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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洋轉過身,滿臉詫異地看著江浩,似乎沒聽懂江浩的話,“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可是江浩喝的有點多,腦子迷迷糊糊的有些不清楚,這會更是沒聽到司洋的話,靠著沙發,都想打盹了。


    司洋看他這樣,火了,直接站起來抓著他的衣領吼道:“說啊,你剛才那話什麽意思?”


    江浩被他這麽一吼,頓時有些清醒了,他瞧著司洋感覺莫名其妙,“什麽?”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你說魏溪怎麽了?”


    “沒怎麽啊?不就是被你告了強-奸,關進監獄了啊,這個事情,不是應該你比我更清楚嗎?”江浩眨巴著眼,表示有些不解,然後他也注意到了司洋臉上那震驚及痛苦的表情,“怎麽了?”


    江浩問著想將人拉迴沙發上坐著,可是沒有想到,他還沒有來得及拉的,司洋就已經轉身跑了,“司洋——”


    江浩在後麵叫著,他想追出去,可是腳下有點軟,根本跑不遠,再加上還有其他人在,他根本就走不了。


    “江少,這司少怎麽了?怎麽走了啊?”其他人好奇地問著。


    “沒事,沒事,好像是家裏有點事情,所以不得不迴去一趟,你們玩,玩的開心點,不要理他!”江浩笑嗬嗬地應著,忍不住想起了剛才自己說的話,然後有點冷汗下來的感覺,“看這個樣子,司洋好像並不知道魏溪的事情,這下子遭了,我該不會闖禍了吧!”


    這麽想著,江浩整個人都忍不住哭喪了下來,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司洋從會所跑出來之後,就一直往家的方向一直跑,他的腦子裏唯一浮現的便隻有江浩的那些話,他說魏溪被關進監獄了,可是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被關進監獄?當初他父親明明告訴他,隻是讓他離開盛華,他們兩個人不再聯係,他就不再找魏溪麻煩的。


    就是因為有了這些承諾,他才甘心去了金陽,並且不再跟魏溪有任何的瓜葛。


    可是他沒有想到,他隱忍了八個月,不高興了八個月,寂寞了八個月之後,才終於知道,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他的父親當初根本就沒有遵守對他的承諾,他把魏溪關進了監獄,他怎麽能這麽做?他怎麽能讓魏溪見監獄?心像是炸裂開來一般,急躁的想要抓狂,尖叫。


    他要迴去問他的父親,為什麽要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


    司洋滿心的疑問,異常的急迫,所以腳下半點沒有停歇地跑著,完全忘記,其實他是開車來的。


    等跑了段時間,差點被一輛的士撞上時,他才終於有些清醒了。


    “你到底有沒有眼睛啊,不知道看路啊!撞到怎麽辦?你還想訛老子的錢嗎?”


    司機罵罵咧咧,顯然是對自己差點撞上人這點,心有餘悸,所以才忍不住不停地開罵,不過才剛罵上幾句,就見司洋陰沉著臉走了過來,看著樣子似乎很是不好惹。


    他都想直接開著車走人了,可是司洋先一步開了車門坐了進去,讓司機很是緊張,“你,你幹嘛?”


    司洋報了自家的地址,司機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就被司洋吼了,“我讓你趕緊開車啊,再不開車,我直接踹你下去。”


    被他這麽一吼,司機是真的不敢再廢話了,直接踩著油門,飛了出去。


    迴到司宅,司洋幾乎是半撞著,衝進了他父親的書房。


    他喘著粗氣,眸光裏都是血紅色的,像是一隻暴怒的小獸,仿佛要隨時撲上前去,咬斷對方的脖子。


    司父先是微微一驚,不過馬上就收斂了臉上的震驚,他放下手中的筆,有些不悅地看著司洋,“我沒有教過你禮貌嗎?進來之前,難道都不知道要先敲門嗎?”


    司洋完全不理會這些,他隻是站在書房的中央,毫無懼意地看著他的父親,滿腔的憤怒,化作語言一字一字從他的嘴裏蹦出來。


    “你告訴我,你把老師怎麽樣了?”


    “他怎麽樣,已經不關你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我一定要知道,你告訴我,你到底把他怎麽樣了?”司洋完全控製不住,上前一步,握著拳頭直接砸向桌麵,砰的一聲巨響,讓笨重的桌麵都為之一振。


    司父頓時怒了,他站起身來朝著司洋的臉上就是一巴掌甩過去,“混賬東西,這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司父說著,額頭上青筋畢現,那憤怒之意絲毫不亞於司洋。


    司父的這巴掌,讓司洋往後退了一步,甚至半張臉都感覺麻麻的,想來這司父下手有多狠。


    司洋緩緩地將臉轉過來,依然那句話,“你告訴我,到底把老師怎麽樣了?你把他關進監獄了?”


