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浪猶豫再三之後終於還是將秋香配給了瑩兒做貼身丫鬟,另外買了一個叫玉蘭的十五歲的女孩子去伺候祖母,祖母年齡大了,有時候脾氣不太好,他看秋香生得美貌,不想讓秋香受了委屈。

    相比起母親,曾浪對祖母的感情並不深,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什麽感情,而見了秋香乖巧溫柔的模樣,又和瑩兒合得來,他幹脆就將秋香配給瑩兒做貼身丫鬟。

    轉眼時間就到了十一月,家裏除了新來了秋香、玉蘭外,又添了一位廚娘和一位守門小廝,這廚娘和守門小廝原是一對母子:廚娘叫花嬸,三十幾歲;守門小廝叫小安子,十五歲。

    家裏人多了起來,家裏的花園及後院那一溜兒,是女眷住的,而靠側門那一溜兒則是撥給下人們住的,小青、秋香則又住在西廂,曾浪自己是每天都和瑩兒膩在一起的。

    現在除了李瑩兒納為妾室之外,至於小青、秋香,他目前都沒有這方麵的想法,主要是瑩兒她很好,人也好,活也好,那方麵總是能讓自己欲罷不能,她的身體太軟了,抱一下就能起反應。

    再者說了,今年剛納了李瑩兒為妾,就又再納妾,怎麽也說不過去……

    家裏的事情安頓好了,曾浪便開始了著手對付張家的計劃。

    青花露(洗發水)有很廣闊的市場,他的眼光絕對不會僅僅局限於在這小小縣城,如果能將這東西賣到全省、全國,那麽他相信他就僅僅不會是隻有1.2萬兩銀子的身家,可能賺幾千萬兩都不成問題。

    未來商業帝國的崛起,肯定會遇到許許多多的障礙,這些障礙必須一個個去掃除,現在他第一個需要掃除的就是這個張家。

    張家原本就是縣城最大的藥材商,開生藥鋪的,整個縣城六成的生藥市場都是張家的,可張芝這老家夥明顯也是有商業野心的,看中了青花露的未來巨大商業空間,所以哪怕是做冒仿貨,他也不惜成本要來跟曾浪掰掰手腕。

    曾浪現在主要擔憂的是張家財力雄厚,怕張家比自己先一步進行擴張。如果不是他們的青花露產品質量還不夠高,沒辦法與自己的純正貨相比,換作是張家拿到了正宗配方,那他相信,依張家的財力物力,恐怕早就擴張了吧。

    “先摁死這個張家,再擴張到全府,再到全省,再到全國……”曾浪在心中給自己畫餅,隻是這個餅很有可能是可以實現的,此外,不僅僅是洗發水,他腦子裏還有好多別的東西可以賺大錢,賺很多很多的錢。

    現在施展不開手腳的原因有兩點:一是自己的背景不夠深厚,白板一張,還惹不起很多門閥望族;二是可信任的人手還不夠多,很多事情都還要自己親力親為。綜合來講,說到底還是自己實力不夠。

    “顧洪生……”

    曾浪想起這個家夥來,一直就想讓他來給自己采購原料,上次給他寫信,卻突然被瑩兒打斷,然後忘記寫了。

    看樣子有必要去親自鄉下請他一趟。

    十一月初六。

    曾浪讓曾平駕著自家馬車把自己送到顧洪生所在的那個村子裏。

    當時是正午時分,晴朗的天空萬裏無雲,碧波如洗,樹葉被微風吹動,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風卷著樹葉而起,有一絲絲微涼。

    曾浪一下馬車,遠遠便望見顧洪生穿著麻布衣裳在田地裏幹活,舉著鋤頭,一鋤頭一鋤頭的往地裏撅,屁股像隻鴨子一樣扭來扭去,樣子有幾分滑稽;他的旁邊,有一個婦人,也舉著鋤頭撅地,應該是他的妻子。

    曾浪囑咐曾平將馬車拴好,又將在縣城買的一壇子狀元紅和一隻烤雞、還有些別的水果提上,兩人一前一後朝田間走去。

    “嘿,鴻俞兄,你在幹嘛呢?”一聲招唿從曾浪口中喊出。

    聽到聲音,顧洪生驀然迴頭,見到曾浪,咧嘴笑了起來:“哎呀!浪兄,別來無恙啊!”

