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窩座一個後空翻跳出去老遠,晃了晃手臂,幾乎被斬成兩截的手掌眨眼間就已經愈合。


    他舔了舔自己手背上麵殘餘的血液,不鹹不淡的誇獎:“刀不錯,速度也很快。”


    ‘再生速度很快,這種壓迫感和逼人的陰森氣息,這就是上弦嗎?’炎柱麵容平靜:“我無法理解,為什麽你要先攻擊他們?”猗窩座聳聳肩:“因為我覺得這些弱小的家夥很礙事,會妨礙我和你的談話。”


    “我弱小,你敢說我弱小。”伊之助氣得上躥下跳:“可惡的惡鬼,我要和你……”伊之助的聲音戛然而止。


    哪怕遲鈍如他,也感覺到了猗窩座身上那恐怖到令毫毛倒豎的氣息,那陰沉到幾乎撲麵而來的死意。


    這個家夥,不是他能夠挑戰的對手,如果他單獨麵對上猗窩座,除了死,不會有第二個結局,萬分之一都沒有!


    “都到我身後來。”炎柱開口。


    伊之助哆嗦著雙手,既是憤怒,又有恐懼,憤怒自己竟然不敢向這隻鬼發起挑戰,恐懼於那幾乎灌滿心靈的死意。


    炭治郎攥緊拳頭,想說什麽,又知道說什麽都沒有用,這隻鬼太強了!


    自信狀態的我妻善逸默默站到炎柱的身後,沒有用,沒有任何用處!隻希望這隻鬼不要卑鄙的拿他們威脅炎柱!


    張天予柔聲道:“不用慌,交給煉獄先生就好了。”聽到他的聲音,三人鎮定了一些,勉強拾起了幾分自信。


    猗窩座一擊不中,就沒有再關注四人,哪怕認出了張天予肩頭的禰豆子是一隻鬼,也沒有去探究的意思。


    他一雙鬼眼緊緊鎖定在炎柱身上,看得出來,這位上弦之叁,此刻對炎柱的興趣,比起對任何人都要來的大。


    炎柱唿出一口氣,一人一鬼相對而立,彼此之間距離大概在五米,他的日輪刀已經出鞘,刀尖下垂,刀尖卻對著正前方的猗窩座,這個姿勢可以讓他隨時發動攻擊,思量片刻,決定先不主動發起攻擊,沉聲開口。


    “你和我有什麽要說的?雖然隻是初次見麵,但你剛才的行為已經讓我感到深刻的討厭。”


    麵對這種上弦排名靠前的惡鬼,作為鬼殺隊的炎柱,本該主動將其斬殺,哪怕不是對手,也沒必要多費口舌。


    但此刻的他並不是孤身一人,張天予等人的存在,不得不讓他改變了一根筋的方式,拖延時間思考對策。


    炎柱有所顧忌,猗窩座則是無所顧忌,別說他現在一隻鬼,就是跟著一群鬼,他也不會有任何守護的意思。


    猗窩座淡淡一笑,厭棄的目光掃過炎柱身後的炭治郎等人:“是嗎,我也討厭弱者,看到弱者就覺得反胃。”


    炎柱麵色平靜:“看來你我對事物的價值標準不一樣,我討厭的是你,並不是弱者。”


    猗窩座單手叉著腰,好整以暇的注目著炎柱:“是嗎?那我有一個很好的提議,伱也變成鬼怎麽樣?”


    “我拒絕。”炎柱麵無表情的開口,甚至沒有思考超過一秒鍾。


    猗窩座也不氣餒:“一看就知道你很強,是柱對吧?”猗窩座刻著文字的眼睛微睜,感知麵前炎柱身上的鬥氣,猶如一團燃燒的烈火,那是極其雄厚的鬥氣才會出現的顯化:“你的鬥氣久經錘煉,接近至高領域。”


    “我是炎柱煉獄杏壽郎。”


    猗窩座確認了他的身份:“我是猗窩座,杏壽郎,我來告訴你,為什麽你還沒有踏入至高領域。”猗窩座雙眼斜斜挑起,指著炎柱:“因為你是個人!會變老,會死亡!身體一旦衰弱,就沒有辦法再去追逐至高領域了。”


    “杏壽郎,變成鬼吧,這樣一來,不管一百年,還是兩百年,你都可以持續不斷的錘煉,變得更強。”


    炎柱平靜的訴說:“老去或是死亡,都是人類這種生物短暫的美,因為會老,因為會逝去,才知道生命的可貴,知道去珍惜,所謂強大,並不是針對肉體而言的詞語。不管你說幾次,有著什麽樣的理由,我都不會變成鬼。”


