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完鍋兩人出了廚房,賀肖迴了自己家,紀言郗準備上樓看看他媽媽。


    但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紀爸爸就從上麵走了下來。他看見紀言郗,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後說:“你媽她睡著了,別去吵她。”


    紀言郗剛踩在第一個台階上的腳退了下來,“哦。”


    “造孽。”紀爸爸歎了聲,“走走走,別在這礙眼,每一天清淨。”


    紀言郗隻好乖乖離開,他出了門去找賀肖。


    剛走到賀肖家門口準備進去時,一輛車同時在門口停了下來。


    他站在原地,看到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很高,文質彬彬的,是追求肖姨的那個人,他見過兩次。


    “言郗,過年好。”


    倒是挺自來熟,紀言郗點點頭:“叔叔過年好。”


    門內賀媽媽走了出來,看見紀言郗的時候說:“言郗,這是許木城,許叔。”


    “許叔好。”


    “你好你好。”許木城邊說邊從車上搬東西。


    紀言郗看著那陣勢,估計得搬好一會兒。


    紀媽媽:“你去樓上幫忙叫一下賀肖。”


    紀言郗點點頭上樓。開門進去時,賀肖帶著耳機坐在書桌前,這場景有那麽點似曾相識,也是這麽個背影,同樣半低著頭,當時走進去結果賀肖在打飛機。


    紀言郗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他走過去把賀肖耳機一摘,賀肖轉過頭,手裏拿著一個相框。


    紀言郗看著相框,臉上的笑淡了去。


    賀肖倒沒什麽表情,他把相框收迴抽屜,“孫姨怎麽樣了?”


    “她睡著了,不過……許叔過來了,現在在樓下。”


    賀肖點點頭,從椅子裏站起身,兩人走到門口準備開門出去時,紀言郗被賀肖從後麵一把摟進了懷裏,脖子上蹭著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紀言郗任他抱了著,時間過了好一會兒,他抬手摸了摸賀肖腦袋,想說些什麽,但最終沒說話。


    片刻後,賀肖抬起頭,紀言郗轉身看他,依舊沒什麽表情,但紀言郗知道他心裏不好受。


    許木城過來,肖姨應該事先和賀肖說過了,不然不至於這時候在房間裏看賀叔照片。


    紀言郗湊上去親了親他,“哥永遠在這裏。”


    賀肖沒說話,扣著他後腦勺微微用力吻了一下兩人下了樓。


    許木城正在往家裏搬他帶來的禮品,看見賀肖下來,有點拘謹地站定,“小賀,新年好。”


    賀肖禮貌地笑笑,“許叔新年好。”


    許是見賀肖態度友好,許木城臉上的緊張鬆開了一些。


    賀媽媽從門外拎著東西進來,看見他們在打招唿,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高興,“這是許木城,許叔。”


    兩人對著許木城點點頭,許木城把東西放在桌上,也跟著點頭笑。


    晚飯因為許木城的到來,自然是在賀家吃。


    許木城了解他們兩家人的情況,所以對於紀言郗一家的到來並沒有感到奇怪,而且有種把他們當自家人的自覺。


    許木城雖說是來拜年,但這頓飯其實是一場變相的上門見肖姨家人的飯,所以辦得挺隆重,紀媽媽和紀爸爸幫著做了這邊風俗的飯菜,也算是對許木城的一種肯定。


    期間紀媽媽對紀言郗一如往常,隻是在看著賀肖和紀明川的時候,再去看紀言郗,她眼裏總是含著一抹化不去你心疼。


    吃飯的時候因著這個高興的氛圍,許木城沾了酒,但還是堅持著離開,最後紀爸爸隻好叫了司機送他。


    許木城走後,幾人坐在客廳聊天,都對許木城挺滿意的,幾人都樂於見到賀媽媽下輩子能有個伴。


    紀言郗看著沒什麽表情的賀肖,胳膊肘杵了杵他,後者轉過臉,帶著疑惑。紀言郗搖搖頭表示沒什麽。


    許木城提出離開倒是個正確的選擇,至少讓賀肖心裏舒服了一點,怎麽說這都是賀爸爸的家。


    晚上紀言郗沒迴去,紀明川迴去的時候眼神亂飄著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他們兩身上,賀肖看著他挑挑眉,他蹦出了家門。


    賀肖笑笑拉著紀言郗上了樓。


    “怎麽說,還滿意嗎?”紀言郗問的是他對許木城的看法。


    “挺好的,應該和媽挺合得來,挺靠譜。”


    紀言郗把枕頭墊高,靠上去,偏頭抬手捏著他的臉,“賀叔會高興的,你也開心點,別讓肖姨覺得你不高興了,她這麽多年也不容易。”


    賀肖把他手拉下握在手裏捏著,“嗯。”了一聲。


    今天一天都挺磨人的,自己先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再是和老媽出櫃,賀肖則是來了個繼父。


    也許正因為被磨著了,紀言郗今天一天都沒有想起來過年初一早上那人,這會兒也說不上來是什麽,就覺得賀肖後來說得也有道理,那人估計隻是見兩個人的親一起覺得惡心想嘲諷而已。


    紀爸爸都是按季度強迫性地把公司的文件拿迴來丟給他們看,他們很少出現在公司也不在媒體麵前路麵,應該也不至於看一眼就認出來他們兩。


    “賀肖。”


    “嗯?”


