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爺爺年前都跟爸爸急了,要叫他轉業,其實,不是爸爸在卡著,是喬安自己不想退伍。
他發現,他骨子裏有他們家裏軍人的血統,太根深蒂固了,他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吹號起,吹號睡,敲著鐵飯盒去打飯,拿著軍用水壺喝水,用冷水衝澡,剪成板寸的頭發,曬成黑炭的臉,與那改都改不掉的站姿,他現在不論穿什麽衣服,都會被人看出來,他是軍人的。
那是刻在他身上的印記,這輩子,怕都會消失不掉的。
過年時迴家,給爺爺拜年,爺爺還問他,多大了,聽到他說已經二十歲虛歲時,爺爺急得不行,對著爸爸說:“你還要他當多久的兵,這把我太孫子都耽誤了,快些調他迴來!”
爸爸一臉的為難。
喬安原來去當兵的時候,怨過爸爸,現在,那些情緒早就沒了。
但在這樣的夜裏,也會想起奶奶和媽媽勸他的話:“安子,迴來吧,現在結婚都不早了,我們給你物色個好女孩!”
這樣的話說得多了,來電話也說,這次迴去,她們又提著他的耳朵,絮絮叨叨地說,他竟然被她們說得心動了。
他在之前有過許多的女朋友,但還沒有想過,和哪一個修成正果的。
何滿子?
他翻了下身,改成側臥,枕著手臂,唇角帶了絲笑,慢慢地就睡著了。
顧維澤看到何滿子改了半天,終於改成那句“辛苦了,當代最可愛的人!”他看了半天,終於點頭:“好吧,就發這個吧!”
何滿子發過後,都有些好笑:“憑什麽聽你的啊!”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突然又響了,顧維澤忙說道:“看吧,他還沒完了!”
可是,何滿子拿起手機,卻說道:“是關關!”
“喂!關關……”何滿子聽到對方說了什麽,馬上站起來,急著對顧維澤說道:“快快,關關要生了,現在去醫院了,我要過去!”
“啊!”顧維澤也吃驚了,忙起身,叫侍者結完賬,他匆匆跑到車上,何滿子看他一上車,就對前麵的老王說:“王叔,市婦嬰醫院!”
老五領命就開動了車。
“我記得預產期還有幾天來的!”何滿子說道,有些好笑:“季濤電話裏都變聲了,嘿嘿,都經過一次了,還慌得什麽似的!”
果然到了醫院,刑關關已經去了產房,而季濤在走廊裏走來走去。
“丸子媽媽!”麥芽看到何滿子就撲過來,何滿子抱住她,見她小臉崩得緊緊的:“麥芽怎麽了?”
“媽媽的樣子好疼啊,我害怕!”麥芽說道。
“不怕,麥芽,你很快就要與小弟弟見麵了,多高興的事啊!”何滿子說道。
刑關關在家裏羊水先破了,捂著肚子叫老公,麥芽正在看電視,見爸爸扶著媽媽出來,媽媽臉上表情痛苦,她就害怕了。
而來了醫院之後,爸爸急著走來走去,她叫爸爸,爸爸都心思搭理她,她就開始恐懼了,現在,得了丸子媽媽的安慰,她終於放心些了,緊緊地摟著丸子媽媽。
何滿子感覺到來自孩子的信任,她亦緊緊地抱住了她。
季濤看到顧維澤,很是意外,但這時也不是寒喧的時候,隻點了點頭。
隔了幾層門,完全聽不到產房裏的動靜,他們幾個或站或坐在走廊裏等著。
一個半小時之後,都快十二點了,門那邊才有動靜,過了片刻,門打開,有護士抱著個嬰孩叫著刑關關家屬。
季濤忙著跑過去,“是個男孩,產婦馬上推出來,一切正常,順產!”
