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清疑惑,但見紀言郗沒再說下去也就沒再問,伸出手說:“把酒瓶給我吧,放冰箱裏,迴頭還可以喝。”紀言郗依言把酒瓶遞過去給他收走,仰著頭靠在椅背上。黎文清擦身走過的時候目光觸及紀言郗喝酒後紅潤的唇,很想伸手摸一摸他的頭,但手上拿著兩酒瓶,騰不開手也……不敢。紀言郗伸手拍死一隻蚊子,心想為什麽要選擇在院子裏喝酒啊?這不是純純喂蚊子嗎……想起身進屋,但喝了點酒身體倦懶,不想動。舉杯消愁愁更愁,酒精並沒有驅散心裏的那股煩悶。那股煩悶是在火氣逐漸隱去後的慢慢浮上來,追溯不到根源。“啪”,紀言郗再次拍死一隻蚊子,剛好黎文清從廚房走出來。“師兄,你剛剛沒有被蚊子咬嗎?”“嗯,有啊。”“我們為什麽要在這喝酒啊,是不是有點傻。”“就當付費賞月了,不傻。”紀言郗:“……”勉強接受這個說法。片刻後黎文清突然問:“我突然想問你個問題。”紀言郗轉頭看向他:“什麽問題?”“你為什麽總喜歡喊我師兄而不是名字。”“因為師兄這稱唿和你很配阿,文雅嘛。”“……行吧。”“想不到吧。”“著實沒想到。”黎文清無奈地笑了笑,說:“蚊子多就上去吧,洗個澡睡覺”紀言郗站起來,一人拿著一把椅子進了屋。第29章 法則上這是下一步洗完澡出來後,紀言郗把自己丟進被窩裏。但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不但沒睡著反而越來越清醒。一個多小時過去,喝下去的酒似乎在身體內進行了二次發酵,使得煩悶倍增,還催生了一股揮之不去的擔憂。擔心賀肖再做傻事,擔心他再折騰他自己。靠,媽的服了。紀言郗歎了口氣任命地坐了起來。真的是上輩子欠的沒還清。下床穿鞋,開燈關燈下樓再關門,一路走到賀肖家門前。紀言郗抬頭瞅了眼賀肖房間的那扇窗戶,沒有亮光。他重重歎了口氣,推門落鎖上了樓。站在賀肖門前的時候,他突然有點猶豫,但猶豫最終抵不過擔憂,賀肖還是推開了那扇門。屋裏安安靜靜,賀肖應該是睡了。紀言郗打算過去試試他體溫,不高的話就直接走人。因為前麵自己給賀肖強塞了一片退燒藥。他借著門口灑進來的微弱亮光,輕手輕腳走進去,從光亮的地方突然進入黑暗環境,眼睛得適應好一會。所以,當他走到床邊,解鎖手機想借屏幕的光看看賀肖,卻發現賀肖正板直地坐在床上兩眼放光盯著自己時,紀言郗一個不留神嚇的差點直接原地蹦了起來。“靠,你半夜不睡覺裝鬼幹什麽!”賀某人:“……”賀肖伸手打開了燈,突然的亮光讓他半眯起眼。視線中,紀言郗正捂著胸口,身上穿著一套睡衣。紀言郗說完才發覺明明是自己大半夜不睡抹黑跑來別人房間的……但……咳咳,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三更半夜你不睡覺坐這幹嘛?!”……這話說出來自己聽著就一股怪異感。“那你呢?”紀言郗:“……”“來看看你死沒有。”紀言郗白了他一眼,走近問:“還燒嗎?”,說著伸出手要摸他額頭。賀肖沒有把頭湊過去,而是抬眼看他,眼底看不清隱著點什麽。紀言郗被他看得心裏毛毛的,同時鄙視了一下自己。說了多少次不理,最後還是屁顛屁顛跑來了……“看什麽看,把頭給我!”“哦。”額頭貼上掌心,觸感溫潤。在退燒,沒有之前那麽燒了。紀言郗心裏頭的擔憂慢慢散去。“好好睡覺,別再搞什麽幺蛾子了。”