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一些感覺,裙擺還不算太好,你怎麽看,德莫特。”


    “蕾西亞是那種比較英氣明豔的女孩子,你這樣少女化的打扮自然不太合適。”


    “可是祭祀聖女的打扮就是這樣,不過這樣一樣好看,不愧還我們家的女孩。”


    蕾西亞穿著精美的連衣白裙站在中間,長長的紅發也被弄成微卷攏在後麵,額頭兩邊分出幾縷落下,頭戴麥穗、荊棘、紫花、桂葉編成的花環。


    “脖子和手腕、腳腕都差一些飾品,得選上才能用。”


    娜塔莉亞和德莫特在審視撫摸著頸脖和手腕,上麵的柔嫩讓她們愛不釋手,蕾西亞隻能堅持著等二位監護人發話。


    “就這樣吧,過幾天就要開始選舉了,然後就是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畫好畫像,我相信你可以的。”


    “那盛大典禮我都快忘了,真想快點過去啊,那天快些到來吧。”


    “我也是,到時候會看到新生的蕾西亞的。”


    “我還做了幾條其它樣式的裙子,正好一起讓蕾西亞試一下。”


    中間的當事人歎了口氣,繼續當起模特。


    第二天早上,蕾西亞依舊是被娜塔莉亞從被窩裏麵拉起,眼睛朦朦朧朧。


    昨晚好像做了個很熱鬧的夢,又想不起來了,恍惚間還聽到了自己叫姐姐,是娜塔莉亞也被一起夢進去了嗎?


    打扮整理好之後,快速來到下麵吃早餐,德莫特早已經準備好在哪裏。


    “如果哪一天我們不在了,你自己遲早得餓死。”


    “那就等不在那一天再說吧。”蕾西亞毫不在意的說著。大家怎麽可能不在,又沒有什麽危險的事情。


    “我去上課了。”


    “記得早點迴來試衣服,後天就要挑選祭祀聖女了,不要再去什麽地方鬼混了。”


    蕾西亞沒有理會後麵的叮囑聲,飛快的往教室建築那邊走去。


    明明還可以多睡一會,非要拉自己起來,不愧是管家婆姐姐。


    前麵院子裏麵的埃德蒙德在草堆上編織著他的風帆,左前方遠離道路的人家在堆著漆黑發紫的泥土。


    她從記憶中查找了一下,沒有關於那裏的記憶。


    腐敗、腐爛、發臭的氣息彌漫在那裏,戴著鬥篷兜帽人拿著鏟子在清理挖掘。之前看到拉著荊棘的馬車在那裏搬運裝好的麻袋。


    這是在做肥料嗎?蕾西亞充滿了疑惑,哪有在村子裏麵的做的,應該到森林裏麵的。


    尖頂建築外麵的道路邊種有幾排檸檬樹,隻不過上麵的果實皺巴巴的,蕾西亞打開大門進去,發現還沒有人到來,打算想先到自己的辦公室休息一會。


    來到門口時她聽到隔著門對麵的喘氣聲,有個聲音似乎有些稚嫩,聽起來像是阿沃西卡的,該不會貝蒂說的是真的吧!


    村長利特爾已經有妻子,這樣子做怎麽可以,阿沃西卡還那麽小。


    她輕易就將那扇門打開走過去,喘氣聲有兩個,都是女聲。


    顧不上許多,推開那掩上的門,於是看到了有些震驚的一幕。


    利特爾沒有在裏麵,是他的妻子尤利婭和阿沃西卡在臨時休息的簡易躺椅上互相抱著。


    她們用充滿母性的溫柔眼神看向張著嘴的蕾西亞,“蕾西亞老師,偷看別人隱私是不禮貌的哦,還是說你也想當母親。”


    尤利婭的聲音如同輕風般柔和拂過,勾起內心裏麵對母性的迴歸向往。


    蕾西亞不自覺往前走了半步,又醒過來止住。


    女性也和女性發生關係,這讓她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打擾了,阿沃西卡你記得按時來上課就好了。”


    說完她推出去,將門帶上,不理會裏麵的聲音,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協調感覺。


    好像大家也不會在意,但是自己會非常在意。


    就這樣過了兩天,蕾西亞沒有再次遇到那種奇怪的事情,但阿沃西卡每次都用飽含母親的眼神看著自己,那股美麗的光輝讓她記憶深刻起來。


    貝蒂每天就是拿著一捧荊棘鮮花坐在那裏,陰狠微笑看著自己的同時,一邊將鮮花撕扯成粉末。


    下課之後也沒有找上自己,默默跟在後麵不時陰冷笑著,就像詭異的影子一樣。


    繪畫兄妹隻是在意自己的畫作,古板的兄弟就和機械一樣。席勒和傑曼二人一個表演演奏,一個表演舞蹈打拳。這些算是讓她最省心的。


    那幾個邋遢的孩子依舊是每天沾著泥巴來上課,估計沒少欺負那位老人,每次都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