季濤高興極了,伸手抱過孩子來。
何滿子也抱著麥芽湊過去瞧。
打開臉上的小被子,露出一張皺巴巴,還有些血絲在腦門上的小臉,麥芽說:“弟弟咋這樣啊?”
不知道她想象的弟弟是什麽樣,大人們都笑了,何滿子說:“弟弟很好看啊,會越來越帥氣的,還會和麥芽一起玩,高不高興!”
清清越越的,麥芽說了句:“高興!”
大家又笑,這時產房的門又開了,刑關關被推了出來。
剛經過了鬼門關一樣,刑關關有些無力,看到大家都在這裏,她笑了笑,住院手續都辦好了,顧維澤幫著護士將刑關關推到了病房裏。
過了半個鍾頭後,刑關關終於恢複了精神,看了兒子,又哄了女兒,她笑著向何滿子說:“沒什麽事了,你和小澤迴去吧,不過,麥芽你得帶著,我媽和婆婆都得明天才能來!”
因為沒想到小寶寶會提前出來近一個星期,所以兩邊的老人都沒有過來,剛等在走廊裏的時候,季濤才來得及打電話,一一的告訴了他們。
刑媽媽當即就說沒有車票,打車也要過來,至於季媽媽就得明天早上坐車過來了。
季濤老家離這裏更遠一些,隻能坐火車。
小麥芽很聽話,聽媽媽這樣說,也沒有鬧,她對那個小弟弟還是很陌生的,一直好奇地扒著小床看。
她怎麽看,也看不出大人們說的,什麽這小弟弟眉毛像爸爸,臉蛋像媽媽,是怎麽看出來的,要是她看,他好難看,眼睛都睜不開,一直在睡,不然就是哭,一哭,臉憋得又紅又青,哪裏好看了?
何滿子坐到了刑關關的病床前,笑著說:“沒事的,麥芽這幾天都在我那裏也行,白天我送她接她去幼兒園,讓老人專心看著你一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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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的月嫂已經就位了,這裏倒也不用陪著多少人了。
刑關關費了大力氣生下了孩子,早前吃的晚飯早就消耗掉了。
現在,大半夜的,竟然餓了,而且,餓了後,她鼻子特別靈,她一下子聞到,靠近來的何滿子身上一股子火鍋味:“你晚上吃火鍋啦!啊啊,好香啊,我得有一陣子不能吃了,等我出了月子,要好好的吃一頓!”
“狗鼻子,這麽靈,等你出了月子,我請你!”何滿子笑,伸手給好朋友的頭發順了順,“你好好休息下,我明天再來看你!”
刑關關點點頭,顧維澤也說了再見,她看了看顧維澤,想說什麽,但現在終不是時候,她隻有忍住了。
等得何滿子與顧維澤帶著麥芽出了病房,刑關關才說道:“我好想罵他啊!”
“誰啊?”季濤根本就沒聽出妻子語氣裏的氣惱,他盯著兒子的小臉,怎麽都看不夠:“你說,這男孩子和女孩子就不一樣,麥芽出生的時候,哭得像個小貓似的,這小子,哭得跟打雷似的!”
月嫂聽了他的話,都笑了,這一孕傻三年,不止是媽媽啊,這男人一當了爸爸,智商也直線下降啊!
“我說我看到顧維澤就生氣!”刑關關說道:“如果不是他,丸子現在,說不定也當媽了!”
季濤這才意識到老婆這是和誰生氣呢,他笑道:“你是太操心了,我看他們還好,緣份啊,不是我們自己說得算的,你又不是他們,還是別瞎摻和!”
刑關關還要不平,兒子卻哭了,她忙著說:“來來,抱我這裏來,我還沒有好好看看他呢!”
病房裏有嬰兒的哭聲,也有家人們的笑語。
何滿子抱著睡著的麥芽,顧維澤看著她:“沉不沉,要不要我來抱!”
何滿子搖了搖頭:“這小孩子的覺來得好快啊,前一秒她還在說話,後一秒就睡著了,太奇怪了!”
