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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跟你說了,讓你老實點的,你就是不肯聽,非要我揍你了,你才肯老實,真他媽賤的。”


    出拳的那個警察一邊說著,一邊有些惡劣地用腳踢了下魏溪。


    隻是剛才那拳太過用力,痛的魏溪早已經忘記了其他的疼痛,所以這邊即便被踢,他也沒有多餘的感覺,他隻覺得肚子裏麵翻江倒海的,痛的不得了,他緊緊地咬著下唇,額頭上冷汗不斷地冒下來。


    “我說你是不是太用力了點,看把人打的,要是被上麵知道,不得給自己找麻煩嗎?”另一個警察看魏溪那樣,有些擔心地道。


    “怕什麽,就算上麵知道了又怎麽樣,不是還有司家嗎?我們這可是給他們辦事的。”


    “話雖是這麽說,不過總還是小心點,別給自己招來麻煩就好。”


    之後,他們又問了魏溪一些問題,可是這人就是一直抱著肚子什麽都不說,沒有辦法,他們隻能先將人關了迴去。


    魏溪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塊被人遭棄的破布一般,直接被扔在地上。


    地麵冰冷的觸感不斷地傳來,可是魏溪並不為所動,他的腦子裏依然迴響著剛才那兩個警察的對話。


    他睜著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前麵,那雙澄亮的眸子,此時布滿灰敗之色。


    許久之後他才動了動唇,輕輕地說了幾聲,“司洋,司洋,你是愛我的嗎?”


    四周很安靜,隻有魏溪那透著絕望的哀鳴在不斷地迴響著。


    魏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關了多久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會記著多少天,可是到了後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他是越發地記不住了,到了最後他幹脆就不記了。


    被關著的最初,他是真的很想見司洋,他想問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難道曾經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他想讓關著他的警察幫忙去將司洋叫來,可是結果可想而知,他們沒人當他的話一迴事,甚至之前打過他的那個警察在聽到他提的要求後,很是不留情的將他嘲諷了一把。


    “到現在你都還是搞不清狀況嗎?人家都準備要將你弄進去監獄了,你覺得他還會過來見你嗎?就你這樣的人還能當老師,簡直是那些學生的悲哀了。”


    魏溪不想理會對方的嘲諷,隻是依然固執地堅守著心裏那最後一份執著。


    隻是他漸漸清楚了眼下的情況,想出去似乎短時間內不可能了,他身邊沒有相熟的朋友,沒人幫他找律師,更沒有人幫他在外麵跑關係,所以他隻能繼續被關著。


    雖然心裏還是會有些擔心,但是他相信,隻要他不承認,隻要事實並非他們說的那樣,那麽他們總要放他出去。


    抱著這樣的念頭,魏溪開始日複一日地等著,不過知道即便他怎麽求情,都不會換來他想要的結果,所以他也不求了,這話更時越來越少,到最後幾乎要成為啞巴了。


    那些個警察想讓他畫押,不老實認罪的話,他們就會毫不留情的出手打他。可是即便這樣,他還是堅持著絕對不承認。


    為什麽要承認呢?明明司洋是愛著他的不是嗎?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麽要承認?他不承認,就是到死都不承認。


    那些警察在打了他幾次,依然沒有效果之後,不知道為什麽也懶了,也不再追著他問了。


    “即便你現在不承認又怎麽樣?等到上法庭的那天,你就是不認也得認了。”


    剛開始魏溪還不知道這話什麽意思,直到那天他真的被拖上法庭,才算是真的徹底的明白了。


    “請問,今天幾號了?”


    在被拖上法庭的前一刻,魏溪突然問了身邊帶著他上庭的警察,那警察原先還不怎麽想搭理他,但是看了他幾眼後,終於還是張著唇道:“七月十五號了。”


    “原來都已經七月了啊?”魏溪輕聲地說著,眼裏透著恍然,竟然有種恍然如隔世的感覺。


    他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被抓進去關了將近兩個月多月,期間誰都沒有來看過他,就是那個愛到心底的少年,也從來沒有在他的麵前出現過。


    他不知道他為什麽一直不出現,是出什麽事情了嗎?他很擔心,卻半點辦法都沒有。


    當魏溪被帶上被告席上的時候,那些個紛亂的思緒這才漸漸地轉了迴來,他這才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會所站著的地方到底是哪裏。


    法庭呢!如果今天他的強-奸罪名成立,那麽等待著他的會是什麽呢?