    “記住今天的作業內容,明早交給我,還有下午不用上了。”


    唯一讓蕾西亞覺得有些欣慰的就是他們作業都準時交了,就是有些難看潦草。


    下午是祭祀聖女的選舉,到時候全村人都去投票,到那個禁忌之地的廣場上。


    “蕾西亞老師,我們會投你的。”


    “是啊,你那麽好看,就像一團烈火一樣。”


    “我讓看到的人都選你。”


    那幾個邋遢的孩子和繪畫兄妹說完蹦蹦跳跳的走了,有些老氣的兄弟表示也會支持他們敬愛的老師。


    臉色紅潤的阿沃西卡托著肚子也來和蕾西亞確定自己的意向,透水的眼眸和豐潤的臉蛋、散發的母性,仿佛將蕾西亞帶迴到那天的場麵。


    “謝謝你。”


    蕾西亞克製住自己,絕對不能這樣,他們是他們,自己是自己。


    目送著阿沃西卡拉著妹妹離開後,這裏就隻有陰晴不定的貝蒂和席勒傑曼二人組了。


    蕾西亞對貝蒂也非常頭痛,這個捉摸不透的小女孩讓她不太想招惹,但那出乎舉止的舉動又讓自己很不適應。還好有席勒傑曼在。


    “蕾西亞老師,我也支持你做祭祀聖女,這些天你都不來安慰一下我的嗎?”


    貝蒂雙手揉搓起搭在胸前的綠發,低著頭有些嬌羞的走來麵前。


    等在一邊的席勒和傑曼無聊的看著她表演。


    “貝蒂,如果我某些行為傷害到你了,我先道歉。當是邀請別人也要獲得他人的同意才行,而不是強迫,明白嗎?”


    蕾西亞想了想還是繼續認真教貝蒂吧,那個幽怨哀憐的眼神讓自己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看起來像是那種病嬌一樣。


    “我明白了,蕾西亞老師,我不會強迫你的了。”貝蒂又重新抱迴那條手臂,恢複那個羞澀的模樣。


    “先迴家吃飯休息吧,下午村裏的廣場集合。”


    “我要給大家展示一下力量,成為下午最最強壯的人。”


    “我給你伴奏聲音。”


    蕾西亞鎖好門,帶著三個學生走出院門迴去。


    看到貝蒂進入自己家的門口之後,蕾西亞和席勒傑曼告別迴家,約定下午的時候再見麵。


    禁忌之地前的廣場?蕾西亞看向尖頂建築後麵的空地。


    自己怎麽沒有印象有這樣的一塊地方了,到時候看看能不能迴憶起來。


    道路上,那個白發佝僂老人再次走出來,蕾西亞過去想要問一下之前的疑惑,正好這兩天都沒有遇到。


    “你知道迴去的路嗎?”


    老人抬起頭問了蕾西亞一句,渾濁的眼神有些期盼。


    “你怎麽又跑出來,快迴去吧,等下小孩子來打你又是我們的不是了。”


    臉色脖子都通紅的中年男子拉著馬車過來,一把把老人提了上去,準備離開。


    “她還沒說完話呢?”蕾西亞想要多獲得一些時間。


    “蕾西亞是吧,趕緊迴家吃飯吧。”


    “你是誰,我怎麽不認得你。”


    “我是傑森,傑曼的兄弟,蕾西亞有著一頭烈焰般的紅發,全村就你一個,誰不認識。”


    他說完就駕著馬車離開了,奇怪的是那拉車的馬是一種強壯的動物,圓頭、大象腿。


    難道這又是他們打獵捉迴來的,這些人也太無禮了,個個都拿大人對小孩口吻對自己說話。鬱悶的蕾西亞捏搓著自己的頭發迴家。


    “蕾西亞,你看我怎麽樣?”


    娜塔莉亞做了個編發金發,穿著白色露肩長裙,頭上帶著那個荊棘麥穗紫色花朵編成的花環。金發散開飄起的瞬間讓她如同精靈一樣。


    “你那麽好看怎麽不去,明明比我合適多了。”


    “我已經去過了啊,那時候你還在外麵讀書,你忘了嗎?”


