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家和孫都頭的事並不難打聽。


    展家是太行縣數一數二的人家,有錢有權。


    在縣裏隨便找個人一打聽,就能知道個七七八八。


    展秀才是縣裏第二個有秀才功名的讀書人。


    老縣令年紀大了,沒多少時日了,太行縣這偏遠小縣也沒有外人願意來。


    展秀才基本上就是老縣令的接班人,未來的太行縣令。


    展家有錢有權,家風頗正,可也有隱痛之處——子嗣。


    展秀才和其夫人恩愛,卻隻育有一女,這女兒已經十六了,卻一直是個癡兒。


    按梅女的說法,這展秀才的女兒,就是她的轉世身了。


    之前她冤情未了,所以一直魂魄未歸,這展家女就癡癡傻傻的。


    這麽看,似乎還很說得通?


    後日梅女才會去展家,宋玉善決定等她把孫都頭的事打聽清楚,弄明白這其中的原委後,再想辦法偷偷去展家看一眼展秀才的女兒。


    看她到底是天生癡傻,還是真離了魂,魂魄不全。


    孫都頭的事,宋玉善想著,梅家宅子現在的房主應該也算個知情人。


    之前看這房主也是個貪財之人,宋玉善便拿銀子開路,上門拜訪。


    房主開門一看是她,麵上就露了喜色,心想這是來退租的?害怕了?


    再看到她手裏拿著個木匣子,更高興了!這還有禮呢!


    連忙請她進屋喝茶。


    落座後,宋玉善便把手中的木匣子往房主那邊一推:


    “我自己近日聽到後院夜夜歡聲笑語,還有女子之聲,鄰裏間流傳,這是封公子在與女鬼嬉鬧,我心生好奇,想問問您梅家女的事。”


    房主一愣,隻是好奇?沒有害怕?


    他虛虛的把木匣子打開了一條縫,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立刻把匣子合上抱在了懷裏:“這事兒你問我再正確不過了!


    我能繼承梅家的宅子,還是因為我們有那麽點子親戚關係呢!


    雖說沒能親自幫她伸冤,卻是仔細了解了其中內情的。


    你若是問別人,別人興許還會跟你說梅家女是與人通奸被捅破了,羞憤難當,才尋了短見的。”


    宋玉善一眼就看出來,他這話,大半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連燒房梁救梅女都舍不得花銀子,更別說是替她伸冤了。


    結合他那提前退租不退錢的租契,這事兒他打聽這麽清楚,八成是想把人嚇走了賺那租金。


    不過宋玉善還是點了點頭,把話題引向了她想知道的方向:


    “上次您已經大致說了梅女冤死的過程,那後來呢?她的冤情得以伸張了嗎?那收受賄賂的都頭,後來有遭什麽報應嗎?”


    “唉!”房主長長的歎了口氣:“那都頭啊,還好好的當著他的都頭呢!”


    “啊?豈有此理!這樣兒人,是如何能當上官的?”宋玉善一臉氣憤。m.aishangba.org


    房主又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看在這禮的份兒上,這事兒我跟你說了,你可隨便傳出去,惹了禍,誰也救不了你。”


    “您說!”宋玉善答應道。


    “這都頭啊,姓孫,以前就是個遊手好閑的潑皮無賴,是他父母散盡家財給他捐了個官,這才讓他有了個事兒幹。”房主說。


    “官兒這麽容易捐的?”宋玉善又問。


    “一看你就是外地人,不曉得咱們太行縣的情況。”


    房主搖頭道:“沒錢那確實是不容易,有錢可就容易的很了。


    在咱們縣裏,隻要有錢,大字兒不識一個,都能當上縣丞,也就縣令不是有錢就能當的了。”


    宋玉善:“……”


    這太行縣的縣令是幹什麽吃的?


    這是仗著太行縣在山旮旯裏,百姓都走不出去,沒法兒去告他的狀嗎?


    “咱們說迴孫都頭啊!


    他當了都頭後,不改貪財好色的本性,利用職務之便,可造成了不少冤假錯案。


    梅女的悲劇,其實隻是其一。”


    房主說。


    “哦?我今兒早上還聽人說,縣裏有個姓孫的都頭,十分掛念死去的妻子,到處打聽怎麽才能見到鬼呢!是這個孫都頭嗎?”宋玉善問。


    “怎麽不是!”房主搖頭歎息:“你肯定會說如此愛妻,怎會是那貪財好色之人?”


    宋玉善點點頭。


    “你是不知道啊!他愛的這個妻子顧氏,其實是他的第二任妻子。


    先頭還有個原配的,是因為和仆人私通,被浸了豬籠,扔到了山中的深潭裏。


    顧氏本也已成婚嫁人,夫妻恩愛,可她的丈夫夜裏歸家時,不幸掉進了臭水溝裏淹死了。


    這兩件事兒,都是在同一個月裏發生的。


    發生前,孫都頭剛去過顧氏所在的那個村。


    而且孫都頭的妻子剛死,就把顧氏強娶進門了。


    這其中,肯定有事兒嘞!”


    房主說:“那顧氏,被孫都頭弄迴家裏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這麽快就沒了呢!”


    宋玉善聽得怒火中燒,這太行縣的官,真是爛透了!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


    誣陷妻子,害人丈夫,強搶民女,若是真的,陰氣入體病死還真是便宜他了。


    房主說的和昨夜那婆子說的大差不差,應該大概率是真的了。


    又聽房主說了許多孫都頭幹的惡事,宋玉善臨走前忽然想起來一事,問他:


    “您還記得,梅女是何時上吊的嗎?”


    “怎麽不記得!我繼承宅子十五年了,她是在前一年乞巧節去的,所以才怨氣這麽大,在宅中不願離去呢!”房主說。


    “十六年前的乞巧節?您確定?”宋玉善問。


    “確定!”房主很是自信。


    這也是他人生轉折的重要時候呢!怎會記錯!


    “今日之事,還請不要外傳,講鬼事傳出去了,萬一被找上門就不好了。”宋玉善叮囑了一句。


    “是是是!我肯定不說!”房主答應道。


    看在銀子的份兒上!他一定守口如瓶。


    不過不是他不說,就能不怕的!


    這人啊,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容易胡思亂想,更何況住在梅家那宅子裏呢!


    也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


    房主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關上了大門,搓了搓手,樂嗬嗬的去數銀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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