    是永久的黑暗,還是禁錮了自由的牢籠,可是不管最後會怎麽樣,他都依然堅信,他會出去的,因為他依然堅信,司洋是愛著他的,即便他的家庭不願意他們在一起,他也依然不會背叛他們之間的感情。


    開庭後,原告那邊的律師便開始陳訴事實。


    那陳訴詞裏麵幾乎要將魏溪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罪大惡極的兇犯了。


    魏溪有些迷茫地聽著對方的陳訴,心裏的震撼卻不比其他人少,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盡是這樣一個可惡到至極的人了。


    輪到魏溪為自己做辯護的時候,他依然不承認他們所說的強-奸的罪行,“你們說我強-奸,證據呢?說了這麽多,倒是給我個合理的證據,能讓我自己信服,我是真的強-奸了他。”


    魏溪的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前前後後兩個月無端被關押,那些被關後所遇到的不公平的對待,已經心底的恐慌與憤怒,讓他就像是即將要被點燃的爆竹,即便再想壓製,都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到現在還不承認,被告既然想要證據,那麽就如你所願。法官大人,這是受害人的證詞,因為處於對被害人的保護,所以並未傳上法庭,但是這邊有一份被害人親口承認的證詞,很明確地指出,被告當初運用職務之便,騙取被害人的信任,並最終強迫其與之發生關係。”


    “傳被害人的證詞。”


    魏溪睜著錯愕地眸子看著那律師打開了剛剛抬進來的一台電視,又將一個光盤塞了進去。


    過了一會後,電視畫麵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魏溪瞳孔微微地縮著,向前一步緊緊地抓著麵前的圍欄,眼睛死死地看著電視裏麵低垂著頭的少年。


    他就這麽看著少年,始終低垂著頭沒有將頭抬起來,隻是他的聲音很是清晰地傳進了他的耳朵裏,“我的成績不好,所以便請了魏老師當我的家教老師,剛開始的時候魏老師對我確實很好,但是接觸了一段時間後,老師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我想著都是男人,就算親密點也沒有什麽關係,可是我沒想到,魏老師到後麵越發的嚴重,他甚至要求我跟他發生性關係,我原先不肯,可是有一次他竟然在我喝的飲料裏下了藥,最後我就迷迷糊糊被他強-奸了。


    再後來,他就威脅我,如果不跟他在一起,就告訴所有人我跟男人上床,我很害怕,所以隻能屈服於他的淫威。後來我們的不正當關係被人發現了,他就要求我跟其他人說,我們之前是自願關係,還說我是喜歡他的,可是從頭到尾我都不喜歡他,是他強-奸了我,我永遠不能原諒他,更不可能喜歡他!”


    當法官當庭宣判了魏溪強-奸罪名成立,要坐五年牢的時候,他都依然沒能從司洋的那些話裏麵清醒過來。


    他的一張臉簡直可以用死灰來形容。


    那是司洋說的嗎?不是吧!那個像是能讓花兒都為之羞澀的少年,似乎不止一次地在他耳邊念著,“老師,我喜歡你,這輩子我們都要在一起好不好?”


    他們在人後每個溫馨的畫麵,他都記得牢牢的,有的更甚至像是刻印一般早就已經刻入他的心底。


    他從來不敢愛別人,卻是已經愛少年入骨,他相信了他的每句話,每句誓言,甚至他堅信,不管是未來的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甚至是在這世間的每個日夜,他們必然是要相守在一起的,因為他們彼此相愛著,即便是他們的戀情不被世人所祝福,他也依然堅定不移。


    可是當他交出了自己的所有,奉上了一切之後,少年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完全否定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他說他們之間並不相愛,他說從頭到尾都是自己逼迫他,他說是他強-奸了他。


    那刻熾熱的真心,像是瞬間被人狠狠蹂躪,並且用利刃千刀萬剮一般,痛的他每唿吸一下,都忍不住瘋狂的尖叫出聲。


    事實上他也確實那麽做了,當罪名判下,身後的獄警要將他押下去的時候,他像是突然瘋了一般帶著哭腔喊出了聲,“司洋,你為什麽這麽對我,我沒有強-奸你,你為什麽要這麽說,你曾經對我說的那些,難道都是假的嗎,不,我不能接受,我不接受。


    我愛你啊,司洋,你為什麽要欺騙我,為什麽,為什麽,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啊,啊——司洋,你告訴我,為什麽這麽對我,為什麽——”


    魏溪痛哭著,想要越過所有人群逃出去,他要問那個狠心的少年,他對他不好嗎?他掏心掏肺地對他,不顧世人的唾罵,換不來他的真心,卻隻能得到他的背叛,這到底是為什麽!


    隻是不管他怎麽掙紮著想要逃出去,都已經沒有半點的機會,身後的獄警已經完全拖住了他,並將完全禁錮他的自由。


    魏溪滿臉的淚痕,滿臉的絕望,滿臉的痛不欲生,“司洋,我恨你,我恨你一輩子——”


    哀鳴漸漸地遠去,徒留滿室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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