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我有話想與你說!”顧維澤說道。

    超市裏麵,聽到何媽媽大聲的叫道:“丸子,你幹嘛去了,叫你給我拿幾瓶啤酒進來!怎麽還不來?”

    何滿子應了聲,一轉身,旁邊堆了好多的啤酒箱,她翻了翻,一手兩個,拎了四瓶啤酒出來。

    她看了看顧維澤:“你等我一下!”何滿子說完了,就進了超市裏麵去。

    超市裏麵很暖,何爸爸坐在收銀台裏,何媽媽和幾個女人坐在一起打麻將,櫃台前一個中年男人,接過何滿子的酒,一邊掃著碼,交錢,一邊說:“丸子,這是放年假了吧,迴來過年吧?”

    何滿子含糊地應了,隨後故作輕鬆地與媽媽說:“我出去一下,馬上迴來!”她抬步就走,何媽媽在後麵喊她:“叫你幫看會兒店,看你不耐煩的樣子,就知道你也待不住!現在的孩子啊!”

    一起的麻將搭子笑道:“丸子多好啊,在j市做得那樣好,比我閨女強多了!”

    “拉倒吧,你外孫子都抱兩個啦,我們這個,唉……”何媽媽說道。

    何滿子頭疼,過了最初的兩天,媽媽的本性又來了,她這邊被顧家退了婚,媽媽又開始愁心她的婚事了。

    仿佛現階段,把何滿子嫁出去,是何家唯一的大事啦。

    何滿子也不聽媽媽的碎碎念,忙著出門。

    顧維澤在一邊一直等著她,見她出來,也不說話,直接跟上她。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五六分鍾上,到了小區的健身區。

    因為是冬天,這裏的人不多,隻有兩個老人坐在陽光照的台階下曬太陽。

    何滿子坐到一截木椅上,示意顧維澤坐到旁邊:“好了,你說吧!”

    顧維澤輕笑下,似乎應該給個解釋的,不是他,應該是她吧,他看著何滿子,不是自己一個人憔悴,何滿子現在的樣子,不比他好多少,這讓他好受了一些,他坐下來。

    顧維澤坐得與何滿子之間留了一個人的空隙,何滿子在心裏計較著這一點空位的意思。是與她要徹底地劃分界限了吧,這次來,是正式的說分手吧,何滿子在心裏冷笑。

    果然,他一早就在心裏認定了她的罪。

    許久的沉默,兩個人誰也不說話,有一個媽媽推著個嬰兒車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與別人講著電話。

    “是呢,我這天天隻有帶著娃的時間,哪有空看著他,如果那件事是真的,我不會饒了他的,看我不撓爛那個狐狸精的臉!”女人講著電話,聲音刻薄而生動的。

    好像又是一個感情出軌的問題。

    這世上,怎麽這麽多的出軌,現代的人都怎麽了,不好好地過日子,媽媽推著嬰兒車走遠了,顧維澤才說道:“丸子,對不起,我一再的食言,關於婚事,你知道,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他們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

    何滿子挑了下眉頭,不說話。

    顧維澤說道:“你能不能,去我家,把事情交待清楚呢,如果真沒有那些事,能不能解釋下,我父母其實都是很開明的人!”

    何滿子點點頭,顧維澤見她點頭,很開心:“那我現在就訂迴去的車票,我來的時候,特意在站台上問了,下午五點還有一趟車的!”

    何滿子見他興衝衝地樣子,問道:“我解釋清了,婚事就繼續是嗎?”

    “那當然!”顧維澤點頭。

    何滿子看著他:“我接過你一個姐姐的電話,她把我罵了個狗血噴頭,我不相信,你們家裏,還能夠接受我!”

    顧維澤吃驚地看著她。

    “顧維澤,很奇怪,我現在,不那麽想嫁給你了!”何滿子笑道:“我為什麽,為我沒有做過的事,去做那可笑地解釋,再說了,你家已經單方麵解除了婚約,並沒有給我一個交待,我就是這樣的巴不得進你的家嗎?很抱歉,我不是,我不想,顧維澤,多奇怪啊,這件小事,突然讓我感覺,我嫁給你這件事,就像個玩笑,是我開不起的玩笑,就這樣吧,顧維澤,你也別指望,我去說服你的家人,而我,也再不指望著嫁給你了!”

    “丸子,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顧維澤說道。

    “就是你聽到的這些話了,我不會去解釋,我也不想嫁給你了,就這樣吧!”何滿子說道:“你也說了,下午還有一趟車,你迴去吧,我很感動,你怎麽的,也算來了一趟,讓我感覺,這場感情,不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你就算已經仁至義盡了,我呢,也做到了不愧於心,現在,我們就相忘於江湖吧,好好保重,聽說你入院了,我很抱歉,對於這件事,我說了,我沒做過,不論你信不信……”

    顧維澤捂著心口:“何滿子,你為什麽總這樣,說出的話來,怎麽傷心怎麽來,我可以原諒你,你能不能也體諒我一下!”

