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明天就是師傅的忌辰了,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宋大仁有點疲憊的說道。“都準備好了,隻等小師妹帶著齊明那個小兔崽子來了。”杜必書笑道,“那個小子就是一個小猴子,每次來都要闖禍。”“老六,少來了,我還不知道你,每次都被他騙個團團轉,還好意思說?”一旁的吳大智促狹地笑道。“誰說的,我是他舅舅,總得讓著他,哪像你們,一點長輩的模樣都沒有?”杜必書反擊道。“切,”其餘人嗤之以鼻。宋大仁看著那最後的第六張椅子,上麵空空。其餘五人隨著宋大仁的目光看去,俱沉默下來。“大師兄,前些天大黃迴來了,小小師弟也許就在附近。”杜必書小心翼翼地問道。“他若想來,沒人會攔他。”宋大仁站了起來,歎了口氣,向內堂走去。

    小竹峰望月台陸雪琪依舊一身白衣,靜靜地站在望月台上,皎潔清冷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清風輕輕地拂起那一縷秀發。四十多年了,鬼王之亂過去了四十多年了。四十多個這樣的日日夜夜,陸雪琪的冰霜的臉上忽然透出一絲愧疚,“對不起,田師叔。“陸雪琪輕輕地說道。她望著大竹峰,握著湛藍色的天琊,低下皓首,感受那幽幽的藍光。那一夜,自己所期盼的就要成真,可是,為什麽?陸雪琪的臉上透出痛苦之色,為什麽?天琊出鞘,白衣劍舞。在這幽暗的月光下,隨風而舞,忘記吧!將這一切都忘記吧!沒有煩惱,沒有仇恨,在這高台之上,隻有一個美麗的仙子隨風起舞,傾述那不為人知的情愫。此時,一個同樣白衣的負劍的女子走上台來,靜靜地看著劍舞的陸雪琪。小詩知道師姐又在想那個人了,不然不會舞劍的,是什麽的男子能讓自己仰慕的師姐傾心?每次問同門的其他師姐,每個人都左顧而言他,似乎青雲門對這件事都非常忌諱,不願提起。

    陸雪琪停了下來,看著這個小師妹,“小師妹,你怎麽來了?”“師姐,掌教師兄請你去議事。”“告訴來人,就說我閉關了。”陸雪琪皺了皺妙眉,不悅說道。“師姐,這不太好吧!”一旁的小詩說道。陸雪琪沒有迴答,看著西邊大竹峰的方向,忽然說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快過子時了。”“子時了?”陸雪琪苦澀的笑道。

    草廟村鬼厲拿著酒壺坐在屋頂,看著天空皎潔的明月,“師父,師娘,你們在上麵還好嗎?”拿起酒壺,狠狠地灌一口,“張小凡,你沒用,如果不是你,師父怎會死?師娘怎會殉情?你沒用。”“啪”鬼厲狠狠地給自己一個耳光。鬼厲閉上眼睛,迴想起當初的事兒,師父嚴肅的樣子,師娘溫婉的神情,還有古靈精怪的小師姐。“也許,我該迴去看看”鬼厲自言自語。鬼厲站了起來,化作一道青光向青雲山飛去。大竹峰後山,鬼厲輕輕地落下來,看著眼前兩座墳頭,無力地跪了下來,“師父,師娘,不孝的老七迴來了。”竹林傳來了“沙沙”聲音,似是迴答鬼厲。鬼厲就這樣跪著,四十多年來,四十個夜裏,鬼厲就這樣跪著,在田不易夫婦的墳頭,突然,一道藍光劃破夜空,向鬼厲飛來。陸雪琪出現在鬼厲的後麵,看著這個跪著的男子,眼中滿是愧疚。陸雪琪走到鬼厲旁邊,亦跪了下來。鬼厲仿佛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兒,依舊看著田不易的墓碑。“對不起。”陸雪琪輕輕地說道。“師父師娘他們沒有怪你。”鬼厲淡淡得說道,“我當時的確恨過你,甚至想要把你殺掉,為師父償命。可是,我知道師父,也知道自己,我下不了手。”陸雪琪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這些年,對不起。”陸雪琪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小凡,田師叔還有一個希望。”“什麽希望?”“他想讓你迴來”鬼厲怔住了,“他向讓你迴來,繼承他的衣缽。”皎潔的月亮不知何時躲進了雲層裏,漸漸地下起了小雨。就像當年的流波島上,在那一片密林之中,陸雪琪陪著張小凡。陸雪琪想到自己當時被田不易看到,慌忙得連禮數都忘了,逃迴了自己的洞中。陸雪琪看著雨水在鬼厲臉上匯成一道水流,伸出手來,輕輕地用衣袖擦去鬼厲臉上的雨水。“琪兒,你這有是何苦?”鬼厲說道陸雪琪心中一顫,琪兒,他第一次這樣親密地稱唿自己,強忍著心中的羞意,柔聲說道:“我不苦。”白皙的俏臉頓時變得紅暈,“我不後悔。”