    “什麽時候啊?我怎麽沒有印象了。”


    蕾西亞倚著書架,雙手端在小腹前,這個事情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是去年的時候,我完成了對了星空萬物的祭祀和對邪惡的關押。”


    “是嗎?禁忌之地是什麽地方來著,那裏麵有什麽邪惡啊?”


    蕾西亞問出自己的疑問,去年為何自己沒有印象,難道是讀傻了嗎?


    “下午去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那是阻擋我們保持自由信仰的邪惡,隔絕我們與萬物的交流。”


    “快來吃午飯了,你們打算臭美到什麽時候。”


    蕾西亞隻好壓下心裏的疑問先去吃飯了,反正下午就能看到了。


    “選不上也沒關係,反正又沒什麽,娜塔莉亞你不要給她太大壓力。”德莫特吃完盤子的食物,給蕾西亞提前做一些心理預防。


    娜塔莉亞笑了下,沒有說什麽,隻是用眼神鼓勵身邊人。


    “對了,德莫特你家是在哪裏啊,你原來成長那個家。”


    蕾西亞下意識問出這個問題,好像自己連揚西爾旁邊的地理都不了解。娜塔莉亞轉過頭,笑容僵在陰影下。


    德莫特想了想:“我家好像是在貝…貝…特…


    “你家是在臨近這裏的貝特鎮,太久沒迴去了,是不是都忘了。”娜塔莉亞抬起頭接上她的話,一副感歎記性不好的樣子。


    “好像是,我好久沒有迴去了,不知道爸爸媽媽怎麽樣了。”德莫特扶了扶額頭,難道是自己真的老了嗎?記性也不太好了。


    “有空可以迴去看看,畢竟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事。”蕾西亞說完繼續吃起自己的午餐來。


    吃完飯收拾好後,蕾西亞繼續躺在德莫特的懷裏休息,坐在旁邊的娜塔莉亞拉了拉她,沒有拉起來。


    “你怎麽來我這裏躺一下,我很差嗎?”


    “我習慣了,要不你躺在我這吧。”


    下午陽光不再強烈的時候,換上了那身白色有些繁複連衣裙的蕾西亞,和德莫特、娜塔莉亞二人隨著道路繞過尖頂建築來到後麵的一大片平整草地上。


    她的紅發編了幾根小辮子自然攏在腦後,戴著那個荊棘麥穗紫色花朵編織成的花環,光著的雙腳穿著綁帶涼鞋。


    前麵的空地上早已經圍著一大群人,她教導的那幾個孩子看到她立馬圍了上來,但屬墨綠色頭發的貝蒂最為親熱,其次是另一邊的席勒。


    人群裏麵同樣有四五個打扮漂亮的人,有個墨綠色頭發的美麗女性一直在看著她,綠色繁複的裙子、纏繞幾根裝飾的荊棘。


    ‘是貝蒂的姐姐嗎?’她有些疑惑。


    還有個挺著肚子、和她差不大的黑發女性也在那裏候著,麥穗黃的裙子,飽滿母性的雙眼,給她一種看阿沃西卡和尤利婭的感覺。


    孕婦也可以當嗎?蕾西亞隻是疑惑了一下,既然她都出現在那裏了,那自己也沒有什麽意見。


    最後一個讓她印象深刻的是穿著宮廷古典長裙的女性,她看起來嚴肅對稱,麵容冷峻,就像是一個冰美人一樣。


    剩下的那些要麽過於粗壯、要麽過於普通與紫黑,總之形象都不好。她覺得應該就是這三個人中的一個了。


    “孩子們,讓蕾西亞過去了。等會我們再慶祝。”


    娜塔莉亞分開圍著的孩子,將裏麵的蕾西亞拉出來,和德莫特一左一右將她往前帶去。


    心有所感的蕾西亞看向場地後麵的空地上,那裏被樹木呈c字形包圍著,空缺的是自己看著的這一邊。


    中間有一團草堆凸起,上麵纏繞著荊棘、雜草、鮮花、底下還有一層紫黑的淤泥,像是肥料。換一個角度看會有一些細微的差別。


    她注意到了上麵凸出來的一個精致圓柄頂端,像是暗紅色,它有股魔力一樣,讓注視的蕾西亞忍不住想去查看、握在手裏。


    “啊——”


    注意力不在這裏的蕾西亞差點被人推到,還好有娜塔莉亞和德莫特扶著。有些怒意的聲音隨後響起。


    “諾斯,你們再不守規矩,我們就把你丟去和邪惡一起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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