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遙與黑衣人打得難分難解,雙方各自不知倒地了多少迴,但最終仍是頑強地站起身來。這一場苦戰若不將對手徹底擊倒,或是將對手直接擊殺恐是難以結束。


    就在翊遙又一次被黑衣人一個飛踢擊倒之後,那落地站穩的黑衣人窮追不舍,提著劍便要趁機了結翊遙。但就在黑衣人的長劍將將揮出之時,自玄一宗的大殿內噴出了一條火舌,夾雜著碎磚破瓦一並向外噴出,將黑衣人的長劍徑直打落在地。


    突然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黑衣人的攻勢,但那黑衣人沒有撿起長劍繼續進攻,反而眼瞧著撲麵而來的碎磚破瓦,翻過身撲在了另一個同伴的身上,用後背為其遮擋了大半。


    火舌竄出過後片刻便消散,自火舌消散的深處,一身襤褸且焦黑的張予白走出了暗道密室。他踉踉蹌蹌的走了三兩步之後,忽然摔倒在了大殿之外的石階之上,順著石階滾到了翊遙的身旁。


    “拿到了?”翊遙見張予白傷得不輕,一邊搖晃著他一邊焦急地詢問著。


    張予白抬手指了指大殿之內,對著翊遙眨了眨眼睛。翊遙眼珠微轉立即明白了張予白是什麽用意,順著張予白手指的方向看向大殿;“白虎寶印還在裏麵?你等著我去拿!”


    躺倒在地的黑衣人聽著張予白還未得手,對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同伴吼道;“別管我!快去拿寶印!正事要緊!”


    “哥!”黑衣人皺眉看著重傷的同伴。


    “快去!”見他還呆在原地,黑衣人有些氣急。


    黑衣人不再猶豫,撇了一眼一旁的張予白與翊遙,便徑直跑進了大殿之內跳進了暗道密室之中。


    “快走!”見黑衣人中計,張予白呲牙列嘴的站起了身,晃了晃懷中的東西對翊遙說道。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大唿上當,掙紮著想起身攔住二人,但奈何接二連三的重傷已經然他沒了起身的力氣,此刻還能睜開眼睛說話已經十分勉強。


    “無念!無念!快出來!白虎寶印在他們身上!”


    玄一宗的禁地石洞中,雲瀟手握短劍緊閉雙目,提起了全身的內力努力的向手裏短劍灌注,但手握著短劍的雲瀟許久未能將手中短劍揮動。她才將手中的短劍舉起,卻又轉眼放下。如此十幾個來迴後,雲曦睜開眼睛看著無雙說道;“不行,每每我將內力灌注手掌之間,想要繼續向前推動的時候,就好像有一道門擋在麵前,無論怎麽用力始終也推不開。”


    “有這迴事?我來試試!”無雙不信邪的接過短劍,如同雲瀟一樣閉上了眼睛。當他提起了內力,將內力推向手掌之後果然,他也感覺到了那一扇門的存在。他一再的發力,始終無法衝破,就好像那道門被上了百十把鐵鎖一樣,十分的牢固。任憑他如何蓄力推動,卻不見拿到大門有絲毫的移動。


    “乖乖!既然推不開門,那我便拉開它!”無雙不服輸,將手裏的短劍攥了緊,隨後運起逆流心經使得全身經脈內力倒行逆施。


    這一胡亂瞎蒙的法子竟然有了效果,他明顯感覺的到,麵前的那一道大門先前被內力猛地向裏衝擊,此刻又被他體內的內力猛地向外拽,這一正一負的力道,使得那道無形的大門竟然被瞬間拽了開來。


    無雙閉著眼睛感受到那道門已經被拉開,隨即停下了倒行逆施的心經,讓體內洶湧的內力再度衝向短劍。這一次無雙的氣灌進了短劍,短劍的氣也被無雙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不知道在冰冷潭水中跑了多久的寒意鑽進了無雙的手臂,與無雙的內力相遇相融。


    突然無雙將短劍再度舉過頭頂用力一揮,一道寒芒自劍身劃空而出直直的劈在了石壁之上,將石壁砍出一刀深深的劍痕。


    “成了!無雙哥哥!劍一成了!”雲瀟在一旁看了全程,雖然肉眼看來無雙的揮劍與常人一般無二,但若是內力深厚的五品境界以上的高手,定會感受得到那一道無形寒意四起的劍氣。


    “怎麽做到的!無雙哥哥,你太厲害了!”雲瀟毫不吝嗇的誇獎著無雙。


    無雙撓頭嘿嘿的笑著撓頭;“我聽你說有道門,那我便試著推了推。幾番嚐試後我也同樣推不開那道門,轉念我想既然推不開那我便拉上一拉試試。沒想到運起逆流心經使得筋脈內力倒行逆施,竟然真的將那門拉開了。”


    “原來是這樣啊!”雲瀟一臉恍然大悟。


    “妹子,你來試試。”無雙說著要將手上短劍遞還給雲瀟,但雲瀟卻將短劍推了迴去。


    “無雙哥哥你繼續,咱趁熱打鐵繼續練!”