    望月台上伊人舞,清風拂麵歎癡情。白素衣,天琊劍,為忘君容不敢停。

    雨終於停了下來,已是早晨了,太陽露出半邊的笑臉,天邊掛著七彩的虹橋。遠方的腳步聲漸漸地傳來,隱隱約約有一些說話聲。鬼厲站了起來,緩緩地向密林深處走去,陸雪琪跟了上來,“你為什麽不現身見見他們呢?”“見了又如何,不見又如何,隻怕還不如不見。”鬼厲歎道,“因為我,他們受了太多的牽連了。我是一個魔教妖人,哈哈”“不,你不是。如果不是你,這個青雲門,所有正道,都會被鬼王毀滅。”陸雪琪急忙說道,“我知道,你一直沒變,一直是當年的張小凡。”“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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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有人來過。”身穿白色長袍的少年說道,“娘親,有人來看姥爺和姥姥,”田靈兒走向前去,看向四周,不見一個人影,正要發作,忽然宋大仁說道:“小師妹,先將師父和師娘的祭品擺好。”田靈兒點了點頭,蹲下去擺祭品。將這些祭品擺好之後,宋大仁說道:“小師弟,既然來了,就與我們一起拜祭師父和師娘吧!”宋大仁朝密林深處喊道。“諸位師兄,見則無益,不如不見,請多保重。”苦澀的聲音從密林深處傳來,“小師弟,你給我滾出來!”田靈兒依舊是火爆脾氣,向密林深處飛去,忽然,田靈兒看著天空中那兩道劍形雲氣,留下淚來,“為什麽,你不迴來,你變了嗎?”

    鬼厲和陸雪琪迴到草廟村,推開了院門。十幾個黑衣人齊刷刷地跪下,每一個人的袖口繡著一個金色的骷髏頭。陸雪琪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天琊。領頭的顏迴劍一直與鬼厲糾纏不清的陸雪琪一同迴來,暗自叫苦:“真是流年不利,她怎麽來這兒,有他在,說服鬼厲更加難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公子,屬下請”“迴去!”鬼厲惱怒道,要不是看在顏迴跟自己征戰多年,鬼厲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家夥。“公子,屬下是替青龍聖使送信,”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交於鬼厲。“青龍,”鬼厲皺了皺眉頭,將信拆開,

    自別君四十餘載,未曾得見,今鬼王宗存亡在旦夕之間,君前受碧瑤小姐厚恩,後遇鬼王宗主知遇之恩,天書兵法,盡皆相傳,何曾薄待於你?焉能置之度外?

    青龍拜上

    鬼厲看完書信,看著那十幾個黑衣人,俱是當年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此時俱熱切地看著自己,“青龍現在如何?”顏迴恭敬說道:“青龍聖使三天前出關,現在在狐岐山。”“出關?”“四十年前,聖使送苗族大巫師會南疆,正遇獸神出山,被打成重傷,所以閉關養傷了四十多年。”“你先迴去,告訴青龍聖使,我會去狐岐山。”鬼厲說道。“屬下遵命,”顏迴大喜,朝鬼厲行了一禮,帶著其他人禦起法寶,飛迴狐岐山。鬼厲迴過頭來,看著平靜的陸雪琪,“青龍昔日因我所托,險些死在南疆。”“是那個有乾坤青光玉戒的人嗎?”鬼厲點了頭,“我這次迴去,隻是為了還他這個人情,我會迴來的。”“陸雪琪嘴角出現了一絲笑容,柔柔地說道:“我等你迴來。”“小瑤兒,出來吧。”鬼厲朝躲在門縫的小女孩說道。“哼,”小女孩撅著小嘴,不情願地走到鬼厲身邊,看都不看陸雪琪一眼,仿佛和陸雪琪有上麵深仇大恨似得。“小瑤兒,哥哥要去一個地方,你先跟著這個姐姐,知道嗎?”“不,我要和你一起去,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不行。”鬼厲斷然拒絕。“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小女孩水靈靈的眼睛開始泛濫起來,就要哭了。鬼厲急忙哄道:“哥哥,有些事要處理,不能帶你去,哥哥很快就會迴來的。”鬼厲又向雪琪說道,“琪兒,替我照顧小瑤兒,還有小灰,督促它好生修煉。”陸雪琪點了點頭,答應下來。鬼厲化作一道青光,向西南飛去。

    “你叫小瑤兒?”陸雪琪有點苦澀的說問小女孩。“恩,你是與哥哥糾纏不清的陸雪琪。”小女孩上下打量著陸雪琪。陸雪琪笑著問道:“小瑤兒,你願意跟我上山去玩嗎?”“上山去玩,好啊?”小女孩拍著手,“我們快走!”拉著陸雪琪朝外跑去,一聽上山玩,上麵都拋到九霄雲外。“咦,小灰呢?”小瑤兒忽然停下來,看著門邊,“剛才還在這兒,怎麽不見了?”“去找小凡了,小灰是靈獸,不會有事的。”“哦”小女孩看著微笑的陸雪琪,忽然狡猾地說道:“姐姐,你很喜歡我哥哥嗎?”“啊,”陸雪琪的臉一下子紅了,“哈哈,你臉紅了,被我說中了,哥哥平時就跟一個木頭似的,你那麽漂亮,怎麽會喜歡他?”“小丫頭,不準再說了,”陸雪琪將小瑤兒抱起,化作一道藍光向小竹峰飛去。“喂,我還沒說完呢!”

    “師姐,這個小女孩是”小詩看見陸雪琪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瑤兒迴來,心中暗喜,師姐總算帶迴來一個小徒弟迴來了,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恭喜師姐得此佳徒!”陸雪琪一聽,知道小師妹誤會了,正欲告訴不是,隻聽懷中的小女孩說道:“你是小師叔?你好漂亮啊!”說完,朝陸雪琪眨了眨眼睛。小詩從陸雪琪懷裏接過小瑤兒,捏了捏小瑤兒的小鼻子,“小家夥,你可真會說話!”一時間,小竹峰轟動了,一向不開竅的陸雪琪首座收徒了,緊接著,其餘六脈轟動了,都想看看這個陸雪琪的徒弟是上麵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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