顧維澤也不了解小孩子。
不論是剛剛繈褓裏的小嬰兒,還是這個抱在何滿子懷裏的小女孩,他都是敬畏的。
“真替關關和季濤高興,他們這算是兒女雙全了,太幸福了!”何滿子衷心地說道,眼睛裏麵都是笑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顧維澤扭頭看著何滿子。
“丸子,你不有著急,我們也會結婚,也會生孩子的!”顧維澤突然地說。
車身都頓了下,原是老王被他這句話驚到了。
何滿子滿臉通紅:“你說什麽呢,誰著急了!”
但心裏,卻有絲小小的喜悅。
車身的晃頓,讓顧維澤也有些難為情,竟然都忘了還有個老王在。
他訕訕一笑,不再說話了。
很快到了何滿子的公寓樓下,顧維澤主動請纓,抱起麥芽,原以為會很重,不想,睡著的小女孩子,輕輕地在他的臂彎裏。
頭發都軟軟地,搭在他的手臂上,整個小孩子,毛茸茸的,麥芽穿著黃色的小衛衣,看著她,像隻小黃鴨一樣。
出了電梯,何滿子忙著打開門,讓顧維澤直接到臥室裏。
兩個人都有些手忙腳亂,生怕驚醒了小麥芽。
終於放下麥芽,她沒有醒,何滿子小心地脫掉她的小鞋子和襪子,再拽了個薄被過來,搭在她的身上,她向顧維澤指了指外麵,兩個人慢慢地,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間。
關上門,何滿子鬆了口氣:“希望是一覺到天亮!”
“丸子,我剛剛說的,是心裏話!”顧維澤說道。
何滿子愣了愣,才想起來他剛剛說的,結婚生孩子的事,她不由得羞澀地推他出去:“好了,你快下去吧,王叔還等著你呢,太晚了,再蘑菇天就亮了,我還想睡一會兒呢!”
顧維澤被她推出門去,迴過頭來,何滿子已經啪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怔怔的顧維澤,門內,羞澀的何滿子。
他發現,他骨子裏有他們家裏軍人的血統,太根深蒂固了,他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吹號起,吹號睡,敲著鐵飯盒去打飯,拿著軍用水壺喝水,用冷水衝澡,剪成板寸的頭發,曬成黑炭的臉,與那改都改不掉的站姿,他現在不論穿什麽衣服,都會被人看出來,他是軍人的。
那是刻在他身上的印記,這輩子,怕都會消失不掉的。
過年時迴家,給爺爺拜年,爺爺還問他,多大了,聽到他說已經二十歲虛歲時,爺爺急得不行,對著爸爸說:“你還要他當多久的兵,這把我太孫子都耽誤了,快些調他迴來!”
爸爸一臉的為難。
喬安原來去當兵的時候,怨過爸爸,現在,那些情緒早就沒了。
但在這樣的夜裏,也會想起奶奶和媽媽勸他的話:“安子,迴來吧,現在結婚都不早了,我們給你物色個好女孩!”
這樣的話說得多了,來電話也說,這次迴去,她們又提著他的耳朵,絮絮叨叨地說,他竟然被她們說得心動了。
他在之前有過許多的女朋友,但還沒有想過,和哪一個修成正果的。
何滿子?
他翻了下身,改成側臥,枕著手臂,唇角帶了絲笑,慢慢地就睡著了。
顧維澤看到何滿子改了半天,終於改成那句“辛苦了,當代最可愛的人!”他看了半天,終於點頭:“好吧,就發這個吧!”
何滿子發過後,都有些好笑:“憑什麽聽你的啊!”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突然又響了,顧維澤忙說道:“看吧,他還沒完了!”
可是,何滿子拿起手機,卻說道:“是關關!”
“喂!關關……”何滿子聽到對方說了什麽,馬上站起來,急著對顧維澤說道:“快快,關關要生了,現在去醫院了,我要過去!”
