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花婆婆帶她去了雜物間,“你拿把斧頭,去屋後的小竹林裏砍一根一手能握住的竹子,留和你差不多高的一截帶迴來。”


    宋玉善點點頭,記住了花婆婆的要求,拿著斧頭就從後門出去了。


    花婆婆在午後種了許多竹子做紙紮的時候用,宋玉善沒用到一刻鍾就找到了符合要求的竹子迴來了。


    “我隻會一種棍法,名為疾風,此棍法以快著稱,招式越快越厲害,練到大圓滿,棍若虛影,肉眼無法捕捉其痕跡,有棍似無棍,若輔以靈氣,威力甚至不比術法弱。


    這種棍法,在力量不夠的時候修習用較輕的竹棍比較容易,等你修為增長,力量再強一些後,就可以和我一樣,按自己的習慣和喜好換其他材質的棍子。”


    說著花婆婆拿著她的桃木拐杖,給她演示了一遍疾風棍法。


    平日裏,走路都要拄著拐杖,慢悠悠的,和一般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沒什麽兩樣的婆婆舞起棍子來,宋玉善的眼睛都快跟不上她的節奏了,桃木拐杖果真變成了一道殘影,她瞪著眼睛,也隻能捕捉到模糊的棕色。


    現在她才知道,以前她瞧見的花婆婆的實力隻是冰山一角。


    花婆婆演示完了招式,宋玉善啪啪鼓掌:“太厲害了,太快了!”


    就是隻學會這一門棍法,她都能打遍扶水縣無敵手了。


    “想學嗎?”花婆婆問她。


    宋玉善連連點頭:“要學!”


    “好,萬般棍法,皆由基礎招式而來,今天我就教你撥棍。”花婆婆說著調整站姿,棍梢斜向前上方左右一撥。


    這次她由慢到快演示了三次:“看清楚了嗎?”


    宋玉善點點頭,這個動作看起來實在不複雜,她馬上就跟著模仿了個七七八八。


    當然,這個七七八八隻是她自認為的,用花婆婆的話說,她這麽個握棍的手法,別人稍稍一用力,就能給她把棍子挑走。


    事實也確實如此,花婆婆還讓她保持這個姿勢抓緊了,她還是沒能抱住自己的棍子。


    然後她仔細觀察了花婆婆握棍的方式,及時調整了過來,這才開始一下又一下的練習撥棍。


    “撥棍時,用力要平穩輕快,幅度不要太大。”


    花婆婆從旁指導,每一次都讓她印象深刻,她也在快速矯正動作,飛快進步著。


    這個動作確實不難,沒一會兒她就掌握了要領,還沒有來得及高興,花婆婆就無情的下達了新任務:“酉時前,撥棍一千次。”


    宋玉善這會兒還遠遠沒達到極限,並未把這個任務看得多麽困難。


    一個時辰後,她就撥棍七百次了。


    這時候離酉時還有一個時辰,但她的速度已經開始變慢了,開始覺得有些累了。


    手臂酸痛,每舞一下棍子,都比以前需要更多的體力和精力,而且越來越慢,越來越難。


    逐漸的,她的動作開始變形了。


    她每個不標準的動作,都會被花婆婆挑出來,錯一個,不僅不計數,還要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加十個。


    這樣的情況出現了幾次後,她不僅沒有越做越少,反而越做越多了。


    宋玉善可不想第一次就完成不了任務,後麵就寧肯慢一些,也要把一個個動作做到位。


    最後險之又險的在酉時前完成了任務,簡直比跑著橫穿縣城還要累。


    輕輕的竹棍仿佛有萬鈞重,她的胳膊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


    練武果然不是件輕鬆的事兒,第一天就快把她幹趴下了。


    “好了,今日就練到這裏,”花婆婆終於喊了停,“來吃寒瓜吧。”


    宋玉善如蒙大赦,捧起花婆婆切好的寒瓜,就是一大口。


    這麽長時間,她一口水都沒喝,又流了許多汗,寒瓜甘甜,簡直太美味了,頃刻間就治愈了她。


    吃了寒瓜,休息了一會兒後,宋玉善就去買了晚膳。


    晚膳過後,宋玉善本想繼續和婆婆一塊兒打坐修煉,卻被婆婆塞了個蒲團,趕了出去。


    “你以後觀想引月華應當是沒有問題了,趁著天還沒黑,趕緊迴去吧,明兒下午再來。”花婆婆關門前還多叮囑了一句:“在突破凝氣期前,夜裏都不要離開家宅。”


    宋玉善看了看天色,還是抱著蒲團,拿著竹棍往家去了。


    扶水鎮確實有宵禁的規矩,從來沒有夜生活,她以前以為隻是官府立的規矩,如今婆婆這麽一說,好像又不太一樣了。


    夜裏好似有什麽危險似的。


    宋玉善是有好奇心的,但是她更知道珍惜生命,婆婆說凝氣期,肯定是有道理的。


    實力不足,那便迴去抓緊修煉。


    迴到家,剛進門,宋玉善就聽到了跌宕起伏,很有節奏的:“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這聲音,她家大白鵝在唱歌?


    她鎖定了水槽邊的那抹白色,躡手躡腳走了過去。


    隻見某鵝撅著腚,在食盆裏拱來拱去,旁邊地上還有個葫蘆瓢,看樣子是麩皮口袋裏的那個。


    就是瓢沿上缺了幾個小口,形狀看著,隻有某個扁嘴的家夥能咬出來了。


    再看食盆裏,清清爽爽的麩皮變成了半稀半幹的可疑物體,而大白鵝埋頭用嘴在裏頭攪和著,伴隨著歡快的鵝叫聲。


    真不知道它是怎麽一邊把嘴當棍子使,一邊還能叫的這麽有節奏的,比口技藝人還要熟練。


    瞧著它把麩皮徹底攪和稀了,然後埋頭狂吃,音調愈發上揚,宋玉善後知後覺。


    也許、大概,大白更喜歡吃和了水的麩皮?


    “嘎!”大白鵝飛快炫完一盆“飯”,咬起葫蘆瓢準備放迴去毀屍滅跡,轉頭就發現了在它身後“偷窺”的臭丫頭。


    一個用力,葫蘆瓢“哢嚓”又崩壞了一片兒,啪嗒,掉在了地上。


    “咳咳,吃飽了沒有?沒吃飽我再給你和點?”宋玉善摸了摸鼻子。


    果然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啊,不會養鵝的她,養的鵝都被迫自力更生了。


    見大白鵝沒有再來一盆的想法,宋玉善說:“這瓢你先將就用著,明兒我就去給你買幾個新的備著。”


    大白鵝:“???”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這是非要它自己養活自己了是吧?


    這家,它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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