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鼎乃是一國重器,用來盛放一國氣運。


    一國之人族氣運盡數聚集與這鼎之中,趙婷如今掌著一國玉,乃是一國之女君。


    立身在大鼎一旁,自然是能借用其中積攢許久的氣運。


    雖然也是被禍害敗壞了不少,可這麽多年積攢下來,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數量。


    用來防備一個深受重傷的金丹應是夠了。


    趙婷默默盤算著,方才她借助氣運隱藏住自身,給了董娉一刀。


    將自己靈力與衰敗的人族氣運,都是送進了她的體內。


    她就算是金丹,也應該麽有那麽輕易的就能將一族之氣運這般輕易的驅逐出來。


    趙婷雙眼微微眯起,毒蛇一般的陰狠目光從她狹窄的目縫中顯露出來。


    死死的盯著董娉,隻要她顯露出一點頹廢之勢,就上前,將她狠狠的咬死。


    趙婷一隻手扶在山河鼎上,隻要董娉有一點異動,她立時便能將儲存在山河鼎中的人族氣運取出。


    用來保得自身安全無虞,避過董娉金丹境界的鋒芒與臨死之前發反撲。


    董娉立在遠處,一動不動,腰間傷口上不斷的往下流淌著血跡。


    將她腳下一片都給染紅,就連是她身上的一襲黑衣,也因為血液的浸染而更深了幾分。


    就像是在水中泡過了一般。


    “董姐姐,你安心的去吧。你死之後,我會跟教裏的人說,你是被祝無傷殺死的。


    介時,你親手締造出來的一教,舉全教之力,去殺你的情郎。


    哦,聽說你那情郎,對你可是...嘖嘖嘖!”


    趙婷口中不停說著,輔以搖頭眨眼,晃腦等。


    欲要用言語擊中董娉,激得她惱怒,貿然來殺自己,而後自己好暗中行事。


    就算是沒有對她動手也無妨,隻要是董娉動了怒氣,那她也就離死不遠了。


    自己那一刀可是沒那麽好挨的,衰敗的人族氣運,再加上自己那正好與她相克的至陽靈力。


    自己選這門功法修行,就是為了今日,能將董娉解決。


    如今也算是隨願了。


    兩人就這般僵持下來,趙婷不時說些言語,想要將董娉激怒。


    而董娉一直是漠然而視。絲毫不為所動,就像是在聽狗叫犬吠一般,全當作了耳旁風。


    一點也未聽進去。


    “唉!”


    突然,董娉哀歎一聲,一直揣在身前,拿著靈匕的手放了下來。


    身形也是有了一絲晃動。


    趙婷當即是如驚弓之鳥一般,嚇得矮下身子,運使靈力,雖是皆可遠遁。


    像是一隻被嚇破了膽子的兔子一般。


    “嗬,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也就這點膽子。”董娉冷冷言說,嘲弄道。


    “不過稍一動作,就把你嚇成了這般模樣,可是不像你方才口中所說的那般模樣。”


    “嗬,你不也是如此,空有一身金丹境界的修為,卻是那我這個築基境界的小修士一點辦法沒有!”


    趙婷不甘示弱,口中迴以反擊。


    “這一身用邪法得來的虛浮修為,當真是難堪,連我一個築基都無奈,真是不幸!”


    “行,你別動,讓你看看我這修為行不行!”


    董娉當即向前走去,趙婷嚇得立時後退。


    貼在大鼎上的手掌已是雖是準備收了起來。


    大鼎上插著的幾隻巨大香燭,柱頭光芒閃爍,明晦不定,像是雖是都能噴發燃燒一般。


    “你不敢殺我!”


    趙婷似是在告知董娉,還是在宣誓自己的所屬權。


    空地露台上突得起了一陣風來,吹拂過洞鼎,其上刻著的花鳥魚蟲等物事,像是活過來一般,徐徐如生!


    從碗口大小的香燭上,卻是飄出了一幹人不得同時參政,需要等到幾年之後,才可以。


    看得銅鼎顯露出了異樣,趙婷才是安心了幾分。


    眼眸中慌亂隱去了幾分,看著董娉。


    “可惜,方才我當真已是強弩之末,你若是敢對我動手,我必死無疑!”


    董娉鬆開一直捂在胸前的手掌,身子挺起,腰背已是直了起來。


    腰腹處那個血洞已是停止往外溢流血液,身上氣息也是穩定下來,不再如先前那般。


    黑衣上玄沉的血跡也是幹了,不再顯出更為濃重,像是在水中跑過了一般的玄重黑色。


    趙婷不言不語,對董娉的話將信未信,不敢完全聽信。


    “既然,你不殺我,那我也不殺你。”董娉收起手上靈匕,說道。


    “下次再與你相見,小心護好自己性命,我會殺了你!”


