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過來,哪裏是有什麽任務順道,就是因為擔心,不放心,才跑了過來,見到何滿子沒有事,就也放心了,但聽她這樣說完了,心裏也暖了暖,他側過身子來,向著何滿子,異常正經的說道:“丸子,既然你知道我這個人很好,不如,就和我在一起吧……”

    何滿子愣了下,看著他。

    喬安看到何滿子看自己,他就笑了笑,難得的有一點難堪的樣子:“丸子,我沒有開玩笑,你別這樣一副表情,我沒有吃錯藥,也不是臨時起意,我喜歡你,你應該知道的。如果不是有顧維澤,如果不是你說你愛他,那麽,我一定早就和你表白了,我之前是怕你會為難!當然,我更怕被你拒絕,太沒麵子。”

    何滿子忙著搖頭:“喬安,別說了,現在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喬安扶住何滿子的肩,不讓她躲開自己的眼神:“丸子,如果不是出了這樣的事,也許,我隻能默默地看著你嫁給顧維澤,我雖然說,受不了你穿著婚紗走向他的樣子,受不得四周都是你們的親朋,而我始終像個外人一樣,傻傻地坐在那裏,參觀你們的婚禮慶典。我說我不會去,但我知道,我在說慌,我知道,你如果與顧維澤結婚了,那婚禮當天,我一定會趕過去的,不論我在哪裏,我會看著你幸福,隻有那樣,我才會讓自己死心,我以為,我會看到你嫁給幸福,嫁給愛情的樣子!”

    何滿子聽喬安這樣說,再想到那已經被顧維澤說的,要擱淺的婚禮,心裏著實不是滋味。

    “喬安,別說了……”何滿子說道。

    “我不說可以,但你知道了嗎?我的心意?”喬安說道:“我不想你難過,但也不想被你認為我現在,要趁虛而入,或者說趁人之危!嘿嘿,反正,大家都誤會了,不如,你就從了我吧,嫁給我,不會比顧維澤差,這點我保證,我會對你的一生負責,我的女人,隻有寵,隻有疼,我不會讓你難過,讓你哭,我會保護你,這一輩子,誰也別想欺負你!”

    喬安說完,自己心裏也久久不能平靜,這些話,早就想說出來,不想卻是這種情況說出來了,如他自己所說,如果何滿子與顧維澤順順利利結婚了,他會去觀禮,是以一個朋友,一個哥們,去給他們祝福,他這個人向來灑脫,情是一迴事,義又是一迴事,他不會攪不清的。

    但出了這樣的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掏出一個態度來,不論外麵怎麽看他們,他得告訴何滿子,別怕,最後還有他這一個壁壘在,有他在,誰也不能把她怎麽樣,顧維澤算什麽,他不要你,我喬安,巴不得要你。

    何滿子哭笑不得,喬安這個人,真真假假,他剛剛讓你很感動,但下一句,就讓你覺得,他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他的大手那樣的有力,那樣的暖,他的眼神,堅定而深邃,其實,他是一個好看的男人,與顧維澤的溫柔俊美不同的是,他像是太陽,刺人眼睛,暖而陽剛,而且,他看似粗獷的外表之下,內心其實是非常細膩而豐富的,何滿子輕笑了下。

    喬安在她這樣的笑意之下,晃了下神,其實現在的何滿子,真的說不上好看了,幾天不曾好睡,又加上一直在哭,她的一張臉疲憊不堪,而眼睛紅腫,裏麵布滿了血絲,鼻尖都是紅的,但這樣的何滿子,還是讓喬安心動,她一笑,他就覺得心都要化了,嘴裏說道:“丸子,你不信嗎?我說得都是真的!”

    何滿子搖了搖頭,低了下頭,她長長的睫毛,都濡濕著,粘在一起,抬頭,眼睛裏滿子歉然:“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隻是,我不能答應你,現在答應你,是對你不負責任,你也知道,我現在太脆弱,我很失望,對人性,對所謂的愛情,我不想現在做什麽決定,我隻知道,我不能與顧維澤在一起了,但是,我不能這樣就答應你,你太好,也太優秀,你不必來將就我,喬安,謝謝你,能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來,就算你是安慰我也好,我很感謝你,其實,我很喜歡你,我感覺,和你更是同類人一樣,我們一樣的真實,聽從於我們內心的聲音,因為這樣,我更不能答應你,否則對你太不公平,我的心裏,還有著顧維澤,你值得一個更好的女孩子來愛你,純粹的,隻是愛你!”

