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縣。黃河東岸。


    在黃河西岸與陳登、顏良分別,陶應、紀靈及烏桓人郝次帥1行人渡過黃河,進入了高唐縣。


    陶應站在黃河邊,眺望著來迴渡河的船隻,心中感歎不已。


    “哥又迴來了,可將華子魚丟在對岸了!”


    陶應如今所站的位置,正是當初遇到華歆的地方。


    “伏義,你說,華子魚會不會罵我多事?”


    眼下的甘陵,可不是那麽好治理的,不僅僅本郡災民遍地,隔壁的魏郡、安平、巨鹿,流民更是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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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華子魚大刀闊斧地開展流民救濟與安置,定會將冀州其它求助無望的流民全吸引到甘陵。


    站在身旁護衛陶應的紀靈,聽陶應所問,想了想,笑嘻嘻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主公,華子魚會不會怨你俺不知道,但黑山張燕,肯定會怨主公多事!”


    陶應1愣,目光怪異地上下打量了紀靈1番。


    “可以啊伏義,我發現,你的腦子越來越會發散思維了,比顏良那家夥強!”


    紀靈臉1紅,忙自謙1番。


    “文恆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武藝上,隻是懶得動腦子而已,其實,文恆比俺聰明!”


    陶應笑著搖頭,沒有再理紀靈,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身側的禰衡。


    “新?,你覺得,華子魚會感激我嗎?”


    對,“新?”,這是禰衡的新字,是陶應給他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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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禰衡字“正平”,陶應覺得那完全是胡扯,給他改個後世人人談之色變的字,更符合禰衡的性格與身份。


    “濟南侯,那華子魚,會感謝您的。”


    見陶應突然問他,禰衡出聲應付了1句。


    “不然,他哪裏有機會做1郡之守!”


    禰衡瞥了1眼陶應,覺得太過敷衍了,又補充了1句。


    陶應不置可否地瞅了瞅1副生無可戀的禰衡,眸子裏閃過1抹憐憫,心中暗暗歎息。


    “若不是你將矛頭對準了哥,哥倒是可以給你1個不錯的未來,下場也不會這般淒慘!”


    陶應眼中的憐憫才出現1會兒,就消失了。


    甚至於在陶應的眼眸深處,隱藏著1絲不為人知的興奮。


    “禰衡,隻要你還有利用的價值,哥就給你1個發揮才智的舞台!”


    身


    看著臉上依稀帶著倔強的禰衡,陶應沉默了1下,仰望湛藍的天空,幽幽出聲問他。


    “禰衡,除了會懟人,你還會什麽呢?”


    禰衡眼中閃過1抹惱怒,繼而又完美地掩飾起來,低頭不語,心中卻暗暗問候陶應的祖宗十8代。


    “我禰衡可不僅僅會懟人,我禰衡才高8鬥,學富5車,豈是你陶應小兒可比的!”


    見禰衡不出聲,陶應也不以為忤,繼續問道。


    “治理地方,你能行嗎?”


    “帶兵打仗,你能行嗎?”


    陶應迴頭瞅了1眼不敢與自己再爭辯1句的禰衡,感覺很沒意思。


    甚至有1刹那,陶應生出1個念頭,幹脆讓紀靈將已成“廢物”的禰衡扔到黃河裏喂魚算了。


    “本將軍手下,有1個少年,十7歲,名叫田豫,漁陽人,他已成為1名軍中校尉,身領章武令,馬上可治軍,疆場可殺敵,馬下可治民!”


    身


    “本將軍手下,有1個少年,十8歲,名叫馬忠,東萊人,他已成為玄甲軍的1名將軍,身領弓高令,射殺敵酋,如殺豬屠狗,文武兼備!”


    “本將軍麾下,還有1個少年,十8歲,名叫倫直,遼東人,如今他已是甘陵國中尉,管理1郡治安,更是驚才豔豔!”


    沉思了片刻,陶應還是決定給禰衡再下點猛料,免得他1直都擺不正自己的位子。


    “相比於這些同齡人,你禰衡什麽都不是!”


    “你隻是1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書生,百無1用,有點才學就沾沾自喜,半灌水響叮當,到處得罪人。”


    “而你所自詡的那點才學,於國、於民、於己毫無益處,反倒是害了你!”


