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公寓大樓前,莫伶簡短的向邵軍說了聲再見便轉身走進去。


    “等一等!”


    莫伶停下腳步,轉過身。鏡片後的雙眼已不複之前的傷感,取而代之的是冶漠的眼神。


    “我們還能再見麵嗎?”邵軍直盯著眼鏡後的那張小臉,她的臉上除了冷漠還帶有一種莫名的……經過壓抑的悲傷。不知怎地,竟令他的心微微的痛了起來。


    莫伶苦澀一笑。“見麵做什麽呢?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不一會兒,電梯到了五樓,莫伶取出鑰匙準備要開門。誰知到了門口,她競發現門沒鎖!這不可能呀!她一向是個謹慎的人。難不成自己因為太久沒有約會,一時太大意!?


    來不及多想,她立刻開門入內。電燈一打開,她便發現屋內一片淩亂,所有的櫃子、抽屜全都被打開了。正當她明白自己遭竊的同時,一名男子突然由廚房內衝了出來,莫伶還來不及看清他的長相,便感覺頭上一陣劇痛,隨即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此時,邵軍正搭著電梯上來,準備向莫伶要迴先前借給她的襯衫及牛仔褲。


    憑她那交代不清的三言兩語就想打發他?他可不會乖乖認輸的!


    他才剛由電梯出來,就看見一個男人神色慌張的由莫伶家奔了出來,幾乎要與迎麵而來的他撞上。“搞什麽鬼!”


    當他正想進入莫伶家時,卻發現大門虛掩,邵軍反應快速的立即迴頭大暍道:


    “你別走!”直覺告訴他有事發生,而那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正是關鍵。


    小偷一見邵軍大吼,立即放棄搭電梯,改由樓梯逃逸。


    邵軍三兩步便追上他,並將他捉迴公寓,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一進莫伶家,邵軍首先便發現屋內一片淩亂,與剛才他們外出吃飯前完全不同;緊接著他便看見倒在沙發旁的莫伶。他的心猛然一緊!


    “你這個該死的家夥對她做了什麽?”邵軍發現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他幾乎想掐死眼前這個獐頭鼠目的男人。


    小偷見邵軍的表情似乎要殺人,當下雙腿發軟,低聲道:“誰教她這麽倒楣,當時我正要走。”


    “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邵軍雙眼眯了一眯,沉聲道。


    “我……隻不過拿了廚房的一支杆麵棍敲了她的頭一下。”小偷見到他那想殺人般的眼光,不禁咽了下口水,囁嚅地道:“我……我想我下手應該沒有太重。”


    “是嗎?”下一秒,邵軍朝小偷肚子痛揍一拳。小偷哀號了一聲。“知道嗎?我也沒有用盡全力。”說完,他立刻打電話報警處理。


    ☆☆☆


    莫伶睜開眼,莫名地向四處看了看。


    這時,護士正好走了進來。“啊!莫小姐你醒啦!”護士幫她換上點滴。


    “我怎麽會在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她感覺想吐、一顆頭昏沉沉的。


    “你忘了嗎?你家遭小偷,那名小偷還打昏了你,幸虧你未婚夫及時趕到,救了你還抓了小偷!”護士的眼中充滿了崇拜。


    “你說什麽!?”莫伶睜大了眼,驚愕的看著護士。


    “我是說你未婚夫救了你。”


    未婚夫?她哪裏來的未婚夫?


    “我不記得我有什麽未婚夫。”莫伶急著澄清。


    “這怎麽可能?”護士小姐瞄了她幾眼。“你該不會得了失憶症吧?”畢竟她頭部曾受到重擊。


    “我很清楚我沒有得失憶症,不信的話我可以背九九乘法給你聽。”開玩笑,又不是在演電視劇。失憶?不可能!


    “啊!說曹操、曹操到,你看,你的未婚夫來了。”護士笑眯眯地看著走進房的男人。


    “嗨!老婆,你醒啦,感覺好點了嗎?”邵軍對她眨眨眼。


    是他!?死大熊!竟敢冒充是她的未婚夫,真是氣死她了!