    “原諒我?原諒我什麽?”何滿子說:“原諒我的不貞,原諒我的出軌嗎?”她淡淡地一笑,歪過頭來看著顧維澤:“你還真是偉大呢,明知道女朋友給你綠帽子帶,你還能接受她!”

    “啪……”何滿子本來歪著頭,這一下子,歪到了另一邊,她抬頭,半天才捂上臉,“好吧,解恨了吧!”

    她站起身來,許是坐得久了,站得急了,腳下不穩,差一點摔倒了。

    但她不等顧維澤來扶,自己扶著椅子站直了身子:“這巴掌,把我們之間的一切都解決了,顧維澤,我給了你恥辱,你也給了我這一巴掌,算是兩不相欠了……”

    她轉身走了,走得極快。

    顧維澤不知道自己怎麽出的手,甚至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的手,手下脹脹地麻,他竟然打了何滿子,他這輩子,頭一次打人,竟然是自己那樣愛的女人。

    他看著何滿子遠走了,他心著追上去:何滿子,何滿子,他叫她。

    何滿子走得極快,但顧維澤人高腿長,幾步追上她,拉住她,兩相撕扯,何滿子大叫道:“你幹嘛,我不是說了嗎,咱們兩不相欠了,你還拉著我做什麽……”

    顧維澤忙著說:“對不起,丸子,我沒想打你的!”

    何滿子捂著臉,臉上火燒火撩地疼,劉芳含打過她,這次成了他,何滿子冷笑,富貴人家的子女就這樣喜歡扇人家的耳光嗎?

    顧維澤拉著何滿子:“對不起,對不起……”

    剛剛他一定是瘋了,隻是,一直以來,憋在心裏的疑惑,在何滿子那句“綠帽子”後,一下子受不得了,爆發出來了,如何滿子說的,他認定了何滿子與喬安的不堪,認定了他們的苟且。顧維澤不然也不會暈倒入院,那些照片,把他心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抽掉了,他最情動的時候,也不過是吻一吻她的唇,他如珍似寶地待她,隻等新婚之夜,來采取的,她的甜蜜,她竟然就那樣……

    給了喬安,這樣的念頭,想一想,顧維澤都感覺心上要承受不了。

    “是不想,但你已經打了,顧維澤,我不想再見你,你走開,走開!”何滿子說道:“我原來隻是不愛你了,現在,是恨你啊,你躲開啊!”何滿子要瘋掉了,這裏索性沒有什麽人,她像是潑婦一樣的,抓啊,打聽,扭啊,叫顧維澤鬆開自己,她不遺餘力。

    被咬得痛了,顧維澤被迫鬆開手,何滿子跳起腳來,踢了他一腳,他彎下腰去,小腿那裏,疼得要命,待他再站直身子,何滿子已經跑了很遠了,他在後麵跟上去。

    何滿子一頭往家裏跑去,不能去超市,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把爸媽嚇壞的,她直接跑到樓上去。

    顧維澤跟到樓上來了。

    他敲門,何滿子也不開,顧維澤捂著頭,不知道自己怎麽把一切弄成這樣了。

    何滿子在屋子裏,不聽顧維澤的敲門聲,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右邊臉頰,竟然有些腫,她在屋子裏,來迴地踱步,直到聽到外麵,有人在說話,她站住身子,竟然是爸爸與顧維澤在說話,他們一問一答,甚是生疏與客套。

    門瑣被打開,何滿子忙著鎖了自己的屋子裏的房門。

    何爸爸見顧維澤站在自己家的門外,很是意外,他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這個男人了。

    顧維澤求他,打開門,他有事,要與何滿子說。

    何爸爸說,如果她想見你,根本不必鎖門的,你們之間,那點緣份,我看就那樣了,我們家丸子,真實的也高攀不到你們家,這樣其實挺好的,小夥子,你走吧,你來過了,我們也知道你心意了,知道你之前,也算是認真的,你走吧,別在這裏,沒有結果的事,還糾纏有什麽意義嗎?

    但顧維澤不走,何爸爸隻有打開門,讓顧維澤進來,他敲女兒房間的門:“丸子,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們見麵說明白了,好吧!”

    何滿子不開門,何爸爸有些難為,迴頭對顧維澤說:“看吧,不是我不給你機會,你還是迴去吧,我們家丸子可不是無理取鬧的主兒,你們倆的緣份,已經盡了,就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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