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分割了神魂,方才便是他兩個不同的神魂主使他的身體。”


    林魁向兩人解釋道。


    “多謝二寨主!”


    兩人汗汗的躬身行禮,雖少見這位未曾謀麵的二寨主,言語之間卻多是恭敬。


    “不必多禮。”


    林魁扶著計陰,突然眉頭一皺,“我閨女呢?


    我記得她是與計成在一塊,難不成她也被計成多了心智,煉成了肉身傀儡!”


    林魁麵色凝重,身上收束的金丹氣息不由自主的放了出來,如一座撐天巨嶽直接落在兩人肩頭。


    元康、刁立二人承受不住,直接跪了下去,靠撐著地,才勉強能喘上一口氣。


    林魁若是修為無損,體內丹田充溢,這一下隻怕會生生壓死兩人。


    “二寨主...林姑娘無事,他不在寨子內...”


    刁立已被重擊了數次,在外雖看不出端倪,內裏卻已是損傷多處,在施壓之下,直接昏死過去。


    元康傷勢較輕,強自撐著一口氣,咬牙說道。


    林魁聞聽元康之言,心下一鬆,當初的金丹氣息一收,兩人肩頭同樣一鬆,輕快了起來。


    “你細說如何?”林魁自知自己方才舉動過於激進,不妥,自丹田內分出兩股靈氣,渡入兩人體內。


    這金丹靈力自是和兩人體內靈力不同。


    兩人到底隻是築基,在林魁重傷時渡給他的靈力,對他而言,僅能作一引子,助他速速恢複靈力。


    而林魁如今分出的兩股靈力,卻是在自家金丹內轉過了一圈,沾染了他自道基中凝生金丹時,觀一巨嶽而生的皓然地氣。


    靈力中的地氣雖隻有一絲,但卻對兩人修為進境大有益處,不但能將兩人平素修行時,大意落下的岔子修複,更是能夯實兩人道基,令兩人道基更加鞏固,以至在化生金丹時大大的提升金丹品質。


    兩股靈力甫一進入兩人體內,就立竿見影,出了效果。


    “林姑娘來到那日,隻在那金殿中呆了有幾個時辰,便離金殿而去,我曾追出寨去,攔了林姑娘問了一聲。


    林姑娘說,她是有事要出去一趟,並對我說,她如今修為雖隻有築基中期,但是金丹之下都無有可擋,便是成了虛丹的也有一戰一戰之力。


    各家的金丹也都認識她,若是對她動手,您定會找上門去,擾得他等不得安寧。


    如此說完,便騰身離去了。


    我一心在這奪舍了計成的惡賊身上,也就未加多想!”


    元康俯身,恭敬說道。


    “這丫頭,越來越不知輕重了!”林魁聞得自家寶貝閨女無恙,徹底放下心來,笑罵了一句。


    刁立雖未從昏迷中醒來,可得了林魁一股靈力,身上氣息卻是穩了下來,元康本就未受大傷,有了這沾染了地氣的靈力,道基立時沉凝了一分,身上散發的氣息凝實了不少。


    “謝二寨主!”


    元康神色激動,他在築基後期困了有數年,可是不論如何閉關修煉,總是不得寸進,而今林魁隻是一股微不可察的靈力,竟令他困錮已久的修為境界增上了一絲。


    借著這一絲增長之勢,他便可再進一步,迴去後細細打磨,即使凝不成金丹,也能成一顆虛丹影像。


    林魁擺了擺手,並未多說什麽。


    “你去將散出去的寨子裏眾人尋迴來吧!”


    林魁在變成從山腹中裂出時,迴頭看到了落火寨眾人四散而逃,作鳥獸散。


    如今,諸事已畢,落火山雖然列位兩半,但山中靈脈尚存,自然不能棄之與不顧,隻要令寨子中精曉陣法的布上幾個陣,便能如往常一般,將靈氣鎖在落火山界內。


    “是,二寨主!”


    元康一躬身,足下生起靈光,按著手中一塊玉符狀物尋著找了過去。


    這是配發在落火寨人手中的符牌,憑此可在外證己身落火寨身份,方便行事。


    在這符牌中還有一小陣存在,可用主牌感知到其餘副牌方位,借此尋找寨中人。


    元康駕著靈力,按圖索驥,尋著靈牌上的感應而去。


    林魁停下,駐足看著被自己弄得不成樣子的落火山,一派狼藉。


    火鴉在外圍盤旋而叫,再配上斜陽西墜,落下漫天,如此景象,好不淒涼。


    雖然說是為了救計陰,可將好好一座內蘊靈脈的好山,弄成如此模樣,著實有點說不過去。


    林魁環首看了一圈,心神再沉入自家丹田之內,掂量了掂量丹田內的靈力,尚有半數。


    “也罷,就在這裏多呆一些時候!”林魁歎了一聲,起身而立,身子猛地拔高,雖比不上先前一般高大,但卻也如同參天古木一般。


    “嗤!”


