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早上,曹操就接到了開陽那邊傳迴來的噩耗。


    身


    夏侯惇,也被殺了。


    雖然這1次其實心中早有預料,但是在得到確認的消息知曉,曹操還是有種痛徹心扉的憤懣。


    後悔嗎?


    肯定特麽後悔的,曹洪和夏侯惇,那可都是自己的族人,而且還是左膀右臂的那種。


    失去這兩個人,也就等於是斷去了自己的強力臂助。


    這樣的損失,他這會兒還有些無法接受。


    但是,心裏是後悔了,卻隻能咬碎銀牙和血吞,終歸還是無法表現出來的。


    能不憋出內傷,都算是僥幸了……


    “都是1擊致命,除了元讓將軍是內傷所致,其它諸人的致命傷,都在脖頸上,全是貫穿傷,失血而亡……


    “當場也留有和傅陽城這邊1模1樣的字跡,現在看來,當是人為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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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立看完曹操遞過來的情報,再次肯定了是人為,並非天譴的事實。


    劉協對此也不怎麽在意,除了用軍刀把兩個文士的槍傷偽裝成了冷兵器所致之外,他並沒有改變什麽。


    甚至當初對夏侯惇說外麵的人都已經被幹掉了,也隻是取了個巧,耍了下詐而已。


    1晚上沒睡好的曹操,就又開始擰著眉頭揉按頭部。


    甕聲甕氣的道:“就算是人為的,也是1個強手中的強手,不但藝高,而且膽子也足夠大,行事更是機巧縝密,手段同樣不可以常理而論。


    “所以,在搞不清對方是何人,又究竟是在為誰做事之前,我們還是要嚴加小心的,不能再出什麽亂子了。”


    這話就說的很含糊,但又表達的很清晰了。


    那就是在搞不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屠城這事兒就不能再做了,但是為什麽還要嚴加小心呢,意思就是說,打徐州的事情不能停,這事兒已經沒有迴頭路可以走了。


    程立秒懂,“唯,稍後我會吩咐下去的。”


    曹操就“嗯”了1聲,“子廉和元讓的後事,仲德你親自去辦,另外,把這事兒的背後主謀,暫時扣在徐州方麵的頭上,給手下的將士們,添1把怒火,就當是鼓動1下軍中士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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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立就露出1個英雄所見的表情,這才對嘛,幹大事沒點兒魄力怎麽行。


    顯然在這1點上,曹操就很符合他的胃口。


    這才是明主之相嘛!


    而曹洪和夏侯惇的死,已經是無可挽迴的了,那麽怎麽利用這1點,把悲慟轉化為動力,那就有些講究了。


    另外就是,袁術昨天已經正式在壽春稱帝了。


    這樣以來,曹操也更加可以毫無顧慮的東征徐州了,我死父親,又賠上了左膀右臂,此仇不報,枉自為人啊。


    也算是名正言順的避開了袁術和朝廷之間的漩渦。


    合情又合理,任誰也說不出別的來啊。


    ……


    身在郯縣的劉協,當然也知道了袁術稱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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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郯縣畢竟是如今徐州的治所,自然也就少不了當初設下的情報網。


    所以,對於劉協在外的時候,還是可以隨時接觸到最新的消息的,這1點毋庸置疑,甚至還是隨著他的行走路線,進1步向他傾斜更多的人力資源。


    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呢,更不要說這個情報網,還是他創立起來的了。


    劉青看不出來劉協會在心裏怎麽看待這事兒,隻能小心翼翼的問著,“那我們接下來又該怎麽辦?”


    劉協嗬嗬1笑,“怎麽辦?涼拌唄……這有什麽好想的,既然出來了,那就1次性給解決掉就完事了嘛。”


    “去……去9江?”劉青大吃1驚,“這如何使得?”


    9江可不是徐州,那是袁術的地盤。


    在徐州真要出什麽事兒,必要之時還是可以借助1下陶謙之力的。


    但是如果在袁術的眼皮子底下暴露了,那袁術還不得挖地3尺,不惜直接把9江給翻過來,都要抓住他?


    這種送上門的菜,不吃那還算是個人嗎?


    *&,


    真要出現什麽意外,那可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原因很簡單,9江的4周,實在沒有可以保證安全退走的渠道啊,北邊的豫州和西邊的廬江,這兒都還在袁術的手中呢。


    南邊和東邊更是袁紹的地盤。


    所以,劉青怎麽可能會讓劉協涉足這樣危險的地域。


    可惜,他說了不算……


    劉協也沒有給他講得太多,而是簡單的說了1句,“出來之前,這事兒就差不多都算在行程裏了,你不會以為,我就是為了曹操有可能下令屠城這1件事情吧?”


