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手裏手電光一打過去,那個黑影迅速的扔下手裏的洋鎬,奔著一個墳頭後麵就竄了出去……

    “爺爺……”看著反身竄出去的黑影,我是一聲驚叫。

    雖然那個黑影竄出去的速度很快,可是那異常熟悉的身形,還是讓我給認出來了,那就是一直失蹤了的爺爺。

    “爺爺,你為啥不迴家,又為啥要來刨爹娘的墳?”看著爺爺身形竄到一個墳頭後麵不見了,我是急忙的跟上。

    可是跟到了那個墳頭後麵一看,滿眼荒草中,哪裏還有人……

    沒了,隻剩下爹娘已經被刨開一半的墳頭,跟扔撇在地上的洋鎬。

    “爺爺……你這是要幹啥啊,為啥要玩失蹤,又為啥要刨我爹娘的墳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惦記你,家裏出事了,那口棺材又迴到咱們家去了!”看著爺爺沒影了,我是對著墳頭四外就喊上了。

    可除了風刮荒草的刷刷聲,再沒聽到任何的迴應。

    就這樣喊叫了好久,也沒能喊出來爺爺,我也隻好撿起地上的洋鎬,把爹娘的墳頭,又給重新填埋上了。

    填埋好爹娘墳頭以後,我跪地給爹娘磕了幾個響頭,轉身奔著瘸腿叔的墳頭方向就去了。

    也隨著往瘸子叔的墳頭跟前走,在手電的光亮下,影綽的就看見在瘸子叔的墳頭上,站立著兩個穿著花哨的人。

    兩個人都是紅衣綠褲,一張大白臉,在夜風裏“嘩啦啦!”的抖動直響。

    “紙人?”看著那兩個花哨站立的紙人,我是一聲驚喊。

    沒錯,是紙人,而且這兩個紙人我還認識,是村外土地廟裏的守廟堂紙人。

    因為正常的紙人沒有這麽的大,頂多也就是三尺高。

    隻有守廟堂的童男童女,才會紮得跟正常人般大小。

    “誰會把廟堂裏的紙人給拿到了這裏,還插在了瘸子叔的墳頭上了?”看著插在墳頭上的兩個紙人,我是霎時間驚楞住了。

    是爺爺……

    可是爺爺把廟堂裏的紙人,給拿到這裏來幹啥?

    看著迎風擺動的紙人,再看看紙人那紅紅的臉蛋子,跟似笑非笑的嘴角,我膽子再大,也不敢往前去了。

    在這陰森森的老墳塋地上,再配上這兩個詭異駭人的紙人,咋說都夠嚇死人的了!

    不敢到跟前去,我也隻好遠遠的對著瘸子叔的墳頭跪下,匆忙的磕了一個響頭,是起身就往迴跑。

    一路上也沒敢迴頭,一口氣跑迴到了村裏,我可是直奔翟木匠家裏去了。

    我要去問問他,爺爺刨我爹娘墳幹啥,還有為啥要把廟堂裏的紙人,給插到瘸腿叔的墳頭上?

    就這樣帶著滿肚子疑問,我來到了翟木匠的家裏。

    進屋一看,翟木匠正手拿一把刻刀,在低頭刻著一個不大的木頭玩偶。

    “翟爺爺,我在後山上看到爺爺了,他正在刨我爹娘的墳,你能告訴我為啥嗎?”隨著進屋,我大聲喊道。

    “啥……你竟然看到你爺爺了?”聽著我喊,翟木匠唿的一下站起來,手裏的刻刀“啪啦!”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怎麽,我不應該看到我爺爺嗎?”看著翟木匠失神的樣子,我驚疑的問道。

    “沒有沒有,東山啊,那你爺爺現在在哪?”聽著我問,翟木匠幹咳了兩聲問道。

    “不知道,我是看到了他,但他轉身就跑了,並沒跟我搭話!”聽著翟木匠問,我搖搖頭,轉身往出走。

    不知道為啥,剛才我喊我看到爺爺了,翟木匠那失神的表情,讓我心頭一震,瞬間對他產生了懷疑。

    我說我看見爺爺了,他可以表現得驚詫,但絕對不是失神,甚至是手裏的刻刀都掉地上了。

    這些天,詭異的事情太多了,就連我的親哥哥都變了樣,所以我不能不防著點別人。

    雖然這翟木匠是爺爺的好友,但他剛才的表現確實是不對勁,所以我也就不打算跟他說了,轉身出屋,直奔家裏麵走去。

    我不知道還能相信誰,還能跟誰好好的說一說這些詭異的事。

    可是憋悶在心裏,我感覺自己都快要憋悶爆炸了!

    現在唯一能相信的人,是嫂子。

    可嫂子是一個女人,跟她說不但沒用,還會把她給嚇出個好歹!

    這思來想去的,也隻好再去找大哥了。

    這一迴連爹娘的墳都要被爺爺給刨了,大哥不會再無動於衷了吧?

