰廚之道?”縣令說道。

    “請問縣太爺,大華國哪條規定,書生不能下廚?”寧不屈問道。

    “大膽,你敢質問本縣老爺?”縣令又開始吹胡子瞪眼了。

    “這哪裏是質問,明明是講道理?”寧不屈說道。

    “來人啊,拉出去五個大板!”縣令開始咆哮了。

    “昏官,昏官呐,說不過就打板子,有沒有王法了?”

    “啊,啊,啊,別打了,我錯了。”

    寧不屈老老實實的迴到公堂上,跪在那裏,頭壓得很低,因為他屁股被衙役打得太疼了,這昏官簡直不講道理。

    “那寧書生,你有話可說?”縣令說道。

    “人不是我殺的,我無話可說。”寧不屈現在隻覺得屁股打得是真疼啊。

    “好,本縣認為,你外麵有同夥,他們殺了人之後,故意藏起了這柄劍,想賣個好價錢,但是沙城在本縣的治理下,如鐵板一塊,根本連隻鳥都飛不出去,他們這柄劍運不出去,所以,就等你來到沙城的時候,然後托你將劍運出去,賣了價錢,大家五五分帳,本府這麽說,你可同意?”縣令說道。

    同意個屁。

    你沒有包拯,宋慈,狄仁傑的能力,你就不要瞎說。

    破案哪能靠自己在瞎琢磨呢?

    “我完全不同意縣老爺說的,因為沒有證據。”寧不屈說道。

    “本縣令說的就是證據。”

    “昏官,昏官呐。”

    縣令氣得準備讓衙役再將他押下去,打五個大板,卻沒有料到,這個時候,師爺從一旁走來,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知府老爺有急事喚他過去商議,他隻好一拍桌子說道:“先將他二人押下去,等本縣迴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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