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給紀言郗留下一瓶酒精,叮囑捂頓汗不要洗澡還有一些其他注意事項,就讓紀言郗送他迴了家。十五分鍾後迴來,紀言郗沒看時間,直接又給賀肖測了次體溫,還好沒再升高。然後進浴室拿了條毛巾濕了水,出來後給賀肖蓋在了額頭上。做完了才看到劉叔留下的那瓶酒精,於是去兌了冷水,出來把賀肖身上那好不容易套上去的上衣又扒拉了下來,拿酒精給他擦身子降溫。身上突如其來的涼意激得賀肖一個激靈,他掙開眼睛,卻發現紀言郗跪在他身邊俯視著自己的……胸膛。事實是紀言郗在給他擦酒精。在一開始的冰冷刺激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涼感舒服,賀肖半眯著眼看著紀言郗,紀言郗把他上半身都擦了一遍後,才發現要死不活的人已經活了一半。“怎麽樣,很難受嗎?”賀肖沒說話,老樣子看著他紀言郗問完就想起身放好毛巾,結果剛有動作就被賀肖抓住了手。“哥,你別走。”紀言郗:“……”“我問你感覺怎麽樣?”“頭疼,你陪陪我。”紀言郗無語,小時候就這樣,一生病就特別粘人,長大了也還是這樣。(劉叔:你小子長大了也還是那麽魯莽!)“鬆手,我要放毛巾。”“那你別走。”紀言郗心道,我走尼瑪,老子正照顧你個癟犢子眼瞎看不見?他歎了口氣,伸手拿開了賀肖額頭上的毛巾:“我他媽不走!去給你換毛巾。”賀肖聞言才鬆開了手。第25章 那就可以在一起了紀言郗重新濕了一次毛巾出來後,去拉開了一半窗簾,發現太陽已經整個冒出了。他這才想起家裏還有個黎文清,迴過頭看了眼賀肖,結果發現賀肖正濕紅著眼睛一瞬不瞬盯著自己,濕紅是因為燒的。怪可憐……“我給你濕好毛巾放那,你等會兒覺得額頭上這塊熱了就自己換一塊”“你去哪?”“我去給你賀大爺買早餐。”“我不想吃早餐。”“我還不想照顧你呢!”“……哦,我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發燒的。”,我隻是有意發燒。後半句在心裏補充。紀言郗:“……”紀言郗拿著打包的早餐先迴了趟自己家,進門發現黎文清正在看那盆梔子花,花開了挺久了,早已沒有了香味。“師兄。”黎文清迴過頭:“迴來了,早上是怎麽了嗎,怎麽去診所了?”紀言郗走近,隨口迴答:“賀肖高燒了,就去找了醫生。”黎文清不知道紀言郗是怎麽一大清早就知道賀肖發燒的,也不明白為什麽高燒不去醫院而是去診所找醫生,但紀言郗不說他也就不會過問。“哦哦,他還好嗎,退燒沒?”“不知道,吃了藥,在物理降溫,等會還得測一下體溫才知道,先來吃早飯吧。”黎文清點了點頭,跟著紀言郗近了廚房。“上次見你吃這個粉吃得挺香的,我就給你打包了一份。”“我很喜歡這粉,我家那邊都吃不到。”“以後常來,我請你吃。”黎文清的家在中部地區,他小叔在這邊隻是工作需要。紀言郗打包早餐的時候忘記拿一次性筷子了,於是去消毒櫃裏給黎文清找筷子,結果打開發現裏麵一根筷子都沒有。裏裏外外看了個遍都不見影兒,嘴裏忍不住嘀咕:“筷子呢?賀肖那死玩意放哪了?”黎文清在桌邊聽著他嘀咕,聲音很輕,隻聽到了賀肖兩字。“怎麽了嗎?”紀言郗:“今天筷子跟我作對,家裏筷子不見了。”筷子……賀肖?兩者有什麽關聯嗎?“我見客廳茶幾那有幾雙一次性的。”“那趕巧了,我去拿過來。”紀言郗沒有陪黎文清吃早飯,他臨走時提議今天讓孫浩然陪黎文清去玩,但黎文清拒絕了,說:“不了,我其實沒有去玩的欲望,還是呆屋裏舒服,這天太熱了,也就隻有隨意喜歡這種天去玩。”