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衛無憂對陣青木峰木青,墨震對陣寒水峰的雲瑄。

    遠遠的,衛無憂就看到王楚、張喬圍著木青朝試煉台走來。

    “木青師兄,衛無憂那小子資質奇差,聽聞昨日用符才僥幸勝了一真師兄,惹惱白金峰的師兄弟們,待會你莫要手下留情,好好收拾他”,

    王楚冷冷斜睨著衛無憂,對木青說道,“哼,此次就算他還有符,也是輸定了”,木青說道。

    衛無憂看著台上的對手,木青年約十六,少年模樣,眉眼沉靜,手裏托著一塊碧玉獅子印,衛無憂兩手空空,一件法器也沒有。

    兩人拱手行禮,木青手握碧玉獅子,口中念訣,一道法決打在印上,碧玉獅子口中吐出一團青光,激蕩著,猛然向四處湧去,將衛無憂裹在其內,成片青光沉沉壓下,動彈不得。

    衛無憂是第一次見到法器,威力果然比法術厲害,青光逐漸收緊,把她困住其中。

    她兩手掐訣,嘴裏默念,雙腳平站,兩隻手掌往中間一合,接著左右一分,口訣完成,一顆棗核大小的火球漂浮在手裏。

    這正是火靈根修士,人人都必修的火彈術,隻是...,“噗哧..這..這火球也..太小了”,台下響起一片哄笑聲。

    尋常火彈術的火球如拳頭般大小,可眼前的火球,不僅個頭小,連火焰都泛白,似是極微弱的樣子。

    “師弟不認輸,可還有符可用?”,木青露出勝負已定的笑容,手指一點,碧玉印飄到半空,滴溜溜打著轉,青光更盛。

    一隻活靈活現的小獅子從青光裏躍出來,模樣嬌憨,嘴吐青芒,將衛無憂層層困住。

    木青提防衛無憂用符,故率先將其困在青光裏,就算有符,也使不出來。

    微弱的火球漂在衛無憂身前,抵擋青芒,木青有意賣弄,一道口訣打在碧玉印上,它縱身躍入青芒中,張嘴朝著衛無憂咬去。

    小獅子模樣的碧玉印撞向衛無憂,她隻覺受到巨力撞擊,血氣逆行,喉頭發甜,噴出一口血霧來,血灑在小獅子身上,冒起嘶嘶白煙。

    那青色小獅子被灼出許多焦黑的洞,耀眼的青芒陡然黯淡。

    眼看小獅子神情萎頓,衛無憂咬牙喝道,“去!”,兩掌間的棗核般火球,徑直撞進獅子嘴裏,砰的一聲,火光耀眼四射,將凝成的小獅子擊的潰散,青芒如點點細雨,從空中灑落,碧玉印跌落在地,青芒黯淡。

    “你!你竟以血汙我法器!”,猝不及防,木青怒斥,他臉色難看地握住碧玉印,光芒黯淡,暗惱大意。

    法器、法寶這類的靈器,最怕沾染汙穢,會對靈性大打折扣,木青輕敵,以獅子本尊出擊,被對方打了個正著,這口血噴在獅子身上,碧玉印的靈氣大打折扣。

    他氣急敗壞地手指捏印,口念凝木決,十根竹劍出現在半空,朝著衛無憂激射而去,衛無憂不閃不躲,還是兩手一合,左右分開,一顆火球漂到空中,徑直朝著木青打去。

    木青大驚,這是兩敗俱傷的招式,他修為隻到練氣三層,仗著碧玉獅子印的中階法器,能力敵練氣七層的弟子。

    可是法器受損,單以法術對抗,對方可能受得住十根竹劍,可他是木靈根,不一定受得住火球。

    木青手指一豎,十根竹劍疾速往迴,跟火球撞在一起,他往後退了兩步,臉色一白,拱手朝著衛無憂說道,“我認輸”,說罷,氣唿唿地握著碧玉印下台,心中痛惜。

    “九師弟!你勝了!”,墨震在台下高興喊道,“哼,過分,竟以血毀人法器!”,“卑鄙”,

    “原來這就是赤陽峰弟子的德行!”,青木峰弟子紛紛罵道,法器對於修士猶如左右手,如此作為等於試煉時斷人手足,難怪被其他師兄弟瞧不起。

    “木青行事魯莽,將無憂打的口吐鮮血,怎能是無憂的錯?!”,墨雷甕聲甕氣地說道,指節捏的作響,青木峰弟子憤憤然而不敢言。

    衛無憂呆在台上,兩腿發軟,跌坐在地,又噴出一口血來,濺在地上,墨震視線掃過地上的血,看她瘦弱的身影,上前幾步將她抱起來,

    “師兄”,衛無憂驚住,掙紮著,“別動,調息、運氣”,“給我吧,你的比試快開始了”,墨雨從墨震手裏接過衛無憂,正要走就看到赤陽子朝此而來,迎上前說道,“師父,無憂受..”,