“啊!”顧維澤也吃驚了,忙起身,叫侍者結完賬,他匆匆跑到車上,何滿子看他一上車,就對前麵的老王說:“王叔,市婦嬰醫院!”
老五領命就開動了車。
“我記得預產期還有幾天來的!”何滿子說道,有些好笑:“季濤電話裏都變聲了,嘿嘿,都經過一次了,還慌得什麽似的!”
果然到了醫院,刑關關已經去了產房,而季濤在走廊裏走來走去。
“丸子媽媽!”麥芽看到何滿子就撲過來,何滿子抱住她,見她小臉崩得緊緊的:“麥芽怎麽了?”
“媽媽的樣子好疼啊,我害怕!”麥芽說道。
“不怕,麥芽,你很快就要與小弟弟見麵了,多高興的事啊!”何滿子說道。
刑關關在家裏羊水先破了,捂著肚子叫老公,麥芽正在看電視,見爸爸扶著媽媽出來,媽媽臉上表情痛苦,她就害怕了。
而來了醫院之後,爸爸急著走來走去,她叫爸爸,爸爸都心思搭理她,她就開始恐懼了,現在,得了丸子媽媽的安慰,她終於放心些了,緊緊地摟著丸子媽媽。
何滿子感覺到來自孩子的信任,她亦緊緊地抱住了她。
季濤看到顧維澤,很是意外,但這時也不是寒喧的時候,隻點了點頭。
隔了幾層門,完全聽不到產房裏的動靜,他們幾個或站或坐在走廊裏等著。
一個半小時之後,都快十二點了,門那邊才有動靜,過了片刻,門打開,有護士抱著個嬰孩叫著刑關關家屬。
季濤忙著跑過去,“是個男孩,產婦馬上推出來,一切正常,順產!”
季濤高興極了,伸手抱過孩子來。
何滿子也抱著麥芽湊過去瞧。
打開臉上的小被子,露出一張皺巴巴,還有些血絲在腦門上的小臉,麥芽說:“弟弟咋這樣啊?”
不知道她想象的弟弟是什麽樣,大人們都笑了,何滿子說:“弟弟很好看啊,會越來越帥氣的,還會和麥芽一起玩,高不高興!”
清清越越的,麥芽說了句:“高興!”
大家又笑,這時產房的門又開了,刑關關被推了出來。
剛經過了鬼門關一樣,刑關關有些無力,看到大家都在這裏,她笑了笑,住院手續都辦好了,顧維澤幫著護士將刑關關推到了病房裏。
過了半個鍾頭後,刑關關終於恢複了精神,看了兒子,又哄了女兒,她笑著向何滿子說:“沒什麽事了,你和小澤迴去吧,不過,麥芽你得帶著,我媽和婆婆都得明天才能來!”
因為沒想到小寶寶會提前出來近一個星期,所以兩邊的老人都沒有過來,剛等在走廊裏的時候,季濤才來得及打電話,一一的告訴了他們。
刑媽媽當即就說沒有車票,打車也要過來,至於季媽媽就得明天早上坐車過來了。
季濤老家離這裏更遠一些,隻能坐火車。
小麥芽很聽話,聽媽媽這樣說,也沒有鬧,她對那個小弟弟還是很陌生的,一直好奇地扒著小床看。
她怎麽看,也看不出大人們說的,什麽這小弟弟眉毛像爸爸,臉蛋像媽媽,是怎麽看出來的,要是她看,他好難看,眼睛都睜不開,一直在睡,不然就是哭,一哭,臉憋得又紅又青,哪裏好看了?
何滿子坐到了刑關關的病床前,笑著說:“沒事的,麥芽這幾天都在我那裏也行,白天我送她接她去幼兒園,讓老人專心看著你一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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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關關費了大力氣生下了孩子,早前吃的晚飯早就消耗掉了。
現在,大半夜的,竟然餓了,而且,餓了後,她鼻子特別靈,她一下子聞到,靠近來的何滿子身上一股子火鍋味:“你晚上吃火鍋啦!啊啊,好香啊,我得有一陣子不能吃了,等我出了月子,要好好的吃一頓!”
