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昊與陸雅涵上樓,他們大多數都住在顧宅,隻是有時候,會迴到他們的小家,過過二人世界。

    陸雅涵進屋後,先換了一件水粉色的真絲睡袍,曼妙的身體若隱若現,顧長昊略有頭疼,想著,陸雅涵這是給他信號了,這幾天,應該正是她的排卵期,兩個人開始時並沒有在意,還有刻意地避孕,但後來,不避孕也不懷孕,他們才急了。

    陸雅涵早就做過了婦科檢查,雖然說她的體質並不是易孕型體質,但也不是不能懷孕的,各項指標都沒有問題,半年前,顧長昊也耐不住父母的催促,也妻子的軟磨硬泡,也去做了檢查,醫生說他並沒有問題。

    兩個人都沒有問題,但複合後近兩年還沒有孩子,到底是因為什麽,他們也隨悶。

    最近一直在積極地備孕,顧長昊更是努力耕耘。

    陸雅涵甚至天天測體溫,買排卵試紙進行測試,努力了近半年,到現在,陸雅涵的肚子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當情愛之事,變成了一種任務,自然少了些情趣,顧長昊氣喘籲籲地結束了任務,翻身到一側,仰麵朝天,看著床頂的天花板,籲籲地喘氣,剛剛高,潮過後的顫栗正一點點的消逝,而他側頭,卻看到陸雅涵這次更過份,她頭朝下,腿朝上,竟然靠著床頭做著倒立。

    原來,她就聽醫生的,每次都將枕頭墊在臀部下。

    這不知道又是聽誰說的,顧長昊笑道:“你這瑜珈倒是沒白練,現在,都用上了!”

    陸雅涵嘟嘟嘴巴,沒有說話,她提著一口氣,要堅持時間長一點,體溫與排卵試紙都證明這兩天就是排卵期,她一定要努力,讓自己盡早懷孕,不光顧父顧母急,她的爸媽,甚至她爺爺,都是隔一陣就要問問這個話題,搞得她緊張兮兮。

    過了十分鍾,陸雅涵才放下腿,平躺到床上,頭都暈了一會兒,顧長昊給她揉了揉額角:“雅涵,醫生也說,是我們太緊張,才會這樣,不行,咱先不想了,好吧!孩子也是緣份,也許是我們緣份沒到!”

    陸雅涵惆悵地說:“今天早上我看了個新聞,沒把我氣死!”

    “什麽新聞,這樣的讓你生氣?”顧長昊輕笑道,不再給陸雅涵揉頭,而是伸長手臂,讓她枕在自己的懷裏。

    “微博熱搜裏的,一個女孩子六年懷孕十餘次,竟然都打掉了,子宮薄如紙,醫生建議她留下這個孩子,說有可能是她最後的一個孩子,可是,她竟然還打掉了,你說,氣不氣人!”陸雅涵說道。

    顧長昊笑了笑,拍了拍陸雅涵的胸口,幫她順氣,聽著他老婆繼續在說道。“咱們這樣努力,都難求一子,她那裏,竟然打胎,打了十餘個,冤孽啊,可憐了那些投錯了胎的孩子們,如果咱們有這樣的幸運多好,我一定好好的對待我的寶寶……”陸雅涵說道,閉著眼睛,聲音也是一派的溫柔:“咱們的孩子,我一定待他很好很好,我求上天,快些賜給我一個寶寶,爺爺一直念叨著,他還說,不知道有沒有命,等到四世同堂……”說到這裏,她的眼睛很澀,閉了眼,不讓眼淚流下來:“我都感覺自己好窩囊,怎麽就一直沒有呢,明明都沒有毛病!”

    “就是太心急了,雅涵,聽我的,別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其實,一直是我們兩個人,也挺好的,這樣沒有人打擾的二人世界,不好嗎?”顧長昊說道。

    “主動的,和被動的是兩迴事!”陸雅涵以前太小貪玩,曾說過,隻想過二人世界,不想太早要孩子,可是,現在已經不早了,她虛歲都已經三十歲了,都有些過了女人最佳的懷孕年齡。

    “你呀,自己還是小孩子,卻總想當媽媽!”顧長昊故意說道,隻想寬慰她。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顧維澤身上。

    “要我說,咱們就別攔著了,小澤難得喜歡一個人,又喜歡得這麽久,我也不喜歡那個何滿子,可是,聽他說得那樣的懇切,我又不想讓他難過!”陸雅涵說道。

    “你當我沒有心軟過嗎?不然,上次也不會弄到差一點結婚,隻怪那個女孩子太不檢點,而且,我總感覺,小澤與她在一起,總是會出事,為了她,差點丟了命,所以,我一直耿耿於懷,不想小澤與她在一起,唉,你可沒有看到那一屋子的娃娃,那時,我都懷疑小澤是不是得了抑鬱症什麽的,唉,愛情就是一場執念……”顧長昊說道。

