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刀劍解決不掉馮茂,阿薩德家的族長跳出圈外,馮茂腳下猛然靈氣湧動。馮茂腳尖點在從地麵下猛然冒出的地刺上,被地刺給托起兩尺。

    拉希德家的族長就準備揮刀橫斬,馮茂也不跳躍。長劍居高臨下剁肉餡般一頓猛斬。拉希德家的族長沒想到馮茂會這般利用身高優勢,拚命抬起彎刀抵抗,同時奮力脫離開馮茂的攻擊範圍。

    眼見這麽搞沒用,阿薩德族長又施展了風刃。馮茂輕鬆的向前跳去,奔到拉希德家後院的房間前。等馮茂近身,才突然閃開。風刃全部砍到了房間上。頃刻間門窗盡數被擊碎。牆也被砍的土石亂飛。

    屋裏麵發出了驚唿聲,應該裏頭的人沒想到遭到如此猛攻。

    阿薩德族長繼續施展法術全力猛攻,在馮茂的引導下,倒是把拉希德族長家的後院房間一一破壞。

    “住手!”拉希德族長大聲阻止了破壞行動。

    馮茂看著這位滿臉憤恨的族長,也不知道他是害怕或者是因為房子被毀而心疼。反正這又不是馮茂的房子,馮茂根本不在乎。就聽族長喝道:“這裏施展不開,到外麵打!”

    “那就去荒漠裏打吧。”馮茂讚同族長的建議,“那邊夠大,死多少人都不愁埋葬的地方。”

    阿薩德族長也有六七十歲的樣子,聽到馮茂的評價,惡狠狠的啐了一口,看上去和普通匪徒也沒多大分別。

    馮茂輕輕躍上牆頭,對著下麵的兩名族長招招手,“走吧,快點!把你們殺了之後我還得趕緊清繳你們的族人呢!”

    本以為兩位老頭子會跟著自己走,拉希德族長卻滿臉悲憤,大聲喊道:“你就算是總督也不能這麽肆意妄為!”

    這話聽起來就挺順耳,馮茂居高臨下指著拉希德族長,“喂!老頭子,我是總督,我當然可以按照我想要的方式來治理述利亞。當然了,你若是能殺了我,當了總督,你也可以用你想要的方法來治理述利亞!跟我走,我給你成為總督的機會!”

    拉希德族長大概是知道自己不是馮茂對手,完全不受挑撥。甚至後退了幾步。

    阿薩德族長上前幾步,與拉希德族長並肩而立,大聲喝道:“馮總督,你想清洗我們就直說,非得給我們扣個叛逆的帽子,很光彩麽?”

    馮茂被逗樂了,“是你們要對我刀劍相向,怎麽到你這裏就成了扣你們叛逆的帽子。”

    “你明知道我們不會交出土地,卻偏偏用土地來要挾我們,難道不是栽贓?”阿薩德族長理直氣壯的罵道。

    “老頭!放你娘的屁!”馮茂有點煩了,直接罵道:“我要是想殺你們,有的是辦法。你們應該知道我以前是學習曆史的吧?曆史書上記載了那麽多殺人的故事,想找理由,我還用土地國有化這麽個我很重視的理由麽?你們不交稅,我就可以殺你們了!你們覺得這個理由如何?若是你們想死得其所,我現在就可以宣布你們欠稅!”

    兩個老頭都不接這個茬,拉希德族長喝道:“若是我們把土地給了你,你接下來就會要我們的家產了吧?”

    “老頭,你才有幾個錢。我問你,你住過十層以上的樓房麽?知道600平方三層大複式住起來有多爽麽?你知道一百米長五十米寬的標準遊泳池裏麵遊泳有多開心麽?你那點家產有個毛用。我費那麽大力氣拿走,還不如我迴家和兒子女兒聊聊天來的有用。我幾個月前就和你們說,你們真的當我是開玩笑了?”

