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張鬆醒酒後,終於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劉備同意入蜀!


    “公子,沒想到您還專門遣人送我迴成都!”


    “相信主公入蜀之後,我們益州人的命運會有所改變!”


    “公子保重!”


    張鬆著急安排孟達和法正接應劉備,便趕緊提出告辭。


    為了保護張鬆,呂綺玲特意安排飛羽隨行。


    入蜀之事,宜早不宜晚,劉芒便命人送上美酒白糖,用以當作禮物。


    “呂姑娘,這次保護張永年的是哪位兄弟?”


    劉芒見那人長得俊美非常,竟然跟女人有一拚,忍不住開口詢問。


    “黃皓。”


    呂綺玲嫣然一笑:“此人心思細膩,行事心狠手辣,保護身處敵營的張鬆最為合適!”


    黃皓?


    劉芒一臉震驚之色,詢問道:“他……是不是個太監?”


    呂綺玲納悶道:“黃皓長相俊美,但也不是閹人出身。你若是不喜歡,我再換人便是!”


    劉芒擺了擺手,如果一切都是定數,那他絕不會讓黃皓接近內宮。


    親賢臣,遠小人。


    《出師表》中的小人,就是黃皓。


    可惜阿鬥這個大聰明,終歸是在費禕、董允過世後,放飛了自我。


    反其道而行之,親小人,遠賢臣。


    “曆史的車輪,已經改變了軌跡。”


    “你黃皓,也隻能為我所用。”


    劉芒看向遠去的張鬆,希望這一次有黃皓在身邊,能夠改變張鬆悲慘的命運!


    ……


    許昌。


    馬騰奉旨前來,隻為服侍皇帝劉協。


    希望有自己在,能夠讓曹操對皇帝放尊重些。


    好在曹操如今身處鄴城,難得迴一次許昌。


    對於現在的漢獻帝劉協,曹操處於看似處於放養,實則將女兒曹節曹華全都嫁給皇帝為妃。


    “壽成,好消息!”


    侍郎黃奎麵露喜色,笑道:“曹賊,終於要迴許昌了!”


    “此次,刺殺曹賊的機會千載難逢,有壽成相助,我等定能成事!”


    馬騰始終沒有忘記衣帶詔,他前來是為除賊。


    曹操一直覬覦涼州之地,若是能拿下涼州。


    強大的西涼鐵騎,也將為曹操所用。


    為了穩住曹操西進的腳步,馬騰帶著兒子馬鐵,侄兒馬岱,來到了許昌。


    “曹操身邊許褚武藝高強,若是直接刺殺,恐怕難以成事。”


    馬騰皺眉道:“若是孟起和令明在此,定能擋住許褚!”


    “即便馬鐵、馬岱拚盡性命,恐怕也抵擋不住!”


    黃奎憤恨不已,緊攥雙拳,說道:“難道你我二人,就要看著陛下被曹賊繼續欺辱不成!”


    “主上蒙塵,吾羞於為人!”


    馬騰歎氣道:“豪強混戰多年,劉表、劉璋貴為漢室宗親,卻偏安一隅,不思報國!”


    “好在劉玄德父子,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身為伏波將軍之後,我馬騰定會上報國家,下安黎民!”


    寬慰了黃奎幾句後,馬騰才悻悻然離開。


    “爹……咱們在許昌,大哥隻會畏首畏尾……”


    “孩兒,你怕不怕死?”


    馬騰笑道:“西涼馬家,向來忠義!因你我,孟起才會受此掣肘……”


    馬鐵目光堅定,微笑道:“孩兒不怕!孩兒能陪在爹爹身邊,便心滿意足。”


    好孩子!


    馬騰迴到家,早有一人等候多時。


    “你就是黃奎的其弟苗澤?”


    “正是小人!”


    苗澤一臉奸笑,“小人還有一層身份,大漢飛羽飛之部成員!”


    飛羽?


    馬騰輕撫胡須,笑道:“那是能跟銅雀相提並論的存在?”


    苗澤頷首點頭:“情報方麵,我們不弱於銅雀!至於軍略方麵,東吳白衣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我家龐軍師說了,若想破局,就要借馬公人頭一用!”


    “在下苗澤,請馬公與公子獻頭!”


    馬騰開懷大笑:“哈哈哈!死則死矣,有何懼哉?”


    “能為漢室開路,能為孟起解開牢籠,我心向往之!”


    “告訴龐士元,若他敢設計算計孟起,我便是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他!”


    苗澤歎氣道:“馬公,我家軍師,可以讓你留下一名子侄……”


    馬騰笑道:“帶走馬岱!他這一脈,不能斷絕!”


    “孩兒,可曾怪為父?你我父子忠義,在如今這些蟲豸看來,不過是虛情假意!”


    “後世,會記得你我威名!可惜,不能看到孟起躍馬揚威,不能看到玄德複興漢室!”


    苗澤退出之際,躬身再拜。


    這樣的忠臣,讓人覺得迂腐至極,卻又心生敬佩!


    是夜。


    苗澤狀告黃奎夥同馬騰造反!


    尚未抵達許昌的曹操聽聞此事,直接夷滅黃奎三族。


    馬騰、馬鐵父子慷慨就義!


    反賊的人頭,懸掛於城樓之上。


    馬岱喬莊成商人,才勉強出逃。


    “叔父……鐵弟……我定會為你們報仇!”


    苗澤為此,深受曹操欣賞,被賜予官職,跟在許褚麾下,擔任武衛軍。


    “公子,入川之路,已經鋪平!”


    “苗澤,會為您繼續潛伏曹魏!”


    “為了大漢,馬公父子,黃奎,你們受苦了!”


    ……


    馬騰遇害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西涼。


    馬超瞠目欲裂,馬雲祿更是哭得昏死過去。


    “不報父仇,誓不為人!”


    馬超咬牙切齒,看著泣不成聲的馬岱,怒道:“眾兄弟,可願隨我出征!”


    龐德深吸一口氣,馬騰之死,看似順理成章,卻疑點重重!


    黃奎此人,又豈會輕易將刺殺曹操這等機要,告知妻弟苗澤?


    以馬騰父子的武勇,分明可以抵抗,為何最後慷慨赴死?


    龐德隻覺得,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籠罩在西涼之上。


    “孟起,若要起兵,單憑我們恐怕無法成事!”


    龐德規勸道:“我等必須借助西涼盟主韓遂的力量!”


    韓遂?


    馬超目光陰冷,韓遂跟他素有間隙,其女婿閻行,在馬超年幼時,險些將其擊殺。


    “孟起,想要為馬公報仇,必須暫且放下私人恩怨!”


    “曹操野心勃勃,若能收複三輔,下一步便是漢中!”


    “我等同樣可以聯合張魯!”


    龐德眼光卓絕,絕非馬超能比,很快便指出了一條明路。


    “劉玄德父子,可能為我臂膀?”


    馬超看向龐德,問道:“劉長卿敢罵曹操,我就不信他父子願意做縮頭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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