    啪的一聲,赤陽子打了衛無憂一巴掌,恨鐵不成鋼斥道,“我讓你打不過就認輸,誰教的你這樣低劣下作,毀人法器!赤陽峰弟子做出這種事,勝了又如何,我赤陽子臉麵何在!”,

    “師父,我,我無心的..”,那巴掌極重,衛無憂隻來得及說出這句話,就昏了過去。

    “師父,無憂在試煉上拚盡全力,也是為了赤陽峰,您就別再苛責他了”,衛無憂緩緩醒來時,

    就聽到了墨震的話,不由鼻頭微酸,側過臉,看到赤陽子大馬金刀地坐著,墨震兩手攏著站在旁邊。

    “無憂自小性情孤僻,曾遭大險,為師擔心他用錯心思,入了魔障,我赤陽峰絕不能出心術不正之徒”,赤陽子沉聲說道,

    “師父,九師弟性子木訥、寡言,但心性淳良,絕無害人之心”,聽到墨震這般說話,衛無憂心中感激,勉強起身說道,“師父的教誨,無憂不敢忘,秉承雲華派浩然正氣,除魔衛道”。

    赤陽子起身,負手看她,臉色稍緩,“除魔衛道就罷了,先養好傷,你今日僥幸過關,可明日對陣的是白金峰的江寒月,練氣期七層,高階木靈根,小心莫再傷了”,

    “弟子知道了”,衛無憂作勢下榻,被赤陽子攔住,“你歇息罷,為師先走了”,墨震恭送赤陽子離去後,才對衛無憂展顏笑道,“師父他老人家還是擔心你的”,

    衛無憂點點頭,問道,“師兄試煉如何?”,墨震臉上露出一絲落寞,“師兄無能,不敵寒水峰雲瑄師妹,如今,赤陽峰就你一人進入第三輪試煉了”,

    “師兄..”,衛無憂心中感動,墨震比試輸了,定是心中難受,還幫著自己在師父麵前說好話,不由跟著難過,安慰道,“就算沒有築基丹,師兄也定能築基的”,

    墨震看他年紀小小就心細如塵,處處為旁人著想,這樣心性淳善的人,師父怎會如此作想。

    等著墨震離去後,衛無憂重新盤坐在榻,閉目修煉,突然窗縫裏有啪啪扇動的聲音,她睜眼一看,就見一隻紙疊的小鳥,從窗縫裏擠進來,翩然飛落在她的手掌,翅膀撲動著。

    衛無憂好奇地用手捏了捏小鳥的翅膀,一篷黃光散去,小鳥不再動彈,翅上寫著小小的一行字,“來煉丹殿,炎老”,她把小鳥仔細疊好,放到懷裏,穿上鞋,離開赤雲殿。

    煉丹殿的地火撲麵而來時,竟讓衛無憂感到親切,她舒展了眉頭,連體內鬱積的真氣都活絡起來。

    炎老背著手站在丹室外,看著衛無憂略顯蒼白的臉,哼道,“憑你徒手跟人家的法器鬥,居然還僥幸勝了”,“我,我,無心毀木青師兄法器”,衛無憂以為炎老責怪她,遂解釋道,

    炎老拿起令牌打開一間丹室的石門,裏麵放著幾件法器,有劍、戟、幡、銅鏡等,“這些都是無主法器,我早些年得來的,你挑一件吧?雖比不上煉化的法器,但勝在能用,滴血以神識操控即可”,

    “炎老要贈我法器?”,衛無憂受寵若驚,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老夫也用不上,放著也是放著,這兩年你跟著老夫,幫了不少忙,算不得什麽?”,炎老看了眼衛無憂,“想讓別人不小看你,就得拿出本事來”,

    “多謝炎老”,衛無憂跪下打算磕頭,臉邊一陣風掃過,抬頭時,炎老已不見身影,她還是老老實實地磕了個頭,這才起身,打量著眼前的法器來。

    泛著黃芒的銅鏡,很沉,晃動間,有護體光罩出現,衛無憂放下銅鏡,不知那黑幡是何用處,看來隻有那柄小劍合適,其通體碧玉,泛著青芒,可握住後,木催火,青芒觸動赤陽真氣,使其翻湧起伏,變得很不穩定。

    看了幾樣都不合適,衛無憂走到角落,厚厚塵土的三腳銅鼎,呈赤金色,有雙手合抱般大小,鼎身雕刻著重明鳥的形狀,繪有金烏,通體泛紅芒,觸手一股渾厚火屬真氣,熾熱而熟悉。

    就是你了,衛無憂兩手抱起鼎,吃力地往外走,“臭小子,那是老夫從前煉丹的三足赤金鼎”,似近非近、似遠非遠地傳來炎老無奈的聲音,他身影晃動,“我已抹去神識,既答應了

    你,便拿去罷”。

    衛無憂自然高興,她咬破手指,鮮血滴在赤金鼎上,血瞬間沒入,鼎內翻湧的真火與體內的赤陽真氣交相唿應,似是極為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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