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國慶搭檔一起采訪田原的,居然不是潘若琳,而是換了一個男記者。這讓田原非常意外,照理來說眼下寶鼎水稻在全國都掀起了一陣熱潮,能采訪到寶鼎公司的老板本人,絕對是一個大新聞了。以潘若琳的為人來說,無論是於公於私她都不會放棄這麽好的采訪機會,為什麽這次就沒來呢?

    那個男記者名叫李明,在和田原寒暄之後,很快就開始了采訪。田原也沒有機會找劉國慶詢問,隻能把這個疑惑藏在心裏。

    在采訪的過程中田原發現,這個叫李明的記者在各方麵都明顯沒有潘若琳出色。無論是采訪時的態度、語氣、甚至是那些問題的水平,都遠不如潘若琳。

    這也讓田原更加疑惑,市電視台好不容易獲得這個采訪他本人的機會,居然沒讓他們的當家女記者來,而是換了這麽一個明顯略遜一籌的新人,實在太令人費解了。

    在采訪結束後,田原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找了個機會問正在整理攝像器材的劉國慶:“老劉,這次怎麽換搭檔了,潘若琳有事來不了?”

    “唉,你還不知道吧?”聽田原問起原來的搭檔,劉國慶忍不住長歎一聲道:“她出事了!”

    這話讓田原心裏“咯噔”一下,不由得緊張地問:“她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劉國慶道:“上個星期小潘從咱們台裏的主樓五層樓摔下來,當場就不省人事,眼下還在市二人民醫院的icu裏躺著呢!”

    根本沒想到潘若琳居然出了這樣的意外,田原也非常著急,忍不住追問道:“那她現在人怎麽樣?情況嚴不嚴重?”

    “很不好。”劉國慶神色凝重地道:“醫生說她有嚴重的顱腦損傷,雖然已經做了開顱手術,但還是沒有蘇醒的情況。眼下靠唿吸機維持生命,說白了就是……植物人,唉!”

    雖然潘若琳的情況確實很嚴重,但聽說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田原也稍稍鬆了口氣。也許對其他人來說,植物人也就比死人多口氣,幾乎沒有任何恢複的希望。不過在田原看來,隻要潘若琳還沒有死,就完全可以徹底複原。

    稍稍放心的田原立刻想到另一個問題,不由得皺眉問劉國慶:“她怎麽會從五樓掉下來呢?”

    “警方來勘察了現場,說是自殺。”劉國慶悶悶地迴答,然後往四周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但我不這麽看,小潘絕對不是自殺!據說就在小潘出事的時候,有人聽到五樓的樓梯間有爭吵的聲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劉國慶的話讓這件事更加撲朔迷離,田原不由得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這是謀殺?那為什麽沒人向警方反映這個情況?”

    劉國慶輕輕搖頭道:“小潘是自殺的說法,是咱們的趙台長定下來的,其他人有幾個膽子,敢和他對著幹?而且……爭吵的說法也隻是一個傳言,並沒有誰可以拿出確鑿證據,在這種情況下有誰會向警方說呢?”

    就在這個時候,電視台的其他人過來了。劉國慶連忙轉移話題,不再和田原討論此事了。

    聽了劉國慶的話,田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如果事情確實是這樣,那台長趙智友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很耐人尋味了。

    畢竟這件事疑點太多,首先警方認定潘若琳是自殺這點,田原的看法就和劉國慶一樣,根本站不住腳。

    當初田原可是聽潘若琳親口說過,無論遇到怎樣的困難都會盡力去克服,絕對不會走自尋短見的道路。當時女記者堅毅的神情田原還記憶猶新,他實在不相信對生活如此充滿熱情的潘若琳,居然會選擇從電視台大樓一躍而下。

    而趙智友親自出麵,聲明潘若琳是自殺,這種做法也很是奇怪。按理來說這種事應該是公安機關來判斷才對,關他一個電視台的台長什麽事?這些疑問在田原腦中盤旋不去,讓他覺得這件事肯定沒那麽簡單。

    也許對其他人來說,如今當事人潘若琳已經成了植物人,就算有疑惑也不可能找到答案,這件事會永遠成為一樁懸案。然而對擁有神農鼎的田原來說,這就不是什麽大問題了。隻要救醒了潘若琳,一切都能水落石出。

    劉國慶等人前腳剛走,田原後腳就開著皮卡趕到了市二人民醫院。他找護士打聽到了潘若琳的病房號,很快就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女記者。