    “不好,一點也不好!”她朝他瞪了迴去。現在她什麽都想起來了,這男人真是她的煞星,才見麵三次就害她進了醫院。乖乖,今天又不知會發生什麽倒楣事?


    “你哪兒不舒服?”護士關切地道。


    “心裏。”


    心?這小姐腦子壞了嗎?明明傷的是頭和心有什麽關係?


    “小姐,我相信她沒事。可不可以讓我和我老婆獨處一下?”


    “哦!當然可以。”護士會意一笑,離開了病房。


    等護士一走,莫伶立刻朝邵軍質問道:“誰允許你當我的未婚夫了?還有,為什麽會是你送我到醫院的?快說!”


    邵軍微微一笑,“看樣子,你恢複得差不多了,精神不錯。”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它,迴答我!”她生氣的直盯著他。


    “說我是你的未婚夫比較好辦事嘛!”他將午餐擺在桌上,對她無辜的聳聳肩。


    “那又為什麽會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因為我剛好追上樓要找你。”


    “我不是說過,不要再來找我的嗎?”


    “我不記得我有答應你。”他再度對她露出笑容。“難道你不希望我救你?”


    莫伶迴憶起昏倒前的那一刻,自己是多麽的無助脆弱,幾乎以為自己會死,內心便不由得一陣恐懼。她當時的確是害怕的!


    “謝謝你。”


    邵軍微微一愕,隨即笑道:“我還以為你的字典裏沒有這三個字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別以為你救過我就可以得寸進尺!”莫伶立刻反擊。這死大熊總愛惹她生氣。


    “啊!恢複本性了。”這個可愛的刺蝟女郎。


    莫伶瞪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不,我留下來陪你,我連午餐都買了。”


    “我不想吃!”


    “呃……這不是買給你的,是我自己要吃的,醫生說你有輕微腦震蕩,暫時不要進食比較好。”他忍住笑。


    什麽跟什麽嘛!莫伶快被他給氣死了。“我不用人陪。”


    “我今天已經請假了,所以你不用客氣。”


    這家夥居然請假了?“你究竟想幹嘛?為什麽對找這麽好?有什麽目的?”她懷疑的直盯著他。


    “目的?你認為你有什麽能讓我有所圖?”他語帶雙關的邪邪一笑。


    “沒有!”莫伶想也不想立即迴道。


    “對自己這麽沒信心?”他瞅著她。


    “不然你想要什麽答案?”她兇巴巴地迴道。


    “其實你如果不是老板著一張臉,一定很漂亮。”他由衷地道。


    莫伶呆了一呆,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麽稱讚她。“漂亮有什麽用?”


    “最起碼自己看了也高興。”


    莫伶怔怔的看著他,忽然開口道:“今天如果讓你選擇另一半,一個相貌普通卻有上億的財產和一個相貌美麗卻一文不值的,你選哪一個?”


    邵軍直截了當地迴道:“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我是說如果。”


    “如果真有這種機會,我會先娶有錢人當老婆,然後再收美麗的女人當小老婆。”


    他半開玩笑地迴道。


    莫伶聞言,隻覺深深的無力戚在心中漫了開來。男人全是如此,他的迴答她並不意外。


    邵軍見她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痛苦,立刻收起不正經。“我是開玩笑的。”


    “我累了,你可以迴去了。”


    “好吧,如果你堅持。不過,晚上我會再來陪你。”


    “不必!”她連忙拒絕。


    “或者,你想通知家人來陪你?”


    “不!”她不想家人為她擔心。


    “那麽就不要拒絕我,就算你不接受我的追求,起碼我們可以做朋友,不是嗎?


    別說你不需要朋友,因為我不相信。”他深深看她一眼後便轉身離去。


    莫伶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中忽然湧起一陣奇妙的感覺。


    朋友……她與他能做朋友嗎?她不知道!


    ☆☆☆


    這天,莫伶辦妥出院手續。來到醫院門口,正考慮要坐公車或叫計程車時,邵軍騎著機車在她眼前出現。


    “我送你迴去。”


    此時陽光灑在邵軍充滿笑容的臉上。不知怎地,莫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溫暖,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她心底逐漸融化。


    “謝謝!”她有些不習慣的坐上了機車。也許做朋友就從這一刻開始吧!