    “……你那計劃十年才有可能見效,若是你的計劃不見效,我們的土地可沒了!”拉希德族長有點虛張聲勢的反駁著。

    馮茂覺得可能是有別的族長已經在其他位置做好了偷襲準備,一麵做了準備,一麵隨口喝道:“你們能活150年吧。你們現在的年齡當然能看到十年後的結果。你們活了幾十年還窮成這樣,難道就沒窮夠麽?還是你們堂堂修士就這麽自甘墮落,反倒把窮困當成清心寡欲的……”

    話說到這裏,馮茂轉身對著背後撲上來的敵人就揮動長劍。兩股力量同時想鉗製住馮茂的身體,堅固的白袍在兩股力量與馮茂的力量拉扯下被撕裂,纏在身上的繃帶更是被扯成細絲。

    靈氣接觸到馮茂的裸露的紅色肌肉,立刻被防護罩攤開。馮茂起了殺心,長劍直奔對方的腦門。這真的是暢快的一劍,那廝的彎刀直接被斬成兩截。長劍砍中那廝腦門前,劍風已經切開了他額頭上的皮膚。

    這股暢快讓馮茂想盡快斬了這廝,然而馮茂卻覺得身體內部好像已經形成了某種以前沒注意過的靈氣湧動,硬生生的收住右手的劍勢,把長劍轉了個角度。

    偷襲者的腦袋撞到了劍脊上,總算是沒有被馮茂砍死。便是如此,啪的一聲,那家夥的腦袋也挨了重重一擊。馮茂拎住這家夥的衣領,把撞的七葷八素的家夥扔進了院子裏。

    一路滾動,偷襲者在院子裏滾出去好遠。停下之後想起身,撐起半截,又直接趴迴到地上。阿薩德族長連忙上前查看,拉希德族長看了看那家夥已經鮮血噴濺的額頭,悲憤的喊道:“你這是為何?難道還要抓活口,把我們和那些賊人一樣拉出去砍頭示眾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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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誤會,我發現方才的殺意在影響我的身體,這才收手。並沒你想的那麽多。”

    “你……你……你能體會到殺意改變肉體?”拉希德族長滿臉驚懼。

    阿薩德族長不再檢查這名倒黴或者幸運的偷襲者,看向馮茂的臉上也是震驚。

    “怎麽了?你們這表情是想再分散我注意力?”馮茂覺得這兩個老頭子太大驚小怪。

    阿薩德族長站起身,神色古怪的試探道:“你……能感受到業障?”

    “我施展劍術殺了人,和我想殺人能一樣麽?”馮茂不屑的答道,不過說起這個,心裏麵也有點自得。自己這具破碎的身體除了對靈氣不再麻木之外,對於自身反應也更加敏銳。雖然元嬰在凝聚身體的時候已經耗盡,但是這具身體在很多時候已經有了類似元嬰的反應。

    使用身體和被情緒催動之間的分界已經格外清晰。馮茂感覺自己能夠輕鬆理解自己的衝動是由那些身體部位共同作用而生。

    “馮總督!你之前所說的土地國有難道不是誆騙我們?”

    馮茂又覺得有些心浮氣躁,忍不住又罵道:“我說了多少次,誆騙你們還需要用這麽光明正大的理由麽?你們根本不配玷汙這麽土地國有的理念!”

    罵完,馮茂隻覺得很爽。又感覺到驅動自己的情緒得到釋放,身體有種類似麻木的反應。把身體調整到類似記憶中元嬰的狀態,馮茂跳下牆頭,準備用劍術對付著三個冥頑不靈的部落首領。

    身體在迅速進入那種毫無情緒的赤誠狀態下之時,馮茂感受到女妖傳授的奪心經文中所講。想殺人是因為覺得對方能夠阻攔自己,這意味著自己的身體形成了對方比自己更強的印象。

    然而施展劍術除掉障礙就是另外一迴事,對方就是隻需要按照自然規律辦事的對象。馮茂吃過那麽多飯,咀嚼食物的時候也需要花費力氣。但是馮茂從來不記得自己吃過多少麵包片。因為那些事情早就被忘記了。

    據說奪心經文是源自東方,也就是源於陰陽教派。有著遠古傳承的妖族認為孔雀王朝的明欲雜談是其中最精深的。孔雀王朝的和尚們認為任何因果必然反噬自己,凡不能真正放下的,就是自己的業障。

