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啥你師父遇到硬茬子了,啥硬茬子?”一見男人往出跑,我緊著跟了出來。

    “你會點啥不,會點啥就跟我走,要是狗屁不是,就老實在家待著。”聽著我喊,男人扔下一句話,奔著大門外就去了。

    “會啥……不行,我得跟你去。”我一聽,緊著跟上。

    看著我跟上,男人也沒說話,邁步就往屯西頭跑。

    “哎我說,你叫啥名,你進屋看一眼,咋就知道彭一手碰到硬茬子了?”隨著男人跑,我疑惑的追上前問道。

    奇怪了,這進屋看一眼就知道彭一手出事了,這也有點太神乎了吧……

    “絕命符,你懂不懂,師父掛在牆上的絕命符不見了,就說明師父碰到硬茬子了!”聽著我說,男人頭也不迴的應了我一句。

    緊接著又突然迴頭問我道:“師父離家多久了,走時候都跟你說啥了?”

    “應該有兩三天了吧,具體的我不知道,因為我被你師父給關在了地下石室裏邊了。”聽著男人迴頭問,我答道。

    “關到石室裏邊了……那石室裏能關住人嗎,我師父為啥要關你?”聽著我說,男人又上下疑惑的打量了我幾眼。

    “說來話長了,還是先找你師父要緊!”看著男人滿眼疑惑的打量我,我喊著還是先找彭一手。

    這男人說彭一手有事了,而且還整個啥絕命符。

    雖然我不懂啥是絕命符,但聽著就不大好。

    這彭一手可不能出事,我還等著要銅書呢。

    “你要咋找到你師父,絕命符是啥?”隨著大步往前跑,我又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絕命符是一種玩鬼事人自損的符文……不對啊,看來你是啥也不懂啊,得了,你還是趕緊迴去吧,別到時候添亂!”男人一聽,喊著讓我迴去。

    我沒吱聲,緊跟著男人走。

    看著我還跟著他走,男人似乎很無語的搖了搖頭,大步的往前去了。

    就這樣跟隨男人穿過一片小樹林,眼前就來到一個大村屯裏邊。

    到了大村屯裏,男人翕動了幾下鼻子,直接就奔著屯子中間去了。

    我不知道男人聞的是啥,隻得緊緊跟著。

    就這樣隨著男人來到了一戶人家當中,還沒等著進院,男人就高聲喊上了“喪事的,我師父彭一手呢?”

    聽著男人喊,我往這家院子裏一看,確實是個辦過喪事的。

    那院子裏摔喪盆子的紙灰還在,並且還淩亂揚撒著一地的紙錢。

    “勤子啊,昨天你師父幫著我丈夫立完了碑就迴去了,咋地了,還沒到家呢?”隨著男人喊,屋子裏跑出來一個穿白戴孝的婦女。

    婦女皮膚細嫩,細眉細眼的,長相倒十分的受看。

    “昨天就迴去了……你丈夫是咋死的?”聽著婦女說,叫勤子的男人滿臉疑惑的又追問了一句。

    “這……病死的,半夜得了個急病死的。”聽著勤子問,婦女臉色略微一遲疑說道。

    “哼,是嗎,你也知道我師父立碑的規矩,要是讓我給查出來不對勁,我決不饒你!”聽著婦女遲疑的說,勤子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知道,知道,這跟前人誰不知道啊,放心吧,我不敢糊弄你師父,就你師父那本事,誰還能糊弄得了他。”看著勤子轉身走,婦女滿臉堆笑的追了出來。

    “勤子……你叫勤子?”看著勤子走了,我趕忙跟上。

    “嗯嗯,一臉的白粉,天生就不是啥正裝玩意!”聽著我問,勤子冷哼了一聲。

    勤子說的沒錯,照理說女人剛死了丈夫,那得哭得滿臉紅腫才對,可你再看看這個婦女,不但沒看出來啥悲傷像,而且那臉上確實是塗了厚厚的脂粉。

    “她說你師父昨天就迴去了,可真沒見影,咱們還要咋找?”我一聽問道。

    “立碑人忌諱幾樣,不義無良之人不立碑,冤死橫死之人不扣石大人,石大人是啥,那就是石碑。”聽著我問,勤子整出來這麽句話。

    “你那意思是這個女人丈夫死的不正常,完了糊弄你師父給立碑了?”我一聽,疑惑的問道。

    “嗯,要不然師父不能到現在還沒迴來,不過也有不對勁的地方,衝著師父帶走絕命符文來看,他是知道這人死的不簡單的,可他為啥還要來?”聽著我疑惑的問,勤子又晃了晃頭,大步出村,直奔村西去了。