    “怎麽有空來載我?”莫伶問道。


    “我請了半天假。”


    這幾天來,邵軍時時為了她請假,甚至在她住院的前雨天,他都在病房內陪她度過漫漫長夜。雖然兩人很少交談,但有了他的陪伴,不知怎地,讓她安心不少。


    “謝謝你。”她真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麽,從來沒有人像他這樣對她。


    “怎麽出了院,連人也變了?”此時正好遇上紅燈,機車停了下來。


    “有嗎?”她倒不覺得。“我一直是這樣的。”


    “是嗎?我覺得你一直是兇巴巴的,像我國小的老師。”


    “我才沒有。”她否認。


    “那這是什麽?”他舉手,讓她看看被她咬過的手臂。


    “誰教你多管閑事。”


    “我多管閑事?別忘了,是我嚇走搶匪的。”


    “嚇走搶匪又怎樣?你不也乘機吃我豆腐。”她語氣有點不悅。


    “演戲嘛,當然要逼真羅!”


    “閉嘴,綠燈了,快走吧!”她用手槌了他一下。


    “哈!母老虎又迴來了。”邵軍大笑。


    莫伶閉上嘴,決定不理他。


    迴到家門口,莫伶並沒有立刻進門。


    “怎麽了?”


    莫伶看了他一眼,開口道:“我也不知道,隻覺得有點害怕!”


    邵軍溫柔一笑。“讓我來吧!”他接過她手中的鑰匙。


    打開門後,莫伶看見一室的淩亂。迴憶再度朝她襲來,她忘不了當時那種害怕無依的恐懼。


    “我來幫你一起整理吧!”


    莫伶沮喪的點點頭,開始收拾屋內。


    突然她想起什麽似的,滿屋子急急的找了起來。


    “你在找什麽?”


    “我的貓咪。”球球該不會被宰了吧?


    “啊!那個難纏的家夥呀!”邵軍一臉笑意。“我暫時將它帶到寵物店住宿了。”


    他想起那天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隻張牙舞爪的胖家夥給抓住;其實那隻貓和女主人的個性挺像的——既固執又兇巴巴的!思及此,邵軍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莫伶見他突然大笑,隻覺莫名其妙。


    “那隻胖家夥和你像得不得了。”他做了一個張牙舞爪的動作。


    莫伶瞪他一眼。


    兩人約莫收拾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把房子整理好。


    “留下來一起吃午飯吧!”莫伶開口道。


    “你要煮?”邵軍挑眉看著她。


    “怎麽,不相信我會做飯啊?蛋炒飯吃不吃?不吃拉倒。”用那什麽驚異的眼光看她,她可不是廚房白癡。若不是今天冰箱剛好沒什麽菜,否則她可以做上一桌的豐盛佳肴呢!


    “吃,當然吃。”邵軍忙不迭地迴道。


    “記得,我可沒逼你,待會兒吃完要是拉肚子可別怪我。”她瞟他一眼。


    “那我先出去一下。”


    “去哪裏?別太久,等一會兒就可以開飯了。”


    “哦,不會太久,我隻是想到街角的藥房買保濟丸而已。”


    死大熊!莫伶立即拿沙發上的抱枕朝他的臉扔了過去。


    邵軍立即眺開,然後朝莫伶走了過去。“告訴你,我現在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如果你再不趕快去準備,我發誓我會吃了你。”話聲甫落,他蜻蜓點水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莫伶全身一震,向後退了一步。“你……下次你再偷襲我,我就給你好看!”


    這個男人真該死,老是偷吻她。


    “下次?你是希望還有下次?”邵軍似笑非笑的直盯著她。現在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愛逗她生氣,因為每次她生起氣來表情總一改平常的呆板冷淡,顯得特別可愛。


    莫伶真希望此刻有個平底鍋可以砸向他那張帶著可惡笑容的臉。“但願你死後下地獄,讓閻王割了你的舌頭。”說完她便氣唿唿的轉身進廚房。


    其實她真的很怕麵對他,因為他總能令她失去控製。


    吃過午飯後,邵軍迴工地上班。


    莫伶則打電話給助理菲菲,要她下班後帶這幾天重要的公文到她家來。雖然她偶爾仍會頭痛,卻不想延誤了工作,因此在家工作成了她唯一的選擇。


    ☆☆☆


    下午四點整,莫伶門外傳來門鈴聲。


    她覺得奇怪,菲菲應該還沒下班才對呀!