    雖然江浩不會騙他,但是他依然還是不希望那一切都是真的,當初是因為他的緣故,才將老師徹底地拉入這個圈子,他甚至對他做了許許多多的承諾,可是最後他什麽都沒有能給他。


    他承認當初事情曝光出來的時候,他是真的懦弱,不敢承認,甚至人都不敢去見。


    他聽從了父親的話,不去見他,是為他好,跟他一刀兩斷,更是為了他們都好。


    父親的話,他全都聽了,他去了金陽,他不跟他聯係,他努力將他忘記。


    他是真的以為,隻要他做了這些,完成了對父親的承諾,那麽多少讓魏溪好過點,至少能減輕他曾給他帶來的傷害,以及這輩子都無法抹去的汙點。


    可是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父親騙了他,完完全全的騙了他,而那個善良的男人,居然被關進了監獄,隻要這麽想著,他就覺得心口像是被人劃開了一道傷口,痛的幾乎要無法唿吸。


    “是,我是把他關進監獄了,隻有這樣才能斷絕你跟他的一切來往。你是我司俊生的兒子,你的背後代表了司家,我不能讓你因為一個男人而徹底毀了大好的未來,我更不允許因為你,讓司家成為整個京城上流圈的笑柄,絕對不允許,明白嗎!所以我就必須要送他進去監獄。”


    司父說著,那眼神中的狠厲讓人瞧著很是不寒而栗。


    若是其他人,早就被嚇得說不出來話了,可是司洋早已經氣瘋了,這點的恫嚇,對於他來說,半點作用都沒有,更甚至,他臉上的暴虐之氣,比之司父還更深。


    “我不管這些,我要你把人給我放了,立刻放了。”


    “你簡直在做夢,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把人放出來的!”


    司洋狠狠地瞪著司父,那雙眼睛簡直就像利刃一般,似乎要將眼前的人生剝活剮,不過他再怎麽憤怒,都不能讓他的父親退讓一分,於是他就更怒了,伸手將桌麵上的東西全部都弄到了地上,那乒乒乓乓的聲音甚至連著樓下的司母都聽到了。


    “你們這是在幹嘛?”司母打開門,看到滿地的狼藉,不禁驚唿出聲。


    可是麵前的兩父子隻顧著互相等著對方,根本沒有人理她。


    “把東西撿起來,不然你就給我滾出司家。”司洋的話幾乎都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那雙幾乎要冒火的眼睛,瞧著讓人心驚。


    若是平時,司洋定然是不敢繼續忤逆著司父,可是這會他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司洋沒有說話,倒是司母忍不住先開了口,“你別胡說,嚇到孩子。”


    “你覺得就他那樣,能被我嚇到嗎?司洋,給我撿起來。”司父又吼了一聲。


    不過這次司洋是鐵了心了,不打算妥協了,“那你把老師放了。”


    “你做夢,我不會放了那男人的,我還要加他的刑,我要讓他把牢底坐穿。”


    司父的怒吼幾乎要將整個司家的頂給掀了,司洋知道,即便他再怎麽求,他這個鐵石一般冷硬的父親,也定然不可能答應他。


    於是他便不再求了,轉身就往外走。


    “小洋,你去哪?小洋,小洋——”司母想要攔住司洋,可是她根本就攔不住,這下子司母有些急了,“你倒是說句話啊,這孩子都跑了。”


    “那就讓他跑,司家沒有他這樣的兒子。”


    “我懶得跟你說,小洋,小洋,你迴來啊,小洋——”


    司洋對於身後母親的話充耳不聞,隻是快步地往車庫走去。


    他隨便開了一輛車,然後箭一般飛了出去,完全將司母的聲音甩到身後。


    司瑾在接到司母電話的時候,正洗完澡,頭發沒擦幹,還在滴著水,母親在電話裏抽抽搭搭哭泣的聲音讓他不得不停住動作,專心聽她說話。


    “你去把你弟弟找迴來,一定要找迴來,他就那樣走了,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


    司母說著說著,這抽噎的聲音越大了。


    “好了媽,你別哭了,我這就去找還不行嗎?別再哭了。”


    “那你可一定要去找啊!”


    司瑾掛完電話,準備換了衣服去找人,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他有些奇怪,暗想著,都這個時候了,會是誰?


    沒有猶豫多久,他便去將門打開,然後便看到他要準備去找的人這會就站在麵前。


    “去哪裏了?母親剛才還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找你的。”


    司洋沒理他的話,接著道:“大哥,你告訴我,老師的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你合著爸來騙我。”


    司洋雙目赤紅,猶如暴怒的小獸。


    司瑾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往裏走。


    司洋見他不說話,隻能跟了進去。“大哥你說啊,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司瑾停下腳步,眼神有些肅然地看著司洋緩緩地道:“我沒有騙你,自始至終那些事情都是爸做的決定,我沒有參與。而且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我就問過你,你跟魏溪到底是什麽關係,是他逼迫了你,還是你們兩情相悅,你還記得你當時的迴答嗎?你說從頭到尾都是他在逼著你的。就因為你的這些話,才會讓爸有了更好的借口,將人弄進了監獄。


    司洋,你不用將所有的事情都歸咎到別人身上,最沒有資格說這事情的人就是你,因為造就這一切後果的人,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本身,而連累了你老師的罪魁禍首根本也是你,沒有你,他根本就不會進監獄受罪。”


    司瑾的一句一句砸在司洋的心口上,像尖銳的刺砸在心口,痛的司洋整張臉都跟著蒼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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