    愛情就是一場執念。

    顧長昊與陸雅涵夫婦這樣徹夜長談之時,喬安遠在千裏之外,也是長夜漫漫,無處話淒涼,軍隊裏戒酒,他也不敢破戒,晚上在自己的單人宿舍裏,網絡都屏蔽了,隻有一個筆記本電腦,用來玩一玩單機遊戲,他打了一會兒,實在是無趣,就站起身來,窗外是一片綠草坪,他們訓練的大操場,夜色如水,圓圓的月亮照在青青草地上,如泛著綠油油的光,喬安看了下手機裏的日曆,果然今天是農曆十五。

    每當一個人獨處時,不可避免地想起何滿子來。

    喬安從來不是個安份的主兒,他的初戀甚至可以追溯到幼兒園去,對於一個三歲多就會騙女孩子玩親親的他來說,對情愛並不是十分的癡迷,他個子竄得高,初中時,就已經一米八多了,被父親拿著皮鞭抽,因為他和班上的女生搞對象,據說親嘴拉手都幹了,越打越反抗,高中時,就帶著女生逃課,差一點被記過,他老爺子很怕他會闖禍,他們那屆出了件新聞,有個女生竟然懷孕了,被父母帶到學校,要找出始作俑者,喬安老爸聽說了,緊張了許久,後來聽說是別的男生做的,這才讓他鬆了口氣,所以,高中還沒畢業,已經給兒子規劃好了未來,管他同意不同意,都要報考軍校,在他老爸的觀念裏,軍校裏沒有學壞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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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算是在軍校,也沒有阻止他勾引地方大學裏的女生,斷斷續續的沒少談戀愛。

    但正正經經的戀愛,也就是何滿子這一個。

    喬安為人看著隨意灑脫,以為他什麽事都不會太在意,那隻是外表,這麽久時間,他還會想起何滿子,足見他情感的細膩持久,不亞於任何人。

    就在他對月感懷,都要萌發詩興時,宿舍的門突然被敲了敲,他扭頭驚訝,這不早不晚的,誰會來。

    走過去打開門,卻見鄭燕站在門外,手裏拿著兩個不繡綱大飯盒,看到他開門,就向著他一舉:“好吃的,我們宿舍裏的一個姐妹拿了家鄉的特產來,手抓羊肉,真空包裝,剛剛我求大食堂的師傅給熱了下,來來,一起嚐嚐!”

    喬安提鼻子一聞,真香,上麵灑了胡椒粉和辣椒麵,看著羊肉的顏色都誘人。

    “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半夜跑個男人宿舍,成什麽樣子!”喬安卻不忘訓斥鄭燕,她在家裏是個尾巴似的跟著自己也就算了,到了部隊,還總找機會溜出來,像這樣跑到自己這裏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領導們知道鄭燕與他的關係,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部隊裏女兵少,大多通訊兵與衛生員,鄭燕來了倒也沒有含糊,前期的訓練,曬掉了一層皮,也堅持著,多少讓喬安對她改觀,以前,一直認為她是一個愛哭鼻子,愛告自己黑狀的嬌嬌女,現在看來,倒是讓他有些敬佩她了。

    當初以為她也就三分鍾熱情,連她爸爸鄭國安都沒有太攔著她,想她來當兵,當不了幾天,就得當逃兵,但這一個月過去了,她竟然還混了個優秀新兵當。

    “安子哥,明天我們預計去遊泳,你也去吧?”鄭燕說道。

    “不去,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喬安一邊吃羊肉一邊懶懶地說。

    鄭燕變戲法地從衣兜裏掏出罐啤酒來:“去不去!”

    正吃得有些膩,看著這啤酒,簡直要讓喬安眼睛裏冒出火來:“去,你說去就去!”他伸手夠了過來,“要是記過了,你可得給我向我爸解釋!”

    “放心吧,就一罐,神不知鬼不覺的,這麽晚了,也不會出任務,誰知道啊!”鄭燕笑。

    “你個丫頭片子,什麽都弄到了,真有你的!”喬安打開易拉罐,喝了一口,還冰鎮的呢,真是太舒服了,從嗓子到胃,一下子都順溜了。

    鄭燕看著他笑,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這樣的和諧過,她想,這也是一種進步啊,雖然喬安偶爾還是會失神,但明顯的,他失神的比例越來越少了,那就是,他想起何滿子的時候,越來越少了,鄭燕有信心,有一天,他不會再想那個何滿子的。

    她的安子哥,會成為她一個人的。

    愛情是一場執念,但在不相信愛情的眼裏,愛情是什麽,心血來潮時,可做消遣的東西。

    劉家在舉行晚宴,劉振源的大嫂是組織者,一看喬安再不打擊報複劉家,而劉振源已經一人獨大,劉振源的大嫂肖婉再也坐不住了,從外地叫迴老公來,再撚名單,舉行了這場晚宴。

    劉振源在三樓自己的房間裏,聽得樓下的音樂聲屢屢傳來,傭人來敲了次門,說大少奶奶請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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