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靖康2年4月,大宋大將軍,節製諸軍事事的全國統帥曹晟命令西軍、天武軍、捧日軍、天雄軍等全部禁軍全部接到命令後十5日之內往汴京城外報道,違令者視為叛軍。


    收到命令的諸軍將領很是莫明其妙,不過軍人以服從為天職,現在全國軍事狀態並未解除,依然屬於戰時狀態,所以曹晟的軍令依然是最高級別的命令,名義上還在皇帝的聖旨之上,除非皇帝先解除曹晟的節製諸軍事事的職位。


    在名單中的諸軍因為勤王等原因,離京都並不遠,劉延慶部本來是最遠的,但是他先前受徽宗召喚,現在反而離京都很近了。


    接到將令後,劉延慶暫時停下腳步,現在的他有些猶豫,曹晟現在威望日盛,他劉延慶還是有所顧忌和擔憂的,起初曹晟的拉攏,他劉延慶還是打算投靠的,但是劉光世於燕雲1事,倉皇逃離燕雲,手下大將王德,曹晟直接調出他劉家軍,問都沒有問他1聲,他作為1方大將,準軍閥的存在,這是1種信號,是曹晟根本不承認他劉延慶的特權。


    這讓本身是童貫親信的劉延慶大失所望,本來種師道陣亡,種家軍勢微,陶節夫汴京戰中,被完顏宗望打的潰不成軍,隻剩下幾千殘兵敗將,這樣西軍3巨頭隻有他劉延慶軍力絲毫未損,未來他為西軍主帥也是注定的,畢竟在邊疆,誰的拳頭大誰為王嗎。


    直到徽宗派梁師成親至西軍,把徽宗的意思告知劉延慶,老劉當時就心動了,他正在躊躇猶豫間,事實上現在的大宋軍隊除了護國軍和少數軍隊外,大部分已經被完顏宗望打怕了。


    也不是劉延慶沒有軍人氣質,在那個時代金軍確實強悍,最能打的種家軍也是不堪1擊。而現在的劉延慶能夠依仗的隻有手中十萬大軍,1旦被完顏宗望打掉,那他就真的完蛋了,按照常理,曹晟是不會放過他的,要說這大宋文臣集團必要時還能抱團,那他們武臣集團什麽也不是,那時候,不說曹晟要殺劉光世,就是幹掉他,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的。


    所以徽宗作為他的老上級,封建社會的至高無上者,自然可以是他老劉新的依靠。說不定這還是他老劉家發達的起始,從龍之功自來可遇不可求的。


    看著手中曹晟的將令,劉延慶閉上眼睛,1時間拿不定主意。


    “父親,這有何難,殺了傳令使就是!”劉光世不屑的做了個殺頭抹脖子的手勢道。


    劉延慶睜開雙眼,瞟了1眼長子,轉向座下魁梧文士道:“文澤覺得如何?”


    田慶字文澤,是童貫的親信參謀軍師,曹晟於長垣陣前斬殺童貫,並未清算,田慶身為童貫親信自然不會淡然如常,於汴京城找到機會就急奔西軍劉延慶部,他本人還是很有風度的,在童太監帳下與劉延慶唿延灼等人還是不錯的。


    此時的田慶看了看劉延慶,心理道:“無膽匪類,想要登高,又怕曹晟,這種人怕是沒有什麽將來了,吾還是早去早好了。”想到這,看著劉延慶希冀的眼神,扶著短須道:“小將軍所說極是,若要不給曹晟理由,也隻能如此了!”


    見田慶如此說,劉光世不由得洋洋得意起來。


    劉延慶想了想,揮揮手:“做的幹淨些!”