紀言郗點頭表示讚同,真就隻有趙隨意不嫌太陽大。他最後提著早餐出了門。賀肖在樓下傳來開門聲時,把掀開的被子拉迴來,擱到床邊櫃子的毛巾也重新蓋迴了額頭上,然後閉上眼。紀言郗打開門走進來時,賀肖緩緩睜開眼。“感覺怎麽樣?”“還好。”“出汗沒?”“好像沒有。”“你是體感障礙嗎?出不出汗還得用好像?”紀言郗忍不住說。“毛巾換了沒有?”,賀肖那兩條毛巾同款同色,紀言郗不問的話看不出換沒換,出門的時候他也沒記自己是怎麽疊的。賀肖乖乖迴答:“換了。”紀言郗把粥打開,說:“把毛巾拿下來,起來喝點粥。”賀肖一動不動。紀言郗把剛剛在樓下廚房找的勺子插到碗裏,瞥了他一眼。隻聽床上的人說:“我不想吃東西。”紀言郗也不跟他廢話,伸手把毛巾拿下來,手觸摸到毛巾,發覺貼額頭的那一麵挺涼快,所以應該是剛換不久的。賀肖有個壞毛病,生病了就特別喜歡搞幺蛾子,總是喜歡各種不配合治療。以前有一次玩刀把他自己手給割了,給他包好後紀言郗一轉身他就把紗布拆了,拆的時候又加重了傷口。然後帶著血淋淋地傷口跑來紀言郗麵前,把紀言郗嚇了好一跳。“ 我給你三秒鍾,別給我來小時候那一套。”“不想吃。”紀言郗放下毛巾,舌頭抵了抵後牙槽。“不想吃你想幹什麽?”想幹n……i……“隻是不想吃,你陪陪我就好。”……我他媽是神藥。紀言郗拉了把椅子放在床邊,一屁股坐下去,然後盯著賀肖。“我把你腦袋打開花你信不信!你他媽愛吃不吃,不吃老子還不伺候了!”紀言郗吼完自顧自地吃自己那份。賀某人貓著眼轉頭瞅了會兒,見紀言郗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最後還是自己爬了起來。紀言郗餘光看著他的動靜,忍不住轉頭白了他一眼。心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狗玩意。賀肖一生病就喜歡鬧著不肯吃飯,小時候生病,最後基本都是紀言郗給他喂飯他才吃,其他人喂他是一粒米都不肯吃。有一次紀言郗上高中的時候,賀肖也是發燒,恰好那學期紀言郗住宿很少迴家。結果賀肖愣是一天不肯吃東西,把兩家人急得團團轉。最後讓紀言郗請假迴了一趟家,同學問他請假迴家幹嘛,他都沒好意思說迴去給他弟弟喂飯。賀肖光著上半身子抱著粥,眼睛咕嚕嚕地邊喝粥邊貓紀言郗。“看我能看飽啊?幾大口喝下去行不行,娘們唧唧地小口嘬什麽嘬!”賀肖:“……”“哦。”然後喝了一大口……成功嗆到了。“咳咳咳……咳咳?”紀言郗:“……”吃過早飯,紀言郗給賀肖測了次體溫,沒有多大變化。放下體溫針,盯著他灌了一大杯熱水後去客房抱了床被子,把賀肖捂得嚴嚴實實。一個多小時後,在沒有開空調的房間裏,誕生了兩個汗娃娃。“抬胳膊。”賀肖乖乖抬起胳膊。紀言郗抽出體溫針,38度,低燒,休息休息應該就沒事了。“退燒了,再捂捂應該就差不多了。”“哥。”紀言郗瞥了他一眼,“幹嘛?”“我想洗澡。”“……”紀言郗放下體溫針,假裝沒聽到。“好好休息,我中午給你帶飯。”賀肖聞言立馬問:“你現在迴去了?”“不然呢?”“我……”“你你你什麽你,閉嘴,給我安靜捂著。”紀言郗打斷他,說完就抬腳出門。但還沒走到門口,身後就一陣悉悉索索,賀肖把自己從被子裏挖了出來。“……”紀言郗:“聽不懂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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