    透過門上的小孔,她看見門外站的不是菲菲,而是邵軍!


    他又來做什麽?一看見他就會令她頭痛加劇。


    “有事嗎?”她打開門,語氣不友善。


    “我替你把貓咪帶迴來了。”他舉了舉手中的提籃。


    莫伶立即伸手接過。“如果沒事的話,你請迴吧!”她說著便要將門掩上。


    邵軍立即阻止了她這個動作。“等一等!”


    “還有什麽事?”


    “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可以請我進去坐坐嗎?”


    莫伶注視他一會兒。“我給你十分鍾。”她打開門。


    邵軍立即提起手邊的一個行李袋,大步走了進來。


    “你幹嘛?要出國啊!”她坐在沙發上,好奇的看著他。


    “不是。”他對她笑了一笑。“事實上,我正要告訴你,我的朋友迴國了,所以我現在暫時沒地方住。”


    莫伶奇怪的看著他。“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有,因為我要搬來和你一起住。”他輕鬆地道。


    什麽!?莫伶立即跳了起來。“不,絕對不行!”他以為他是誰!?


    “我已經決定了。”他笑容加深,其實他是想保護她,想起那天見她受傷躺在地板上,他的心便縮成一團。和她一起住是確保她安全的最佳方法,而沒地方住是他唯一想得出的借口。


    “到底誰才是這間房子的主人?”莫伶急得跺了跺腳。


    “你呀!”邵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仿佛他才是一家之主一般。


    “是嗎?我以為你不知道這一點呢!”莫伶氣唿唿地睨著他。


    “別生氣,我不是告訴過你,生氣老得快。”


    老?他敢跟她提這個字?難道他不明白她的每一次發怒全是因他而起?假如她意他搬來,那麽她恐怕會在一夜之間變成六十歲的老太婆。


    “邵先生——”


    “叫我邵軍,反正我們已經快‘同居’了,不是嗎?”他對她粲然一笑。


    莫伶眨了眨眼,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她告訴自己。


    “邵軍先生——”


    “no、no、no,不是邵軍先生,是邵軍,跟著我念一次,邵——軍。”


    “你到底想怎麽樣?”莫伶終於忍不住怒氣,“你休想搬進來住!”她斬釘截鐵地瞪著他。


    “難道你忍心見我無處可住,流落街頭?”他立刻變臉,可憐兮兮地瞅著她。


    哼!來這套,想用哀兵政策博她同情,休想!


    “你知道我學生時代有什麽外號嗎?”


    “觀世音?”


    莫伶白他一眼。“錯,是黑心女巫婆!”


    “所以——”


    “你給我滾出去!”她一手擦腰,一手指著門口。


    “不,我要留下。”


    他竟敢拒絕?真是太可惡了。莫伶立即上前拉他的手,想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


    “你做什麽?”


    “丟垃圾!”這死大熊還真重,她死拖活拖都拉不動。


    邵軍微微一笑,一把將她拉了下來。“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他雙臂圈住她,低聲在她耳畔問道。


    “朋友也不行。”她大聲說道,企圖以此來掩飾心中因他而起的悸動。該死!


    他這過度親密的舉動令她心跳加速。


    “既然是朋友,為什麽不行?”她雖然一直掙紮,但他卻不想放開她。


    “難道你沒有其他朋友?”她掙脫不了,索性將雙手抵在他胸前,藉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我和其他人沒有你熟。”


    “我和你也不熟啊!”她連忙迴道。


    “起碼我們接過吻。”他向她眨眨眼。


    這個無賴!每次都是他偷吻她,還敢提這檔事。“我警告你,別再提起這件事!”