    “你沒有發現,所有平原人,看你的眼神,都仿佛看蒼蠅、看小醜1般嗎?都想遠離你,或者隻想看你的笑話!”


    陶應的語音清冷,聲音不大,但清晰地傳入了禰衡的耳中。


    “我……”


    禰衡猛然抬頭,盯著陶應,眼神依舊充斥著恨意。


    身


    “你……”


    禰衡很想大聲駁斥陶應胡說,可囁嚅半天,又無言以對。


    此刻的禰衡,內心很頹喪,很是失落,眸子裏滿是迷茫與晦暗。


    陶應的話聽起來有些傷人,但卻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陶應說得對啊!”


    禰衡腦海裏快速迴放他在平原的點點滴滴。


    “禰正平,你有獻侯(陳平)之才!”


    人人嘴裏都說他禰衡才華出眾,可是,仿佛所有人都在疏遠他,都不願意和他深交。


    “禰正平,王烈自詡滿腹經綸,你去駁駁他!”


    或者,都在慫恿他,讓他去找人辯論,他們跟著後麵瞧熱鬧。


    “我禰衡,真的錯了!”


    這1刻,禰衡徹底認識到自己錯了,並非是被陶應打擊,而是1朝醒悟。


    “原來,我禰衡,自始至終都活在自我編織的笑話裏!”


    禰衡的情緒變得很低落,原本充滿希望的1片綠洲心田,瞬間蛻變成猶如經受寒霜的荒原。


    “百無1用是書生!”


    禰衡迴味陶應的這句話,不停反問自己。


    “我禰衡究竟能夠幹些什麽,能幹成些什麽?”


    “當我禰衡垂垂老矣,迴首顧看,會否唏噓韶華?”


    禰衡越思考,越對未來充滿困惑。


    “其實,當你謙虛下來治學,再自我沉澱1番後,你未必不能名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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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禰衡被打擊地差不多了,禰衡也開始真正自我反思了,陶應覺得禰衡還有救,立即出聲鼓勵。


    “隨本將軍迴泰山郡,本將軍給你1個自我證明的機會,希望你禰衡不要讓本將軍失望,不要讓平原人失望,更不要讓你自己看不起自己!”


    禰衡猛然抬頭,沒有想到,將他打擊地體無完膚的“仇人”陶應,最後卻還不忘鼓勵自己,給自己機會。


    “這陶應,才真正算得上是掌控人心的高手吧!”


    禰衡嗤笑搖頭,陶應太狡猾了,談笑之間就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和他鬥,還是太嫩了!”


    禰衡雖然有點不爽,但不再怨恨,甚至內心隱隱對陶應生出1絲感激。


    許是,感激陶應點醒了他。


    許是,感激陶應不計前嫌,還願意給他1個證明自己才華的機會。


    “多謝濟南侯!”


    禰衡調整心態,退開半步,真心實意地向陶應躬身施禮。


    “濟南侯,前番都是禰衡自不量力,出言無狀,還請濟南侯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小人計較!”


    陶應滿意地點點頭,上前1步,雙手將禰衡攙扶正。


    “何以掃塊壘?唯有順心意!”


    “你禰衡昔日所為,或許是衝動,或許是思慮不周年輕氣盛,但那又何妨?”


    陶應忽然1改對禰衡過去的不滿意,反而讚賞起禰衡來。


    “縱是隻有4分的才學,也要辯出十分的論調來,大不了邊辯邊學就是!”


    陶應1副大義凜然地拍了拍1臉懵逼的禰衡肩膀,誘導禰衡莫要丟了老本行。


    反正,隻要禰衡不把矛頭對準自己,禰衡罵誰,他陶應都支持。


    “正平,哦,不,新?,你要做1個真正的勇士,敢於與任何人爭辯的勇士!”


    ~


    “什麽是真正的勇士?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既然禰衡已被他掰彎了,陶應就得再負責把禰衡給掰直。


    “本將軍看好你,本將軍支持你!”


    陶應都想好了,若有機會,他1定給曹操與禰衡創造1個對決的現場。


    “哥會找個視野不錯的地方,放下小馬紮,而後從兜裏掏出1把瓜子,邊津津有味欣賞邊股掌!”


    想到那畫麵,陶應差點沒笑出豬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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