    這樣子想的,我是進院就奔著大哥房門口去了。

    “嫂子,睡了嗎,我想跟大哥聊聊。”隨著走到房門口,我說道。

    “東山啊,你迴來了,好,進來吧!”隨著我喊,屋子裏的燈亮了。

    嫂子穿戴整齊的坐在靠窗邊的床上,看樣子一直都沒有睡。

    而大哥,則腦袋衝裏,栽愣躺倒在靠著牆邊上的床上。

    “大哥,嫂子,我在墳塋地看到爺爺了!”隨著進屋,我說道。

    “啥……東山,你在墳塋地看到爺爺了,咋迴事,爺爺去墳塋地幹啥,你沒把他給領迴來嗎?”聽著我說,嫂子一下子從床上蹦了下來。

    “我看到爺爺在刨咱爹娘的墳!”看著嫂子蹦下來,而大哥確無動於衷,我接著說道。

    “啥……東山,你不是在說胡話吧,爺爺咋會刨咱爹娘的墳?”聽著我說,嫂子上前仔細打量著我,並且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是真的,我親眼所見,大哥,對於這件事,你就沒有啥要說的嗎?”我揮手推開嫂子摸我額頭的手,轉身奔著床上一動不動的大哥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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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啥好說的,東山,明個記得再去給二嘎子磕個頭去。”聽著我問,大哥頭也不迴的說道。

    “磕頭磕頭,你就知道讓我給死人磕頭,咋地啊,是不是我也欠那二嘎子的命?”聽著大哥冰冷的說,我當時就火了。

    這失蹤的爺爺會刨我爹娘的墳,大哥就跟沒那麽迴事似的,還惦記著讓我去給死人磕頭,我也是真服了!

    “張東旭,你少給我裝糊塗,我知道關於爺爺的事你比我知道的多,那又咋樣,我會把這一切都查明白的,同時我還告訴你了,我不會再聽你胡說八道了,因為你隻會說要死人,正經屁話一點都沒有!”我是惱火的上前拖拽起躺臥的大哥,一頓亂吼。

    “東山,你幹啥,你放開你大哥,不可以這樣!”看著我拖拽著我大哥,嫂子撲上來,死命的掰開我拖拽大哥的手。

    “躲開,死女人,離我遠點!”看著嫂子撲上來掰我的手,大哥竟然開口罵嫂子死女人。

    “你……咋跟嫂子說話呢,信不信我削你,你身子有病了,難道腦子也壞了?”看著大哥大罵嫂子死女人,我是更來氣了,不自主的揮舞起了拳頭。

    嫂子一天為這個家操碎了心,大哥這樣都不嫌棄,還一心護著他,這咋還人五人六的罵起嫂子來了!

    “東山,嫂子求求你了,你大哥是心情不好,不怪他!”看著我舉起來了拳頭,嫂子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

    “滾,一群不知好歹的玩意,都給我滾出去!”也隨著嫂子的哭喊,大哥隨便的一揮手,我跟嫂子兩個人,可就嘰哩骨碌的骨碌在地上了……

    “你……”骨碌在了地上,我瞬間的蒙逼!

    這我常年的在水上撈屍體,要說那兩膀子可是有點力量的。

    竟然會被常年患病躺床上的大哥,輕描淡寫的一揮手,給撲棱栽倒在地上,這咋說都是不可能的事啊!

    “滾,滾迴去死覺去,我可警告你啊,二嘎子的這個頭你要是不磕,那你就死的快了!”隨著我骨碌在地上,大哥厲聲喝道。

    “東山快走,迴去睡覺去!”聽著大哥厲喝,嫂子慌亂的拉扯起來我,死命往外推。

    我崩潰了,一步一迴頭的看著坐在床上立著眼睛的大哥,咋地也想不通了,這大哥哪來的這麽大的力量?

    這不是犯邪門了嗎?

    不會是被那棺材裏的曆煞,給上身了吧?

    尋思起大哥這一出出的不正常表現,是太有可能了。

    完了,真的完了,我頹喪的走迴屋,摸黑躺倒在床上,越想越害怕!

    真要是那樣的話,這個家是徹底的完了?

    全完了,爺爺也變得詭異,竟然會去刨自己兒子的墳。

    大哥再被厲鬼給上身,還說不好會幹出點啥害人的事來。

    而時刻在大哥身邊的嫂子,不是很危險?

    不行,我得阻止這一切,不能讓悲劇發生。

    這樣子想的,我是起身就往外頭跑。

    不能再聽大哥的了,他不是不讓我動那口棺材嗎,我今個就動動試試!

    我是到倉房子裏找了一壺汽油,提拎著就往那豬圈跑。

    我就是要燒毀它,不是火能煉化一切嗎,我管你啥厲鬼妖邪,先燒了你再說。

    可也隨著我手拎油壺來到豬圈裏,確發現在那口蓋滿柴草的棺材上,伸腿拉胯的趴臥著一個人……

    “誰?”當看到那口詭異棺材上趴臥著一個人的時候,我是驚懼的一聲叫。

    誰會半夜三更的跑這棺材上來趴著來,難不成有人發現這口棺材在我們家了?

    可是隨著我的叫嚷,那個人一動不動,並沒有應聲。

    看著那個人並沒有應聲,我心裏咯噔一下子,再仔細的往那個人身上一看,傻眼了!

    是傻呆呆的站在那半天都沒敢動,蒙逼的連轉身逃跑的念頭都沒有。

    那棺材上趴著的是誰呀?

    竟然是已經淹死,在家裏停屍的二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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