    在田原的印象裏,潘若琳一直是個精明強幹的漂亮女人,無論做什麽事都目標明確,而且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他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上次潛龍河遇到汙染的時候,女記者為了安慰自己,從河邊赤腳走了那麽多的路來到別墅的情形。那時候雖然潘若琳的腳底都被劃破了,但也沒有流露出絲毫軟弱的樣子,絕對是個非常堅強的女人。

    然而眼下堅強的潘若琳卻顯得如此脆弱,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好多管子,靠這些管子連著的機器來維持生命。

    女記者本來十分漂亮的臉蛋明顯地消瘦了,兩頰都凹陷下去,臉色蒼白得嚇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因為做了開顱手術,所以潘若琳那頭柔順的長發被剃了個精光,隔著icu病房的窗口都能看到她青滲滲的頭皮,以至於田原差一點都沒認出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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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心而論,看著潘若琳現在的模樣,田原心裏也很不好受。他暗暗握緊了口袋裏裝著仙露的小玻璃瓶,暗下決心一定要治好女記者,讓她重新恢複以前充滿活力的樣子。

    不過眼下是白天,醫院裏人多眼雜,icu病房又是護士們的重點照看對象,所以田原很難找到機會混進去。無奈的他隻得暫時離開病房,耐心地等待合適的機會了。

    田原從下午一直等到半夜,終於到了合適的時機。他沿著醫院大樓的外牆往上爬,很快就來到了三樓的窗口。田原輕輕打開窗戶,迅速地翻進了病房,總算來到了潘若琳的身邊。

    和白天一樣,潘若琳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讓田原看了很是難過。他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拿出裝著仙露的小玻璃瓶,小心翼翼地往潘若琳的嘴裏倒了一滴仙露。

    仙露很快就滲透進潘若琳的嘴裏,田原稍稍遲疑了一下,又往她嘴裏倒了一滴。田原白天就找醫生了解了潘若琳的情況,知道她目前的狀況實在太糟糕了。田原希望女記者能盡快好起來,所以才一次性給她服用了兩滴仙露。

    仙露很快就開始起作用了,潘若琳的眼皮微微顫動,很快就慢慢地睜開了雙眼。女記者本能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後就發現田原正麵帶微笑地看著自己。

    按理來說要是一個年輕女人剛剛醒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個男的,很容易就會驚慌失措。然而潘若琳在看到田原後卻非常平靜,隻是俏眉微皺地道:“我這是在哪兒?”

    “這裏是醫院。”田原小聲對女記者道:“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嗎?你已經昏迷十幾天了,我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所以就過來看看你。”

    潘若琳很快就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輕輕點頭道:“我都記起來了,我怎麽會突然醒過來的,是不是你救了我?”

    說起來潘若琳對田原還是比較了解的,知道他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不但發明了玉露口服液那樣的養身佳品,還曾經在很短的時間裏就治好了自己腳上的傷口,所以才會這樣問。

    這也讓田原不由得搖頭苦笑道:“你怎麽剛醒過來就開始問問題啊,這也算是記者的職業病吧?”

    田原的話讓潘若琳的俏臉上蒙上了一層紅暈,輕輕搖頭道:“也不是啦,人家就是隨口一問而已。”

    難得見女記者流露出這樣的嬌羞之色,田原一時也不禁看呆了,下意識地點頭道:“就當我幫了一點忙吧,否則你不會這麽快就醒。”

    雖然田原說得謙虛,但潘若琳立刻就明白了,肯定是他救了自己。要不是田原出手,說不定自己就這樣一直昏迷下去,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想到這裏女記者也流露出感激之色,溫柔地對田原道:“謝謝你!”

    “謝就不用謝啦,咱們好歹也是朋友,知道你出事了,我盡一份力也是應該的。”田原輕輕搖搖頭,然後皺起眉頭道:“不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官方的說法表明你是自殺,但我根本不相信你會這麽做!”

    潘若琳明媚的雙眸緊緊盯著田原問:“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田原理所當然地迴答:“因為我記得你有一次對我說過,不管生活多麽簡單,都無論如何不會走這條路啊。”

    這話讓潘若琳心裏湧起一陣暖意,不由得麵帶笑容道:“原來人家說過的話,你,你都記得。”

    “那是當然!”田原點點頭,很快轉入正題:“這次到底是怎麽迴事?”

    潘若琳的表情轉冷,沉著俏臉輕聲道:“你猜得沒錯,我不是自殺,而是有人想謀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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