    說完這話之後,董娉一陣微風吹過,她的身子就像是一抹青煙一般。


    隨著微風消失散盡。


    麵前那人突兀消失,隨著一陣風就已是不見。


    趙婷眼眸深縮,眼中驚疑神色更重了幾分,兩隻手掌都貼上了赤銅的大鼎。


    隻要稍有風吹草動,她便是能借用銅鼎中的氣運之力,用來禦敵。


    隻是她如今修為尚淺,不能隨意有心使用,隻能勉力用處。


    以她現在不過築基初期的修為,想要能自如的馭使靈力,恐怕還要是再下數年苦工才可。


    能動用一次,便已是她所能承受的極限。


    再多,隻怕請客間就會爆體而亡,好端端的一條性命,消失不見。


    她能煉化幾率氣運,藏住自身氣運,,對她而言,已是天大的幸事。


    更是耗費了數年時光,才能將那幾縷氣運煉化,藏在身上,不能隨意現樓。


    能隻用那幾縷氣運,上了董娉,對她來說已是天大的幸運,對她老說,沒有什麽更值得高興的。


    隻可惜,沒能一下就將威脅扼殺子啊搖籃裏。


    在她有意散播之下,整個監牢,如今是都知道了處境。


    “她到底是有沒有受傷?她是在演,還是在假裝?”


    董娉走後,趙婷怔怔的看著她先前所立的一處境界,腦海中不斷會想起董娉平日見所作所為。


    “若是她未曾受傷,可那靈匕卻是實實在在的捅進了她身中,她為什麽會無事?


    若是她在假裝,那為何會顯露處方才那般樣貌。


    若是她確實手上,那她將自己完全騙了過去,更是不該!


    若是未手上,隻怕早就是將我打爛,可未曾會道如今模樣?”


    趙婷百四不得其解,董娉到底是有無手上,又是被上到了那種情況。


    良久後,刮起一陣冷風。


    吹得趙婷身子一顫,察覺到董娉確實未在身周,已是不知到了多遠之外。


    並未時刻守在自己身周,想要暗殺自己,趙婷心中卻是送了一口氣。


    將一直緊緊摁在赤銅大鼎上的雙掌放了下來,


    她身為一代女皇,在凡間自然是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一句吩咐,就能讓此地方圓百姓在短短幾天之內消失不見,也能令得此地人避開此處。


    若是遇到難纏棘手的,就放過去。


    先前就曾下過詔令,要殺祝無傷,早就準備好了物事在,隻待著一個機會。


    這個哥們吧手放在兜裏,吧煙放在嘴裏。


    一代傳一代,人走煙還在。


    是故,此地並無皇城中凡人,就連侍奉的侍女婢女粗使,都在趙婷一句話之下,不敢上前。


    冷清孤寂,趙婷不敢離開,寸步不離地守在赤銅大鼎身旁。


    少有任何一動,就能直接借用銅鼎中所積攢留存的氣運,解決自己所遇到的燃眉之急。


    ......


    “噗!”


    董娉身形突然自空中閃現,連站穩都做不到,就已是被半空中倒塌了下去。


    一手捂著心口,嘴角溢流出血液,不斷地溜了下來。


    拿開捂在扣上的手掌,暗沉血色清晰可見,從指縫隙中溢流出去。


    沿著縫隙垂落在地上。


    “還是不行!”董娉默默道。


    她自然是被趙婷傷到了,自己所贈給趙婷的靈匕,自己最清楚。


    原本隻是給趙婷防身所用,沒想到她竟然是用到了自己身上。


    董娉將手中靈璧,默默收好,珍而重之地收起來。


    隨著這靈匕一同進入自己身軀的,還有那些古怪直接的靈氣。


    與那些衰敗的氣運。


    在自己身軀之內肆意妄為,已是將自己身軀中經竅靈力靈池弄得一團亂糟。


    站在那與趙婷僵持,也隻是為了能將體內糟糕情形先行穩住。


    唬住趙婷之後,再來商議其他。


    就連臨走之前,也是在放大話,嚇唬住趙婷,卻是將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未曾追趕過來。


    若是她幹了上來,那自己怕是連還手之力都未有。


    隻能是死在她的手中。


    “噗!”


    猛地一掌拍在自己胸腹上,一口黑血帶著凝固的血塊吐了出來。


    董娉在吐出這一攤血液後,臉色明顯好看了些許。


    原先潮紅一般的病態紅消散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白色。


    倒是令得她好看上了不少。


    深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躁亂的邪異氣息,董娉身上的氣息暫時穩定下來。


    她心念急轉,已是定好了接下來要如何行事。


    去找祝無傷!


    她對自己體內的傷勢再試是清楚不過,她隻不過是一個用邪發軀殼得來的金丹境界。


    比起一步步踏實修煉上來的金丹所差的不少一點半點的。


    自己體內異常躁動,憑借自己隻能是暫時壓了下去,想要徹底接卻卻是不能。


    隻能另尋找一金丹境界,幫她驅逐出體內異常。


    而她率先想到的,便是祝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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