    “會咋樣,你師父給不正常死的人立碑了之後,會咋樣?”我一聽追問道。

    我擔心我那銅書呢,這彭一手要真出點啥事,我上哪找銅書去。

    “不好說,這隻是師門規矩,師父一直沒有迴來,指定是出事了!”聽著我說,勤子大步的往前跑了。

    聽著勤子說這彭一手指定出事了,我是心裏暗暗叫苦。

    別特媽的再出事了,這事都夠多的了。

    就這樣跟隨勤子跑出去了好遠,翻過一座小山頭,在一片山坡上,就看到大大小小的好多墳塋。

    其中一座新墳塋特別的紮眼,墳頭上壓著黃紙,還插著兩個尺把高的紅衣綠褲紙人。

    是立著墓碑,墓碑不高,上麵寫著張楊氏丈夫楊德海之墓。

    看到那個新墳塋了,勤子一路小跑過去,對著那墓碑就仔細查看了起來。

    查看了良久,又用腳圍著墳頭丈量了一圈,然後坐在地上扯拽過身後的背包,滿眼含淚的從背包裏掏出鑿子斧頭,對著那墓碑上叮叮杠杠的就鑿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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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子,你這是?”看著勤子丈量完墳頭,對著立好的墓碑胡亂鑿巴起來,我納悶的走上前去。

    這是要幹啥,鑿死人墓碑,就不怕招死人出來。

    “你不懂,這石碑是師父給自己立的,立於坎位,對應死門,師父這是自己把自己給埋了!”聽著我說,勤子叮咣中,鑿巴的更厲害了。

    “啥玩意自己把自己給埋了,你師父不是專門吸食死人陰氣的嗎,這是死了咋地,還把自己給埋了?”我一聽,沒太懂。

    “具體的不知道咋迴事,但師父說過,有一天看到他把人家墓碑給立在了死門那裏了,我就要把碑文給塗抹下去,然後刻上他名字。”聽著我說,勤子掉著眼淚說道。

    “得,你就說你師父在哪吧,是不是確定在這墳頭底下,要是確定的話,我現在就把他給扒出來,嚓,還整墳裏去了,我的東西還沒還給我呢!”我一聽,直接把勤子給推到旁邊,舉手之間,就把那墓碑給拔了出來,扔撇在地上。

    “你……你咋這麽大力氣?”看著我毫不費力的把深埋的墓碑給拔了出來,勤子一聲驚楞的喊。

    “我跟你說,你師父拿了我的東西,別說他躲在這墳頭底下,就是跑到陰曹地府去,我也要把他給揪出來。”聽著勤子喊,我是搶奪過勤子手裏的斧頭,對著墳頭上就劈砍了起來。

    啥紙人啊墳頭的,我就知道我要找彭一手。

    這老混蛋是跟我演啥大戲呢,又是失蹤又是深埋的,我倒是要扒出來他看一看,看他是死是活。

    我咋突然間這麽大膽了,因為我想起來胖子說過的話了。

    胖子說過這彭一手就是一個吸食死人陰氣的邪物,他咋會死,咋可能死。

    一定是又整啥幺蛾子給我看呢,你不是能撇我在那石室裏不管嗎,那我就好好的跟你算算帳。

    反正現在自己長本事了,我也用不著再怕誰。

    “你……”看著我劈砍墳頭,勤子似乎想上前來阻止,但看我兇神惡煞的樣,終究是沒有上來。

    就這樣,在我猛力劈砍之下,墳頭的土散落,眼看著就要見到棺材了。

    也就在要見到棺材的時候,突然的一股子青煙升起,我就感覺腦袋一暈,腳底下散亂,身子搖晃間,眼前漸漸看不到啥了……

    “湘湘,要我說就別等了,現在就把他弄迴那五道窟裏邊,省得他亂跑!”迷糊中,我似乎聽到了一個略微有點熟悉的女人聲音在說話。

    “不行,時機未到,我們現在把他給弄進去,五道窟怕就更不安生了!”這時候,我又聽到了一個女人細細的聲音。

    雖然那聲音很輕很冰冷,但我聽著還是有些許的熟悉。

    “那現在咋整,難不成就眼看著彭老鬼作妖,用銅書鐵卷把他給喚醒?”這時候,頭前那略微有點發粗的女人聲音又說話了。

    “哼,那又怎樣,所有人都掐在我的手裏,況且牛勝男肚子裏也有了他的骨肉,他就是完全醒了,又能怎樣,還不是乖乖的得聽我擺楞!”聽著發粗嗓音的女人說話,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好吧,那就一切聽你的!”聽著那冰冷聲音,粗粗的女人似乎妥協了。

    “走吧,咱們是來鏟除那黃皮子精的,不是來抓他的。”聽著粗粗聲音的女人妥協了,冰冷的聲音喊著是來鏟除黃皮子精的。

    緊接著我就聽到了腳步遠去的聲音,迷糊中試著翻動一下身子,確也是動彈不了。

    就這樣迷糊了好久,我才大腦清醒,睜開了眼睛。

    等睜開了眼睛一看,勤子躺倒在墓碑跟前,蜷縮個身子一動也不動,也不知是個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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