    ——


    與此同時西夏邊境的護國軍全騎兵,且是輕裝簡從,正往穎昌府方向奔馳,曹晟用了最高級別的將令,楊誌收到加急將令,不敢怠慢。


    帶著最精銳的騎兵就馬不停蹄的趕往穎昌府,1路上暗影每隔1段時間都會稟報情況,到現在楊誌也不知道是什麽觸怒了曹晟,現在與金國的戰事已了,不應該會有會有什麽緊急的事需要動用現在護國軍全部騎兵精銳啊,這整整1萬4千的騎兵在現在的大宋國內應該是天下無敵了。


    5日後,楊誌與曹晟的9千3部騎兵匯合,護國軍大校場。


    坐在帥位的曹晟起身拿著擴音器道:“從燕雲初戰到金國入侵,再後來我等全力抗金,不管是我護國軍大勝金軍,禁軍兄弟死傷無數,西軍以死殉國。


    至今晟依舊認為,不管勝敗如何,戰力怎樣,他們畢竟是為了大宋,為了護衛我大宋子民而殺身成仁,他們是我們的英雄。


    到今天宋金之戰基本結束,是我們活著的人功成名就的時候。


    晟本應該帶著你們受萬民歡唿,論功行賞,與親人團聚。但是就在此時,太上皇,這個我大宋的吉祥物,命令西軍劉延慶放開阻攔金狗完顏宗望的戰略防線,讓這個劊子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他們的走的時候還搶掠了我西北數城,補充給養。


    我們曾經的戰友、我們的同胞百姓大仇未報,種師道將軍等人的死不是我曹晟的錯。


    但是作為他們的戰友,咱們有責任和義務,在事後把屬於我大宋所有的公道和尊嚴拿迴來,這就是我等護國軍人的義務和責任。哪怕有時候要這樣的尊嚴會代價很大,興許咱們隊5中,還會有兄弟死於這場戰爭,但是必須義無反顧,因為這就是軍人的榮耀,是我們對死去戰友、大宋臣民的交代!


    參與這樣的戰鬥進而流血,不計代價且前赴後繼,就是軍人的義務和操守,亦是保家衛國之真正釋義。為了少數幾個冤死者的公道,興許將來大宋烈士紀念碑上會多上千名字,這怎麽算都是虧血本的舉動。但是各位相信我,作為大宋將軍的我告訴你們1句良心話: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劃算與否來計算的。”


    “誓死追隨大將軍撥亂反正!”全部人大吼。


    楊誌們終於明白是怎麽迴事了,於是手舞足蹈的吼道:“殺殺殺,幹掉這些禍國殃民的敗類!”


    曹晟環視1圈後拋下1堆令箭:“這是暗影所繪作戰圖,各位依據作戰簡報各就各位,各司其職。劉延慶部是步兵,走不快,暗影會清楚他的斥候,你們於下午到達指定地點,看暗號,包圍劉延慶。另,正式發布大將軍府令,取消劉延慶所部所有行動,令其原地待命,等待大將軍親自到達,但有不尊者斬立決。”


    又道:“若出現變故,他劉延慶真的原地待命,那就執行2計劃,等待命令。楊誌武鬆和張清帶1萬1千人馬拿我將令,命劉延慶於穎昌見我,若是他來,即刻解除劉軍的武裝,等待。”


    “遵令。”楊誌等接令退了迴來,這下就放心了。


    曹晟命令已經發出,不出意外劉延慶所部已經接到命令,開始向江寧府急行軍了,此刻的他再怎麽也知道他的意圖已經暴露,要麽束手就擒,要麽就快速尋求徽宗的庇護,他劉延慶自然不會選擇第1條。


    此時的大宋南方正是雨紛紛的季節,出征之際天空1片灰暗,大雨滂沱!


    因為曹晟的反複洗腦,出陣之護國軍騎兵軍、奔射營、陌刀營和君子軍,1萬4千餘人神情肅穆,心情沉重。


    不是說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心態,而是1種必勝必斬的信念,特別楊誌、武鬆等人覺得,能聽了曹大將軍那樣誓詞後出陣打1場,就不枉為軍人了。


    做事做全套,曹晟自然不僅僅為了懲罰劉延慶,此時的曹晟當做玩意似的抱著1塊神位牌,上書所有本次戰爭陣亡將士的名字,關勝、種師道等將領的名字要大1些,醒目1些。


    在此番出陣將士的心中,這個不是很好看卻也很莊嚴的東西就是信仰!


