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饒是祝無傷也是被麵前這副景象震驚。


    一座山丘,再是如何,好歹也得與山根地氣有些相連才是。


    竟然就在這短短片刻之間,就被挖空了?!!


    被風一刮,就像是紙張一般,隨著風吹去。


    山丘像是紙張一般皺起,輕輕離開地麵,飄散在空中。


    隨著風勢飄向另一邊,露出了荒丘下隱藏著的物事。


    看著麵前出現的繁奧的古陣法,祝無傷心中還是在被方才的景狀震住。


    久久的沒有緩過來。


    木子良的機關術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精妙玄奧上數籌。


    就算是先前那天地翻覆之景,給他的震撼都沒有現在這小小蜘蛛多。


    先前那天地翻覆的景狀,他好歹也能破除去。


    可是眼前這座荒丘,他若是想在短短片刻之間,就如此輕易的挖空。


    卻是癡人說夢。


    隻怕老山君如今雖然已是破開了金丹桎梏,托生了靈胎,步入了元嬰境界。


    可是想要做到木子良這般,將一座山挖空,隻留下薄薄的一層表皮,卻也是難。


    追雲同樣也是被眼前這副景狀震驚到,不過盡是數息就恢複了過來。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


    她所習以為常的自身極速,在別人看來,也是足以驚掉大牙的不凡。


    少見多怪,隻有見得少了,才會生出怪來。


    仙道毫渺,多少奇人異士,短短數十年就能看得清的。


    看到兩人臉上顯露出來的震驚神色,木子良臉上的得意神色越發掩飾不住。


    呲著大牙笑了出來。


    卻是故作矜持,拿捏姿態,苦苦憋住臉上的意思神色。


    ......


    紙張一樣的荒丘表皮被風刮走,堆疊到一旁。


    露出荒丘下的陣法紋路痕跡來。


    一個大圈,足有數丈方圓,被荒丘壓在正中。


    在大圓內外刻著無數繁複玄妙的紋路,看的人眼花繚亂,讓人頭暈。


    陣陣風刮來,將其上遮掩這的散亂沙塵碎石都刮去,陣法完全顯露出來,祝無傷目眸被完全吸引了過去。


    看著上麵刻著的翻覆花紋,目光灼灼。


    木子良也是被這古陣一驚,臉上得意神色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震驚。


    自從天道殘缺,生了靈智之後,對此界中各種仙道事物的發展都有了很強的抑製。


    陣道如今隻在寥寥一些大勢力、大家族、大門派中才有傳承。


    不是從中出來的修士,莫說這種大陣,便是小一些的陣法都未曾見到過。


    便是出身稍微差一些,也不見得能見到多高深的陣法。


    木子良出生凡俗紅塵之中,能踏入仙路全憑著氣運與三分莽勁。


    若是能接觸到陣法或是煉丹煉器符籙之流,也不會去鑽研凡俗中的機關術。


    也不會在機關術上耗費這麽多心力有這麽多造詣。


    便是因為機關術與那些煉丹煉器之流截然不同,他才在東海中創出了些威名。


    若是他能用機關術,真真切切的殺死一金丹境界大修。


    隻怕機關術會在東海上,立時成為能比肩與煉丹煉器符籙陣法等的大流派。


    無數修士、家族、門派、勢力,都想將自家弟子塞進他門下。


    更是巴不得把靈石送給他。


    木子良怔怔的看著眼前繁複陣法,手掌在長條箱子上不停的摩挲著。


    看得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祝無傷同是如此,盯著陣法,眼眸動都不動一下。


    在他眼中這可不是什麽陣法,而是迴家的路啊!


    隻有追雲眼眸閃動,雙目在祝無傷身上打轉,而後又移開,最終又是忍不住的看了過來。


    如此數次,口齒也是想要張開都未曾張開,沒有說出一句言語。


    祝無傷踏進陣法中,腳步堅定,自儲物袋中掏出靈石來。


    向這種陣法,尤其是能挪移無數路程的,所耗費的靈石自是甚巨。


    祝無傷自儲物袋中掏出一塊塊靈石,放在圓圈大線上,將那一圈繁複花紋都壓住。


    他在妙行峰上,雖是未曾學到陣法,但卻是聽聞了不少,耳濡目染之下。


    雖不會布陣,但卻也是知道應如何催動陣法,所需的不過是靈力罷了。


    區別也知識在於多少。


    木子良跟在祝無傷身後,在古陣法內站定。


    “追雲...”


    祝無傷口齒張合幾次,終是說出口道,眼眸望向追雲。


    追雲聞言,正巴不得的望了過來,正與祝無傷對上。


    “保重!”


    祝無傷一拱手,正色道。


    追雲正欲開口,陣法上光華一閃,已是被祝無傷催動了起來。


    光芒閃爍,將陣法內外隔絕開。


    刺眼的亮光幾乎是不能直視。


    光芒熄滅,眼前空蕩蕩的,追雲看著,心內也是不免空了起來。


    久久的看著眼前陣法空擋之處。


    靈石化成的齏粉被刺眼光芒震開,散得四處都是,眼前一片灰蒙蒙。


    良久,追雲察知道背後傳來一陣聲音。


    收斂心緒,轉身向後看去,臉上重又恢複了先前那般冷漠淡然的景狀。


    “聖女!”


