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小池鎮,黑石林,陰風習習,孤月映寒影。數載奔波為誰忙,隻為情故,魂斷亦無悔。

    相思情,何日了,夢見伊人,貪戀不願醒。金鈴雖在伊人逝,睹物思人,英雄落清淚。

    鬼厲帶著小女孩正欲離開黑石林,忽然聽到,“鬼厲,你在滿月古井究竟看到了什麽?”

    小白似是很猶豫。我看到了什麽?鬼厲閉上了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到:“我什麽也沒有看見。”“是嗎?”小白皺了皺眉頭,“你還是喜歡麻痹自己,生活在過去裏。”“生活在過去?”鬼厲輕輕念道。“不是嗎?”小白冷笑道。鬼厲苦笑,沒有說什麽,抱起小女孩,祭起噬魂,化作一道青光離去。

    孩子,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以後的事就看你的造化了,小白看著天邊的一道雲氣,苦笑道。

    河陽城中,曾書書和齊昊坐在酒樓中飲酒,“唉,浩瀚神州,如何去尋那破勞什子?”曾書書拄著筷子抱怨道。齊昊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倒是說話啊?”麵對齊昊的沉默,曾書書覺得比砍他一刀更難受。“齊師兄,我總感覺三十年前那場大戰怪怪的,那個手持誅仙,殺了鬼王的人,與道玄師伯的身形相差很大,倒像是”曾書書說道這裏,忽然止住不說了,眨了眨眼,一副你知道的樣子。“應該不是,我查過門中古籍,駕馭誅仙,必須要太清竟的修為,那人的境界不應該那麽高吧?”;“那可不一定,”曾書書搖了搖扇子“蕭師兄那日明是說與六人聽,實是說與一人聽,隻有她才能從那個人拿到劍。”

    鬼厲載著小女孩,在河陽南郊落下,走進城中。河陽而天下之咽喉,通四海之路。小瑤兒第一次來到這麽繁華的城市,便被琳琅滿目的商品吸引住了,嘴裏不住的問道:“這是什麽/?這是什麽?”鬼厲充當一個前所未有的角色----跟班。“哥哥,我餓了。”小瑤兒撒嬌道,做了一個鬼臉,便向旁邊的酒樓跑去。鬼厲提著一大包東西,跟了上去。

    “不會那麽巧吧/”曾書書張大了嘴巴說道,“看來她要撲了個空。”齊昊朗聲喊道:“張師弟。”可是,鬼厲似是沒有聽到。曾書書苦澀道:“也許,他自己都快忘了他叫張小凡。鬼厲公子”鬼厲驀然轉頭,“是你?”“是我,小凡。”“書書。”“咦,這個小丫頭是誰啊/?該不會是你的女兒吧?”曾書書一臉驚訝。鬼厲沒好氣的說道:“我妹妹。”“你妹妹?你什麽時候有這麽可愛的妹妹,怎麽不告訴我啊!”曾書書一臉氣憤。這家夥也不想想,憑什麽要告訴你,“哥哥,這個笑得那麽猥瑣的人是誰啊?”齊昊聽了,把剛喝的酒一股腦的吐在曾書書的身上,強忍著笑意。曾書書瞪了一眼齊昊,向小女孩說道:“小丫頭,不要以為你哥哥在這,我就拿你沒法,論輩分,你哥哥還得叫我一聲師兄!要尊重長輩。知道嗎?”“可是你笑的真的很猥瑣啊!”曾書書暈倒。

    三人一女孩坐在酒桌上暢談,“四十三年前,你,我,齊師兄還有陸師妹就在這兒,你那套寐魚大法,可讓我三人大開眼界啊!“曾書書促狹地說到。鬼厲端起酒杯笑了笑,忽然想起那一縷白衣,何有那平靜中帶著倔強的眼神,“她還好吧?”“曾書書歎了口氣,”“怎個人就是一塊冰,比水月師叔還甚。小凡,鬼王宗那個女孩已經死了四十多年了,你還忘不了他嗎?“鬼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曾書書接著說到,“你比誰都明白,隻是你不敢麵對罷了。也許,等你又錯過她後,到時你後悔都來不及。”“張師弟,有空就迴龍首峰看看,你師姐可想念著你。”齊昊又補充一句,“還有我聽宋師兄說,當日是你送嶽父迴山的,當年嶽父式怎麽死的?”齊昊的語氣漸漸地嚴肅起來。鬼厲端著酒杯的右手一顫,隨即恢複,一飲而盡。齊昊接著說道:“那個兇手隻有你知道,你難道不想為田師叔報仇?”鬼厲抬起頭來,看著一臉悲憤的齊昊,“師傅說,“不怨她。”“不怨她?”齊昊聽後,皺了皺眉頭,“嶽父不怨那個人。”齊昊迴想起當日在大竹峰上,那個人當時一定在那裏,是誰?難道是她?隻有她露出愧疚之情,怎麽會是她?齊昊自是相信她的人品,但是自己妻子靈兒那一關。自從田師叔去世,靈兒從沒有笑過,立誌要為父母報仇。似是感到齊昊所想,鬼厲淡淡說道:“師父因我而死,如果師姐要報仇的話,就讓她來找我報吧!”齊昊搖了搖頭,“靈兒的性格我清楚,她不會將這算在你頭上,那個人我已經猜出來了,我相信她的為人,但是你必須說出當日她為何那麽做?”鬼厲看著齊昊,猶疑了一會,但還是說道:“當日道玄入魔,師父去阻止他,卻被道玄將以誅仙劍引入魔道,她為了救我才這麽做的,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隻有這些,小瑤兒,我們走吧。”鬼厲站起身來,猴子小灰一個跳躍穩穩地坐在鬼厲的肩上,手裏拿滿了鮮果。齊昊看著鬼厲帶著那個小女孩漸漸消失在天際,問旁邊的曾書書:“曾師弟,”“齊師兄,你就實話實說,嫂子雖然潑辣一些,但還是明事理的。”