    無雙挽了個劍花將短劍守在身後,轉身看向刻有劍二的石壁。雲瀟在一旁一邊擺著動作,一邊給無雙講著那劍二到底說的是個什麽意思。


    長夜漫漫,風止樹靜。一輪明月懸在了石洞的正上方,給禁地石洞灑下了一束清冷的月光。


    小丁點在吃過大白魚後趴在小先生的腿上沉沉的睡了過去,小先生輕輕拍著小丁點的後背,但眼神卻從未離開無雙與雲瀟一刻。她自年幼時見過祖父練劍之後,再未見過有人能成長的如此之快。


    無雙的劍法修為從一知半解到此刻的出神入化之境,僅僅用了一夜。原本遇到外家功夫的練家子,無雙隻能四處躲閃趁其不備拳腳偷襲,而此刻的他不僅能單手揮出劍氣隔空斬物,並且劍二·劍意也被他在極短的時間之內煉至大成。無雙隻需將短劍隨意拋擲空中,隨後雙指運氣與劍相通,那短劍便像活了一般懸在空中,聽話的順著無雙手指的方向刺去。


    “無雙少俠的天賦簡直驚為天人!”小先生看著無雙耍著劍二,不由得發出感歎。


    聽聞小先生的誇讚,無雙稍稍有些得意,迴應道小先生;“小先生也懂武功?”


    “不懂不懂,在下讀書也隻是個半吊子,哪裏懂什麽武功啊,隻是四處漂泊見過些罷了。”


    “小先生謙虛了,現下劍三·劍心處我倆琢磨不透,不如小先生你來看看?”


    小先生笑著指了指腿上趴著的小丁,點擺了擺手沒有起身示意無雙二人繼續,自己便不摻和了。而無雙瞧見了卻小聲說道;“無妨,小先生勿動,我講給你聽。”


    “劍三·劍心。凡習劍術者,皆依仗一物不肯舍之,憑借一塊破鐵,妄圖問道武之巔峰。我道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有劍當何?無劍又當如何?......”無雙對照著雲曦方才為他講解的石壁上一大段文字滔滔不絕,講到最後自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話語卡在了半截最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甚至連同劍四·無劍的問題也一同講了出來。


    雲瀟見無雙說不清楚,跟著將無雙的話語概括;“大概是劍三所求的是,萬物皆可為劍,劍四所求的則是無劍。但雲瀟以為劍三與劍四所求之事,有所相悖,根本不能成立。若是按照劍三所求來看,則萬物皆可為劍,那邊不會有無劍。若是按照劍四所求來說,若是無劍那便萬物皆不是劍。這最後的兩招實在費解,不知小先生如何看?”


    “對對對,我倆現在是當局者迷,小先生你應是旁觀者清,你怎麽看?”無雙連忙附和著雲瀟所說,急切著問著小先生,期盼著小先生給她倆一個不一樣的答案,解開他倆困惑了許久的問題。因為劍一與劍二不僅有心法且又有持劍小人的圖示,修習起來雖是艱難但好在尚能嚐試著理解與練習。但石壁上所寫的劍三與劍四,卻隻是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連持劍小人也不再刻畫。那通篇晦澀難懂的話語,仿佛隻是在講述著一件事情,講述著一個道理,好似這一招式隻要將這個道理弄明白,自然也就練成了一樣。


    無雙本就沒怎麽讀過書,所以要他修習如此奇怪的武功劍法簡直難如登天。現下若是不能將劍三撿四練成,那麽他們便永遠無法從石洞中走出,便要與那已經化成白骨的玄一宗立派祖師長久的作伴了。無雙還有人要尋,還有仇要報,斷然不能留在此處。更何況他無雙年紀輕輕的,憑什麽要跟這個百十年前的老家夥作伴,憑什麽要與這個已經作了古的人死在一處。


    “在下當真不懂武術功法,但在下以為那劍三所求的萬物皆可為劍,那便應該是不執著於劍的本身,或許一根樹枝,一葉飛花也都可以是劍,也都可以當做劍來使用。在下以前講過的書中,也曾有這樣的絕頂高手,二位少俠不妨試試。”


    “書裏?書裏不都是戲說之事嗎?這......”無雙聽見小先生說書裏,不禁想起了在雲來客棧之時,小先生那一段胡說八道的評書來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無雙哥哥不如你放下劍試試?我給你撿幾塊石頭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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