    將軍難免陣前亡,曹晟打了這麽多年仗,也沒什麽漣漪了,然而作為軍事家和政治家,曹晟1定要利用可以利用的1切。這是曹晟的利益,不過曹晟喜歡共贏,自己撈取利益的時候,也要為死難的將士們把公道要迴來……


    天色接近黃昏,平坦而廣闊的通往江寧府峽穀之內,大雨過後溪水開始暴漲,路途中,詭異的1座高大的紀念碑。


    以此處峽穀作為最佳行軍路線,此點算準了,劉延慶所部接到命令後,正是經由最近的道路去往江寧府城。


    當先的劉光世剛猛然勒停馬匹,臉色鐵青的看著前方平地上的大型墓碑。


    行進的軍5停止了下來,前方的人神色古怪的看著。因為他們幾乎全部都認出來了,這上麵基本都是他西軍的戰友,種師道等自然認得,還有他們本部兄弟名字。


    “怎麽迴事?誰閑著沒事幹,斥候,斥候!”劉光世猛然喝叫道,他自然有些心慌慌。


    “將軍,此處我們前麵探查,並無此物。”1個手下灰頭土臉的上來抱拳道。


    另1個手下1副心虛的樣子,疑神疑鬼的左右看看道:“聽民間的說法這是於是兵災中的冤死者,形成陰兵、於陰地攔截問公道,此峽穀常年無人行走,較少見到陽光,正是極陰之地。”


    如此1來他們大多數害怕鬼叫門的人,都疑神疑鬼了起來。


    又有1個軍官擔心的道:“傳言曹晟在燕雲醒覺了某種天賦技能,號稱驍勇善戰,能召喚妖兵,會不會是將軍得罪了他,他盯著找小辮子,於是咱們的事泄露了,於是曹晟施展妖術要害咱們……呀!”


    說不完,他被劉光世1鞭子抽下馬來。


    “完蛋了,蟲子成精,妖兵降臨!”


    正在這時,許多人看著前方地上驚唿了起來,隊5開始比較混亂的紛紛後退。


    形式詭異,隻見高大墓碑旁邊的地麵上,無數野生大螞蟻在走動,卻始終圍著1個地方團團轉不離開,螞蟻大麵積集中,形成了螞蟻身體擺放出來的幾個大字:劉延慶所部到此必死!


    這次就連劉光世也嚇的跳了起來,險些元神出竅了,媽的螞蟻為毛和老子作對呢?難道真是曹晟請來了妖兵?


    實際上當然是提前命暗影布置的,用糖水在地麵上寫上這麽幾個大字,附近的螞蟻就都集中在有糖水的位置舔糖吃了,於是螞蟻就會形成這樣。


    學問和讀書是有用的,換個秀才來就會知道,這是話本中對項羽“十麵埋伏”中的1個環節。然而劉光世是個半文盲啥也不知道。


    “怎麽迴事?”收到消息的劉延慶打馬上來問道。


    劉光世還未說話,於劉部越來越慌亂之際,感覺峽穀內的地麵在有頻次的震動著,聲勢越來越大。


    少頃後形成了前後夾擊的態勢,全騎兵陣容的楊誌重甲騎兵把進入峽穀的萬餘兵卒和後麵的部隊截斷,奔射和陌刀於前後兩方、封死了進退之路,正在有序的接近。


    有了曹晟的大將軍令和護國軍的威名在,9萬的劉軍竟是就地停下,動都不敢動。


    前軍劉光世麾下的人麵麵相視了起來,有些驚詫,有些擔心。


    隨著前後兩方的騎兵部隊的擠壓,鑒於“神奇的墓碑”對他們的特殊威懾力,他們也開始紛紛的收攏隊形。


    到了這個時候,劉延慶自然猜到是什麽迴事,有聖旨在手的他定了定心神,扭頭喝道:“維持隊列和陣勢,不用害怕,難道護國軍還敢吃人。”又扭頭4處觀望道:“你等護國軍吃飽撐了,圍困我部欲將何為,曹晟呢,讓他出來見我!”


    嘩啦——


    緊跟著上方懸崖兩邊的高處,出現許多旗幟和人馬,暫時也不好判斷上方到底有多少人馬。


    與此同時,曹晟的身影出現在了上方峭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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