    顧洪生旁邊的婦人也迴頭看曾浪,卻並沒有施禮,隻是抬起袖子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靦腆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位是?”

    “呃,這是拙荊。”顧洪生道,“娘子,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解元郎,曾解元。”

    那婦人福了一福:“民婦見過解元郎。”

    曾浪拱手施禮,然後揮了揮手,讓曾平將東西提過來,對顧洪生道:“這次來,是有事央求鴻俞兄,來的匆忙,隻買了這些東西……”

    顧洪生拍了拍手上的泥巴,笑道:“浪兄你可真是,來找我還買什麽東西,走走,屋裏坐!娘子,去炒幾個下酒小菜,許久不見浪兄,我要與浪兄喝一杯!”

    夫婦倆放下手裏的活,引著曾浪走到家裏,他家是蓋瓦的泥巴房子,室外沒有粉刷石灰,室內倒是刷得白白的,家裏有不少檀木家具,房子也挺大,看這樣子,雖談不上是大戶,但至少不算是貧農,一個秀才在村裏隻要懂得經營,日子肯定是不會差的。

    顧洪生的渾家炒了四個小菜,曾浪解封了自己帶來的狀元紅,然後配著他渾家料理的烤雞,兩人坐下對飲。

    “這次來,想讓鴻俞兄幫忙跑跑外麵,收購一種東西,皂角豆,或者皂角粉,整個江西布政司、福建布政司、廣東布政司,都有這種東西,現在吉安府已經沒有了,到時候我會讓曾平陪著你去……”曾浪指了指一旁的曾平,“會有點辛苦,但一定不會虧待鴻俞兄,每個月我會給鴻俞兄十兩銀子的工食銀,鴻俞兄意下如何?”

    “十兩啊?”顧洪生的渾家眼睛眨了眨,很驚訝的樣子。

    曾浪當即取出十兩銀錠,道:“這十兩,你先拿著,算是第一個月的……”

    顧洪生哪好意思要,推脫了一番,最後還是在曾浪的強塞下受了。對於曾浪提出的事情,也自然是一口答應。

    看著他渾家,曾浪笑了笑,道:“鴻俞兄也不是每日都在外頭,大嫂要是想夫君想得慌,隨時可以去找他,我會給鴻俞兄租好房子,食宿我包。”

    顧洪生的渾家臉紅了。

    “浪兄,來,喝酒!喝酒!”顧洪生忙以勸酒的借口掩飾過去這一話題。

    兩人把酒寒暄,從上次秋闈考試聊到近況,又聊起歐陽叔靈,雖談不上言歡的程度,但卻也聊得還算投機。

    曾浪夾了一筷子下酒菜塞到口中,忽然表情變奇怪,臉皺了皺。

    “浪兄,怎了?”見他表情奇怪,顧洪生忙問道。

    顧洪生的渾家也看著他。

    看他好像突然磕了一下的表情,難道是……這菜裏有沙子?

    顧洪生的渾家一下子局促不安起來,她明明記得把這些菜洗得很幹淨的呀,而且鍋裏也沒有沙子,怎麽突然會吃到沙子?

    她怨自己太不小心了,要是讓這位解元郎不高興了,那他許諾給夫君的這份每個月十兩銀子的差事突然收迴去,那該怎麽辦?

    就在她焦慮不安時刻,曾浪用筷子夾出了嘴裏的東西,不是沙子,而是一段紅紅的顏色像西紅柿外皮的東西,這東西後世叫它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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