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忐忑地站在牆下邊拍手邊在心裏嘟囔,紀總,你可是你自己招的情債阿。


    ……


    “嘿,身體好點了嗎?你看我給你熬了粥哦!”


    紀言郗看著蹦進來的金毛,心裏一言難盡……


    當著小情人伺候人前任?他知道自己和賀肖的事情嗎?還是說以為自己也是賀肖小情人?不至於吧?當著小情人伺候小情人?要不要這麽開放?即使你是外國人也不用這麽開放吧?


    你不膈應我心裏可膈應地要死。


    紀言郗對這小金毛的那點愧疚已經飛出了九霄雲外,連同他手裏的粥看都不想看一眼。


    “快看,我學著網絡做的,希望你喜歡!”


    紀言郗把頭偏向了一邊,聽著他這不標準的腔調心裏一陣難受,也不清楚自己在難受些什麽。


    他轉頭撇了喬安一眼又轉開,沒說話。


    喬安把粥放下後輕輕抽了一下抽屜,瞅了瞅空了半瓶的藥油又小心地關上,又看了眼床尾的鎖鏈,心裏暗罵賀肖真有病。


    也確實有病,剛好一點,還沒好透,所以把他的藥鎖起來關在了這裏。


    喬安又看了看床頭的粥,其實這粥不是他煮的,他起床後就已經在鍋裏了,煮的人留了紙條就出門去了。


    “你晚上想吃什麽嗎?我不會煮但是我可以去買哦,肖給錢很大方的。”


    喬安本意是想說賀肖給工資很大方,但因為賀肖的變|態交易,他不能完全清楚地說薪資,所以他這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了一道壓迫的視線釘在自己身上,雖然很短,但分量特別重。


    “你有鑰匙嗎?”紀言郗盯著床尾那問。


    小金毛搓了搓手指,“我我沒有的,我幫不了你。”


    紀言郗收迴視線,把心裏翻滾的情緒押迴去,想著昨晚的一幕幕,“你喜歡賀肖?”,還是賀肖喜歡你?


    但如果賀肖喜歡這小金毛為什麽還要這樣?


    小金毛心裏錯楞片刻,心說omg!誰會喜歡他!你給我十個心髒我也不喜歡他!


    但他瞪著眼錯楞的這一小段時間裏,紀言郗卻完美地誤解了他是真的喜歡賀肖。


    “你這是在協助他犯法你知道嗎?到時候不止他會出事,你也會。”紀言郗語氣平平地說著。


    小金毛心裏:我知道,但是我辦法!


    ”哢噠”


    紀言郗和喬安同時看向房門口,前者淡淡地收迴視線,後者腳下生風很快離開了房間。


    第135章 熟悉的套路


    紀言郗偏著頭,賀肖站在床前,餘光看著那碗粥。


    許久,“不合胃口?”賀肖語氣平平沒什麽情緒地問了一句。


    紀言郗心裏原本更多的是迷茫,但這句話一出,卻騰的一下生出了火,且那火苗隨著靜默時間的延長越來越旺,全然由不得紀言郗控製。


    賀肖看著床沿上握緊的手,舌尖頂了頂上顎,彎腰拿起那碗粥喝了一口,“安安廚藝還是挺和我胃口的,和他人一樣。”


    他攪動著碗裏的粥慢悠悠地說完後坐到了床沿,“不過,吃來吃去,發現還是哥最和我胃口。”,他說完舀起一勺粥遞到紀言郗嘴邊,唇邊勾著一抹笑,有一些陰沉。


    這句話像燙得滾紅的火鉗按在了紀言郗身上,疼到發焦。他躲開賀肖的勺子,迴頭怒視著他,壓著火氣一字一句地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賀肖像是很意外的樣子,唇角的弧度沒有放下,舉著勺子的手也依舊停在半空,“你阿,我不是說了吃來吃去還是覺得你最好吃嗎?這兩年我睡過數不清的人,但沒有一個能像哥這樣讓我盡興的。”


    紀言郗隱在被子底下的另一隻手狠狠地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賀肖把粥放迴了床頭,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然後迎著那道憤怒的目光把手伸向了紀言郗。


    “別動我!”


