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看著他懶綿綿沒有力氣的模樣,心中漲滿柔情,在他腰上輕輕咬了一口。待取了一床幹燥的新被子過來,把他連自己一起蓋好,見他脊背對著自己,頭垂得低低的,還道已經困得睡過去了。上前一看,才見那本六花陣圖攤開在床麵,他正就著珠光比劃一個矩陣。

    他剛剛把小情人從頭到腳吞吃入腹,真是看他做什麽都覺得可愛,從身後抱住了他,吻了吻他後頸:“我們寧寧這麽勤奮,明年南下考個狀元,肯定是金榜題名。”

    屈方寧不理他耳邊調笑的言語,自己揭過一頁,凝目思考方陣在丘陵上如何推進。排布了許久,始終覺得不對。禦劍在後欣賞了半天他小眉頭緊蹙的樣子,有心替他解惑,環抱他一指書頁:“中軍後軍相間,兩翼廂軍引前。”

    屈方寧長長吸口氣,像是恍然大悟,又有些懊悔不甘:“變銳陣。”

    禦劍道:“武經有雲:‘善因地形險夷之便,增損其數。’何況李唐天下距今已數百年,李靖雖卓有才華,也不能料定身後之事。”

    屈方寧心中暗道:“但教衛公複生,將爾等蠻夷痛擊一番,看你還敢不敢口出妄言?”心念一動,想到江陵賀家那位憨過了頭的九少爺,不由歎了口氣。

    禦劍不知他心中所想,把他抱得緊了些,隨手給他揉了揉小腹:“肚子痛不痛?”

    屈方寧搖一下頭,忽然想起他幹的好事,轉頭狠狠瞪了一眼。

    禦劍溫熱的胸膛緊緊貼著他的背,那物無遮無攔,又已在他臀間勃然而起:“寧寧,不是我不尊重你,實在想你得很,忍不住。我這一次拿出去,好不好?”

    屈方寧鼻中唔嗯一聲,小小掙了一下:“我這一頁還沒參詳得透,不……不跟你來。”

    禦劍失笑道:“老實說,今天怎麽這麽用功起來?別人鑿壁偷光,也不過如此。”撫摸到他頸上,撥了一下他的珍珠。

    屈方寧認真道:“我要苦讀兵法,成為一代名將。將來你要是又害我傷心,我就召集千軍萬馬,打得你落花流水。”

    他全身不著寸縷地給人抱在胸口,說話帶著一股蜜糖般的黏膩之意,縱然說得如此兇惡,也半點嚇不倒人。禦劍含笑在他耳邊道:“好極,那有何難?你盡管率兵前來,我一見到你,就自願退避三舍。”

    屈方寧眼波一閃,轉過身來:“你可……不許騙人。食言而肥,是要長胖的。”

    禦劍笑道:“我可是言出必踐,不像有些壞孩子,滿口謊話。”分開他的腿,緩緩頂了進去。

    次日清晨,卯鼓未起,他還睡得迷迷糊糊,又從背後給人幹了一次。渾身疲累地下了晨練,迴帳一問,答曰:“迴伯去連雲山火字十四礦井了。”這去礦井是一句暗號,表明迴伯已動身前往九華山。迴伯不在,他昨夜耗神費力構思的計劃便缺了最要緊的第一環,隻得作罷。少頃開夥領膳,領口中的珠子給車卞一眼瞄到,頓時一上午都雞犬不寧,耳邊縈繞的盡是車卞的寶典術語。夜晚在禦劍帳中讀書時,忍不住好奇了一句:“聽別人說,這珠子是唐朝一位很受寵愛的貴妃自盡時所戴,皇帝為了找她的魂魄,找了許多道士,用這個珠子施咒作法,果然見到了她。後人還給這珠子起了個名目,叫甚麽太真珠。有沒有這迴事?”

    禦劍在他對麵盤膝而坐,正皺眉翻閱八部將功補過送來的報章,聞言也不抬頭,應道:“你二哥誑你的。人死為鬼,無靈無知,能召得什麽魂魄來?這是南洋諸島進獻之物,沒什麽珍奇,你拿著玩罷。”

    屈方寧對珍寶古玩也懂得幾分,曉得這珠子價值不凡。禦劍贈予自己的東西,從來都是這麽輕描淡寫了說的。當下也不多話,嗯了一聲,又埋首參詳他的陣圖去了。

    禦劍隔了一刻,忽然抬起頭來,道:“寧寧,想吃荔枝麽?”

    屈方寧不明所以,呆呆道:“不想。”

    禦劍滿目寵愛地向他看了一眼,拍了拍他臉頰,複迴歸他的報章之中。門外風雪漫卷,帳內火光瀲灩,二人之間奶酒茶香,一片安寧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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