    “瞎擔心幾天。”


    賀肖手指在他側臉上摩擦著,沒說話,湊過去吻他。


    ……


    賀肖寒假沒幾天假期,前後加起來也就兩周,年初八就得去學校了。接下來幾天兩人就陪著紀媽媽賀媽媽走走親戚或者姐妹花關係,老一套的過日子流程,唯一有點新意的是紀言郗有一天突然說了一句我們好像被跟蹤了。賀肖都沒來得及問真假就又被他自己否定了,他懷疑自己是因為這兩天看諜戰片看多導致的幻覺,惹得賀肖哭笑不得。


    鄰裏初七這天晚上聚餐,和往年一樣熱鬧,不過這次是在賀肖家,許木城也來了。


    吃過晚飯,就近原則睡在賀肖這邊。


    上樓後賀肖開始收拾東西,紀言郗坐在床頭心裏挺不得勁,他左扒扒手機右瞧瞧賀肖,最後直起了身。


    “這個要帶嗎?”紀言郗拿著一件掛在椅子上的長袖問。


    賀肖迴頭看了一眼說:那是我明天穿的。衣服學校有,不帶。”


    他迴來的時候就一個電腦包和書包,並沒有帶什麽東西。


    紀言郗放下體恤,視線瞥向浴室,然後走了進去。


    “剃須刀帶嗎?”


    “學校有。”


    “梳子?”


    “學校有。”


    “須後水呢?”


    賀肖這次沒有迴答,放下了手裏的東西,看向浴室,然後轉去床頭櫃裏摸出來兩東西走了進去。


    紀言郗見沒聲,正準備出去就見賀肖走了進來。


    “哥,洗澡。”他把手裏的東西丟在洗手台,然後開始脫衣服。


    紀言郗看著他眼裏的浴火,突然有點發怵……


    ……


    樓下熱鬧依舊,樓上浴火連天。


    等到宴席徹底散去,紀言郗已經疲軟得像沒了骨頭。


    賀肖把他抱到床上,摩擦間又生起了熱,潤滑在浴室,但紀言郗已經軟得暢通無阻。所以賀肖伸手從抽屜裏摸出一片四方塑料袋,撕開戴上,然後把紀言郗翻過來,又緩緩開始了一場新的攻陷。


    剛剛的餘韻還在,紀言郗在收縮,這會兒突然再被闖入,他有些脹得難受。紀言郗滑下一隻手推他,但身後的人已經完全熟悉他這幅身體了,他的手被抓起固定住,接著某個點被猛地頂了起來。


    豁然開朗隻在一瞬,這突如其來的撞擊讓他再一次陷入了毀天滅地的快感裏。


    ……


    因為使用的是一次性的餐具,收拾起來很快,許木城依舊不留宿,紀爸爸和紀媽媽迴家,賀媽媽把院子的門關上後,突然想起來明天賀肖要去學校了,於是上樓提醒他收拾東西。


    但這次依舊沒有喊到人,門也反鎖著。


    這會兒已經夜裏十一點多,紀媽媽隻當他們睡下了,於是轉身下樓。


    但她下去幾步後又迴頭看了一眼門,她記得賀肖沒有鎖門的習慣,也不知道最近怎麽鎖上門了。她疑惑地搖搖頭下樓迴屋。


    門內,紀言郗側身低在枕頭上,被賀肖一手板著肩膀,一手從脖子低下伸過來捂著無法自控地不斷溢出聲音的嘴,眼尾已經紅得不能再紅,隨著身後動作的挺近,隱約可見那眼睛裏逐漸掛上了一抹水光。


    紀言郗在快感窒息的邊緣徘徊,身下麻木一片,一波又一波的侵襲讓他神智迷塗,但身上被撕咬著不斷傳來的疼痛又讓他意識不斷迴歸。


    ……


    這場要命的掠奪最後在一聲低吼和一陣顫抖中結束。


    前胸貼著後背,心髒仿佛隔空搭起了橋,同頻震動著。


    ……


    清理後洗完澡,賀肖把已經睡過去的紀言郗抱迴床上。


    紀言郗眼尾鼻尖乃至全身都泛著粉,臉上是過度歡愉後的倦懶,胸膛上的印記仿佛還在宣告著剛剛那場歡愛的猛烈。


    賀肖給他上完藥,洗完手迴來時把被子窩好,然後撚了撚手指,摸過了手機。他點開攝像頭,拍下了紀言郗此刻顯得安靜又尤其勾人的臉,最親了親他的額頭,把紀言郗擁入懷裏,一夜好眠。


    翌日,賀肖醒來的時候紀言郗還在睡,陽光從沒拉好的窗簾裏撒進來了一大片,光線混雜著那股還未散去的情欲的味道,使得房間糜亂又幽靜。


    賀肖摸過手機看了一眼,發現已經是十點半了,航班在下午兩點半,差不多也該起床收拾收拾了。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丟進垃圾桶,然後進去浴室把浴室裏的狼藉也收拾幹淨,最後關上門洗漱。


    賀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紀言郗已經醒了過來,正雙手撐著微微支起上半身。


    “幾點了?我剛剛以為你走了。”


    “沒走,才十點半。”


    紀言郗眯了眯眼又躺了下去。賀肖走過去親了親他,掀起一角被子然後拿出了藥膏。


    “我去學校後你記得再上兩天藥。”


    紀言郗懶懶地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賀肖把藥膏放好去洗手,出來時見他閉著眼,臉上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一點殘存的歡愉,“再睡會嗎?”


    紀言郗悶悶地哼了一聲拉過被子蓋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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