    攤開兩手,浩蕩凝重的靈力自掌心間噴湧而出,連綿不絕,宛如一掛天河,自林魁手心中源源不斷地流出,彎成一個弧形,落向被從中間裂開的兩座半山。


    浩蕩靈力如同長河環山,將兩座半山環著繞了一圈,而後重又接在一起。


    “合!”


    林魁咬牙低喝一聲,兩掌心相對,兩臂發力,緩緩合攏到一起,成合十狀。


    林魁咬牙低喝一聲,兩掌心相對,兩臂發力,緩緩合到一起,成合十狀。


    環繞兩座半山的靈力長河,同樣開始相合。


    拖拽著兩座半山移動,被斷為兩截的山根同樣也開始交合。


    隆隆巨響在山下發出,絲毫不亞於林魁破山而出時的聲響,甚至猶要勝上幾分。


    大地也隨之顫動,滾落在地的大小石塊不斷抖動著。


    此時,就算刁立受傷再深,昏迷再重,也被這抖動著的大地和發出隆隆巨響的兩座山震醒。


    他體內傷勢在林魁那一股沾染了山嶽地根氣的靈力湧入時,就已經開始見好。


    如今,親眼看到兩座裂開了的半山相合,猶如當頭棒喝。


    猛一見此景,再加上斷為兩截的山根開始交織相合,與他體內那還未消散的地氣應了起來。


    陷入了頓悟之境,渾身散發著玄妙的氣息。


    “噢!”


    林魁察覺到身旁一股玄奧的氣息,嗬嗬笑了起來。


    “雖然這落火寨的靈氣在此番之後要降下不少,須得數十年山根地氣蘊養,才能將山腹中靈脈將養好。


    但是機緣巧合之下,卻是造就了一位金丹。


    不錯,不錯。”


    林魁再分出一股靈力,扶助被他打暈的計陰,而後放緩合山的速度,令刁立仔細感悟地氣山根交合。


    刁立身上氣息愈發強盛起來,比之受傷前的全盛時期也是強上不少。


    刁立早已到了築基後期,距離從道基中化丹僅一步之遙。


    可這一步卻猶如天塹,將他活生生困了數十年,也未曾跨過去。


    從壯年到老年,白白蹉跎耗費了許多時光。


    如今雖是受了重傷,卻有機緣臨身,當真是禍兮福之所依。


    林魁點頭,察覺到刁立已閉目盤膝,調運起丹田中靈力,頭頂上也顯出了道基。


    道基中光華射出,好似孕育著什麽東西。


    林魁合起的雙手猛地一轉,兩座半山最後一絲也合在了一起,不露一點縫隙。


    山下,兩截斷裂的山根交織在一起,斷山逐漸凝實起來。


    山腹中的靈根也彌散著靈力,加速著兩山的重新粘合。


    林魁不住的點頭,喜色溢於眉眼之上。


    自己用秘法激發了山根,使得這兩座斷山能重新合起。


    雖然山上樹木房屋不再,隻有光禿禿的山脊,但幾年光景間,有靈氣滋蘊,這樹木老藤便能再生。


    破而後立,說不得比之原先還要再繁茂上兩分。


    更兼得刁立見這合山的異景,竟是有了頓悟,金丹將成!


    想當初,自己就是見一通天的大修,以大修為大境界將兩座撐天山嶽合在一起,才有了感觸,因而凝成了金丹。


    並在金丹中凝出了一大嶽虛影異象,使得自己戰力卓絕,不懼爭鬥。


    突然,刁立不斷上漲的氣勢似乎到了頂峰,停了下來。


    林魁眉頭皺起,打量著刁立道基中放光的霞芒。


    這氣息比之先前確是強上不少,可說要以此在道基中蘊養化生出金丹,卻是還差著遠。


    這到底是為何?


    林魁不敢放出神識靈覺,怕擾了刁立,隻在他近前不斷盯著打量。


    刁立道基中緩緩生起一個虛影,懸浮在道基正中。


    “虛丹?”


    林魁看著道基上虛影,認出了這物什。


    “多謝二寨主大恩!”


    刁立睜開眼,欣喜若狂,一下伏在地上。


    “無礙,無礙,這是你的機緣。”


    林魁將他扶起,心中卻是暗自思量。


    按理說這山根勾動地氣,入了物我兩忘的頓悟之境,再加上刁立這數十年日夜不輟的積累。


    凝生出金丹來並不是個難事,怎生就隻凝出個金丹。


    刁立修為已數十年未曾有過進境,那怕一點修為增長,都足以領他歡喜上數日如今更是直接凝成了虛丹,心中被喜意占據,再也顧不得其他。


    即為察覺到自身不對,也未曾看到林魁臉上的異樣。


    拜謝完林魁後,望著合攏到一起的兩座斷山,口齒微張,驚得不像個樣子。


    “這便是金丹境界,果真是造化非常!”


    刁立喃喃道。


    心下立時生出豪情,自己已然凝成虛丹,距這金丹也不過一步而已,那怕又是一天塹,也要去試上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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