    但賀肖動作沒有停,把他被子拉開了一點後就在他身後墊了個枕頭,然後禁錮著將紀言郗半抱了起來。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壓抑的房間裏響起,賀肖停滯了一下,臉偏了偏。


    紀言郗用足了力氣,但他渾身發著軟,賀肖臉上沒能留下指印,隻是紅了一些。


    紀言郗趁著賀肖怔愣的這個片刻推開他拖著身子想挪開,但剛有動作,錮在他腰上的手就陡然用力,將他整個人緊緊地圈了迴去。


    他下巴被狠狠地抬起,雙手被反剪在身後,整個人以一種詭異地姿勢倒在賀肖懷裏,然後聽到賀肖沉聲半笑了一下,靠近他說:“怎麽?碰不得?以前不也碰過嗎?還是說現在隻能黎文清碰?對了,你和他誰上誰下阿?”


    紀言郗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下顎骨被賀肖緊捏著,兩根手指卡在他上下兩排牙齒之間,讓他說不出話。


    醫院天台那一晚過去,第二天賀肖便走了,走得幹幹淨淨,幹淨到紀言郗懷疑自己做了一個二十三年的夢到那一天才醒來。


    而再接著一天,一輛銀色超跑獨自飆車的視頻就在b市火了起來,紀言郗看到這輛車後發現正是賀肖那一輛,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賀肖離開得太幹脆也太詭異,他讓人去查了賀肖的行跡,在看到k市他常住的酒店時,他終於反應過來了什麽。


    他那時候本能地想解釋,但時機不對也為時已晚,賀肖離開後他就再也聯係不上賀肖了。


    他知道賀肖一定是誤會他和黎文清了,現在他還保存著當初酒店調來的監控視頻。


    賀肖說著,貼上紀言郗的唇,邊切齒啃咬著他的下唇邊繼續說:“他知道你最喜歡什麽姿勢嗎?他知道你哪裏最敏感嗎?”,聲音很輕,像是要勾人魂,但卻又淬了毒。


    紀言郗用力地偏頭想要掙開他鉗在下巴上的手,但怎麽都動不了絲毫,反而落在上麵的力道又重了一些,骨頭像被折斷了一樣生疼。


    在紀言郗怒視的眼眸開始發紅時,賀肖鬆開了他下巴上的手,看著紀言郗,笑容稱得上詭魅,“這麽生氣嗎?怕他知道?”


    他說完就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將紀言郗的雙手反剪著綁在了身後,然後解開了他腳上的鎖鏈,將人抱進了浴室。


    紀言郗心裏像有刀千把刀在割,在掙紮不動的時候就已經閉上了眼,腦袋隻剩下翁鳴。


    現在解釋嗎?需要解釋嗎?還有解釋的必要嗎?


    現在說清楚了然後呢?


    還能改變這兩年賀肖床伴無數的事實嗎?


    所以他賀肖在迴來找他是想做什麽?為了盡興?為了泄欲?不管如何,總不能是為了跟他和好。


    和好不至於這樣把他鎖著,還隨意讓他床伴進來觀看他這副狼狽的模樣。


    而且,現在賀肖還不適合出現在b市,最好在那些陰溝裏的人發現他時離開b市。


    但現在是又要幹嘛?又要開始了嗎?如果再繼續自己會死掉吧?不能再做了。


    “呃……”紀言郗的腳突然落地,酸軟疼痛的感覺瞬間開始蔓延,他睜開眼,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身上一涼,接著就被放進了浴缸裏。


    浴缸裏有水,溫熱的,紀言郗不知道賀肖是何時放好的水,他看著賀肖居高臨下地站在浴缸邊垂眸盯著自己,手上拿著一個擠好牙膏的牙刷。


    “你說黎文清現在急不急呢?我幫你把他拉黑了,我帶你迴來的時候他很煩人,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應該來打擾的。哥你知道嗎,我想帶你去海灣,然後我們一起跳下海裏,沉下去,再也不上來,一起窒息,然後一起死亡,你喜歡這種感覺的對不對?”


    紀言郗眸光閃了閃,心裏生出了一股怪異荒誕的感覺,他看著賀肖眉頭漸漸皺起。


    而賀肖還在說著,邊說邊彎下腰,把牙刷伸進紀言郗嘴裏,“你的唇很紅,像顏色最深的落日,在半空中的時候看最好看,像鋪天蓋地的血,打撈起來,放在缸裏,很漂亮……”


    賀肖後麵的話紀言郗沒有再聽,即使再遲鈍他現在也感覺出來了賀肖的不對勁。


    他的手持著牙刷再仔細地刷著紀言郗的牙齒,很認真,很仔細,動作也輕,沒有傷到紀言郗分毫,但嘴裏的話咋聽沒有什麽問題,細聽卻讓紀言郗逐漸寒毛直立。


    他抬眼去看賀肖,隻見他視線落在自己臉上,但瞳孔卻沒有任何聚焦,除了手上替他刷牙的動作之外,整個人就像陷入了一個隔絕外界的屬於他自己的空間,即使嘴裏還在不斷地說著一些現實世界裏的事物,但太抽象了,抽象得詭異。