    猗窩座眼睛微眯:“是嗎?”他雙腿拉開,成一條直線,左手握拳後屈,右手成掌前伸,已經做好了戰鬥姿態:“不變成鬼的話,我就殺了你哦!”恐怖的氣息以他為中心散發開來,如同臘月的飛雪,令人刻骨生寒。


    炎柱握緊刀把,他身上的氣息卻如一顆熾烈燃燒著的火球,似乎有劈裏啪啦的爆裂聲,將迎麵而來的氣勢震散。


    猗窩座後腳一踩,身體像是出膛的炮彈;炎柱也足底發力,猶如離弦的利箭,烈火刀光一閃,如流星般耀眼。


    “好快,眼睛追不上的快。”炭治郎瞪大了眼睛,竟無法捕捉到兩人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語,下意識握緊刀柄。


    我妻善逸也同樣如此,但又很快鬆開,冷靜理智的他,能夠感覺到,兩人的戰鬥,和他們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伊之助則是耷拉著肩膀,他現在還沒有從剛才自信心破滅的狀態中迴過神來,感覺雙臂連提刀的力氣都消失了。


    張天予關注著戰場局勢,炎柱想要搞定猗窩座恐怕還差了不少,論單打獨鬥,猗窩座的實力僅次於上弦一。


    而眨眼之間,炎柱已經和猗窩座對攻了數招,從這短暫的交鋒來看,彼此之間誰都沒有占到便宜。


    然而炎柱的麵容越來越沉,猗窩座在劇烈的攻勢中還有心情說話:“我以前殺掉的那些柱,還沒有炎柱呢,也沒有答應我邀請的人,為什麽啊?同為極盡武道之人,我實在是難以理解,明明隻有被選中的人才能成為鬼。”


    炎柱不被他的言語所惑,冷靜的接下猗窩座的每一記殺招,而猗窩座也沒有迷惑的意思,僅僅是闡述心中不解。


    “看著擁有出色才能的人醜陋的衰弱下去,我真的很難受,受不了!杏壽郎你去死吧,趁你現在還年輕強大。”


    半空中的猗窩座腦袋向下,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變成奪命的殺器,如暴風驟雨的攻擊覆蓋了地麵的炎柱。


    猗窩座是一個醉心於武道的食人鬼,走出了獨屬於自己的道路,一般的食人鬼成為鬼之後,主要的能力是依靠鬼化後產生的血鬼術,哪怕有厲害的武者墮落成為惡鬼,最強大的力量仍然是血鬼術的使用,猗窩座卻反其道而行之,以人類時期學習的武技為基礎,反而讓血鬼術配合他的武道,其人至剛至強,殺柱無數。


    他的武道結合血鬼術產生的新能力名叫破壞殺,旨在錘煉自身的鬥氣,也能感覺到其他人的鬥氣,所以一眼就能看出炎柱的強大。猗窩座變成鬼已經有數百年的時間,他沒有像其他鬼一樣墮落,時刻不忘追尋至高武道,有這份心境,加上數百年的時間,哪怕一頭豬都能取得成就,何況猗窩座本身的資質就是萬裏挑一。


    猗窩座的強大是全方位的強大,幾乎沒有任何破綻,炎柱雖然也不弱,但相對猗窩座來說太過年輕,還是個人。


    兩人交戰的場地中轟鳴聲陣陣,隨便一擊造成的破壞力都令人咋舌,而隨著時間流逝,炎柱的體力極速消耗,猗窩座卻擁有者無窮無盡的體力,漸漸地,本來就處於下風的炎柱,已經隻能勉強在猗窩座爆裂的攻勢下防守。


    “真是出色的劍技啊,居然能支撐這麽久,杏壽郎,和你戰鬥我感覺很開心,但這一切都會因為你是個孱弱的人類而漸漸失去,想到這裏,你難道不會覺得難過嗎?”猗窩座又想殺他,又起了可惜之心,攻勢卻毫不留情。


    炎柱瞪眼飛眉:“誰都是一樣,對人而言!理所當然!”