說罷拿起前麵落下的車鑰匙轉身便要走,身後卻傳來聲音。“哥,對不起,我錯了,你別生氣。”紀言郗腳步一頓,好一會兒後說:“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了。”紀言郗剛想抬腳,賀肖又說:“哥,你今晚陪陪我吧,我想和你呆一會。”聲音沙啞,很輕,像小可憐,“就一小會兒也行。”賀肖拇指搓過食指指腹,紅潤中溢出白痕。說不清是什麽在作祟,也許是酒精,又或許是些別的,總之紀言郗的腳沒有邁出去,片刻後,他轉過身。賀肖深嵌的指甲鬆開,白痕漸漸被紅潤填充。紀言郗不言不語,隻是沉默地看著賀肖,最後他說:“睡吧,我等你睡著再走。”床上的人明顯喜上眉梢,掀開被子拍了拍床,結果紀言郗在窗邊的沙發上坐下了……紀言郗坐下後,發現餘光裏的賀肖還沒躺下。“睡啊,還坐著幹嘛,關燈。”“哦。”啪嗒,房間重新陷於黑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最終紀言郗咬了咬牙忍不住說:“你到底睡不睡!”“睡。”“睡你還擱那倒騰來倒騰去的做什麽!”“我想要你陪我睡。””……“紀言郗:“我勸你最好別得寸進尺。”賀肖心說:法則上這是下一步。“你陪我趟一會兒我就睡著了。”“你他媽三歲沒斷奶是吧!”紀言郗覺得心裏那股火又漸漸冒了頭。片刻後……“哥,要不你先迴去吧,我自己趟著慢慢睡,不行我就明天再補覺。”紀言郗:“……”紀言郗裝作沒聽見不理他,又過了好一會,床上再次傳來翻來覆去的聲音,接著是一聲輕歎,然後安靜了一會兒,歎氣聲又再次響起……。終於……“操你大爺的,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他媽得剁了你!”床上的賀肖聽著漸近的腳步聲,躲在薄被子底下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揚,眼睛圓嚕嚕,裏頭裝的滿是精明。紀言郗走到床邊,扯過枕頭往床上一砸,在黑暗裏盯著隻露出兩隻眼睛的人,片刻後氣不過抓起被子的一角把他悟了個嚴實。“躺進去,趕緊給老子睡!”賀肖乖乖挪了挪,心道:給老子睡?學會了。紀言郗壓著被子躺下後賀肖偏著頭看他。轉了轉眼睛後賀肖扯了扯被子說:“哥,你別壓被子,你壓著我睡不著。”紀言郗咬肌動了動,伸手把被子從身下扯了出來仍過去。結果賀肖又給丟迴來蓋好。紀言郗:“……”“你到底睡不睡!”“馬上就睡了。”紀言郗:“……”過了許久,紀言郗自己都昏昏欲睡,以為賀肖睡著了想起身時,身邊的人又開了口。“哥,我睡不著,我想抱著你睡。”紀言郗:“……”“我他媽有病才在這等你睡著!”紀言郗說完就要起身,結果賀肖卻猛地一下撲過來抱住了他。“就抱一會兒,我以前睡不著的時候你抱著我,我就睡著了。”“我隻抱著你,就像以前那樣,不會做別的。”賀肖可憐巴巴地說著,頭埋在紀言郗的頸窩裏蹭了蹭。紀言郗心說:你他媽還想做別的?頸窩裏毛發蹭得他發癢,理智告訴他應該推開賀肖,但……也許是賀肖臉上那掌印太顯可憐,又也許是他好像從小就抗拒不了賀肖撒嬌……總之抬起的手又緩緩放下,默認了賀肖的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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