“狗鼻子,這麽靈,等你出了月子,我請你!”何滿子笑,伸手給好朋友的頭發順了順,“你好好休息下,我明天再來看你!”
刑關關點點頭,顧維澤也說了再見,她看了看顧維澤,想說什麽,但現在終不是時候,她隻有忍住了。
等得何滿子與顧維澤帶著麥芽出了病房,刑關關才說道:“我好想罵他啊!”
“誰啊?”季濤根本就沒聽出妻子語氣裏的氣惱,他盯著兒子的小臉,怎麽都看不夠:“你說,這男孩子和女孩子就不一樣,麥芽出生的時候,哭得像個小貓似的,這小子,哭得跟打雷似的!”
月嫂聽了他的話,都笑了,這一孕傻三年,不止是媽媽啊,這男人一當了爸爸,智商也直線下降啊!
“我說我看到顧維澤就生氣!”刑關關說道:“如果不是他,丸子現在,說不定也當媽了!”
季濤這才意識到老婆這是和誰生氣呢,他笑道:“你是太操心了,我看他們還好,緣份啊,不是我們自己說得算的,你又不是他們,還是別瞎摻和!”
刑關關還要不平,兒子卻哭了,她忙著說:“來來,抱我這裏來,我還沒有好好看看他呢!”
病房裏有嬰兒的哭聲,也有家人們的笑語。
何滿子抱著睡著的麥芽,顧維澤看著她:“沉不沉,要不要我來抱!”
何滿子搖了搖頭:“這小孩子的覺來得好快啊,前一秒她還在說話,後一秒就睡著了,太奇怪了!”
顧維澤也不了解小孩子。
不論是剛剛繈褓裏的小嬰兒,還是這個抱在何滿子懷裏的小女孩,他都是敬畏的。
“真替關關和季濤高興,他們這算是兒女雙全了,太幸福了!”何滿子衷心地說道,眼睛裏麵都是笑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顧維澤扭頭看著何滿子。
“丸子,你不有著急,我們也會結婚,也會生孩子的!”顧維澤突然地說。
車身都頓了下,原是老王被他這句話驚到了。
何滿子滿臉通紅:“你說什麽呢,誰著急了!”
但心裏,卻有絲小小的喜悅。
車身的晃頓,讓顧維澤也有些難為情,竟然都忘了還有個老王在。
他訕訕一笑,不再說話了。
很快到了何滿子的公寓樓下,顧維澤主動請纓,抱起麥芽,原以為會很重,不想,睡著的小女孩子,輕輕地在他的臂彎裏。
頭發都軟軟地,搭在他的手臂上,整個小孩子,毛茸茸的,麥芽穿著黃色的小衛衣,看著她,像隻小黃鴨一樣。
出了電梯,何滿子忙著打開門,讓顧維澤直接到臥室裏。
兩個人都有些手忙腳亂,生怕驚醒了小麥芽。
終於放下麥芽,她沒有醒,何滿子小心地脫掉她的小鞋子和襪子,再拽了個薄被過來,搭在她的身上,她向顧維澤指了指外麵,兩個人慢慢地,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間。
關上門,何滿子鬆了口氣:“希望是一覺到天亮!”
“丸子,我剛剛說的,是心裏話!”顧維澤說道。
何滿子愣了愣,才想起來他剛剛說的,結婚生孩子的事,她不由得羞澀地推他出去:“好了,你快下去吧,王叔還等著你呢,太晚了,再蘑菇天就亮了,我還想睡一會兒呢!”
顧維澤被她推出門去,迴過頭來,何滿子已經啪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怔怔的顧維澤,門內,羞澀的何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