    “不行!要想辦法幫助煉獄先生!”眼見炎柱遭受了數次重創,局麵越來越不利,炭治郎有些按捺不住。


    “可惡啊!接受我的挑戰。”炭治郎剛剛說完,伊之助突然衝了出去,我妻善逸想要阻攔,已經是來不及了。


    伊之助野豬頭套下麵的眼睛依舊在震顫,但他的心裏已經為這次舉動堵出性命的代價,不同於炭治郎背負著信念戰鬥,我妻善逸依靠著執念沒有離開,伊之助加入鬼殺隊,是為了挑戰強者,有朝一日成為最強的存在。


    可是剛剛的他居然差點被猗窩座嚇破了膽,連出手的想法都不敢生出來,這對他的打擊,遠比想象中的要大。


    如果隻是因為對方很強,而不敢去挑戰,這樣的人,說穿了其實就是個膽小鬼,怎麽可能成為最強者呢?


    當然,這種心態也並不是說明知不敵,非要衝上去送死,那樣同樣成為不了強者,而是一個愚蠢的莽夫罷了。


    關鍵在於伊之助剛剛被嚇破了膽!


    挑戰強者是要成為最強者,不是為了送死,適當的避退是應該的,這是明智的蟄伏。


    然而蟄伏是為了有朝一日破土而出,就算因為對方強盛而一時退讓,心靈上麵不能留下破綻。


    伊之助的問題就在這裏了,所以哪怕明知會死,他也舉著雙刀衝了上去,這是為了重新拾起那份掉下去的信心。


    伊之助一路豬突,衝向兩人的戰鬥,恰逢猗窩座雙拳擊在炎柱的日輪刀上,一圈肉眼可見的音浪急劇擴散,伊之助渾身一震,又不管不顧的朝猗窩座衝去。


    麵對伊之助悍不畏死的攻擊,猗窩座毫不動容,身軀一退,暫時脫離炎柱,他的眼裏有些嫌惡,伊之助的表現,在他的眼裏無疑證明這是一隻讓人討厭的蟲子。


    猗窩座一記鞭腿,幾乎是一個唿吸就來到伊之助的麵前,可以毋庸置疑的相信,一旦被掃中,就是腰斬的結局。


    伊之助渾身微微顫栗,死亡的恐懼占據了心湖,但一縷丟失的信心卻冉冉升起。


    他舉起兩把滿是缺口的日輪刀,朝著麵前狠狠一砍。


    此刻他的表現,倒是讓猗窩座有些動容,伊之助身上冒出了精粹的鬥氣,或許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他見了也要誇讚的強者,不過問題是太愚蠢了,竟然敢對他發起攻擊,也意味著不會再有以後。


    ‘嘭!’一聲巨響,伊之助想著的死亡沒有來臨,炎柱擋在他的身前,結結實實挨了一記鞭腿,口中立刻噴血。


    ‘叮!’伊之助的兩把缺口日輪刀砍在猗窩座的腿上,竟然連皮膚都沒有傷到,反倒是被震得虎口發麻。


    “你還太弱小了,戰鬥就交給我吧。”炎柱沒有迴頭,重拾了信心的伊之助牙關溢血,趁著炎柱擋住攻勢,數個懶驢打滾退出了戰場。


    猗窩座放肆嘲笑:“看呐,杏壽郎,如果不是他,你或許不會這麽快就重傷哦。”


    “人類不僅身體脆弱,壽命短暫,還有愚蠢的同伴,明明什麽忙都幫不上,為奇怪的原因,拖後腿倒是拿手!”


    炎柱一邊噴血一邊笑:“我保護這些孩子,他們也想保護我,你們食人鬼,永遠也不能理解什麽叫做守護。”


    伊之助又是愧疚又是感動,炭治郎將他扶起,伊之助含淚:“不行,他們兩個的戰鬥,我們根本幫不上忙!”


    炭治郎心如死灰,我妻善逸突然說話:“天快亮了。”


    炭治郎一驚,望向天邊,旋即大喜過望。


    然而我妻善逸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放鬆:“但是煉獄先生能不能撐到天亮,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炭治郎默默的低下了頭。


    這時候,張天予忽然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


    炭治郎愣了一下:“對了!我們可以用石頭砸那個鬼!”


    “……”張天予哂然,石頭不大,大概半個拳頭大小,張天予輕輕拋了拋,劃過一條筆直的線。


    略微側首,望向場地中正在戰鬥的兩人。


    處於頹勢,越來越難以招架猗窩座攻勢的炎柱,感覺到身上的壓力陡然輕了許多。


    ‘猗窩座在放水?’炎柱不能相信,一刀將猗窩座逼退半步,這才發現這隻鬼的眼睛十分飄忽。


    ‘他在看張先生!’炎柱餘光一掃,看到正在拋石頭的張天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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