    追雲淡淡的一躬身,向四位金丹行禮。


    略略一示意後,便是起身神情淡漠的向後方走去。


    “這...”


    一眾人皆是不知如何,讓開路,讓追雲走了過去。


    追雲本就是個淡薄的性子,不善與人言,更是少與人言,平日裏能說出句話來,就已是不尋常。


    如今神情更是冷了兩份,身上散出的寒意,比胡娘子金丹中噴出的寒氣還要濃重上三分。


    看著追雲先前所立之處,空蕩蕩,沒有一人站立。


    原先本是荒丘的地方,也已是消失不見。


    灰蒙蒙的齏粉四處飄蕩,在其下隱隱可見繁複奧妙的陣法花紋。


    幾人心裏已是明鏡一般,清晰起來,知道發生了何事。


    互相看著搖頭,都從對方眼眸中讀出了意思。


    半長銀發披肩的俊美男子更是微微的一歎,眼眸中有一絲遺憾流露而出。


    還想試試祝無傷的斤兩與實力,未曾想到,這就走了!


    ............


    “欻!”


    刺眼的光芒閃亮而起,木子良被刺得不敢睜眼,緊閉上眼簾。


    祝無傷也是運轉靈力氣血到睛明穴,與眼內六條大筋上,才稍稍有了緩解。


    能正常視物。


    在這刺眼白光亮起之後,旋即就有一股強烈的撕扯拉開之意,將兩人向外分開。


    好像是要將兩人給撕成兩半一般。


    祝無傷渾身氣血一滾,凝集起來,從顱定透出,仿佛是一道倒掛而出的天河。


    在周身一卷,就已是將周遭撕扯身軀肉殼的力量消了去。


    木子良在這股撕扯之意出來之時,就已是感知到,仿佛自己的身體即將就要被撕裂了一般。


    軀殼中一陣生疼之感。


    隨著祝無傷頭頂氣血天河一般倒掛而出,木子良周身的撕裂拉扯之意也是都消。


    周身一鬆,複成了原狀。


    四周猛地一暗,變得漆黑,如同烏雲遮蔽月光的夜晚一般,隻能看到一片黑。


    濃重黑夜圍繞陣法周遭,什麽也無法在漆黑中看到。


    那自陣法中散出的撕扯之力也發強烈起來。


    以祝無傷煉體修為,自然是不必過多擔心。


    有從睡虎功開始,再到蟄龍訣,已是將他的肉身軀殼,都打磨煉製的如同一寶器一般。


    再加上渡了雷劫,肉身更是強大,在同時金丹初期的境界中,已是能拔得頭籌。


    “轟!”頭頂氣血更是濃鬱了兩份渾身氣血仿佛是沒有盡頭的淵海一般,洶湧澎湃。


    將兩人周身遮掩住,不受無處不在的撕扯之力侵襲。


    片刻後,漆黑消失慢慢變得明亮起來。


    撕扯兩人周身的空裂之力也是消失不見。


    終於眼前越來月亮,身上的撕裂拉扯之意也都是慢慢消失不見。


    “嗡!”


    陣法光芒熄滅,兩人眼前黑暗盡數消失,隻留下光芒景象。


    看著眼前不斷的黃沙,祝無傷已是能判斷出,這應該就是趙國的那處大漠中。


    並用三把竹刀就完全籠絡。


    追雲便是誤入了一處秘境之中,才到了東海。


    她當時還是凡身,能尋到的地方,自然是在這座大漠之中,就算就有偏差也是有意為之。


    能尋到的地方,自然就是正是黃牛。


    黃沙漫漫,一望無際,遠處幾個沙丘起伏。


    與東海的萬裏波濤景象完全不同。


    木子良第一次見到漫漫黃沙,自然是生出了無比濃厚的興趣。


    蹲下身,用手掌捧起黃沙,在不斷的令其留下。


    祝無傷看著眼前一片熟悉中帶著陌生的景狀,頓時也是思緒萬千,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去了何處。


    “這便是...”


    “殺!”祝無傷正欲開口,要向木子良介紹一番。


    突然,背後一聲叫喊,衝天殺氣而起。


    驚得周遭人即使備受伏在地上,也都是心慌膽顫。


    隨著這衝天殺氣之後,是一股令得他心中油然升起的厭惡。


    魔修!


    祝無傷未曾轉身,僅憑著氣息就已是判斷出了身後是何人。


    除了魔修,誰還能有這麽重的魔氣!


    當即轉身向後看去,一座宏偉的巨城,就在兩人不遠處。


    一股身穿黑色袍衫的魔修,正不停的掐動法決,扣上也是念念有詞說個不停。


    向著那座宏偉高大的城牆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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