    劉青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既然這是早就有了打算,那肯定是攔無可攔的了,那就隻能橫下1條心,跟著冒1次險了,就當是曆練唄。


    這樣1想,心裏就有些不太1樣了,反而隱隱有些蠢蠢欲動的感覺……似乎,確實有點兒刺激哈……


    當天早上吃過飯,兩個人就離開了郯縣,沒有斜向西南走彭城,而是選擇了向南進入了下邳。


    然後從下邳的徐縣,坐船沿淮水逆流而上,即可直達壽春。


    身份問題和路引文書什麽的,這個完全不需要考慮,對於劉協而言,想偽造簡直不要太簡單。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躲開了彭城那邊的曹軍和徐州軍的對峙,兩個人完全是順風順水的不過旬日之間,就抵達了壽春。


    路上的盤查,並沒有給兩個人帶來太多的麻煩,1些剪徑的小賊,就更不會被他倆放在眼裏了,凡是送上門的,肯定沒人能討得了好去。


    壽春城和其它各郡的城池沒有太大的區別。


    不要說過去的洛陽壓根兒就沒得比,就算是和南陽、襄陽那樣的城池相比,都有些差點兒意思。


    所以,袁術就算選擇了在這裏稱帝,也絲毫遮掩不住城裏城外那股子敗落的景象。


    什麽帝王之氣,皇家威儀,那就更不要提了,反正劉協是沒有看出來半點兒此類氣象的。


    1方麵,或許是源自於瘟疫橫行,造就的局勢敗落,人心不振。


    但是另1方麵,也多少看得出來,袁術確實在此地並沒有贏得更多的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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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很多大小世家豪門,都對袁術顯得熱忱而迎奉,但是這裏麵有多少真心實意,恐怕袁術自己都不太看得清楚吧。


    所以,袁術即使已經占據了壽春,但在底蘊上,其實都不1定比袁紹多多少。


    在這1點上,向來高高在上的袁術,或許可以對此不屑1顧。


    但是他手下的那些文臣謀士,難道就看不出來?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所以,隻能是1個原因,那就是看得見,但卻對此無能為力,或者,覺的有些事情總是需要時間去造就的,他們也有拿分耐心去實現。


    或許,這也是很多人極力推動袁術稱帝的原因所在了。


    說白了,就是借助這種君權神授的宏大儀式,迅速扭轉從叛逆到正義的形象,進而重新凝聚起民心民意。


    至於這個民心民意指的是那些大大小小的世家豪門,還是生活在最底層的黎民百姓,那就不言而喻了。


    隻是很可惜,如今似乎很多人都已經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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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就算是袁術登基稱帝了,這邊似乎還是1如既往的有些冷冷清清,絲毫不顯興旺繁榮之像。


    這就很讓人尷尬了。


    其實,造成如此景象的原因並不複雜。


    如果能把時間往前推那麽兩年,還是董卓把持朝政的時候,那絕對是兩種形勢。


    但是放在現在這個時間節點上,那就很有些不1樣了。


    畢竟,如今的洛陽城,已經在天子劉辯正式迴歸之後,經曆了1番大刀闊斧的革除利弊,重新了樹立起了漢室的威儀。


    更是通過《洛陽民政》,1月1刊的持續轟炸著天下萬民的眼球人心,事無巨細的從朝堂政令,到民生經濟,讓很多人都看到了未來。


    1場瘟疫,則是更為直觀的讓人們看到了1個不1樣的大漢。


    那種以民為本的做法,說真的確實很能凝聚民心。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你袁術1個亂臣賊子,竟然敢於冒天下之大不諱,做出犯上稱帝的事情,又怎麽可能會贏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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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被你牽連,變成亂國之民就算是幸事兒了。


    因此,自從劉協和劉青兩個人進入壽春開始,就很直觀的察覺到了這股子彌漫著的詭異氛圍。


    城內城外,過往行人,給人的感覺,都有些不怎麽正常。


    經過1番算不上打探的打探之下,兩個人才恍然大悟。


    劉青對此感慨不已,“這樣頂這個偽帝的名號,又有何用?能做的長才怪呢。”


    劉協就嗬嗬的輕笑,“看來就算是我們不動手,袁術也已經快自己把自己給玩成塚中枯骨了……不過,與其這麽慢慢的爛掉,還不如我直接送他走人呢。


    “有些事兒,是不能做的,這個可以叫規矩,也可以說是忌諱,違者當誅……就當是警示世人了。”


    劉青嘴角撇了下,“就和曹洪、夏侯惇1樣唄。”


    劉協哈哈1笑,“確實差不多,畢竟先例不能開嘛,開了,那就隻能被當作反麵例子來載入史冊了。”


    劉青就眼睛發亮的問,“這1次,總不能再讓我袖手旁觀……不對,連觀都沒得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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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聳聳肩,“再說嘍,先看情況再說也不遲嘛。”


    劉青直接垮臉,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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