    眼瞅到了兩名族長麵前,馮茂感覺自己心性空明。完全無視任何人類,長劍施展起劍術,將麵前兩平方米內用長劍劃成一千塊的劍術。

    在這個領域內,猛然有物件對著馮茂施展了反擊。當麵前的局麵發生了變化,馮茂的身體也隨之變化,長劍迅猛展開反擊。

    迅猛的戰鬥已經不需要馮茂起殺意,也沒有絲毫的憐憫。戰鬥本身就是一種技術,和用菜刀切菜,和用扳手裝卸螺絲沒啥分別。

    以前當自己處於元嬰狀態的時候會遇到一個問題,這身體可以做很多事情,卻完全沒有做這件事的理由。馮茂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了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激烈的戰鬥不再激發一絲一毫的情緒,當身體隻是按照已經掌握的技術行動之時,馮茂心情平靜如水。

    “我認輸了!”“放過我們!”空靈的心湖中傳來唿喊聲。卻沒能在心湖上掀起一絲漣漪。

    馮茂選擇暫時停頓下來,同時後退幾步。就見兩位族長拋下了手中的武器,匍匐在地。阿薩德族長喊道:“以前不知道馮總督如此年齡已經修煉到如此境界,我們不要土地了。隻求馮總督放過。”

    “我服了!”拉希德族長說的更幹脆。

    馮茂把身體從這種冷靜的狀態中收迴,這才問道:“什麽時候把土地交出來?”

    “我們迴去之後馬上帶領族人搬家!”

    “你們準備離開述利亞?”

    “……馮總督,你說過會放過我們的!”

    “我要的是土地,又不是你們的宅子。若是到了建設新城市搞拆遷的時候,自然會和你們商議。你們自己若是想走,我也不留。你們若是不走,我當然不會再刁難你們。”

    轉眼就到了春末夏初,五旬風吹起。狂風下又是揚沙天氣,天空呈現出一種暗紅色,仿佛是血雲從東南方向憑空湧起。卷起細沙的是熱風,窩在屋裏是越吹越燥熱。馮茂的兩個娃又開始咳嗽和打噴嚏。

    小家夥們身體敏感,那些從窗戶縫隙中進入的細微塵土就讓他們有了反應。馮茂給他們一個一個口罩。兒子選了藍色口罩,女兒選擇了嫩綠色的口罩。

    有了在邊境地區的氣候觀測站,述利亞各地已經提前街道預警。幼兒園在這種天氣裏根本沒辦法開門,孩子們都先放了臨時假期。讓他們在家好好呆著,馮茂直奔濾水廠。真的是水到用時方恨少,為了能夠盡快綠化,這種天氣下更不能有絲毫停頓。

    外麵一片昏暗,馮茂頂著細沙到了濾水廠。就見裏麵居然已經熱火朝天的幹著,水廠負責人是個老頭子,也是接種靈丹裏頭最年長的一位。他帶了亞麻布口罩與玻璃風鏡,見到馮茂來了,迎上來之後笑嗬嗬的說道:“總督,今年的風沙小了不少哇!”

    馮茂沒想到這些家夥這麽樂觀,又看周圍的人都是全套防護裝備,並沒有因為揚沙天氣而感到任何不安,甚至還有說有笑。應該如廠長所說,這些早就認為五旬風是人生一部分的家夥們感受到的隻是風比以前小。聽他們所說,都是在稱讚防護眼鏡好使,再也不用遇到風的時候就隻能閉眼。

    幹完當天的工作量,馮茂又前往大荒漠。飛到沙塵上方,就見述利亞東南方向幾百裏的天空仿佛是一口無比巨大的鍋。鍋裏麵沸騰著紅黃色的流動體。那是被狂風卷起的細沙與灰塵,它們反射著陽光,如同波濤又如雲海。

    飛到目的地上空,馮茂鑽入這片‘雲海’。雲海下是一片昏暗,地麵上原本大叢大叢的駱駝刺被吹成了海草狀,仿佛要被連根拔起。然而堅固的根係死死扣住土地,還是奮力堅持。

    紅柳好像變成了馬尾長發的少女般,在風中左搖右擺,就差發出被扯斷的聲音。然而紅柳樹們也如駱駝草般的堅持。

    水渠邊的丹鼎流修士們則站在工位的防護牆內,拚命搖動灑水器,把大量水噴向天空。白色的水霧隨著狂風飛起,如同暴雨般吹打著防砂植物。數百上千的工位上眾人都在拚命工作,一層水一層沙的蓋下去。陰暗的天空下竟然有點變得澄清的樣子。

    為了他們自己,述利亞的家夥們都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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