    “哥哥,你怎麽一直不高興,那些人是誰啊?”小瑤兒歪著小腦袋問道。“沒什麽,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了。小瑤兒,前麵就是哥哥的家了。”“不會是那個吧?怎麽比黑石林還要荒涼。”小瑤兒指著那唯一的破舊房子喃喃說道。

    二人走到院門口,鬼厲突然站住不走了。小瑤兒沒有注意到鬼厲的異樣,興衝衝地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衣若雪的美麗女子,簡直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陸雪琪的眼睛裏透出一絲驚訝,但隨即被冷漠替代。“你迴來了,”陸雪琪輕輕地說了一句,不帶一絲感情。鬼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很快周圍陷入一種安靜中隱隱約約有一種尷尬,小瑤兒見氣氛不對,“你們閑聊,我先進去了。”說完,朝不明所以的小灰等了一眼。猴子無奈,隻好從鬼厲肩上跳了下來,朝陸雪琪擺了幾個挑釁的架勢後,一溜煙地鑽進屋裏去了。

    又快一個甲子了,他還是以前那樣嗎?那個在通天峰會武時見自己會臉紅的小男孩,青雲山上抱著碧綠衣裳女孩撕心裂肺的瘋狂少年,還是南疆火山噴發時和自己相依相偎的黑衣男子,陸雪琪整理一下思緒,看著滄桑氣息的鬼厲,“那個小女孩是你的”陸雪琪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她是我受人所托,代為照顧的,你別誤會。”鬼厲毫不思索的說了出來。陸雪琪長出了一口氣,像是卸下極大的包袱。“我隻是白姨托你照顧的小女孩而已,小灰,你說是嗎?”屋裏小瑤兒幽幽的說道。

    “陪我出去走走好嗎?”陸雪琪柔柔說道,鬼厲點了點頭。二人向外麵走去。“這一年來,你過得還好嗎?”“還好,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鬼厲說道,嘴角上掛著一絲滿足的笑意。陸雪琪聽後,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兀自朝前走去。二人走至洪川,陸雪琪突然轉過身來,鬼厲低頭沉思,不知不覺竟撞在一個柔軟的身子上。陸雪琪白皙餓臉上霎時變得通紅,“你走路就是這樣的嗎?”“不是的,對不起。”鬼厲慌忙退後,卻被陸雪琪輕輕地抱住,“別動,就這樣,好嗎?”陸雪琪將頭依偎在鬼厲的懷裏。鬼厲的身體僵在原地,再也無法退後半步。不知過了多久,陸雪琪抬起頭來,看著鬼厲,“誅仙劍在你的手上,是嗎?”鬼厲點了點頭。“誅仙劍我要帶它迴去,它是青雲門的寄托,青雲門不能沒有它!”鬼厲看著陸雪琪,“誅仙本不屬於青雲門,他隻會給青雲門帶來無盡的災難。”陸雪琪聽後身體一顫,鬼厲將這些看在眼裏,“你確定還要它嗎?”陸雪琪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震驚壓了下來,“你知道些什麽?”“青雲門曆代祖師都有嚴令,門下弟子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誅仙,而且使用誅仙的門人都被弟子所誅殺,就連當年的青葉祖師也是自決經脈而死。”“這些我知道,你說,誅仙不是青雲門之物,那它是何人之物?”“誅仙的氣息和一座雕像很像,”鬼厲說到這兒,突然頓住不說了。“什麽雕像?”“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因為連我也不敢確定!”鬼厲伸出右手,五指成爪,“起”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從洪川激射而出,落在鬼厲的手上。血紅色光芒散去,一把古樸的石劍出現在鬼厲的手上。陸雪琪看著那把古劍,忽然全身一震,看著那劍身暗紅的血絲,“你將它血煉了?”鬼厲點了點頭,“當日他將我一半的精血吸出後,被我用噬魂擊斷,而後在我進入幻月洞時,它便是這個樣子了。”鬼厲將劍遞與陸雪琪,“此劍的劍靈已經蘇醒,我不希望你來用它。”

    傍晚,鬼厲迴到自己的屋子,看見小瑤兒和小灰一人一猴五隻眼看著自己。突然,小灰從小瑤兒的懷中跳下來,“吱吱”猴爪指著小瑤兒,叫個不停。“小灰,自己玩去吧!”鬼厲繞過猴子,走進內堂。“吱吱吱”小灰掐著猴腰,朝鬼厲的身影怒吼了幾聲。“怎麽了,小灰?”小瑤兒將小灰抱了起來。,小灰指了指內堂,又指了指小瑤兒,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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