    紀言郗掙了掙身後的手,但毫無意外掙不開,他試著往前靠了靠。


    隻見賀肖執著牙刷的手雖然也跟著輕輕往前移動,但視線卻依舊是虛空的,像感受不到外界一般,隻是機械地重複著給紀言郗刷牙的動作。


    “賀肖?”紀言郗張嘴往後退了退,心裏的火氣被賀肖這副模樣打散,逐漸被擔憂取代,即使門外就有一個賀肖的床伴。


    賀肖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說著一些怪誕的話,牙刷追著在紀言郗嘴裏輕緩地刷著,紀言郗含糊不清地又喊了一聲。


    “賀肖!”


    紀言郗聲音較於剛才要大上很多,但滴水未進的嗓子在這一聲後發起了癢,他猛地咳嗽了幾聲。


    接連的咳嗽聲讓賀肖迴過了神,他楞了片刻,迴過神的第一反應是去給紀言郗拍背,但下一秒又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按下了伸出去的手,把牙刷拿遠了一些。


    接著賀肖便看到紀言郗抬起頭,臉上帶著些慌張,或者說是恐懼更合適?眼神裏的……是擔心嗎?嗬,怎麽可能。


    他把牙刷衝了一下丟在了牙刷支架上,然後接了杯水,再接著彎腰打算把浴缸裏咳嗽的人。


    但手還沒碰到紀言郗,紀言郗便往另一邊歪了身子,而後靠著浴缸壁堪堪穩住,隻是腿下扯得他麻木。


    賀肖動作一滯,盯著自己的手。


    怕他?


    “賀肖……咳咳……咳咳咳……”


    賀肖收迴了手,垂了下去。


    紀言郗望著他似乎還沒從剛剛那個詭異的狀態裏脫離的臉,“你怎……”


    嘴裏的泡沫讓他很難說話,他想吐一下,但他夠不到浴缸邊,因為他根本直不起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年生活作息太差還是昨天被折騰太狠的緣故,應該是兩者都有。


    賀肖看出來紀言郗想做什麽,他本身也是想把紀言郗抱出來漱一下口,把他放進去浴缸也隻是想讓他舒服一點。


    他收拾了一下剛剛失控的神智,臉上的神色恢複到了他原來的淡漠。他把紀言郗撈了出來,但是沒有放到地上,而是繼續抱在懷裏,就那麽前後摞著站在洗漱台前。


    “漱口,我不喜歡髒髒的床伴。”


    床伴和髒,兩詞把紀言郗心裏的擔憂刺得一抽,他抬起眼看著鏡子。


    他本想去看賀肖的臉,但最先入目的是卻是自己身上驚怖駭人的痕跡。


    紀言郗的動作一時間停頓在那裏,這些痕跡完全地超出了他的預料,他知道賀肖咬人的癖好,以前也總是被他咬,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過分,幾乎每一個都深可見血,胸前的幾個皮肉甚至都翻了出來,腹部的被賀肖的手擋去了一半,但依舊能看見一點邊邊。


    這不是性愛的痕跡,這是……隻有恨了。


    紀言郗覺得視線很沉,一直往下墜,他怎麽抬也抬不起,所以他放棄了去看賀肖的臉,怔愣地接過賀肖遞過來的水,接著機械地漱口,再被賀肖放迴浴缸裏。


    他雙手依舊被反剪著綁在身後,他不明白賀肖這麽綁著他的意義是什麽,想來想去也值得出一個結論賀肖在報複他,所以隻要他足夠狼狽就好。


    那為什麽現在要把他放在這個曾經一起雲雨過的浴缸裏還給他按摩?紀言郗看著正在給捏腿的人,心裏悶疼的同時也在不解。


    “你很恨我嗎?”紀言郗輕啞的聲音在浴室裏響起。


    然而靜默了半響都沒得到迴答,紀言郗又問了一遍:“你很恨我嗎?”


    這一次,賀肖先是笑,不是他以前那樣無聲的笑,而是發出了聲音,像是在嘲弄一般,笑了好一會他才停下來,“恨你?嗬嗬,最開始是挺恨你的,畢竟我當初是那麽地愛你,卻被你毫不猶豫地甩開了。”


    紀言郗食指卷了卷。


    賀肖:“但是呢,我現在不恨你了,我應該感謝你。感謝你,我才能cao過那麽多pg,體驗過那麽多人兒的滋味,雖然你的滋味讓我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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