    此時此刻,她隻覺心慌意亂,被吻的記憶紛至遝來,令她紅透雙頰。


    邵軍心想,逗她也逗夠了,該努力想辦法說服這個頑固的女人讓他搬進來。


    “好,我不再提,那麽你告訴我,這公寓是你買的還是租的?”


    莫伶注視了他一會兒,才緩緩迴道:“買的。”真不知他又要搞什麽花樣?


    “付清了?”


    “我可沒有開銀行的老爸!”她沒好氣地道。


    “那你收我當房客好了,每個月我可以付一萬元當租金,如何?”


    一萬元!?這樣可以大大減輕她的負擔,這個提議倒是挺令人心動的。


    隻是……讓這個煞星搬來和她同住妥當嗎?畢竟她每次見到他總是有一連串的意外發生。如果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那麽會是什麽情景?


    “怎麽樣,考慮得如何呢?除了金錢之外,我還可以當你免費的保鏢哦!畢竟一個女人獨身而居總是危險,多一個人住可以互相照顧,對嗎?”他已經好話說盡,又是威脅又是利誘的,萬一她還是不答應,他可沒轍了。


    良久,莫伶總算開口:“好吧!看在房租的份上,我就答應暫時讓你住下,直到你找到住的地方。”事實上房租是其次,這次她被小偷襲擊的經曆才是重點。那種恐懼以及孤立無依的感覺深植在她心中,雖然她不斷告訴自己已經過去了,但害怕一個人住的感覺卻不斷在心中擴大,也許屋子裏多一個男人會安全些吧!


    緊接著,莫伶又開口道:“住在這裏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


    “說吧!我一定遵守。”


    “那麽第一個就是先放開我。”


    邵軍微微一笑,放開手。


    莫伶立即站了起來。“在我的屋子裏不準抽煙喝酒。”


    “ok,沒問題。”反正他也沒那些嗜好。


    “還有,不準帶朋友迴來。”


    這個條件似乎有點不近人情。“為什麽?”


    “因為我不愛跟不相幹的人打交道。”


    “你可以不必和他們說話。”想不到她競如此孤立自己。


    “我問你,誰才是主人?”


    “你!”


    “你還想搬進來住嗎?”


    他點了點頭。


    “那就閉上嘴,遵守約定。”


    “現在我可以進去衝個澡了嗎?和你在一起,總令我渾身燥熱。”他意有所指地注視著她。


    “閉嘴!”莫伶拿起抱枕朝他砸了過去。老天!她的頭疼似乎又加劇了。


    邵軍一個閃身,大笑的逃進浴室。


    這一刻,莫伶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


    下班之後,菲菲抱著一堆文件來到莫伶的公寓。


    “莫姐,這個送你。”菲菲遞上一籃水果。


    “謝謝你。”莫伶微笑的接過水果。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邵軍隻穿著一條牛仔褲就走了出來。


    莫伶與菲菲同時轉身注視著他。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邵軍看看自己,並未發現不妥之處。


    這……這天殺的家夥竟然沒有穿上衣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出來,而且還被菲菲給撞見。完了,她一世英名就要毀在他手上了!


    “啊,你是我上次遇見的助理秘書,對吧!”邵軍突然想了起來。


    “你好,又見麵了。”想不到這位帥哥竟然和莫伶住在一起。菲菲大膽的注視著他結實的胸膛,不禁羨慕起莫伶。


    “你不替我們介紹一下嗎?”邵軍笑著望向莫伶。


    “呃……菲菲,這位是我的……我的……房客,他叫邵軍。”這個殺千刀的,盡會丟難題給她。莫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邵軍對她的瞪視非但視而不見,反而走向她,大方的摟著她的肩膀,對菲菲笑道:“是啊,現在我是她的‘同居人’。”


    同居?這死大熊竟然用這麽放浪的詞句來形容他們目前的關係。她氣得甩開他的手。


    “菲菲,如果沒什麽事的話,你可以先迴去了,我還有點家事要‘處理’。”


    菲菲會心一笑。“莫姐,那麽你明天還要請假嗎?”


