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似乎那黑影累了,在前麵停了下來,笑眯眯地看著疾速而來的陸雪琪。陸雪琪追到近處,停了下來,發現自己竟然追到了望月台上。終於,借著那微弱的月光,看見了那個小賊的容貌震呆了。

    是什麽在動?是誰的心在動?不知不覺,微風已經停了下來,在這望月台上,隻有微不可聞的心跳聲。陸雪琪怔在那裏,剛才淩人的氣勢早已經不見了,身體在微微顫抖,是他,真的是他嗎?自己竟然還能夠見到他。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讓自己知道那個碧瑤還活著,為什麽上天要這麽殘酷地對待自己,一次次讓自己充滿希望,又一次次地讓自己失望。想到這裏,陸雪琪長吸一口氣,眼中的激動已經消失不見,隻有這冷漠,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哀愁,“你走吧,那個碧瑤還活著,現在應該還在黑石林,去找他吧。”言訖,轉身就走。

    小灰千想萬想,應該陸雪琪見到了自己的模樣,不,應該是主人的模樣,然後飛一般地撲到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抱住自己。但是,情況顯然背離了小灰預想的軌道。小灰當然知道陸雪琪和自己主人之間撲朔迷離的感情,忍不住問道:“你就這樣離開我嗎?”

    陸雪琪的身軀明顯地顫抖一下,但還是沒有停下腳步,朝前走去。

    小灰看見陸雪琪蕭然的模樣,突然覺得這個冷冰冰的陸雪琪並不那麽討厭,“你為什麽要離開我,是因為那個碧瑤嗎?”

    陸雪琪驀然迴頭,看著這個男子,“不這樣做,還能如何?”

    小灰一把抓住了陸雪琪的手,“不要走,”陸雪琪沒有掙開,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流下來。他是舍不得自己嗎?可是為什麽他的手沒有了曾經的溫暖?陸雪琪轉過頭來,與小灰對視。

    抓住他的手,陸雪琪終於發現這個“小凡”與往常的大不一樣,張小凡是從來不喝酒的,更不會搞這偷酒無聊的事來。想到這裏,陸雪琪掙開了小灰的手,一把抓住小灰的喉嚨,冷冷地說道:“說,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假扮張小凡?”

    “你快鬆手,”小灰幾乎說不出話來,“我不是主人,我是小灰。”

    “你是小凡身邊的那隻猴子?”陸雪琪秀眉微蹙,有點不相信小灰的話。

    “當初主人迴到草廟村的遺址時,就是一個活死人,是你陪了主人幾天,我還用果子砸你的頭,你還對我說‘謝謝你了。’”猴子那個欲哭無淚啊,早知道就不假扮主人了,差點被這個冷美人一把掐死。

    陸雪琪鬆開了手,“你真是那隻猴子,你雖然吃了天帝靈藥,但化成人形沒這麽快啊!”

    小灰喘了幾口氣,“還不是我那會折騰的主人,沒事偏偏動妖皇女媧氏的封印,害得我差點死在那白光中,不過猴子窩福大命大,因禍得福,修為大增,化成了人形。’

    “你說什麽?小凡動了女媧氏的封印,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陸雪琪慌了,抓住了小灰,急忙問道:“是不是和黑石林耀眼的白色光柱有關?”

    小灰點點頭,“就是從滿月古井激射而出的那巨大光柱,小白說一定是主人動了井下的遠古封印才這樣的。小白還說那封印是傳說女媧氏用了禁足那些兇殘的魔獸的。主人已經被困在滿月古井已經整整六年了。”

    “小凡為什麽會在滿月古井裏麵,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小灰支支吾吾地說不上來。

    “是不是為了那個碧瑤?”陸雪琪鬆開了小灰,怔怔地問道。

    小灰無奈地點點頭。

    陸雪琪沒有再說什麽,轉過頭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怎麽了,”小灰心裏想到,該不會是吃醋了吧,想到這裏,小灰接著說道:“其實主人心裏有你的,隻是因為碧瑤對他的恩情實在是太大了,他覺得自己不能對不起碧瑤,所以不敢麵對你。”

    陸雪琪聽了之後,隻是淡淡地說道:“小凡困在了滿月古井已經有六年了。”

    “對啊,是六年了。你趕快去救救主人吧。我曾經聽小白說過,滿月古井之所以能夠在月圓之夜現出看井人,就是因為裏麵藏著洪荒時代的神器昆侖心鏡。主人就是為了尋找那昆侖心鏡才被困在滿月古井。昆侖心鏡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形成近乎於完美的幻境。主人一定是被困在了其中,現在隻有你能夠救他!主母!”我都叫你主母了,這迴你總該幫我就主人吧。

    陸雪琪淡淡地說道“主母這個詞,你還是對碧瑤說吧。我會去救他”陸雪琪禦起天琊神劍,向南方飛去。

    “怎麽迴事?難道她不喜歡主人了,”小灰撓了撓腦袋,“不管這些了,有主人在,我操什麽心。”但是看見了天際的那一抹藍光,才想起自己不會飛,更不會禦物飛行,難道跟來的時候一樣,跑迴去。“喂,等等我,我不會飛啊!”

    終於,小灰拚著吃奶的勁兒跑著,喊著,前頭飛行的陸雪琪才知道這個猴子不會飛。

    小灰站在陸雪琪的天琊劍上,還是陸雪琪的仙劍好看,不像自己主人的噬魂,簡直就是一個醜的不能再醜的醜蟲子。不過,主人真是厲害啊,這個冰美人都能夠降服。

    “專心點,如果掉下去的話我可不負責。”陸雪琪見小灰浮想翩翩的模樣,忍不住提醒。

    小灰聽了,立即小心翼翼地站在仙劍上,生怕一個不注意,被甩了出去。陸雪琪見小灰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有說道:“你也不必這麽緊張。”

    說掉下去不負責的是你,要我不緊張地也是你,小灰心裏暗想道。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禦劍飛行,陸雪琪和小灰來到了滿月古井前。一輪明月孤零零地站在無盡的夜空上,借著她微弱的光芒俯視著這片大地。“這就是滿月古井,”

    陸雪琪凝神看去,這口古井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就會上麵長滿了青苔,看來存在的年月頗深。陸雪琪向前走去,看向井底。

    是誰,在那滿月古井中微笑,在向這個美麗的女子招手?陸雪琪笑了,輕輕地呢喃:“小凡,你就在下麵嗎?我就去找你了。”

    “等等,那是幻影,不是真的!”小灰以為陸雪琪被井中的幻想所迷,急忙大吼一聲。

    陸雪琪轉過頭來,微笑道:“我知道那是幻象,但是小凡就在裏麵,不是嗎?”

    “聽小白說滿月古井在洪荒時代就已經存在,由於裏麵藏有洪荒至寶昆侖心鏡,所以衍出來的幻象近乎於完美,可以這麽說,你們青雲門幻月洞裏麵的幻境比這兒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小灰這六年來,吃了滿月古井不少的苦頭,滿月古井經常幻出一些好酒和鮮果,讓猴子小灰因為饞嘴差點掉進井中幾次,若不是在最後關頭小白拉一把,猴子就要永遠被困在幻境之中了。

    陸雪琪聽後,,便又轉身向滿月古井裏麵看去。那冷峻的模樣,依舊與先前無二,是他嗎?是那個在通天峰七脈會武見到她就會臉紅的張小凡,還是誅仙劍陣下,抱著那個女孩,撕心裂肺的唿喊的鬼厲?陸雪琪笑了,如黑夜之中的曇花一現,一瞬即逝。緊接著,她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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