    何滿子見喬安還要說話,忙著伸出手來,捂在他的唇前,止了他沒有說出口中的話,她的手指,溫柔細膩,喬安的心上,空了一下,仿佛一個沒留神,踩空了一般,跳得厲害,他要怎麽和她說呢,哪裏是安慰,他真的喜歡她。

    “我不好,喬安,我愛了顧維澤五年多,這樣的我,不配你,就算是現在,他讓我受傷,可是,我心裏始終放不下他,你讓我怎麽心無芥蒂地來愛你……”何滿子說道。

    喬安突然就明白了,見何滿子的眼睛又紅了,他忙搖了搖頭,小心地抓了她的手,在手心裏:“丸子,你別哭,我說了,我不會趁人之危,你不喜歡,沒關係的,我們還是朋友!”說完了,他低頭,吻在她的手上。

    他敦厚的唇,實實地落在她的指尖,那樣的熱,滾燙的熱,何滿子感覺到心底的悸動,一個這樣優秀的男人,在對著你表白,對著你做出如此深情款款的樣子,如果說,你沒有一點的動心,那絕對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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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喬安太善良,他說他趁人之危,趁虛而入,那是不對的,如果何滿子現在答應了他,她覺得,自己才是不道德的那一個,因為出了那樣的事,就讓他為自己負責,這道德綁架的罪名太大,她負擔不住。

    一個好的女子,一個好的男子,卻沒有在一個恰好的時機裏相遇,隻有黯然歎息。

    喬安走的時候,何媽媽有些難過,她看著那個大男孩子眼神裏的不舍,但女兒卻是那樣的絕情,何爸爸也不高興,喬安是他喜歡的樣子,他不喜歡顧維澤,太弱了,事實也證明,那個顧維澤,是個扛不起事的男人,出了這樣的事,他悶悶不響,到現在,也沒有個態度,當初來求婚的是他,現在,這樣不聞不問的,也是他。

    但顧維澤現在,卻是真的被誤會了,他就在前天晚上,進了加護病房,五年沒有犯病的他,突然間在衛生間裏歪倒,不是顧長昊路過,聽到動靜不對,撞開門,將他送進醫院,醫生說,會很危險,什麽樣的危險,醫生沒有說,顧家人也不敢問。

    顧家人都在病房外等著,專家會診後,將直係親屬叫了進去,顧維澤父母與顧長昊站在醫生辦公室裏。

    醫生拿著顧維澤的病曆本,也是皺著眉頭,他的病曆本,在這個醫院裏,有厚厚的十幾本。從他小時候,就在這裏看病,從他第一次被推進來,到這一次,足有二十餘年,這個男人的心髒一再的動手術,醫生每次都說,這迴是逃出了鬼門關,但沒想到,還有下次,還有下一次。

    “陳醫生,小澤他……他怎麽樣?”顧長昊問道,他爸媽已經緊張得問出話來了。

    “看ct與造影,並沒有什麽問題,我想,可能是一種應激反應,也許是,最近受到了刺激,累積到一定的程度,而激發出身體裏的原始反應,其實,按每年的體檢與他每次的複診,我感覺他的心髒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陳醫生說道,隨後他看對麵的家人,一副迷茫的樣子,他忙著解釋道:“意思就是他身體裏曾經病痛的一環,在某種刺激之下,做出的應激反應,又像是以前犯病時的情形一樣。”

    顧家人鬆口氣,原來以為,顧維澤脆弱的心髒又出了毛病,現在在醫生嘴裏,聽到說沒事,他們終於放心了。

    “那還用做些什麽嗎?他不會再昏倒吧?”顧長昊說道。

    “我剛讓護士給他打了鎮靜劑,應該是最近受到了他不承受的刺激,每個人的應激反應長短與程度都不同,如果不影響正常的生活,就沒事,但還是少讓他受刺激,心髒是脆弱的,誰也不能保證術後的他,一定就會沒事的!”陳醫生說道,他看了看顧家的人,顧維澤的事,他也有耳聞,他的太太還有特意地問過他,新聞裏的顧二少爺,是不是你的那個病人啊。

    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顧家人盡量都閉口不提,但顧維澤生病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各式的花籃果籃,擺滿了醫院的走廊。顧維澤的病房裏,倒是冷清一些,顧母坐在床邊,另一邊,劉嬸將熬好的燕窩羹,放在前麵的小桌子上,顧維澤已經如常,他喝了一口,說道:“我應該沒有什麽事吧,除了那天暈倒,這幾天,我都沒有感覺怎麽樣,什麽時候能出院呢?”

    顧母說:“反正在哪裏都是養著,在這裏,有醫生,急救措施什麽的有方便,如果再像家裏暈倒了,也不會害怕!”

    顧維澤有些難為情,自己竟然會暈倒,也是沒想到的,他喝了幾口,再喝不下去,嘴裏這幾天都吃清淡的東西,他有些懷念劉嬸做的可口的飯菜了,他笑著說:“那能不能給我不熬這些粥啊,羹啊,湯的,我都感覺我想個沒牙的老人一樣,被照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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