    不待莫伶迴答,邵軍就搶道:“她今天才出院,必須多休息幾天。”


    “莫姐,你男朋友還真體貼。”菲菲微微一笑便開門離去。


    莫伶怔怔的望著大門。男朋友?她誤會了,這個死大熊才不是她的男朋友。


    立即的,她轉過身,一步步走向邵軍。


    “你給我坐下—”她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指著身旁的一張單人沙發。他大概不知道現在的她有多想掐死他!


    “遵命,房東大人。”他嘻皮笑臉的看著她。


    “不準笑!”難道他看不出她頭頂已經開始冒煙?


    “ok!”他立即坐下,並飲起笑容。


    奇怪的是,收起笑容的他看起來英挺內斂,有一種懾人的氣勢,一時之間竟讓莫伶的心漏跳了數拍!


    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為什麽對菲菲說你是我的同居人?”她的怒氣在此刻蘇醒。


    “我們不是決定住在一起?”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她你是我的男朋友算了?”她氣憤地瞪他一眼。


    “男朋友的解釋有很多種,我是你男的朋友,你不否認吧!”


    “就算是男性朋友也不必在我的下屬麵前摟著我的肩。”他那種輕挑的舉動,無疑地會加強別人對她的誤會,更是對她的一種挑釁。


    “這不算什麽,朋友之間摟摟肩膀、拍拍背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他無辜地看著她。


    “狡辯!”這家夥真是辯才無礙,簡直可以去當律師了。


    “當然啦,如果你認為我們之間的開係不止於此,那麽我隨時可以改變。”他別具深意地看著她。


    “不必!”莫伶急切反駁。“從現在起你隻是我的房客,我們的關係也僅止於此,以後不許在外人麵前對我動手動腳的。”


    下一刻,邵軍一把將她拉下,他的唇熱烈而纏綿的覆上她的唇,雙手牢牢地將她鎖在胸前。


    這一吻不僅大膽而且深入,莫伶感覺自己幾乎要融化在他懷裏了,他挑起了她長久以來蟄伏在心底的熱情。


    她想掙紮卻力不從心,而邵軍顯然也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他的舌不停地在她口中舔弄,激起了她本能的反應。她的舌不自覺的迴應,與他的交纏著。


    然而光是吻已經不足以滿足邵軍對她的渴求,他的確迫切的想要她,但他也知道還不到時候。她是個容易受到驚嚇的女人,他必須慢慢來,否則萬一嚇著了她,她恐怕會逃得更遠。他可不想冒這個險!


    邵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離開她的唇。“現在,你還認為我們之間隻能發展到房東與房客的關係而已嗎?”他摘下她的眼鏡。他知道她有一雙偶爾會浮現寂寞的大眼睛,而現在這雙大眼裏所呈現的不隻是憤怒,還有許多的不確定。


    “我說了不許對我動手動腳!”她吼道。


    “是嗎?我記得剛才我聽到的是不準在外人麵前動手動腳,我以為你是在暗示我,當我們獨處時,我可以為所欲為。”他對她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


    “你……你……”她氣得罵不出話來。


    “是不是找不到讚美我的形容詞?”


    “讚美?你是說,卑鄙、自大、狂妄這一類的形容詞是嗎?”她開始反擊。


    “不錯,有進步。”


    “你少廢話,快放開我,否則你今晚就去睡公園。”她快受不了與他如此接近的感覺,他似乎可以喚醒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該死,越接近他,她便越感受到一種肉體的覺醒!


    “好吧!”邵軍放開她。


    經過剛才那一吻,他開始對未來的發展抱持希望。她不是沒感覺的!事實上,他可以感受到她所迴應的熱情:其實從第一次吻她時,他就感覺得出潛藏在她內心深處的熱情,隻是他不想太急,他要一步步的引導她。


    莫伶立即由他手中拿迴眼鏡,然後捧起桌上的文件,逃也似的奔迴房間。


    這麽多年來,她學會了嚴厲的自我克製功夫,不讓種種的感情脫韁而出。她還以為自己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不料這個自大的男人卻輕易就讓她的自製力瓦解。


    該死的大熊,莫伶看著鏡中雙頰酡紅的自己,不禁開始煩惱起以後每天要麵對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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